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别睁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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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谁的？
那当然是听我自己的。
没有人能支配我的思想与灵魂。
波本关上门，眉眼一松，面对月城时调笑的神情散去，无谓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手指松开门把，眼神一正，他拉了拉头顶的帽子，拿出手机，一边点开白州刚刚发给他的酒店平面图，一边朝着楼下走去。
抵达目标楼层，走在宽敞的走廊，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常服的男人，波本抬眸看了眼他，抬手搭在帽檐，往下压低，避开了眼神交流。
风见一愣，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降谷先生，但目光落在他搭在帽檐上的手，神情一正，仿佛两个人不认识般擦肩而过。
刚刚降谷先生的手势表达着警戒小心的意思，意味着可能有人监视。
他不能拖累了降谷先生。
两人的步伐都颇为急切，微风扬起他们的衣摆，两个人的鞋子交错着越过，很快就擦肩而过。
波本在他擦肩而过后还侧了下头，好像余光能捕捉到他的身影，而他正在警惕这个人。看到风见的出现，波本心思稍定，继续朝目的地走去。
停下脚步，抬眸望了眼走廊尽头的监控，波本侧身走进了清洁间，刚好和一个拿着拖把，从清洁间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四指并拢，手掌在空中划过，波本快速的给了对方一个手刀，男人的身体软软的倒下，手中的拖把从他手中滑落，就要倒在地上发出哐当声。
波本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人捞起，脚尖往前一伸，点在了拖把必经之路上，拖把的一端倒在他的脚背上，发出“噔”的一声沉闷。
绷直的脚背轻轻一抬，拖把被他甩到一边，只留下轻微的“哒”的一声。
目光掠过清洁间的布局。
波本快速的处理现场，从男人的身上扒拉下来的外套和裤子，把人绑上四肢堵住嘴后塞进了的放置柜里。
他换上衣服，弯腰拿起刚刚倒地的拖把，行走间顺手拿过了挂在墙边的清洁帽，他撸了一把微长的头发，把显眼的金发迅速拢在帽子里。
离开前瞥了眼藏人的柜子，波本微微勾起唇角，推着放在外间的清洁推车，低着头再次走进了走廊。
这时候聚会还未开始。
场地也还在布置。
波本推着清洁车走了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键。他拿到的只有白州发过来的酒店平面图，顶楼没有监控，所以需要他们自行探察里面的情形。
“去摸清顶楼的情况。”
耳麦传来琴酒的声音。
波本不着痕迹的侧头，避开了电梯里的监控，低头借着视角说了句：“知道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
暴露出了站在两边的警官。
那是一个黑短发和板寸头的两位警官。
波本心里毫无波澜，面上却恰到好处的一愣。
“不需要你打扫，回去吧。”板寸头警官扫了眼波本身前的清洁车，礼貌的劝退了他。
“可是，这是我的工作……”波本面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语气迷茫纠结。
“我们会帮你完成这一层的打扫工作。”另一个短发警官笑着接道。
“但是……”波本还想继续。
“我们已经和你的领导沟通过了。”板寸头再次道，堵住了他的所有理由。
“我知道了。”波本只能无奈的按下了关门的按键。
电梯一合上，波本低下头，语气严肃道：“琴酒，进不去了。我刚刚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服务人员都没有，似乎都是警卫人员。”
“去最高层的下面这一层。”
波本的眸光更冷了。
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当顶楼进不去的时候，琴酒也必然会让他试图才顶楼的的上下两层下手。
波本按下了倒数第二个最大的数字按键。
电梯开始往下降。
在电梯门开的瞬间，他听到了琴酒的声音：“自己想办法。”
波本面无表情的走出电梯。
消防通道、通风管道……
办法总是比问题多。
耳麦里传来一声轻笑。
然后传来试音一样的声音。
“喂喂喂，听得到——吗？”
是白州。
波本迅速听出了他的声音，也注意到了他刻意拉长的拖腔，似乎他现在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这一点和后来的月城很不相像，却又好像有着月城少年时期的影子。
波本皱了皱眉。
白州什么时候切换的频道。
那一头，白州又一次开口说话了，却又没有直奔主题的意思：“波本，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要听我的？”
慢条斯理的语调，仿佛把一个字一个字细嚼慢咽，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被他说出。
他感觉白州似乎有拖延症，下车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给人一种他这个人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感觉。
波本的眼神冷了冷，语气却是带着勾人的尾音，光是听着就觉得他在说话时藏了笑：“当然。”
“那么，你现在去1102房间。”
波本皱了皱眉，难道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层？是的，这个房间就在顶楼下来的这一层，也就是他目前所处的楼层。
“直接进去。”
他这时已经走出了电梯，目光环视了这一条铺着地毯的，空荡荡的走廊。
波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他们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默契的一人一句的定下了他接下来的所有行动。
波本深吸了口气，在推着清洁车慢慢前行，滚轮在铺了毛毯的走廊制造不出多大的声响，给其他客人创造了一个很好的环境。
1114。
1112。
……
1104。
目光已经落在了走廊边唯一一扇大开的房间。按照他刚刚路过的顺序，那间打开房门的房间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1102。
清洁车已经推到了房间门口。
就在波本还有些犹豫的时候，耳麦里再次传来了白州的声音，“进来吧。”
进来、？
波本一愣，敛着眸把清洁车推了进去。
半个小时前刚刚分别的白州再次出现在了他眼前。
不同的是——
在不同的房间，除了他们两个，还多了一个昏迷倒在地上的人。
是警服!
波本心中一冷，面上却扬起了笑：“怎么，我们才半小时没见，你就从哪里带了一个人上来？”
月城看着他，歪了歪头，向他招了招手。
“快过来。”月城从眼前的瓶瓶罐罐里挑选了一个罐子，指了指他眼前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
波本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这么放松，就好像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一样。
月城拉扯这波本坐下，用木签在罐子里刮了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黏着物，在他坐下的瞬间涂抹在了他的脸上。
“？？”
过于熟稔的行为让波本愣住了，恍惚了一瞬间。
为什么他能这么理所当然的用这样的态度和行为对他。
但这时候起身会显得很奇怪，于是波本没动，只是阻拦了他的动作，“白州!”
月城拉下了波本的手，转身用拿起了其他工具。
“放心。”
月城抬手按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某个按键，切断了这边连接琴酒的通讯，回过头看向波本。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你说过听我的。”
波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开了阻拦他的手。
月城满意了。
同样是试探。
琴酒想试探波本是不是老鼠，而他想试探出波本究竟有什么不对劲。所以他可以理所当然的参合进琴酒的试探里，却要把琴酒排除在他的试探外。
只是万一、
万一真的让他试探出什么。
他还能见机行事。
半个小时前，在波本离开后，他接收到了琴酒的紧急通知。
这个任务有了些变化。
好像是公安那边的人插手了，所以警戒的程度突然变了，别说清洁员了，现在就连服务员也进不去。
今晚的黄昏聚会。
能进去的只有警卫员和参会人员。
他是今天出院，在车上当场接到的任务，之后一路跟着琴酒直接来了这里。按照公安的布局速度，他将毫无嫌疑。
所以问题在这次参与人员里。
他们中间出现了老鼠。
琴酒没有通知波本关于公安的行动，就是在测试波本。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在人群里判断不同的人如同呼吸一样轻描淡写。
公安的人有公安的痕迹，警视厅的人有警视厅的作风，来自不同阵营的人总会留下相似又不同的痕迹。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波本就是老鼠了。
因为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不少人参与了这次活动。目前波本给出的答案似乎尚且令人满意，但毕竟这个时间点距离聚会开场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一切尚未可知。
既然是任务，又是试探，但现在他们却连人都进不去，真是要笑死人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没什么问题。
他不止能大摇大摆的进去，他还能带着波本一起进去。
他将坐在最好的观众席，
等黄昏时刻的宴会开场。
月城把手中调着的东西放下，目光转头落向他的脸，手指毫不客气的贴上了他的侧脸，抹开了那团他最开始抹上去的膏状物。
“闭眼。”
面对敷上他眼睛的手，波本下意识闭上了眼，因为未知而有些微妙的不愉，“要做什么？”
“易容。”
这下波本知道白州想要干什么了。
地上那个穿着警服的人……
心中更冷。
看来他们对这次任务势在必得。
当初因为月城的情报，公安同样插手了这场宴会。虽然议员在隔天还是死在了琴酒手下，但那天的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成功的救下了议员，也成功的保下了情报。
所以，他一直想不通，那次任务里，月城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最终那样的结果。
眼前一片漆黑，其他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波本感受到了脸上膏状物的凉意。
他沉下心，思考以前看过的有关这次任务的情报，眉间微敛。这一次，就让他来亲自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温热的手指在他脸上游走，眼睫、额间、鬓角、耳后、顺着脸侧滑落到下颚、唇瓣。
“不要睁眼。”
他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轻微的风在他眼前，微略低沉沙哑的嗓音鼓动他的耳膜，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拇指停留在了他的嘴唇，轻微的按压，紧抿的唇线被迫微开了一点。波本皱了皱眉，强忍着，还是没有睁开眼。
对方的指腹摩擦着他的脸，凭借接触后腾升的体温融化开了微凉的膏状物，带起不知名的黏湿。
划过鼻尖，扫过前颧骨，又顺着脸侧摩挲到了喉结。
“唔……”
指尖勾过致命的喉结，带起痒，波本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温热的触感逐渐往下，一点一点，摸索到了锁骨，在锁骨凹陷的地方顿了顿，又继续往下。
“!!!”
波本倏地睁开眼，抬手攥住了白州越渐放肆的手指。对方的脸在眼前放大，眼睛微弯，里面藏着狡黠的笑意。
波本拧起眉，手中的力道增大，声音嘶哑，警告他：“白州。”
月城凝视着他，突然轻笑了一下，讽刺道：“好听话啊。”
我让你别睁眼，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可不知道易容需要做到这一步。”
波本语气微沉。
月城轻呵了一声：“你会？”
“……”
月城的目光下移，停留在他被禁锢的手腕上，修长的指尖上黏稠的液体往下一掉，滴落在对方的裤子上。
他挑了挑眉，没在意那点小插曲，只是固执的盯着自己的手腕，被波本抓过的地方，逐渐浮现起有些刺目的红痕。
真刺眼啊。
波本同样看到了被他抓出的痕迹，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月城重新又挖了一团膏体，看向他：“闭眼。”
“这次你再睁开，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波本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不甘不愿的闭上了眼睛。月城凝视了一会，才从锁骨的地方继续往下。
希望到时候你能更听话一些。
就你这身黑色的皮，可没那么容易遮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别睁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