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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陪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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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见他无暇顾及，冲出桎梏，向前攀爬。
没出几步一股大力向他扑来，撕扯着他的头皮，狠狠将他按压在地面，钢刀直抵颈部大动脉，叫嚣着：“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沈霖渊闻声而望，踏过凌乱杂草，终于在树后发现秦宁。
白色的外衣沾染着斑斑血迹，一双手被辖制在身后，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处不是伤痕交错。这才几日，整个人被折磨得已经脱形，平日安静淡然双眸此刻竟然明亮如星辰，灼得他心头发酸。
“沈霖渊！”
嘴唇微颤，无言，却有心，一种不可思议让人鼻头发痒的感觉流过沈霖渊的心头。
沈霖渊恨不得立刻夺回秦宁，将他好好地护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可每走一步，利刃贴的更紧，割破最外层的肌肤，一缕猩红顺着脖颈向下淌。
秦宁却不知疼似的，微笑的望着他。
“放开他。”沈霖渊紧握双拳，努力控制前进的冲动。
他声音有些颤抖，那俊美得的宛若艺术品脸，此刻皆是惊骇。
“放开他！”
程健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垂落视线，盯着秦宁呵呵冷笑。
“放开他，谁来放过我！”
“我的命可不是谁都能要走的！”
突然间，程健的肩膀动了动，脸部扭曲，邪气地笑起来。
沈霖渊心里止不住咯噔一声，此时打从心底感到寒冷。
“小心！”
秦宁见他神色陡然巨变，闻声侧脸，一道拳风贴着太阳穴擦过眉骨，一股热流顷刻间灌满眼眶。
一拳落空，程健仿佛杀疯了一般，弹跳起来，拎起他的头，死命的向树撞，粗糙的树皮残留着层层血渍。
“放开他！”
“你给我放开他！”
沈霖渊嘶声力竭，满脸血污刺痛他的眼，心中涌起剧烈的恐慌，全身不停地颤抖，破声道：“我放你走，我帮你逃走！”
撞击终于停止，秦宁觉得呼吸困难。
他极力维持身体的平衡，此时沈霖渊修长的的身躯却在他的眼中形成双重影像，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越来越黑，但是他就是没办法移开视线，努力睁开眼，仿佛每一瞬间都可能是最后的告别。
冰冷的刀子啪啪拍在他脸上，风声、虫鸣、犬吠、讥笑混在一起，意识变得模糊不清，恍若人的魂魄在空气中游荡。
“看来你男朋友还是挺心疼你的。”
程健沉浸在凌虐仇人快感中，敲打好一会见秦宁没有任何反应觉得有些无趣。
环顾四周，除他们三人外一片寂静，看着不远处已经降落，却无人走出的直升机神色从怀疑变成困惑。
“怎么就你一个人，警察呢？”
沈霖渊关切地望着秦宁，不假思索道：“没有警察，就我和飞行员。”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
注意力从秦宁身上收回，沈霖渊从腰后拿出黑色发射器，红光仍旧嘀嗒嘀嗒地闪烁。
“通过手机信号定位确定，我去调查过你的老家，猜想你最终目的是这里。”
程健压根不相信他所说的，拖着秦宁向后退，借着大树躯干掩护后背，警惕地又向后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又审慎发问：“你会这么听话，有线索不告诉警察。”
沈霖渊向前一步，面冷如冰：“警察，现在秦宁成了杀害金子的通缉犯，满世界都在追捕他，我怎么敢叫警察。”
“你这手栽赃陷害玩得好利落，那阿三和金元一死，和你有关的直接证据都没留下。”
听到阿三已死，程健诧异不过一秒，立即假装一副遗憾的神情，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志得意满。
“什么叫陷害，人就是他亲手杀的。”
“是吧，秦宁。”程健钳制住他的下颚，仿若魔鬼般地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扳机可是你扣动的，你说他死了会不会来找你报仇。”
秦宁睫毛微微颤动，侧脸避开沈霖渊的眸光。
“哈哈哈，哈哈哈！”程健放肆大笑。
秦宁唇色越来越苍白，沈霖渊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焦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程健倪了他一眼，刀刃沿着喉管滑下，刀尖一打一打地戳在胸膛，“就是死也得拉着他陪葬。”
沈霖渊闻言色变，心中呕得想要吐血，远处草丛微动，强憋一口气镇静道：“你可以把直升机开走，秦宁留下。”
程健立刻驳回：“不可能，没他一起，谁知道你会不会在直升机上装一个炸弹。”
见他如此戒备，沈霖渊又道：“我和你走，我会开直升机，我做人质。”
“不要，沈霖渊，你不要去。”秦宁看着眼前模糊的黑影越来越近，激动地挣脱。刀尖深入肌肤，疼痛唤回一丝清明，极力反驳：“他不会放过我，你别听他的！”
“他现在很虚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若是中途出了差错，你最后筹码可就没了。”
沈霖渊边说边举起双手显示诚意继续向前。
五米！
“我不一样，我在你手里，没有任何人敢动你。”
四米！
“我会帮你逃走。”
三米！
只剩下最后几步，若再进一步，他就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前后夹击，从刀下夺回秦宁。
当他再次迈出半步，程健左手利落地挽了一个手花，枪管瞄准眉心。
“帮我？”
“笑话！”
“你只怕恨不得要我的命！”
见到此状，沈霖渊不敢再进一步去试探他底线，眉头一紧，目光骤然变得锋利，“你伤他？我是恨不得你的命，但是你的命和他的安危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是可以帮你离开这里，我甚至还能让你逃犯海外。”
“逃出国，你会这么好心！”
“我要录一段视频承认你是幕后凶手，金元的死是你陷害秦宁。”
程健神色微动，沈霖渊继续加码：“等你逃到境外，完成这件事，我会给你1000万。”
1000万，程健眼睛一亮，如果逃到南边找到岛，这钱也够过下半辈子。
“秦宁，你可够好命的，你这小男友先是拿钱买你的命，现在拿钱买你的清白！”
“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迷得他为了你把自己都豁出去。”
程健色咪咪地摸他把脸，秦宁别过头极力躲开，却被一把捏住，掰过他的头对准沈霖渊。
“你想当人质换他是吧！”
“对，我和你走，他留下。”
“他留下可以，但是你的先拿点诚意，不然我可不敢相信。我逃出去不容易，但是杀个人还是很简单。”
“你要怎么才相信。”
程健低头看了眼自己残缺的小拇指，轻笑。
就断根指头吧，应该不会影响你开飞机。”
抵在胸口的威胁突然解除，秦宁只听见“咣当”一声，模糊可以看见沈霖渊弯下腰。
“不，沈霖渊，别听他的。”
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他没想到沈霖渊竟然真想遵从程健的意图，顿时心神大乱。
“他骗你的！他骗你的！”
“你别这样做，我求你别这样做！”
每说一句话，血液如同在胸腔中沸腾，随时会涌出一摊血。
秦宁顶着枪口，也不管会不会走火，不顾一切冲着沈霖渊地摇头，泪水混着干涸的血迹滚落。
程健爱极了他这种卑微祈求，沈霖渊还不动手，火上浇油。
“切吧，想切哪根自己选，刀落得越快，切口就越干净，却不痛苦。。”
沈霖渊握刀的手忍不住颤抖却对着秦宁淡淡一笑。
“闭上眼睛，别看，乖，闭上！”
“不，你不要这样做，我不值得，你会后悔的！”
眼睁睁看着沈霖渊蹲下身，秦宁哭的稀里哗啦的，完全无法自抑。
他伸手拉近枪管，企图自我了断，没想到被识破，程健勃然大怒，眉宇间升腾的浓厚的怒意，强硬地遏制他的喉咙，枪口对准沈霖渊。
“你想找死，那我就先嘣了他，”
“不！”
秦宁嘶吼着，用力挣扎，试图冲破束缚。
“乖，别看，一会就可以回家了。”
手臂高高举起，重影层层叠叠，像是一片巨大的翅膀，镶嵌在腕表上的钻石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砰！”
“不！”
枪响刹那间划破了密林，秦宁坠入可怕而又浓重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