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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以牙还牙 ...

  •   换下最后一片创可贴,护士摘下手套,“好了,身上的明天你就可以不用上药,几天就好你只要不抓不挠不会留疤。”

      秦宁穿上衣服,害臊点头,“麻烦了。”

      房间一时只剩两人,沈霖渊一拳砸向墙壁,怒不可遏,戾气极重。

      “你怎么了?”

      “昨天我该和你一起走。”

      “真的和你无关,是我多管闲事,没有意识到危险,这怎么能够怪你。。”

      “不,在车场我就该直接把那混蛋打趴下,让他不敢再伤你一分一毫,是我顾忌太多。”

      说完沈霖渊上前将他的头牢牢抱在怀中,声音狠厉,“你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毅然离开。

      秦宁结结实实愣住了,回过神突然想抽烟,摸了摸裤兜没钱,手机也完全碎了,抽屉里就只有他一些证件。

      吃了一个桃子,不是太甜,果肉也不够细腻,想回家。

      “秦先生,你的病房换到顶楼了。”

      沈霖渊来一趟他就享受到VIP的待遇,护士一对一照顾,一日三餐专门定制,营养可口,水果天天更新,有电视、有电脑、有投影,呆在这和度假也没什么区别。

      “你好啊,小王子。”罗曼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走进,“两天,没见,病了。”

      “快好了,谢谢。”

      “沈生气,像狮子,厉害。”

      看他一个词一个词地蹦,秦宁听得云里雾里,“你用母语说吧,我听的懂。”

      罗曼释放全部表演技能,“你受伤,沈气极了,直接去找季,季不承认他干的。”一人分饰两角换了个语调模仿季鸣,“你有证据证明吗,没有就别乱冤枉。”

      “沈不和他多说,直接打了他一拳头,他还不承认,沈去车中拿出一根球棒,沈以前就是击球手,那叫一个厉害,“铛铛铛铛铛”。把季车库中所有车全部砸了,一辆都没放过,季鸣吓得现在旁边不敢说话。”

      他不知道找来根棍子挥得虎虎生风。

      “对其他那三个人也是,车砸完。”

      “谁都别想跑,不站出来做证就继续砸。”

      他收棒时还学着少林寺的和尚做了个阿弥陀佛。

      “帅极了,冲冠一怒为红颜。”

      “额……”秦宁扶额,“有些成语不是这么用的你知道吗?”他解释一遍,奈何这小金毛根本不懂。

      不过对于沈霖渊这种幼稚的报复行为,秦宁却还是觉得心里莫名甜甜的,于是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幼稚。”

      “什么?”罗曼歪着脑袋问。

      秦宁抽了抽嘴角,哄小猫小狗似的,“没什么,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沈辛苦,你开心就好。”

      沈霖渊砸车的事谣传甚广。

      “小金童,你今天又去砸了多少钱!季鸣她妈给我打电话说季鸣被你吓得没敢出门,季三又怎么惹你了。”

      听到母亲的责备,沈霖渊不想解释什么,“他该死。”

      平日温文尔雅的儿子满身戾气,眼底布满红血丝,沈母担忧,“霖渊,到底发生什么了?”

      沈霖渊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他伤了秦宁。”

      秦宁坐在病床上听罗曼喋喋不休讲起沈霖渊以前的事。

      “我第一次遇到沈还是两年前的拉力赛上,那苏要跟着拍纪录片,我们都不愿意,只有沈答应。估计沈因为有人在旁,要负责他的安全,一直在我后面。”

      “你知道高山道路吗?”罗曼回忆当时的场景,做蛇形螺旋上升手势。

      秦宁点点头。

      “我见很久沈没有跟来,回去,苏摔在地上,吓得发抖,沈还在里面,车已经有一半在悬崖外。”

      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秦宁也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他着急问道:“你帮他把车拉回来了?”

      罗曼连忙摆手,“Non,Non,Non。来不及了,碎石一直下落,车后移得更厉害,沈只能跳车。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相信我一定能抓住他。”

      秦宁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他不怕冒险,他一直都很勇敢。”

      罗曼惊异地睁大眼睛,“你和他后来说的一模一样。”

      这两人真的太配了,怪不得沈多次说要介绍他们认识,秦比那个懦弱的苏棒不知道多少倍,如果他不自私先跳车,或者两人说好同时跳,那沈一定不会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季鸣阴鸷的眼神紧盯着闪烁的手机屏幕,铃声响了好一会他挂断电话。距离教训秦宁已经过去三天,警察和沈霖渊除第一天找过他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那日的三个小跟班却被吓得再也受不了,他们怕他,但他们更怕沈霖渊,怕沈霖渊背后代表的沈家、宋家。

      他们这几个浪荡子,谁的手上没点腌臜事,被翻个底朝天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鸣儿,我给宋阿姨打电话了。”

      “她怎么说?”季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简直在发亮,“是不是不追究了。”

      “她说,她说。”宋倩电话里那冷冰冰的态度和平日的温和宛若两人,季母搓了搓手,看着儿子一脸期盼,咬牙说道:“她说我们把好心当做驴肝肺,好自为之。还说,还说……”咬了咬嘴唇,看着儿子阴沉的脸色不敢开口。

      季鸣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上来,鄙夷地撇了母亲一眼,大吼道:“说啊,还说什么”

      “秦宁是他们家的恩人,欺负他就是欺负她家。”季母说到最后竟然带着一丝哭腔。

      自打儿子被认回季家后,她非但没有过上理想的贵妇生活,除开吃喝不愁,不为生活奔波外,反而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知道外面的人对她有多尊敬,私底下就有多么瞧不起。不仅如此,在这个家里,在亲儿子心中自己也完全没有什么地位。

      季鸣闻言,一声冷笑,一脚踢翻桌子,东西落地摔得稀里哗啦。

      季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抹了抹眼角,什么都不敢说。

      季鸣暗自啐了一口,坐在椅子里双手抱头,烦躁不安,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上头,竟然去直接堵秦宁,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谁都知道秦宁是沈霖渊的朋友,他这么做,明摆着就是跟沈霖渊过不去!

      妈的!季鸣坐在椅子里双手抱头心中哀嚎,季鸣啊季鸣!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瞥见桌上新的车钥匙,垂眼不想到什么,面露凶光,沈霖渊你别他妈以为老子是那么好欺负的,小心我狠下心……

      沈霖渊当天把车全部砸完,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季鸣立刻就让人送来新的。看见他妈又打电话卑微地四处说情求助,季鸣心中顿时又憋起一股气,哼!什么好自为之,什么恩人,不就是瞧不起他这半路认回家的私生子比不上两个哥哥,不就是瞧不起他妈,即使这样秦宁那种人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屈尊降贵去道歉。

      他享受高速飙车,那些被超车想骂他的人全都被他狠狠地耍在身后,哼,穷鬼。

      “季少,我不想喝了。”

      “季少,我想回家去。”

      “救我。”

      纷乱的声响在脑海中回荡,他把音乐开得极大声,也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格外清晰。

      他猛地刹车,抱住自己的脑袋,捂住耳朵,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来。闷了好一会,抬头狠狠地捶打方向盘,一拳又一拳,眼珠变得赤红,手机铃响,一把抓起,直接砸向车窗。

      沈霖渊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病房外,听到里面秦宁低低地笑,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夹杂着一些鼻音,每一次词从喉咙里里溢出,轻快优雅,尾音微微上扬。从不知道他说起外语竟然如此悦耳动听。

      “秦,你还和沈生气吗?”

      推门的手顿时停下,更用力地握住门把手,有些紧张。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很优秀,没有资格做他朋友。”

      罗曼吹了一声口少,“你们民族的总是太谦虚,这样不好。”咋咋呼呼、急迫嚷道,“我觉得你超级好,沈和你一起开心极了,比见到其他任何人都开心。”

      “难道你不是吗?”

      西方人的直白让秦宁措手不及,看罗曼一脸专注地盯着自己,非得要一个答案才罢休,一声浅吟从秦宁喉咙溢出。

      沈霖渊耳尖滚烫,红的滴血。

      秦亮提着一个保温桶来医院,见沈霖渊抱着花站在门外,既不推门也不离开,就像一个刺猬遇到敌人竖起全身的尖刺,“你在这干什么。见他回头才注意到另一只手提着保温桶,想到这高等病房也是他协调的,态度好了些,“来了就一起进去。”

      罗曼一看到两个人进来,兴奋地说:“沈,我刚才问了秦他不生气,他也呜呜呜。”

      “秦宁猜到他要说什么,紧张地立马上前捂住嘴巴,警告道:“别乱说。”

      “呜呜呜呜呜。”双眼无助的看着秦宁,举手投降,这才被放开,大声喘气,“我懂我懂,东方人的含蓄。”

      秦宁这才将目光转向沈霖渊,“你来了。”

      “嗯。”沈霖渊将保温盒交给秦亮,“我妈让人做了些你的家乡菜,不是太辣,我问过医生说可以吃,试试合不合胃口。”

      “麻烦替我谢谢伯母。”这医院一日三餐搭配得再精致营养,但是病人餐怎么都不会太好吃,嘴里早就淡出个鸟味。看着一一摆在眼前粉蒸排骨、酸菜鱼、白油肚条,肚子都忍不住咕咕叫起来。

      “哇,看着好好吃,我饿了。”

      秦亮看了眼自己保温桶中的鸡汤,估计宁哥不会想喝了,递给这个一点也不客气将爪子伸向排骨的金毛,“你吃这个,全给你。”那小老外也不客气,抱着保温桶哼哧哼哧干起来,这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这个点秦宁估计沈霖渊自己也没吃饭,塞给他一双筷子,让他陪自己吃。他们家厨师手艺真的不错,尝到久违的家乡味,在医院第一次有饱腹感。

      这人也不说话,就像做错事的小朋友老老实实地坐着等着被教训,秦宁放下碗筷,长叹一口气,“沈霖渊,别再砸了,我已经没事了。”

      “不行。”

      “你砸了多少辆。”

      沈霖渊不答话,固执的看着他,眼里尽是不甘心。

      秦宁就是像是宽慰孩子的家长:“你再砸下去我们有理也会变成没理,你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踢它一脚就行了。”

      被比喻成狗的季鸣正大摇大摆走进会所,晚上十点,夜生活在这里才刚刚开始,香烟夹杂着美酒的味道混在空气中,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敲打着鼓膜。

      形形色色的少男少女在舞池中摇曳着的身姿,季鸣上前搂住一个妖媚女子,在她的锁骨上逗留,手随着音乐慢慢向下,女生一震颤栗,没站稳,扑到他身上,顿时有几分暧昧的气息。

      口哨声四起,温热的舌尖徘徊在耳廓,一声骄哼能把人的魂给勾走。

      “季少,这段时间去哪个妹妹那了,这么久不找我。”

      一杯一杯酒端向自己,季鸣一饮而尽,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怀中白皙的躯体格外的引人注目,“季少我在家修生养性。”

      女子头依靠着胸膛,鲜红的指甲刮着肌肤,曲起膝盖向上一顶,“这么勇猛,还养什么性。”

      “哈哈哈,还是你会说话,今天带你在新车上浪一把。”

      昏暗停车场中,高昂的嘶吼和着低哑的喘息伴随着汽车上下振动,窗户上残留着一个又一个汗涔涔的手印。

      发泄后难以言表的满足,季鸣一扫前几日的郁气,一脚踩下油门,享受这久违的风驰电掣。

      “季少,”湿热气息贴在耳畔,他舒服得眯起了眼。

      突然间一双手凶猛推向方向盘,车骤然左偏,他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车头重重地撞向石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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