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顾惜朝×白飞飞」奈何为孽》某猫偷偷滴猫过

9、冷夜空燃狂骨梦【九】

　　“少宫主的话，却是令属下更加的糊涂了。”
　　在水目露思索挣扎之色，“我原以为，他应是王云梦的儿子。可，依少宫主的意思，却是说他并非王云梦与快活王的血脉？”

　　可是，除了自己的孩子。
　　这世上，又有谁，能够让云梦仙子，将自身绝技之一倾囊相授？

　　在水此时却是怎样也想不明白。
　　至于，她想不明白的事情……
　　倒不是指那出现在酒肆的青衣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有何目的，为何打算。
　　而是，她始终都无法明白，为何只消一刻，此刻就站在她身畔的人，便可运筹诸多计算。

　　“这自是极简单的。”
　　“我且问你……”
　　“倘若他是王云梦与快活王的孩子，倘若王云梦与快活王的孩子具有凌云壮志，那么，凭借云梦仙子遍布中原十二省甚至也涉及到了朝廷的庞大势力，为何，他还会由于郁郁不得志而来此间简陋至极的酒肆借酒消愁？”
　　白衣少女垂着眸子，水湄的眸光因此静静地投落到她掌间的书页上。“他与王云梦有些关系，可是，他却不是王云梦与快活王的孩子。他虽不是王云梦与快活王的孩子，可是至少，他却有些本事，能够学到王云梦的成名绝技之一。”

　　“或许，是王云梦发现了幽灵宫的踪迹？所以他才会找到这里来？他是不是也可能是王怜花易容假扮的呢？”在水斟酌着启口，然，怀疑的句子刚一落下，她却自知失言，“属下驽钝，按照幽灵宫多年的布置与调查，王怜花绝非胸怀盛世之辈。”

　　“没错。”
　　轻轻浅浅的两字，仿若存蓄着铿锵劲力，忽而蒙上了层晦暗的煞气。
　　白衣少女神色淡淡的缓顿道：“快活王的孩子，纵使再如何出众，却也逃不了一个恨字。执于恨字之人，又如何心怀盛世兴亡？”

　　清寒的风雪，使劲了力道拉扯起她纷繁的黑发。
　　而冰冰凉凉的霜意，却似是在一瞬间映染到了她的星眸里。

　　“所以……”
　　白发少女轻轻地笑着，如若稚嫩的垂髻孩子一般天真无邪。可是，从她丹唇中吐出的一字一字，却渐渐拼粘成一份诡谲的妖异。“他这样子出众的人啊，如果不是王云梦为了对付快活王而刻意精心培养出的棋子，便合该是由仅窥一斑就得以知一艺全貌的奇才吧？”

　　“这两者，似有不同？”在水疑道。

　　“不同？这两者纵然再怎样不同，我可都会去找他的呀。”
　　白衣少女闻言，忍俊不禁地发起笑来。“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两者，即使略有不同，却也并不会呈现全然的矛盾之势呢。”

　　“可少宫主的意思，却是在说……”
　　在水费解的说道：“若他属于前者，便必然清楚有关快活王的一切。自然，他也有可能因为王云梦的关系而相当清楚幽灵宫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我认为，他应是已经想到这点了。”
　　白衣少女低声笑道：“那人曾与我在酒肆外错身而过。而，除了王云梦与幽灵宫，这江湖上还有哪方势力能够将女子与易容都收容于其中？哪怕，不管是王云梦还是幽灵宫，都不为中原武林道所熟悉……棋子与奇才，虽然是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不过，通常的情况，却也有可能是先为奇才，才会被人所注意到，并誓要将其定为棋子，不是吗？”

　　“可是，您也曾说他不得志。”
　　在水下意识的驳道。“若他是为了对付快活王而生的棋子，以王云梦的心性与势力，他怎么会不得志？他怎么敢不得志？”

　　“正是因为他不得志。”
　　白衣少女微一挑眉，也不否定，反是从容不迫的答道：“正是因为他不得志，所以哪怕他曾是王云梦的棋子，直到现如今，恐怕，也极可能已然跳脱了王云梦的掌控，而就算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逃脱王云梦的掌控，可是，他却隐隐有了脱离她掌控的意思。同时，也正是因为他不得志，所以他才会狼狈已极，或者，是想入朝堂而无门可循，或者，是欲入朝堂而偏偏此时此刻却不能入也不该入……甚至因此，不得不到你这里饮酒买醉……”

　　“他是故意遗落下那本书的？！”
　　沙哑清冷的嗓音蓦然尖刻起来，在水悚然动容道：“他早就知道我那间酒肆与幽灵宫的联系！他是为了摆脱王云梦才找到的我们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表露出来！直到少宫主你来了他才……啊啊啊！混账！他是鬼！他不是人！他是——”

　　“镇定一点，在水，这只是我的推测。”
　　听闻到在水歇斯底里的痛骂与慌辱，白衣少女无奈的摇头，冷然道：“不过，就算他不是故意找上门来的，若他当真与王云梦有些牵连，如今，他怕是也早已发现你我应尽属于幽灵宫。至于他到底有多清楚我母亲与快活王间的事情，找到他的时候，正好试一试也罢，看看他究竟是否曾为王云梦的棋子。”

　　“……属下该死。”

　　“这也不能全然责怪于你，幽灵宫最近的动作，好像是有些过头了。更何况，我们手里还有着何为娇这个惹眼至极的存在，既然他心系朝堂，自是也会更关注平日里的一些小道消息……由此注意到你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衣少女移开了眼，并未让惶然叩首请罪的属下起身回话。
　　她淡淡地叹息了声，叹息声融入风中，如是缱绻着说不清的幽怨哀意。

　　——但，倘若他是能由仅窥一斑就得以知一艺全貌的奇才。

　　然而，此时，少女眸光顾盼间的风韵，依旧是烂漫如星辰，冰清到了悠远。

　　——那么，为何，他不可能是从江左司徒家的后人那里，探寻到了易容术的绝妙？

　　霜漫楼廊，云压不祥。
　　她忽是勾起了笑。
　　温柔缠绵的愉悦，从眼眸一路流淌到丹唇。

　　蓝封书册最后一页。
　　萧逸遒劲的字迹在单薄的纸张间刻下了势不可挡的锋芒。

　　——惊蛰辟天，翻覆风云震日月。
　　——昙花一夜，意与春秋争芳华。

　　白飞飞喜欢聪明人。
　　而她，尤其为他的存在而感到欢喜。

　　——阳极生阴，可否续无？

作者有话说

武林外史的原著有许多地方与电视剧的改版不同，
所以一些情节与设定上的处理真是不好归纳，何况原著经常会出现经由第三者角度而来的“据说”。
而我在构思《冷夜》这段情节的时候，坦白说我压根没设想过可能有读者没看过武林外史的原著。OJZ
本来是准备继续让顾惜朝与白飞飞斗来斗去地见面的，不过现在决定先跳过这段，直接进入结果。
等我写完王云梦、柴玉关与及白静的身份，再将两人见面的过程与约定交代清楚。
最后再补充一下这章的相关内容。
在原著里，王怜花曾扮演过三十六骑之一。而他出现时的背景，则是沈浪与白飞飞私下见面。
这里古龙曾写过个角色，这个角色在刚刚出场时只是一个因为应快活王聚赌之约而来的小霸王，
古龙曾一笔带过的提到了小霸王的来历与官场有关。
而在这一前提下，当王怜花出现在沈浪与白飞飞私下见面的地方时，
古龙又点出，这个小霸王虽然表现的很草包，但其实却是王怜花的属下。
至于王云梦遍布十二省的势力，这也在原著里曾提到过，约莫是出现在金无望断掉手臂的章节左右。
至于为什么我会在本文里写白飞飞有势力部署，而她又知道王云梦与快活王的孩子叫王怜花……等，这些事情。
根本上的原因是由于，白飞飞的首次出场，这点沈浪在原著后文也曾点明，她出现的动机是为了联系王云梦而故意以美色吸引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