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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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得不得了，对不起赤裸裸的阴暗面。
以前，虎杖同学总觉得五条老师厉害，是世间最强大的人。但是五条悟也对抗不了咒术界上层。
那么，年轻的虎杖心想，会不会咒术界的高层会更厉害一点呢？
现在，死去的咒灵思考，五条悟到底在顾虑什么，咒术界高层明明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群挂在明面上的吸引人注意的小丑。
隐秘的包间里，中介与虎杖悠仁对坐着。虎杖改变了容貌，伪装成一个中年的诅咒师。
十四岁的五条悟啊。虎杖在心底惦记着，想着至少要见一面。
像是喜欢的游戏角色出了新皮肤，不看一眼实在难受。
中介狐疑地盯着虎杖，这是个冒出来的新人，总是领了任务就走。要说信用，是一点没有。
他简单介绍了任务，强调只有完成才能拿到全款。
虎杖信誓旦旦地说保证配合其他人完成任务。
刺杀那天，虎杖悠仁毫无违和感地融入杀手中。
大家的小心谨慎衬托他是那么的吊儿郎当。还有些组队的人聚在一起吐槽他，认为他是拿了定金不干活，没有职业操守。
被议论的虎杖神色淡淡。
当队友们引诱五条悟走进包围圈、启动阵法困住五条悟时，虎杖反手捅了队友，解开法阵。
因为车轮战受伤、微微兴奋起来的五条悟愣住，表情写着一个“？”。
虎杖对队友说：“抱歉，我不是拿了定金不干活，我是拿了定金帮对方干活。”说完，他把队友们打晕。
然后虎杖冲五条悟说声再见，飞快地消失了。
月光下，背叛者肆意又疯狂。
“追不上。”十四岁的少年在月光下呢喃。
但是少年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战意。他计算着速度，开始考虑开发有关速度的术式。
——现在回想起来，这事还发生不到一年的。
十四岁和十五岁的五条悟差别不大，也就是五分可爱五分帅气和四分可爱六分帅气的区别。
说起五条悟，虎杖突然想起来，咒高新高一的班主任竟然是夜蛾正道，他原世界的校长——以后就是他的同事了。
虎杖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就弄了许多个身份，除开已经因为在刺杀五条悟时当场反水而废掉的诅咒师身份外，他还有个咒术师的新身份，现在已经升到了准一级。他在有了大学文凭和教师资格证后，与咒高搭上线，成为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名誉教师。
在确定了五条悟会上东京咒高后，他立刻申请去教新高一。
他之前从没和夜蛾教过同一个班，要不要准备一些同事的见面礼呢？
虎杖悠仁胡乱地想着事情，连烧灼的痛苦都有所缓解。
羂索确实鬼才，设立的召唤阵以受体为准基，召唤的又是已死之人，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可当时他正在地狱的火海里受刑，估计羂索也没想到被召唤到现世的他会是带着无尽业火的咒灵。
结束每日特级咒灵寻找任务的虎杖推开房门，空无一人。今天的他也是一无所获。
虎杖悠仁想起家入硝子今天毕业考。考试结束，就要将学籍移到咒高。
打开冰箱。
今天吃咖喱吧。不知道随便熬的咖喱家入老师会不会喜欢吃。
虎杖系上围裙，背上的虫子钻呀钻。
虫子长得类似毛毛虫，每只各有不同，称得上长得千奇百怪。不过比起以往击杀的咒灵，又要可爱许许多多。
虎杖弄完材料，压下电饭煲，定好时间温度后从香烟盒里抽出烟来，在靠窗的地方放松自己。
可是今天的虫子不知道为什么持久地喋喋不休，连带着另外的虫子们也躁动起来，弄得他又疼又痒。
他吐出烟圈。
附带的诅咒虫子也有灵魂吗？
虎杖胡思乱想。
家入考试结束回来就被仙境的烟气糊了一脸，她骂道：“你怎么不开窗，赶着腌入味吗？你抽了多少？”
她刚拉开客厅的窗帘，转身就看见厨房里穿着围裙的男人正倚窗看着她，手里香烟微亮着光，眼眸低垂，表情落寞又寂寥。
她一时间难以生气，走到虎杖身旁：“怎么抽这么多？”
穿着常服的少女高挑干练，语气温和。对于家入来说，虎杖算不上坏人。
虎杖悠仁提起眼睑，仔细盯凝着家入硝子，他好像重新认识了她：
家入六岁便觉醒了反转术式，十岁左右就能熟练使用。
他一年前直接找到并威胁了家入，强硬地利用金钱和关系，将家入硝子的户籍移交给自己。
虽然他是家入硝子的监护人，但是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关系，甚至可能有仇。
虎杖一直以来对家入硝子的印象，要么是成熟稳重的医生，要么是保护学生的老师，要么是不情愿着给他治疗的小姑娘。
可是他突然感受到了时间的扭曲，他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正青春洋溢的家入硝子，她身上滚烫的生命力从眼睛里满出来，几乎要把虎杖悠仁给烫伤。
他放下烟。
加快寻找封印业火的方法，远离家入硝子吧。
无论虎杖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没有变化。
“没什么，想事情，一不小心抽多了。烟真是迷醉人的‘好东西’。”
也是溺死人的坏东西。
平心而论，虎杖对家入很不错，甚至家入的生活比以前还要好，要什么给什么。虎杖作为室友脾气也很好，他们俩虽然不怎么聊天，但是不至于没话说。
家入不知道虎杖是怎么做到的，但监护身份移交的很快，咒术界也不再派人监视她。
那天他绑架了她，求她救救他。家入看见一副健康外表下破碎的内脏，她看见一个伤痕累累的病人。第二天，她家人突然对她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把她的户籍移交给了别人。她妈妈流着泪，问：“这样可以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拥有自由吗？”
她不知道。
至少现在她可以外出学习，不用老是被拘在一个地方被咒术界保护着。她家人也普通生活着。
最重要的是，除开一周一次的治疗外，虎杖绝不干涉家入的日常。
“不说算了。”
看着缭绕的烟雾，家入翻了个白眼：“臭死了。我今天已经很累，先去休息了。”
她不等虎杖说什么就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虎杖并不拦她，他只是打开电饭煲，对着熬好的咖喱露出愁苦的表情，这么多，家入不吃的话，他一个咒灵吃的完吗？
“那你饭呢？”
门内传来闷闷的声音：“不吃了！”
叛逆的青春期？
虎杖抿了抿下唇，无声地叹了口气。
孩子大了。
他打开手机，发了条彩信给五条悟，附着煮好的咖喱图片：“煮多了，要不要过来蹭饭？”
两个世界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科技还是文化。他是历史长河中被丢进去的石头。
上次与五条悟见面后他们就互换了联系方式。
过了一会。
手机叮咚一响，短信显示“【悟】既然你邀请我了”。
然后没过几秒，门铃就响了。
“哈喽~”门外的白发少年很自来熟地招了招手，“我来吃饭啦。”
哇，是瞬移的术式被开发出来了吗？虎杖心想，比原世界提前了一些。
虎杖拉开大门，请五条悟进来。他蹲在鞋柜旁，翻了好一会才找出额外的拖鞋：“你来的好快，没准备好。这种毛绒的拖鞋可以吗？”
五条悟没有应声，虎杖悠仁奇怪地转头看，发现少年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凝视着他，在对视的瞬间五条悟掩饰般扭过头去，但又立马扭了回来，生硬地说道：“可以，给我吧。”
然后他皱着脸，挥挥鼻前的空气：“这烟味都要把你淹入味了！”
虎杖嘴里正叼着抽了三分之一的烟。他晃了晃烟盒，说道：“好吧好吧，不抽了。”
但五条悟心血来潮，对没尝试过的烟忽然有了好奇心：“让我试试。”
“没有了。”
五条悟盯着他，不说话。
“真没了。”虎杖又摇摇烟盒。
五条悟伸手。
“好吧，你未成年，你想试就试吧。”虎杖将叼着的烟递给五条悟，烟屁股朝着他，上面还留有浅浅的牙印。
五条悟接过烟，眼睛视线却恍惚地落在虎杖身上。
虎杖仍然披着围裙，上半身只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隆起的胸肌将背心撑得很大，又被围裙遮住大半，看起来就像裸着的上半身披了件围裙，半遮不遮的感觉——
男孩咬住烟，在意识到自己思想的瞬间难以置信地猛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
好辣啊。
他想。
虎杖近身，把五条悟手里的烟抽走，掐灭后扔进垃圾桶：“辣？难受吧，烟可没什么好碰的，别对这个感兴趣。”他轻拍五条悟，递上水杯。
可是——
五条悟边咳，心里还是停不住地想：好辣啊。
这种奇妙的感觉又冲击了他。一次在虎杖蹲下找拖鞋给他时，一次在刚才。
拍着他的手温柔地在背上轻动，明明没有真正接触到，背上却仿佛燃起虎杖的温度，几乎烧到他。
五条悟面上不显，却慌张地向前走了几步，避开虎杖的安抚，虎杖歪了歪头，好像不明白他怎么了。
虎杖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背心、黑裤子和围裙，没什么脏东西啊。
虎杖摸不着头脑。
五条悟马上收敛自己的不对劲，大爷一样，把自己投进柔软的沙发里，自在地像待在自己家一样。
“家入呢？”五条悟自然地问道。
“今天她结业考试，累了躺房间休息呢。”虎杖装好咖喱，带着调羹和筷子一起摆在五条悟面前。
他们一直有在短信聊天，不至于见面了没话说。
“我是不是之前就遇见过你？”五条悟指一年前的刺杀。
虎杖点点头：“那时候比较缺钱，赚外快的时候碰到你了。”
“好像和你现在长得不太一样。”五条悟记得那时候的虎杖看着像中年人。要不是熟悉的咒力空无感，五条悟还想不起来。
虎杖认真地回答：“我学习了化妆。”
五条悟把饭咽下去，开始笑。虎杖说的话每句都戳在他笑点上。
等家入硝子整理好心情，推门而出就又看见了吃完东西的五条悟和在旁边干坐着的监护人，香香的咖喱味还残留于空气中，与之相对的是空空如也的碗和五条悟鼓鼓囊囊的肚子。
这熟悉的既视感，好像不久前才出现过。
你TM，为什么。
然而这时，笑嘻嘻的白毛团子还对家入说道：“今晚，我要借住你们家哦。”
五条悟。
借住。
我们家。
哈？？？
每个字都认识，合起来意思却完全不能理解的情况出现了。
“五条家的大少爷不至于没地方睡吧。”家入硝子嘲讽道。
五条悟露出大白牙：“我有的是房子住，可是虎杖太热情了嘛。”
虎杖眉头刚一皱，就见少年撑住头冲他眨巴眨巴眼睛：“你说对吗？”
他那双世间任何宝石都比不上的眼睛在光下璀璨无比，让人想要称赞都要掂量一下语言能不能与之匹配。
当被那双眼睛注视时，谁都会心神恍惚、心生欲望。
于是虎杖悠仁转头对家入说：“没错。”
女孩：“……你们俩当我瞎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欲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