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有所阴影》白发笙箫

4、开始！

　　趣味运动会正式开始了，观众席上的加油声连绵不绝，我们班的那些人倒也是喊得十分卖力。我可丝毫不想去消受这份加油应援，毕竟我根本没有用出全力，我也用不出全力。为了能够有更好的配合，我选择了降低自己的速度，去适应陈见山的节奏，虽然跑慢了许多，但是至少我们两个人的两人三足能够稳健前进了，不会再发生连续摔跤的大型社死现场，尽管说最后都是他一个摔跤。

　　希望这一次能够拿到一次好成绩吧，只要过了这两天，我就可以回归我的平庸生活，不会为了他人出力，只做好自己的事情。眼前的运动会项目也勉强算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就勉为其难地加把劲吧。

　　白陌中在观众席上领着班里的同学高声呐喊道：“二班的人，跟我一起喊！陈见山、端木虹加油！”

　　停停停停停，喊加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喊出名字来？直接喊“二班加油”不就可以了吗？我听别的班都是这么喊的，而且，这个白陌中的嗓门就大得离谱，看她长得挺瘦小的，怎么喊起来就这么有力量？

　　“放心！我们会加油的！”陈见山朝着观众席挥着手，并高声回应着。很好，不愧是我所敬佩的陈见山，又做到了一件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现在尴尬到都不想扭头去看观众席！我只要稍微一想象所有人都盯着你看时的场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预备，开始！”

　　信号枪响起，当我和陈见山正如同最为成功的那一次练习一般稳健起步时，我还以为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兆头，但是我的对手光速打了我的脸。分明是两个人把腿帮在一起，他们却协调得像是同一个人的腿，他们口中全都喊着震天动地的整齐口号，飞奔着冲向终点线。

　　这些人是在飞吗？再这样下去，我和陈见山就要成为这一小组的倒数第一了！

　　“喂喂喂，咱们加速吧。”

　　陈见山：“别啊，我已经到极限了……”

　　“要来了！一二一上！”

　　我可不能再浪费时间听他分说了，这可是有关于我今后的平庸生活！陈见山也算没有掉链子，也立即跟着我的节奏提了速。我们两个大口喘着粗气，最后在终点线前超过了一组对手，光荣获得倒第二。得，练习了这么久，结果还是倒第二，跟初中没有任何区别……唉唉唉！已经过终点了，这个陈见山怎么还在往前跑？

　　这一下来得的确有一点突然，我完全没有做好防备，就在我冲过终点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我被陈见山无情地拽倒，来了一个狼狈的摔跤。

　　我真是……算了。陈见山一边赔礼一边把我拉了起来，周围的人也没有在意我的摔倒，毕竟这个项目摔倒是一件蛮常见的事情。

　　“大家辛苦了，来拿瓶水喝吧。”在场边的树荫下，安由采正在给班里刚刚结束项目的同学分发矿泉水。她身边放着许多箱水，好像她承担了不止一个班级的发水任务。原来她在这里，虽然我也没注意她在不在观众席上，毕竟刚刚我根本就没敢扭头去看观众席。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是第一次在运动过后感到这么累，而且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我现在确实很口渴，我该不该去拿一瓶水？太过于靠近这个闪耀的女人，可能会给我的平庸生活抹上阴影，周围其他班的运动员，也都在带着迷之微笑看着安由采。

　　罢了，大家都去拿水，这应该是一个理所应当的平常举动，大概会是没问题的吧。

　　陈见山：“虹，帮你拿了一瓶水！”

　　“哦，谢谢。”欸，这个陈见山什么时候跑过去的？还是说，我在这里纠结的时间太长了？

　　一大口清凉的水下肚，我感觉自己消散的一半生命又活跃了起来，就这样，顺着树荫，默默走回到观众席，从现在开始，我将只是一个观众，其余运动项目与我无关了。

　　“那个，是要回观众席吗？”安由采叫住了我，她还真是及时。

　　我答道：“那个……是呀。”

　　安由采：“可以帮我把白陌中同学叫过来吗？还有李群同学，我记得他今天是没有项目的。”

　　等等，我要是答应了她，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要去跟那两个交涉？我坦白，开学至今一个月，我好像从来没有跟那个叫李群的说过话，我记住了他的名字纯粹就是因为他那显眼的一米九大高个。至于白陌中，我记得在新学期第一天我就遭受到了她的言语讥讽，她是一个很喜欢起哄、拱火的乐子人，真不想跟他说话。

　　还没等我回答，陈见山又跳了出来：“李群和白陌中？没问题，我和虹这就把他们叫过来。不过白陌中好像还要组织班里的人应援呢，可能过不来。班长，你是不是等会要参加项目？”

　　安由采：“是，所以我才劳烦你们把他们二位请来替我发水。如果白陌中同学过不来就算了。”

　　陈见山：“那好啊，到时候，全班同学都会为你呐喊加油的！班长加油！”

　　安由采露出标致性的微笑，答道：“谢谢你，好意我心领了，虽然我实力有限，但我会为了大家尽全力的，也替我感谢大家的支持。”

　　这一大套客套话，她说得可真是熟练。还有这个陈见山，这次他跟美女说话怎么不结巴了？我得问问他。

　　我：“你小子不是一跟美女说话就结巴吗？今天这舌头怎么这么利索？”

　　陈见山：“哎呀，我结巴，那是因为紧张，带有目的性的接近、搭讪，难免会紧张嘛，我这个人，一紧张，说话就容易结巴。今天这不是顺势而为的聊天嘛，聊得光明磊落，干脆利索！”

　　呵，陈见山这嘴角，都快扬到鼻梁上去了，分明是跟自己心中的女神说上了话，心里乐开了花，他那点心思全写在嘴角上了。

　　至于帮忙叫人这件事，还是让陈见山去做吧，我十分不想跟那个白陌中说话，如果在下的慧眼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姓白的身上透露出一股可怕的腐女气息，我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你去叫他们吧，我有点内急，上个卫生间。”

　　陈见山：“怎么？比个赛，吓尿裤子了？”

　　“怎么可能！”

　　陈见山：“哎呀，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你的作文是班里唯一一个被评为优秀的作文，老师让你上讲台朗读自己的作文，你当时站在讲台上，拿着作文本，手都颤抖，好不容易讲完了，下讲台的时候还差点因为腿软摔倒呢！我当时感觉，再让你读一篇，你可能就要尿裤子了。”

　　哎呀我真是，陈见山这个人，为什么以前的事情他记得这么清楚！而且他还没记一件好事！我小学的时候极其内向怕生，初中的时候又中二病病入膏肓，成天自己一个人疯言疯语，连我自己都不想回忆那一段过往，而眼前这个人恰巧是我黑历史的全程见证者。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我是不是该想点对策，找个机会解决掉他？

　　看着陈见山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已经是有点难以忍受，我直接甩开他跑向教学楼里的卫生间。厕所，果然是这个校园最为安全的地方。说起来教室里的墙已经被我笼络得极为亲密了，我要不要也发展一下厕所的墙？还是算了吧，好像有一点脏。

　　当我的脚迈进厕所的那一刻，一阵阴风扫过，我看到了我们班亲爱的李群同学居然在这里上厕所！为什么？为什么不你在观众席好好待着？

　　李群：“嘿，端木，这么巧，刚刚看完你的项目呢，很精彩，尤其是最后，你们加速超过五班，真的很精彩。”

　　端木？为什么叫得如此亲昵？

　　我：“呵呵呵，哪里，哦不对，这是谬赞了，最后只是小组倒第二，根本进不了决赛的。”

　　李群：“但是大家都看见你和见山的努力了。之前你们在操场上训练的时候，曲老师看见了，他回来跟教室里的同学表扬了你们，说这是青春才应有的样子。”

　　这才是青春应有的样子？每个人标准不同，理念也不同，青春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怎么能由他一个人定论呢？我的青春理想就是在校靠墙摸鱼，在家游戏看剧，做好自己的事情，真是太悠哉不过了，我的青春绝对不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汗水就这么狼狈地洒在塑胶场地上。

　　我：“李群，你管陈见山叫见山？”

　　李群笑了笑：“当然了，不然叫什么？像大家都叫你端木一样，两个字，读起来既顺口，又显得亲近。”

　　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来不知道我的同班同学在私底下是如何称呼我的，小学的我不知道，初中的我也不知道，我从不关心，更没有去问过，我跟自己班同学的交流向来很少，跟我交流最多的，可能就是我上初二的时候，天天放学去找的那些六年级小学生了，当年他们跟我都是最为虔诚的病友。

　　李群：“那我先回观众席了。”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回忆起了一点东西，我叫住了他：“李群，安由……那个班长叫你去替她发水，她等会要参加项目，她就在运动员检测入口前的那个地方。”

　　李群：“哦，好的，那我这就去了。”

　　他走出去了。原本我来卫生间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开脱的理由，没想到最后也没能开脱掉，原本以为这个大高个脾气会很差，没想到还是很和善的。我原本就没有一点如厕的意图，最后我只是洗了一把脸，便就回去了。还是回到观众席看一下比赛吧。

　　……

　　我自然是知道安由采在学校里的人气超凡，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上场参加项目，居然全校都在为她喊加油。

　　白陌中：“什么？咱们班的班长，凭什么要让其他班喊得更响？高二二班的同学们！咱们一起给班长加油，声音盖过他们！”

　　“好！”

　　全班同学一起高声呐喊，坐在人群一侧的我，都切实地感受了一次震耳欲聋的感觉。大家都在喊，我不喊是不是会有点显眼？算了，要不跟着对一下口型吧。

　　白陌中：“大家一起站起来喊！”

　　什么？还要站起来？我的同伴同学们也就这么听话地全都站起来了？那看来我也只能站起来了。

　　全班同学：“班长加油！”

　　我：“那个……加油……嗯咳咳。”

　　很好，根本没人听得见我的声音。再者说，这是接力赛，你们就不为其他几棒的同学加油？不对，这个接力赛接的不是棒，而是篮球，是不是应该说“其他几球的同学”？我向操场望去，四百米的篮球运球接力赛，每班需要派出四名选手，与两人三足没有性别限制不同，这个项目需要两男两女，非常巧合的是，基本所有班级在人员分配上都选择了同样的战术，那就是让两名男生担任第一、第四的位置，两名女生担任第二、第三的位置，除了那个神奇的五班，就是在两人三足项目上都能输给我和陈见山的神奇五班选择了让两名男生先跑一二，然后女生殿后的战术。这个五班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有一些过于与众不同吗？我把自己稍微带入五班的视角，我已经开始感到羞耻了。

　　在运动会开始之前，我就听周围的人说，一班和三班群英荟萃，体育健将非常多，所以夹在这两个班之间的我们班跟他们存在差距是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我万万没想到，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一班和二班的第一球队员就好像脚底安装了喷射器一样，直接来了一个弹射起步，那就视觉效果的冲击，就像是一个人正两条铁轨之间散步，突然两列高速行驶的列车直接从自己的两侧呼啸而过一样，光是在气势上就已经被压倒了一大半，更何况我们班的实力跟他们相比，完全难以望其项背。

　　一班和三班的人，跑这么快干嘛，能不能尊重一下你们手中的篮球？你们不嫌累，那篮球还嫌累呢。

　　看到自己班的队员旗开得胜，一班和三班的人瞬间沸腾了起来，这场比赛的冠军俨然变成了这两个班级的角逐，其他对手都被远远落在了身后，在他们完成第一球的交接时，其他班的第一球才完成了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赛程。

　　白陌中的脸色顿时变得鄙夷起来：“切，这些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跑得比豹子还快。”

　　陈见山：“这种事情，基本都是天赋上的差距。咱们平常都一起上学，都没有太多的练习时间，所以肯定就是天赋差距啦。”

　　白陌中：“嗯，你可真会说，就你懂得多。你怎么没跟端木坐一起呢？”

　　陈见山：“你说虹？他刚刚去卫生间了。咦？还没回来吗？莫非是拉稀了？”

　　你又在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我只不过坐在人堆的侧面，你就找不到我了？看来坐在中排靠边的位置的确能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爱这位置，只可惜这空荡的观众席旁没有冰凉的墙，否则就完美了。

　　“班长！冲啊！”

　　没想到一转眼已经到了第三球的安由采了，安由采的运球出奇得稳健，奔跑的速度明显比场上的其他女队员都要快，但可惜前两球落下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当安由采起步的时候，一班和三班已经完成最后一球的接力了，四班的速度也比我们要快不少。果然，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是改不了这场比赛的结果的，毕竟全班乃至全校，也只有她会这么认真地备赛了吧。

　　等等，场上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啊，是五班，他们班的一二球选手都成功把球给拍飞了，直到现在他们班第三球和第四球的女同学还在一边傻站一边看着那两个大男生在操场上追着球捡。这场面，太尴尬了，太尴尬了，换做是我在那里追球或者是等球，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班长加油！”

　　“安由采加油！”

　　“安由采！”

　　“安由采我永远支持你！”

　　“安由采我爱你！”

　　呵呵，这些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喊，老师们听见了他们的叫喊声都在笑个不停。等等，刚刚那一句“我爱你”听上去好像是一个女生喊的，难道是我听错了？

　　最后的结果也完全在意料之中，三班最终险胜一班荣获小组第一名，而我们班以巨大优势领先战胜了五班，获得了小组倒第二名的殊荣。

　　这一次的运动会将每个年级十五个班分成了三组进行比试，最后成绩汇总，排名在前八名的班级可以获得积分，第一名八分，第二名七分，以此类推，没能进入前八名的班级就会颗粒无收，经过第一天一上午的苦战，我们班当前的积分为零。

　　大家都表现得很沮丧，毕竟都是卖过力气了，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在这气氛消沉的时刻，我们伟大的陈见山同学站了出来，他聪明地对大家说道：“大家别伤心，主要是其他班实在是太怪物了，而且，不管咱们再怎么烂，不还有五班呢。”

　　白陌中：“哈？你这算是鼓励的话吗？而且五班的同学都听见你讲话了。”

　　陈见山转头一看，发现五班的人正在恶狠狠地瞪着他，吓得他赶紧一边赔笑一边连连作揖。

　　五班有人开始发话：“喂！二班的！你们该不会是一分没得吧？我们班今天上午的女子单摇跳绳得了第七名，是有两分的哦。”

　　此言一出，我们班同学原本干枯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霾。

　　哎，这些人，比点什么不好，非要和别人比烂，这一下子全都遭受到毁灭打击了。

　　“走了，吃午饭去了。”

　　“就是，太阳的位置也变了，这观众席变得晒起来了。”

　　“走吧，回去休息吧，下午再来。”

　　观众席上的人一拥而散，纷纷涌向学校的餐厅和学校周围的饭馆。跟着人群一起挤着去吃饭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不如先在这观众席上吹一会风，刚刚大家坐满观众席时这里燥热无比，现在则是截然不同了。

　　“咦，大家都去哪了？”可怜的李群同学抬着两箱水回来了。

　　我：“他们都去吃饭了。”

　　李群：“欸？他们也不等着我。端木你不去吗？一起走吧。”

　　我：“我？等会去，现在……现在不是很饿。”

　　李群：“那行，我去了，拜拜！”

　　拜拜拜拜拜拜，还真是一个有活力的人。

　　依照着我对于涌向学校餐厅人数的估算，以及对于餐厅叔叔阿姨手速的熟悉度，这餐厅在十五分钟内人数都不会得到明显缩减。十五分钟，正好是我从家走到学校时间，只可惜的是家里并没有能给我做饭的人，准确说家里就没有人。

　　以前母亲总是想父亲抱怨住的房子太小，后来父亲在工作上得意，连连升职加薪，家中早就有了购买大房子的能力，但是考虑到我和姐姐的上学问题，就一直没有买新房子。终于，在我考上高中的那一年，姐姐也顺利去了外地上大学，然后我的父母果断选择买新房子搬入新家，把我一个扔在这里上学，不过也因为我要独自生活了，从前零花钱很少的我，现在账户上有了充足的余额。以前缺钱花的时候看见什么都像买，现在反而变得无欲无求了，顶多买一买新出的游戏罢了。

　　要不今天中午回家，去周围的饭馆吃一顿？说起来我还没进过家和学校周围的饭馆。

　　“那个，大家是都去吃饭了吗？”安由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刚刚结束项目的她，身上的汗水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是……是啊。”

　　安由采：“不去吗？”

　　我：“我正……正要回家去呢，我回家。”

　　没想到她听完之后没有半分回应，你到是点一头也好啊。

　　安由采坐了下来，双臂的手肘放在大腿上，双手托着脸颊，弯下了腰，看来顶着烈阳跑这一遭，她已经变得劳累不少。

　　安由采：“其实……其实我有一点不敢回来，大家为我加油喊得那么响亮，其他队员也是那么努力，可最后也没能得到分数。”说完，她很罕见地深叹了一口气。

　　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是不是该去安慰她一下？不对，本来回家一个来回就要半个小时，再加上点餐吃饭的功夫，时间就更紧凑了，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应该是直接走人，反正现在操场没人了，也不会有人看见我把她扔在这里。就这么定了！跟她说声再见就直接走人！

　　我：“那个……”

　　停！我这么一走近她，来到她的侧面，我发现她更加好看、更加惹人怜爱了，而且只有走到了侧面，我才真真切切地观察到她的身材曲线超过同龄女生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办？老实说，是哥们我心软了，绝对不是什么迈不开腿了或者是移不开眼了，绝对不是，在下虽然缺点诸多，但是基本人品还是颇有保障的。我就勉为其难地安慰她一下就好了，我就不坐下了，站在旁边，保持一定距离，这个感觉刚刚好，一切尚且在我理智承受范围之内。

　　我：“大家都看到你的努力了，还有其他队员的努力，没有人会觉得你们得到的成绩不好，也不会有人认为你们没有认真努力过，所以，那个……不要自责。”

　　安由采听了我的话之后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是在安慰我吗？原来是还会安慰人呢。”

　　我：“我怎么就不能安慰人了？再说了，我这也不是安慰，只是说明一下大家的真实想法，毕竟我刚刚一直都在这里跟大家坐在一起。”

　　安由采：“平常看见你的总是坐在座位上，倚着墙发呆，或者就是跟陈见山同学在一块，实在是想不到你会主动来安慰人呢。”

　　我：“我总是靠着墙？有吗？”

　　安由采：“当然了。”

　　她从两箱矿泉水中抽出了一瓶水，试着扭开盖子，第一次没有扭开，然后她又莽足了力气，第二次才把瓶盖扭开，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水。

　　安由采：“我一直都觉得，一个人最起码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既然我在报名表上签了名，这次比赛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就应该取得一个好的成绩。”

　　我：“这叫什么理论？我管自己必要做的事情才叫自己的事情，本来参加运动会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不是必要事情，这是非必要的自愿事情，算不得什么自己的事情。”

　　安由采：“可是，班里这不是没有其他人愿意参加嘛，我是班长，这件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了。”

　　我：“那当班长是你自愿的？还是说是必要的？”

　　安由采：“没有人做，我又恰好算是有这个能力，大家也推举我……”

　　我要收回之前关于敬佩她的一系列观点，因为现在跟她说话让我很火大，但我已经找不出什么反驳她的话语了。

　　我：“行吧，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先走了。”

　　我朝着学校大门走去，她也什么都没有再说，我回头看了一眼，她只是举起水又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