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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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因为你爸妈要来，我就得躲起来？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赫斯特挑眉。
阿瑟的双手不安地搅动在一起，看着面前这位毫无自知之明的寄人篱下的客人：“没有，不是，只是不想让他们看见你。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这是我的家事，你不需要承担。”
“所以你就可以独自承担了？你也说了我是黑天使，天使的任务就是为人类排忧解难。你现在有困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可是你已经是堕天使了，现在是你的，嗯，休假时间，你要好好休息，不应该打扰你的。”阿瑟的声音细如蚊呐，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有需要的时候，就说我是黑天使，不需要了，就以我是堕天使为理由一脚踹开？”赫斯特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昨夜是月圆，他们这些已经腐化的天使们也短暂地拥有了与上帝沟通的权利。
他不想回去，也没有联系上帝，上帝反倒是通过这个通道知会他一声：“你是我的得力助手，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所以在人间的日子里也不能断了工作，既然你是在休假状态，那么就维护一下你所在的这座城市的善恶吧。”
想他离开就是为了逃避工作，结果还得被上司压榨。心情能好才怪。
“你要是想来就来吧，我也限制不了你。”阿瑟垂下头，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口吻。
赫斯特却突然改变了想法。阿瑟给所有神职人员都放了一天假，教堂里除了自己这个无处可去的流浪天使之外就只剩小神父一人。与其站在明面给人当靶子，还不如躲在暗处看看他究竟要使什么把戏。
“好，那我答应你不出来。”当然，只是暂时不出来，赫斯特在心底默默补充。
“诶？谢谢！”阿瑟一脸地感激，也不知道为什么。
“嘭”地一声，教堂的大门被踹开，一脸横肉凶恶十足的男子带着一男一女走进教堂。
“阿瑟人呢？我爸给了你这么好一栋教堂还不知道赶紧滚出来欢迎我们，缩在乌龟壳里可不算个事儿啊。”那男子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大教堂里回荡。
“你快躲起来。”阿瑟催促着将赫斯特推搡进一间小房子，深呼吸了几口，走出去。
不得不说，阿瑟照顾人还是十分有一手的，赫斯特当初因堕落消耗一空的法力现在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至少用神念偷偷窥探外边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蒙特先生、蒙特夫人，久等。”阿瑟略微颤抖地行了一个标准优雅的躬身礼。
按照当时的规矩，阿瑟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城市的主教，是神的使者，比这个蒙特子爵的地位还是要高出不少的。行礼应当是蒙特先生向阿瑟行吻手礼，这种站定不动，神情倨傲地等着对方行礼的行为无疑是大不敬。
“爸，我刚刚看见天台有鸽子，让他领我去看一眼？”小蒙特兴奋地说，眼里尽是贪婪的神色。
老蒙特先生点点头，面容青黑，一副精血不足的模样，偏偏眼里还是与他儿子同出一辙凶恶。
“先生，这个恐怕不行，鸽子容易受惊，是不可以参观的。”阿瑟有些犹豫。
“嗯？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会让鸽子受惊？你这个下流胚子都可以，凭啥我的儿子就不可以？”一直没有开口的蒙特夫人终于发话了。她不开口，同身上的珠光宝气一衬，倒还有几分贵妇人的味道；这一开口，一股乡土村姑的气息扑面而来，饶是礼仪良好如阿瑟，也不禁微微蹙眉。
“快去！我难道还使唤不动我的儿子了？”蒙特子爵含着几分怨气。
“是。”阿瑟带着一行人磨磨蹭蹭地上楼。
一路上蒙特夫人看见什么都要大惊小怪一番，那些漂亮的雕塑、精致的挂毯，只要是她明确表达了是自己喜欢的物件儿，小蒙特都毫不迟疑地将它扯下收入囊中。其财大气粗，毫不顾忌这是阿瑟的教堂而不是他的。
阿瑟看了，也不敢说什么。赫斯特躲在神念后面看着他幽怨的小模样，好笑之余也有些心疼。毕竟他也在教堂住了这么久了，倒也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阿瑟手里攥着钥匙，打开了天台的铁门。金属刮擦的声音扰得老蒙特先生心烦意乱，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捅了阿瑟一下。
阿瑟吃痛，眼神立即变得湿漉漉的，看着赫斯特心痒痒。不过现在还不到他现身的时间，他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心思，静静等待。
“哈！看我抓到了什么。”小蒙特得意洋洋，从鸽笼里拖出一只雪白的鸽子。鸽子瞪着红到滴血的眼睛不甘地在肥大的手指间挣扎着，最终发出一声哀鸣，断了气息。
鸽笼里鸽子密密麻麻的，想要抓到一只易如反掌。
“你在做什么？”阿瑟气急，冲上去夺下小蒙特手中的鸽子，“鸽子是上帝的使者，你不怕死后入不了天堂吗？”
小蒙特轻蔑一笑，谁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么一张胖脸上做出如此之多丰富的表情的：“我爸向大教会买了赎罪卷，我们一家人死后都可以进入天堂的，杀一只鸟怎么了？倒是你，不能算作我们家里人，才得这么好生供着一只鸟，生怕死后上不了天堂吧！”
“呸，我在天堂遇见你都觉得恶心，估计你也的跟你那不要儿子的妈一样，下地狱去吧！”小蒙特拍了拍手，很是嫌弃的样子。
阿瑟捧着羽毛柔软的鸽子，站在角落不发一言，只是眼角红彤彤的，看着小蒙特得意忘形。
明明才是初秋，阿瑟却在风中发抖，拼命地想把冰冷的指尖塞到鸽子的翅膀之间。鸟类还未完全冰冷的身躯给阿瑟带来慰藉，紧随着却是更彻骨的恐惧。
他明明保护不好自己喜欢的东西，还非要将它们圈在身边。你看，这不就被别人残忍杀害了吗？他也许，确实是不适合抚养小生命的吧。
“我倒想知道，是谁允许你们动我的东西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