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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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赫斯特，醒了没？”
赫斯特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他困得厉害，只想一头睡过去，却被这人闹得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总算醒了，不枉我耗费力量给你疗伤。”是米迦勒，在天上时就跟他关系不错。
“我晕了多久？”赫斯特惊觉嗓子嘶哑的厉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比当初被阿瑟捡到时还凄惨几分，米迦勒赶紧凝了露水喂给他。
“没多久，按人间的时辰算，也就两三个小时吧。”米迦勒不是那种沉稳的性子，没有人类看着的时候，有些吊儿郎当。
赫斯特翻身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我得赶紧回去，阿瑟该等急了。”
米迦勒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赫斯特本就在战斗中破破烂烂的袖子：“哎哎哎你急什么，你现在就这个模样回去难道就不会被他担心吗？另外，我找你有正经事儿。”
“你最好有。”赫斯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病恹恹地坐下。
“这个给你。”米迦勒没好气地朝他丢来了一个瓶子。
赫斯特抬手接住，看了看：“圣药？上帝让你带过来的？”
“你怎么不认为是我看你在人间太可怜了给你争取的呢？”
赫斯特抬眼看了看他：“我在人间过得挺好的，而且你没这心，说是加百列帮的忙我还能信几分。不过还是谢了。”
米迦勒磨磨蹭蹭地坐到他旁边：“诶你真不回去了？现在那黑天使长可没你强，你要回去了那位置肯定还是你的。”
赫斯特打断了他：“再说吧，我在人间又不是没干活。”
他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天堂的，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人间再好，终究不属于他。不过……他想了想阿瑟，那个小家伙，要是真的自己走了，不知道他会有多难过呢。一只没有名字的鸽子都能让他挂念半天，更何谈一个活生生的人？
对于人类来说，天堂和人间之间，就是生与死的距离，甚至还要更为遥远。
“我上次跟那谁说过帮我带鸽子，你带了没？”
米迦勒依言打开手里的魂灯：“这儿呢，这附近它熟，怕它乱飞，给它先关起来了，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顺手拎回去就行。啧，之前也没看你对哪个人类这么上心啊。”
“他不一样。”赫斯特瞥了他一眼，道。
“有什么不一样啊。”米迦勒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你媳妇儿呢。”
赫斯特被他嘴上没个把门儿说得耳后隐隐发红：“净瞎说，我和他都是男生。”
米迦勒不以为意道：“男生又怎么了啊，上帝尊重世界上每一个人的选择，只要你不伤害到别人，谁管你喜欢男的女的。”
“人间不认同啊。”
米迦勒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竟然都考虑到结婚了。”
“没有！我先走了。”赫斯特脸上都染上了薄红，那离去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米迦勒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了两声：“这个大八卦，必须分享给天上的所有人啊。”
因此，在赫斯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和阿瑟的感情生活已经出现了无数个版本。
“赫斯特，你终于出来了！”阿瑟看见从树林里钻出来的赫斯特，冲上前去准备给他一个拥抱。
赫斯特也伸出了手，准备接住鲁莽地打算往他身上跳的阿瑟。阿瑟却在他面前刹住了车，急急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收到信仰之力了吗？”
赫斯特见山不来就我，索性我去就山，伸出双手把阿瑟抱起来，还恶趣味地颠了颠：“没事儿，碰上了我之前的同事，跟他说了会话。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阿瑟一夜没睡，正是情绪敏感的时候，闻言抬起头来，看看眼前的一张俊脸：“你要走了吗？和……那些流浪的人一样。”
雪已经化开了一点，绝大部分的人都还留在这里等天气正式回暖再动身，但有些心急的旅人已经悄悄辞别了教堂离开了西西莱斯。剩下的流浪者在这次的危机中还帮助他安排难民呢。
赫斯特掐了一把他柔软的面颊，他的指尖用神力维持着温热，而阿瑟在风雪中等待，皮肤细腻却冰凉：“怎么会这么想？我还没在人间待够呢，不会离开的。”
阿瑟算是勉强相信了他的话，虽然看上去仍旧兴致不高的样子。他挣扎着要从赫斯特怀里下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被抱着，成何体统。
黑发的堕天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将自己得到了圣水的事情告诉阿瑟。不是他不信任小神父，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阿瑟解释这件事，说圣水是别人送的，不收不好意思？若不是事实如此，估计他也不会信。
“神父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们会发生什么。”庄园迁来的人们千恩万谢。
幸好阿瑟已经自己站在了地面上，不然被他们看到就太尴尬了。
“不必如此，我也是收到了神谕。你若是真心感激，就请虔诚地信奉我们的主吧。”阿瑟温声道。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一叠声道：“一定，一定的。”
城市终究不是他们的家，人们陆陆续续架起雪橇，准备回到自己的庄园。
佩德罗也陪着去了趟自己负责的庄园，庄园里一片凄惨，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
冬季没有农作物，田野倒是还好，只是泥土被全部翻了一遍。储存着粮食的仓库被压塌了，不过粮食还可以吃；棚舍里的牲畜们哀哀叫着，死伤惨重，人们为了避免损失只能狠下心来将重伤的也都杀了，冬天还未远去，将肉挂在外面可以减缓腐烂的速度。
佩德罗也可以帮忙将肉类运出去一部分，归拢成本，但怎么说这一次的损失都是极其惨重的。
不过，整座庄园里的人，都平安度过了这一次的危机。只要活着，生活就尚有无限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