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怎堪花肆（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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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honest，讲物理卫如泱比较自信，英语就比较困难。
毕竟现在他能脱口而出的也就一个abandon。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糊弄了一会小朋友，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冬日的阳光稀少，一日日入了深冬，一天天夜色来得愈早。
卫如泱在院子里支了张躺椅享受日光，小孩在他旁边写字。日子惬意得狠了，就很想玩手机，卫如泱抓了小孩的一缕头发在手里盘着聊以慰籍。小朋友也不生气，只是有时抬头望上一眼，看哥哥抓着他的头发绕着手指把玩，还会眷恋地蹭一蹭哥哥的手心。
卫琳琅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青年懒懒散散地半躺着，手倾在一侧，小少年坐在小板凳上倚着青年的手，墨色的发倾泻在两人之间。
“哟，”女流氓上来就吹了声口哨，“你俩关系真好。”
小朋友听到这一声女声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弹起来，乖乖地坐在板凳上。
卫如泱的手心空了，有些惋惜地啧啧嘴，闲闲地抬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打扰你们了？”卫琳琅调笑，走过来在卫如沐身后蹲下，把小朋友需抱在怀里。
“说话就说话，”卫如泱看不惯她这个样子，“离我们家小朋友远的，别动手动脚的。”
卫琳琅不服气：“就许你动手动脚是吧？你是他哥哥，我还是他姐姐呢。”
卫如泱白她一眼：“我俩是亲兄弟，你是吗？”
虽然现实暂且无人知晓，但此时卫琳琅确实说不过他，更何况她今天不是来和他吵架的，相反，是有事要求他。
大小姐只能委曲求全：“好啦，你的弟弟你的弟弟，没人跟你抢。”
卫如泱满意地点点头，把小孩往自己怀里拦了拦，面上不显，眼里却隐隐得意：“好啦，来找我们什么事啊。”
卫琳琅难得有些娇怯的样子，绞着袖子缓缓开口：“是……是有点事想求求你。”
时临冬至，卫家在正式的家宴前，单另有场年轻人的聚会。
卫琳琅作为花肆卫家主家唯一的孩子，自然是这场聚会的核心人物。她坐在镜前，看卫琳琅的侍女启月捧着她的头发细细地梳理，长发如绸缎般丝滑，和那天小孩的头发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启月取来一只簪花玉步摇给她戴上，五彩珠玉伶伶俐俐地跳动，启月拂理着她的碎发，告诉她：“这是小姐最喜欢的饰物，夫人说小姐每日在外面疯闹，不准她常戴，只准她在大型集会戴一戴呢。”
“那倒是让我沾了光了，这臭丫头。”
这么重要的典礼，卫琳琅却说找到了当时那个黑衣人的身份，非要去探查。卫如泱虽然是男子，但长得清俊，身形修丽，再加上卫琳琅个子也高挑，略作伪饰，远看并不容易发现异常。
“你找别人去啊？我一个男子，你要我穿女装？”卫如泱当时并不想答应。
卫琳琅央着求他：“可是我只有你一个合适的朋友了，不像你，有关系这么好的亲弟弟。”
卫如泱心里被恭维得熨贴，但还是不理解：“不能找叶皎然吗？因为她是公主？”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卫琳琅眨巴眨巴眼睛，“叶皎然要和我一起去。”
不愧是好姐妹，卫如泱很怀疑她们两个只是想约着出去玩。
“你就不能直接不到场吗？”
“我倒也想啊，”卫琳琅揪了片叶子放在嘴里嚼着，“只是卫家有些破规矩，要继承人去玲珑塔上点燃花炮，我还非得去露个面。”
卫如泱推脱不得，只能应下。
只能感叹，女装果然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当年他念大学的时候，曾经被同在孤儿院长大的哥哥推荐去做兼职。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土包子，以为咖啡馆的兼职就只是做普通的服务员，被骗到店里签了合同，才看到那间莫名其妙出现在咖啡厅的试衣间。
虽然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合同期内的工作完成了，但往事不堪回首。
好在这古代的男装女装区别还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大，更何况他现在顶着卫琳琅的身份，尴尬得没那么明显。
梳完头，启月又服侍他更衣，卫如泱觉得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就要过了衣服，让启月出去他自己来。
启月顺从地退了出去，她开门的瞬间，卫如泱看到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个小孩子，也学着昨天卫琳琅的样子叼着根草，听到房门“吱哑”一声推开，他偏过头头，看向盘了头发画着妆容的哥哥。
稀薄的天光碎在小孩虽然还带着婴儿肥却隐约开始有些棱角的脸上，勾勒出细腻的绒毛，男孩咧开唇角对哥哥灿烂得笑了一下。
卫如泱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转过身靠着门捂住心脏，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他好像寝室楼下那只流浪的小黑猫。
身子那么小，手感那么好，占了半张脸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到卫如泱下楼就会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凑过来蹭他的裤脚。
那种眷恋的感觉，好像就在说，快来撸我。
这谁顶得住啊。
卫如泱默默荡漾了一会，竭力抵御传说中的可爱侵略性，开始换衣服。
只是过了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久到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启月担忧地看着门内，最后还是卫如沐迟疑着敲了敲门：“哥哥，你好了吗？”
“恩恩，”门内卫如泱的声音莫名有些虚弱，“你进来一下吧。”
卫如沐把门微微拉开一道缝隙，闪身进去，一转头，就看到哥哥瘫坐在地上，和一大堆昂贵的织物殊死搏斗。
看到弟弟进来，卫如泱抬起头，无奈讪笑：“嘿嘿。”
卫如沐叹了一口气。
“我来吧。”
他扶着哥哥勉强站起来，取下缠绕在他身上的布料，解开被哥哥的暴力翻搅打起的死结，再示意卫如泱抬起胳膊，一点一点帮他理清楚。
小孩子比他矮个头，卫如泱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他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也让他的呼吸洒在卫如沐的皮肤上，小孩子面皮薄，或许他也没弄懂为什么，只是在帮哥哥系个腰带，隐隐的热意就从脖子开始往上蔓延。
卫如泱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穿女仆装的时候，也弄不清楚那些开口和丝带的结构。那时候没有人帮他，他只能找手机上的神秘网友帮忙，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分析，废了好久的功夫才穿好。
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会的东西，有万能的弟弟帮他。
明明是折磨了卫如泱半天的繁琐设计，在卫如沐的手里却那么有条不紊。小孩年纪虽小，却很让人安心。
卫如泱安静地任他摆弄，没过多久，卫如沐退后一步，细细地打量着他的哥哥。
他的眼神太认真，卫如泱莫名有些脸热。
“好了。”卫如沐的眼神好像盛着春水。
“哥哥，你好漂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怎堪花肆（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