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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交易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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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巨大石头，喘不过气，他茫然无措地望着手机，大约持续了一秒钟，嘴才微微动弹了一下。
“沈霖渊。”
“秦宁，你还好吗？”
“别怕，我会把钱给他，我会带你回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让你落到这个地步。”
“不，你听我说，不是你的错。是……”
锋利的刀刃突然横在喉咙间，秦宁噎了口水继续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最兴奋的时候吗，其实是一见钟情，那时候我就认定你，你那保镖还不准我靠近你。”
“第一次度假，第一次跳舞，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一定要一直记得，那是我最快乐时候，你一定要记得。”
“好，我答应你。”
“说够了吧，把钱准备好，四种货币全部要最大额的，别耍花招，明天一早我会联系你。”
电话骤然挂断，沈霖渊听着嘟嘟嘟嘟地盲音，立即回拨，却已经变成空号。
“怎么样？怎么样？”
众人立即围上来，沈霖渊沉思片刻，反复回味刚才的对话，眼睛看着屏幕，有些困惑地摸了摸下巴，“不对劲。”
走出几步，转而问向技术人员小汪：“定位如何？”
“沈先生这次通话时间比较长，虽然说使用的是网络拨号，但大概能够判定信号在这块区域。”
小汪拿着笔画了一个圈，秦亮伸出头看了一眼，埋怨道：“你这比整个S市还大，我们怎么找，能不能再缩小点范围。”
“信号跳跃太频繁，太分散，我叠加沈先生上一次的信号分布图才能确定他在这片区域。”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
沈霖渊凝视着阳台上的秦宁留下的画架暗自念叨，胸口仿佛被柔软而沉重的东西撞击。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完全就是一场灾难，为什么他会这么说，要传达什么 。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最兴奋的时候吗，其实是一见钟情，那时候我就认定你。”
第一次见面最兴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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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多次派人上门寻求帮助，给外婆托梦，不是被秦亮忽悠，就是被秦宁拒绝。
无奈之下，将他禁锢在车中，第一次两人面对面交谈，而那时候他对自己态度只能用厌恶至极来形容。
“秦先生，你自己开个价吧?”
“我没有能力帮你，你另寻高明。”
“秦先生太客气，我找过他们，没有用，你们秦家才是最好的梦师。”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秦先生不是正巧上个月还帮助警方破获一起家暴杀妻案。“”
“噢，现在的消息越传越离谱。我只是碰巧路过，听到一声惨叫，报个警而已，见义勇为都算不上。”
“秦先生听力真好，20楼的叫声都能听到。”
“哦，天生的。”
“那两个月前秦先生帮忙破获的流浪汉杀人案也是碰巧。”
“对，可能是死人东西卖多了，体质比较霉，先生离我远一些比较好。”
“这个案件藏尸地点可不是一般地难找，警察可是搜寻了半月。”
“是吗，这我就不知道，难怪给了我奖金。”
“六年前你可是参与一起重大贩毒案，而且是你准确说出了他的□□地点，才让警方将他一网打尽。”
“真不知道一名在校学生怎么会有机会知道这些。”
当时的秦宁神色大变，褪去淡漠是惊恐是害怕，脸部肌肉紧绷着，连睫毛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妹？”
咬着牙，一把抓过他的手中的资料，铺天盖地向他砸来，毫不掩饰双眼利剑一样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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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渊恍然大悟，这就是秦宁想要传达的信息，他想告诉我幕后凶手是谁。
立即拨通肖行的电话：“你的猜测没有错，程健回来了报仇，就是他绑架的秦宁。”
“我马上去查他关系网，除了你说的金元他一定还有帮手，很可能就是你曾说过跟踪那个人。”
“妈，你去准备钱，马上准备好。”
“我马上打电话给银行，我亲自去处理。”
“嗯。”
沈霖渊点了点头，轻轻按揉着眉心，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因为家庭特殊，爸妈对绑架案设计一套应急处理办法，只是没想到现在会用到秦宁身上。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通话，沈霖渊就已经能够感受到程健此人绝非善类，阴阳不定。
他利用金元救弟心切，将他推在台前，连沟通都不愿留下自己的痕迹，之所以这么谨慎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留下秦宁和金元的性命，他为自己找了一个替罪羊。
秦宁那么聪明一定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传达出信息。
而这信息只有他能懂。
他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反应：“刚才的录音给我。”
方谬递过录音笔，几个人围绕着茶几站的站、坐的坐，屏气凝神。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霖渊。”
“秦宁，你还好吗？”
“别怕，我会把钱给他，我会带你回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让你落到这个地步。”
“不，你听我说，不是你的错。是……”
方谬按下红色按钮,声音骤然停止，“这里他一定被威胁，程健以为你还一头雾水。”
沈霖渊点点头：“对，而且秦宁也认为我没有线索，所以他要提醒我。”
录音继续播放。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最兴奋的时候吗，其实是一见钟情，那时候我就认定你。
“你那群保镖不准我靠近你。”
沈霖渊伸手，声音戛然而止。
“这里他在提醒我是程健，而且他还告诉我，他只有一个帮手。”
秦亮一头雾水,瞪大眼询问：“这怎么听出来的。”
沈霖渊轻声哼笑道：“秦宁真的很聪明，因为我身边一直只有一个保镖，他说一群是在特意引起我的注意。”
方谬若有所思点头，接过话继续说：“所以明天如果程健要取钱，势必有一个人会出来，不是他，就是他的助手，金元不是自己人，他不会放心他一个人拿这么大一笔钱。”
“不，一定会是他的助手。”沈霖渊擦拭掌心的血迹，慢悠悠解释：“他疑心极重，秦宁不在他眼皮底下看着他怎么会安心，要知道他首要的任务是为了报仇。”
秦亮兴奋地站起来：“那意思是如果明天助手出来取钱，金元留在那里，剩下三个人就是1对2，那我哥就一定能逃出来。”
沈霖渊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有这个可能，但是不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变数太大。”
方谬附和：“对，我同意沈先生的看法。在没有完成交易之前，他们应该暂时不会伤害秦宁，所以我们要抢时间，尽快找到他们。”
“那你们快继续往下听啊，看我哥还有没有透露出什么。”话落，秦亮弯腰焦急按下按钮。宁哥一定是知道自己比较笨，帮不了忙，所以才对沈哥说，想到自己无能，一股强烈的沮丧感涌上心头。
“第一次度假，第一次跳舞，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一定要一直记得，那是我最快乐时候，你一定要记得。”
这话听着总有一种在听告白的错觉，沈霖渊于是向前回拨。
“第一次度假，第一次跳舞，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一定要一直记得，那是我最快乐时候，你一定要记得。”
第一次度假，说的是两人在岛上。
第一次跳舞，是在边疆和村民一起。
第一份礼物，沈霖渊伸手取过随意搭在沙发上的西装，从内衬口袋取出和秦宁相似的钱包，夹出一枚玉片，会是这个吗？
他左思右想，却没有办法讲这话里的信息联系起来，手肘杵着下巴，凝神望着录音笔。
秦宁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方谬见状，增大音量，“我们再听一遍，你再想想。”
“第一次度假，第一次跳舞，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一定要一直记得，那是我最快乐时候，你一定要记得。”
秦宁的声音愈发的清晰，好像就在耳边。
然而一阵杂音隐藏在其中，他听到一阵阵哗哗的流水声，好象远处传来的海浪的。除了水声外，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声音，空荡而飘渺。
“分离音频，快，分离音频。”
小汪迅速将录音导入电脑，分离音轨，提取出来的背景音格外地清晰。
“哗……哗……哗……”
“呼……呼……呼……”
方谬惊喜的拍着沈霖渊的肩膀：“是海浪声，他是海边。”
“对，他在海边，他提到我们第一次度假就是提醒我他在海边，他在向我传递他的位置。”
小汪别过身子，仰头道：“秦宁应该在海边一栋很大很高的建筑里。”
“怎么听出来的？”
小汪再次分离音轨，风声更加明显。
“这风声来得很分散，说明那一定有很多窗户，而且很高空间很大，所以才会产生回音，你们看。”
电脑上风声的声波经过软件处理，竟然出现重叠。”
沈霖渊突然开口：“有没有办法根据这段时间海浪的频率和风的方向定位？”
小汪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太难了，需要大量基础资料来建模，而且通话时间太短，就算能够侥幸得到结论，偏差也会很大。”
方谬指向画圈的地图，“小汪，那你查查这片区域在海边的工厂，找被废弃或者暂时关闭的，或许能进一步再缩小范围。”
“好。”
小汪键盘敲得啪啪啪地响，连带着众人都变得激动起来，目不转睛看着滚动的屏幕。
唯有沈霖渊走到油画旁，食指抚过躺在草坪上的秦宁。
我一定会带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