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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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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心电图平稳起伏，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秦宁安详地躺在蓝色的病床上，干裂唇皮已经褪去，恢复原有的光泽，面庞的伤被精细地处理，只留下淡淡的红痕，裸露在外的手掌全被纱布包裹，腕上的的留置针周围一片乌青。
明媚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在米色的地板留下一道道细条，细条慢慢地向着病床方向拉长，苍白的的睡颜染上一层暖暖的光晕。
似乎被这缕暖意刺激，指尖竟然微微抖动起来，似乎想要触摸什么，随之四肢也开始不安的抖动着，脖颈间雪白的纱布渗出一丝鲜红，眉头也跟着紧皱成川字，连带着睫毛也颤抖。
平稳的心电图陡然升高。
“滴滴滴滴滴……”尖锐的警示声划破。
“沈霖渊，不要！”
“不要动手！”
秦宁猛然坐直身体，发出不堪忍耐悲鸣。
“不要！”
咣……一手拂过，身侧托盘落地发出清脆地声响。
正在门外和警察交谈的沈霖渊闻声脸色骤变，一把推开大门。
“秦宁！”嗓音沙哑而激动，哪还有原来的清朗。
还沉浸在噩梦余韵中的秦宁，立马被一双宽阔的手掌牢牢禁锢在怀中，淡淡地烟草味飘散在鼻尖。
“沈霖渊！”一层迷雾笼罩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明，他焦急的抓起沈霖渊的左手，一根一根细看，完好如初，完全不似噩梦中血淋淋的模样，终于欣悦地笑起来。
“你没事。”
“好好的，都是好好的！”
苍白脸上浮现出的这一抹笑意令笑沈霖渊心碎，再也无法抑制多日来的担忧，将他抱得更紧，紧到就像是要将他融入骨血。
他喉头哽咽一下，低声道：“嗯，我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手掌微微颤抖着抚摸上他的脖颈，吻轻轻地落在参次不齐的发梢。
跟着进屋的警察见状不忍心打断两人的亲昵，立刻后退几步关上房门，紧抿的嘴角也舒展终于一些。
小秦，你总算是醒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当年没有处理干净才害了你。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这些年尽心尽力帮我们的老爷子。
秦宁对有其他人刚才在现场观摩一无所知，他完全沉醉在这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沈霖渊的吻落得更加密实，他脸烧的厉害，环绕他的手臂如此紧实，几乎无法呼吸，正欲微微挣扎，突然间，唇边落下点点温热。
漏水了吗？
秦宁目光一动，沈霖渊那精致的下额挂着一道水痕。
沈霖渊，他在哭 ！
他，因为我哭了！
意识到这是什么，一股酸涩顿时涌上心头，打算推开的手卡在腰侧一时间无处安放。犹豫几秒，便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倚靠在他的胸膛，强劲有力的心跳就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沈霖渊一愣，再一次收紧怀抱，眼角沁出的液体缓缓流入秦宁的脖颈，也流入他的心里。
秦宁抬手顺着脊椎向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低语安慰道：“沈霖渊，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
沈霖渊没有做声，摸着他的后颈沉默好一会，深吸一口气，才说：“嗯。”带着浓浓的鼻音。
见他终于愿意说话，秦宁好奇问道：“他怎么样了？”
无需点名身份，沈霖渊也知道他问的是谁。一想起这个人，他脸上便笼罩着一层沉重的阴云。
两周前，秦宁不忍见他断指，最终不顾一切撞向程健。
程健也是不要命的，提枪就射，拔刀就砍，子弹和他擦肩而过，而秦宁最终却被割伤脖颈，倒在血泊中。
他抱着秦宁，那伤口却怎么都按不住，血流不止，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要不是，要不是就近多备一个医疗队，要不是包扎及时，要不是医院提早备好充足的血，秦宁极有可能因失血过多休克再也醒不过来。
肋骨骨裂，后背软组织严重挫伤，更严重的是头部多次撞击引发的重度脑震荡和颅内出血，促使他陷入昏迷的状态，若是长时间不醒，极有可能引发脑肝损伤，出现意识障碍。
回想起这些，沈霖渊恨不得最后动手了结的人是他自己。
见他不语，秦宁误以为抓捕失败，小心问道“他还是逃了吗？”
沈霖渊冷冷道：“他死了，被方谬击毙。”
“方谬？”
“嗯，他和我一起到的，我吸引注意力，他从后方包超等待时机行动，。”
“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拿自己手指做赌注，万一……”
听到这，沈霖渊憋在心中的怒意顷刻迸发。
“秦宁，没有万一，你知道程健被打了多少枪才死的吗？”
“三枪，方谬打了三枪他才停手。要是他枪里再多几颗子弹，你会怎么样。”
“要是他的刀割得再深一点你知不知道会怎样！”
“要是可以，我宁愿遭受这一切的都是我！”
“你知道你自己失多少血吗？”
“极限，一个人的极限，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酒这么多的血。”
“所有人都叫不醒你，所有的刺激都没有用，要是你还不醒来，我该怎么办？”
“他们说你失魂了，可烧再多的香我都没有办法梦见你，我找不到你，我在哪儿都找不到你！”
“秦宁，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沈霖渊慌乱得话都说不利索，咬着唇闭上眼强行咽下心中的恐惧。
秦宁脱离开他的怀抱，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膛，看着他固执转过头不看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躲闪，表示自己很生气，脸上渐渐透出笑意。
“我知道。”
“可我还活着，沈霖渊，我还活着！”
“没有人可以带走我，程强不可以，程健也不可以。”
“他没有子弹，那是他剩下的最后一颗，伤了我就不能伤你。”
“你不忍心我受到伤害，可是我也想要保护你。”
沈霖渊回过头，一动不动看着他，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藏在眼中。
秦宁睁着眼望着近在咫尺，布满红血丝的眼，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
“只要是你，哪怕是一根手指，也是我想要呵护的。”
沈霖渊傻傻有些反应不过来，秦宁又重复一遍。
下一刻，他的脸就被沈霖渊钳制。
他俯身下来，拉紧彼此后的距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额头。唇周围的胡茬有些干裂粗糙，厮磨着眉眼间皮肤，生痛生痛的。
秦宁想要躲开，却被肩膀两侧手掌传来的颤抖给僵住了。
温热的唇瓣离开额头之际，秦宁红着耳根，微微垂下眼。
他不敢看沈霖渊，因此没有发现那双黑亮的眼眸的浓密睫毛也在发颤。
沈霖渊定定地注视着他，如同星光在夜空中闪烁。
“秦宁，是我想的那样吗？”
带着压抑和期待的嗓音性感得勾人，紧抿的唇微微带起上扬的弧度。
秦宁有些不解地眨眨眼，这人是想问什么？
我想哪样？
你以为我想哪样？
你希望我想哪样？
没有厌恶，也没有排斥，也没有躲闪。
沈霖渊眼角勾起浓浓的笑意，仿若夜空中花火刹那间炸裂，流光溢彩。
“你不拒绝，那就是了！”
他倾身上前，炙热而温暖的吻小心翼翼落在唇角，徘徊在秦宁的唇瓣，仿佛想要确定什么，带着让人心颤的电流。
秦宁顿时明白过来，傻傻地看着他。
“你，”
这一松口，唇瓣立刻被撬开，后脑勺也被把压住，霸道和压倒性的攻势让他实在有些吃不消。
舌尖被反反复复吮吸，微微发疼，见他无力不抵抗，这人得寸进尺，密集而又深入的吻再一次疯狂袭来，令他头发麻，近乎陷入沉醉，直到浑身无力向下滑。
沈霖渊这才放过他，额头抵住他的眉心，急促地喘息。
“秦宁……”声音涩涩的，有些低沉有些嘶哑。
“嗯！”秦宁低低地说，他气息不稳，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秦宁……”
覆盖在手背的手汗涔涔的，带着让人想要逃离热意，他想挣脱，却被紧捏住，手指却被一根一根挑起，互相交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撩挠的心里痒痒的。
秦宁嗔怪地抬眼看着沈霖渊，可那氤氲湿润的双眸毫无说服力。
沈霖渊更加心动了，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蹭了蹭他黏在额前的头发，轻轻笑了笑。
“怎么了？”见他无缘无故地笑，秦宁好奇问道。
“没什么，在想一件事？
“想什么事？”
沈霖渊轻轻勾起了嘴角，漆黑的双眸如水一般温柔，认真地注视，爱意如同潺潺流水一般，紧密裹挟，细腻、温柔。
深邃的眸光描摹着他的眉眼、鼻梁、唇形，一点点缓缓靠近，耳边被湿热的气息笼罩。
“想做你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