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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那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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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走进厕所的第一时间就是迅速的探查了厕所的情况，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
风见！
波本眼神一凝，然后在他疑惑的情况下拦住了他，示意了可能有人监听的情况。
波本解开衣领，稍微露出了自己特有的巧克力色的皮肤，易容的白皙肤色下那明显的反差是最好的证明，他无声道：“是我、降谷零。”
风见下意识想要比划口型，却被波本迅速制止住了，因为他以为他的笨蛋下属想要开口。
这自然而然的习惯甚至是很久以前留下的。那时候风见过于稚嫩，再加上刚和他搭档，所以磨合了挺长一段时间。
而不巧的是，这个世界的时间点，他所要面临的，就是那个最为稚嫩笨拙的下属。
虽然他的世界里，风见也是如此的憨，但在磨合了很久以后，他的风见至少和他还是有点默契的。不像这个风见，一见他就想要开口，懵懂莽撞的似乎完全忘记了他在卧底。
不过也可以理解。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进程来看，这仅仅只是他卧底以后和风见的第三次见面，而他总体也才没卧底多久。
是他戴上了有色眼镜，是他带着多年后的诸多经验与眼界挑刺此时此刻风见的青涩，所以格外挑剔他身上曾经才会有的老毛病。
他记得他以前反复提醒了风见好几次，才磨掉了风见一见他就像喊人的毛病。
虽然这个世界里的风见突然看见他也想喊他，但至少现在他的眼神比他的嘴快。上次成功看到他警醒的手势，克制住了喊他的冲动。
至于这次、
被捂住嘴的风见无奈的比划了两下，示意自己不发声，只是比划口型。
波本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不过……
回头等他确定暗处无人监视并有空的时候，他还是要好好的和他谈论一下关于面部表情管理的问题。
太僵硬了。
在他看来还是太僵硬了，波本内心扶额。
在走廊时那种急刹车似得眼神还是太明显了，明显暴露了他认识自己的事实。
之前风见是背对着走廊的摄像头，再加上两次身边都没有人，所以至少目前看来问题不大。
但他们不是永远都这么幸运。
是的，幸运。
他用这样的词来定义他们之间没有暴露的破绽，这样是不行的，他们不能保证永远这么幸运。
如果琴酒在他身边，就凭风见这样的表现，他早就被拖累无数次了。所以有机会，他肯定还是要说教的，让他尽快改掉这些曾经让他异常不满、可能会害死他的本能。
波本眼神示意他走进厕所的隔间，自己则迅速的走进了隔壁的隔间，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
手机播放着各种不可描述的上厕所的细节声音，波本则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和黑笔，快速的在上面书写下文字。
在走廊遇见风见的时候，他就有设想这样的可能了。他不能确定他身上是否有监听设备，而且就算是有，他现在也不能做出什么明确的拒绝，这就是酒厂里等级地位所决定的差距。
等再过段时间，他到了朗姆手下，再做出一系列实事得到肉眼可见的权力后，他就有资格拥有一定的自主权甚至是话语权。
[出现在这的原因。]
波本迅速写完，将笔连带纸巾从脚下的空挡细缝里塞到了隔壁。
风见的出现既让他觉得惊喜，又让他觉得这一切充满了变数。
风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边风见迅速的接了过去，一言不发而又简洁明了的写明原因。
[紧急通知有人对议员下手。]
波本看着纸巾上的字，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觉得不安了。
给他易容后就消失的白州和那个女人，更是让他在意的不得了。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像是处于迷雾中，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确认是哪位议员？]
[石原长太]
波本心中震撼，风见知道！
公安方面竟然真的知道！
到会的议员不止石原一个，可在他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已经有人提前做下了太多的布局！甚至已经确定了组织的目标！
他甚至有种梦回他的世界的感觉。
那时候身为挚友的月城还在，也如同此时此刻公安方面的料敌先机与彼此间的暗流涌动。
在他的世界，公安方面的资料和组织里的存档，让他可以清楚的对比还原当时的场景，想象月城是如何在夹缝中争取时间，争分夺秒的救下议员，想象当时任务是何等棋差一着就会粉身碎骨的惊险刺激。
哪怕是他也都是今天凌晨才接到的通知，所以他相信他在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并没有时间去通知公安，但连他都没有时间，公安那边又是怎么提前知晓的呢？
难道组织里还有其他卧底在里面的前辈？可是这样又说不通，在他的世界，月城可就是因为这个任务而暴露的。
但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个世界，月城可不是他的挚友，而是琴酒的搭挡，组织里鼎鼎有名的白州。
他始终相信，能让月城那样的人物都栽例的任务，并没有那么的轻松。
可是这一次，除他以外，竟然还会有第二人知晓这次的任务并且做出防范措施。
在他的世界，这次任务月城成功救下了议员，甚至伪装了假材料送入组织。
一切都是成功的。
但议员最后还是死亡。
与此同时，月诚暴露了卧底的身份。
会重蹈覆撤吗？
月城的失败让他耿耿于怀，于是波本现在对这次任务慎之又慎，如同执念。
这一次……
没有挚友的月城，只有一个敌对的白州。
事到如今，他相信琴酒现在已经意识到警方的行动，从他被警方拦下的那一刻。
也许警方介入在琴酒的意料之中，但琴酒有没有察觉到公安在其中的痕迹是波本不能肯定的。
一切无疑变得未知，可琴酒一没有通知他做出决策，二没有说撤退。
而白州将他易容成警方的原因也值得深思，作为一个警方小人物，他并不是不知道小人物接近目标人物的困难，哪怕是这会上随便一个人，都要比站岗护卫的警官来得方便。
难道是要看看他的能力吗？
等等、会上随便一个人。
波本又开始怀疑宴会上看到的人里真的没有白州吗？还是说那个女人也在其中。
他见过贝尔摩德易容成男人的模样，只能说是难以分辨，所以那个陌生的女人同样不可小觑。
难道是贝尔摩德的学生？
还是说……
在组织里具有操心师之称的白州，他的一切行为都有其深意。
可不管怎么说，组织他是一定要继续待下去，但同样的，这次的任务，他也一定不能成功。
不仅不能成功，还要失败的和他毫无关系！
[救下、]
波本刚想要写下目标人物的名字，目标的紧张不安与躁动不合时宜的跳入他的脑海。再加上那个藏在他背后的视线……
这些都让他格外的在意。
会是谁？
在他背后，若有似无又如影随行的视线究竟属于谁？白州？
可能，但又不一定是。
白州会在这个大厅吗？
他不能肯定。
那个和白州在一起的女人会在大厅吗？
他也不能肯定。
他按照两个人的身高和体型锁定了几个目标，却又不能明确的把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毕竟他的目标是议员，而不是同为组织成员的同伴。
波本握着笔的手越来越紧，笔尖上的墨水在纸巾上晕梁开一团黑色的污渍。
他回忆着大厅里各种细微的差别，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交错着的酒杯，道貌岸然而又虚的的应酬，那些人行为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目标人物的行动轨迹，他和其他人接触的小细节，偶尔会看手表的动作。
笔尖想要在那团黑墨后继续书写下名字。
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又隐没了名字。
只留下冷冰冰的四个字。
[救下、任务目标]
目标两个字浮现后，他像是松了口气。
波本想要让人带队去围剿琴酒，但他不能。他知道只有留在组织不断往上爬，才能深入的了解更多，才能有机会挖掘背后的秘密，于是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推翻他。
在他的世界的时间线上，在经历失去了两个挚友后，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组织的庞大与黑暗。
波本的笔尖又是一顿，他继续写到——
[伪造议员死亡信息。准备有关XXXX方面的伪造品。]
一切如同复刻。
在有着月城曾经半成功的答卷在，波本可以非常简单的抄答案，然后避免错题再次错误。
但他不想。
他想知道导致月城暴露最后被逼无奈走上死亡的真相，他想知道这次任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他失去一个挚友。
在他的世界，如果说病情是月城死亡的根源，那么这次任务就是导火线。
月城的病让他疲惫不堪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想要像鸟一样自由。可月城没走，还能笑着伪装，宽慰他们，帮助他们释放因为长时间卧底而挤压的负面情绪。
那时候，月城还活着……
月城至少还是活着的！
他相信，病那么终有一天是会治愈的。
而月城终有一天会每天都期待着明天。
可是他没发现月城的病，而任务来了。
任务带着理由来了。
任务的失败给了一个让月城可以了无负担死去的理由。
他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月城的失败，于是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压垮了那样一个人。
波本咬着后槽牙，陷入回忆，以致于双眼因为剧烈而深刻的情绪而发红。
他的脑海浮现出不久前白州浑身湿漉漉躺在他怀里的样子。他不在乎白州怎么样，却很难不让他去想，可以称得上是同位体的月城，那时候又是如何的压抑与痛苦。
抑郁状态是不可控的。
糟糕的心情会在某个时刻席卷全身，无法控制的悲痛与自我贬低，对未来毫无希望，于是一了百了。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州。
却会不由自主的想，他的月城，曾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会不会也是这样，会不会无数次和死神会面，最后却又差了那么一点。
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所以才会让他心疲力竭，让他在最后的时刻那么希冀死亡的怀抱。
“哒、哒、哒、”
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让波本警醒，瞬间从那些记忆里抽离。是目标！那样的脚步声，是他仅会几面就刻意记下的熟悉。
波本快速在纸巾上写下一句话，塞到了另一边。这一次，他没有把纸笔递过去，仅仅只是将纸巾伸出了隔间，确保风见能清楚的看到的停顿后就立即收了回来。
[离开布局，十分钟后回来带目标撤离、]
所有翻滚热腾的情绪都被压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波本侧头，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听到风见开门走了出去。
波本刻意又等了几秒，这才出去。
冲厕所的水声哗啦啦的，在寂静的厕所尤为突出，纸巾沾上水，迅速软化湿透，晕染了上面的黑色墨迹，然后被毫不留情的冲掉。
“咔嚓。”
波本打开了门，直面目标。
他借着低头检查自身衣服的姿态，故作不小心的撞上了目标，是那种擦肩而过，只过肩的碰撞。
这样的碰撞是最不刻意而又自然的常见概率行为，毕竟在通往洗手间和厕所的门只有那么大，同时过去时碰撞的可能极大。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