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雁无归时》洋芋秧秧

40、种田文里的老攻（2）

　　夏日苦长，骄阳晒的知了都嘶哑起来，拖长了声音，有气无力。
　　我躺在房檐下的凉椅上，睡也睡不着，大约是年纪轻，心思浮躁了些。
　　老娘回外婆家了，左右家里近来无事，我叫她多玩几天。
　　关于做饭，如果别人生火，我做做糕点还行，正儿八经的煮饭就差点意思。但是小北这个看着就跟厨房不相关的人，竟然跟在老娘身后，学了几分火候。起码炒的菜咸味适中，饭能煮熟，比我强多了。
　　每次看着身高腿长的小北，站在逼仄的厨房里，小心翼翼的切菜炒菜，我都想笑。实在是反差太大。

　　小北像是觉醒了什么人妻属性一般，变着法的做菜，研究菜谱。今日天没亮，就起来一大早熬了绿豆汤，绿豆熬的开花，加了白糖，盛在瓦罐里，又将瓦罐放在篮子，吊在水井里。
　　小北看我说好了午睡，半个时辰过去了还在翻身，遂起身去井里取出绿豆汤，盛了一碗递给我。
　　一碗喝下去好像真的凉爽很多，心也没那么浮躁了。
　　“小北，你还没想起来自己是谁吗？”
　　我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这下是真的开始有点混混欲睡。
　　“没有，有时候会梦见，很大的房子，很多人，有人在争吵。”
　　小北坐在椅子上望着篱笆院子，淡淡的说。
　　“看你应该差不多也有二十六七，走失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找。屋里老婆都没一个吗？”
　　我笑眯眯的盯着他问，内心起了一点调笑的念头。

　　自从经历过了苏樱那段时光，我总觉得自己性格改变了很多。用佛家的话来说，顿悟了。
　　苏樱或许不够理智，没有做出大部分人认为正确的选择。可是当我想抹杀我的诞生时，她坚定的保护了我。
　　她给我的爱，在我还没有成型时，就拥有了。
　　苏樱固执的生下我，抚养我长大，我就应该像她说的一样，健康快乐的活着。而不是一味的去拘泥于过去，耿耿于怀。
　　没有父亲又怎么样？我早已不需要他了。
　　苏樱一直到死，都真诚的爱着江鄢，从不后悔，她也是幸福的。

　　我吁气，鼻腔里哼了一声。放松自己像一条咸鱼一般，瘫在躺椅上，感觉马上就要滑下竹制的躺椅啦！
　　“没有。阿雁你呢？”
　　小北说着话，转头看我要掉下去了，竟然站起来弯腰把我朝椅子上提了一把，像对待小孩子一般。而后并没有离开我，上半身俯下，与我对视。
　　小北是单眼皮，眼睛很有神采。我喜欢眼睛好看的人。
　　四目相对，沉默无言，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像麦芽糖，扯不断，拉成丝，甜腻腻。
　　“离这么近看什么……”
　　我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声音颤了颤。只觉得有点呼吸苦难。
　　“看，阿雁好看。”
　　小北低沉的声音，含了一点笑意，像古老的编钟，经过乐师的演奏，又活了过来。
　　他缓缓的向我靠近，暗示般盯着我的唇。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移动的时间很慢，他给了我足够多推开他的时间，然而我并没有那样做。心底泛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期待。
　　终于，一个人的唇吻上了另一个人的唇。
　　滚烫，火热，不知是谁先伸出舌头，搅动间，口水顺着我的脖子滑落。
　　我仰躺在椅子上，小北以一个主导者的姿势，将我圈在他与躺椅之间。
　　我闭着眼，不去想是否合适，不去想任何东西，内心只有一个想要更多的念头。
　　我睁开眼，一个翻身反将小北压在躺椅上，他宠溺的摸着我的背，丹凤眼里含了一抹春水，将漏未漏。
　　“后悔吗？”我问他。
　　小北摇摇头，而后伸手去解我的腰带。我捉住他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
　　这是个很温存，不带一点色情的动作。
　　小北的呼吸瞬间加重，猛地拉下我的衣襟，抬头又亲了上来。
　　他的身材很好，不输后世看过的男模，小麦肤色，八块腹肌，人鱼线，用力时大腿的肌肉隆起，隐忍的喘息，滴落的汗水……一切都让我爱不释手。
　　我没有把他当成女人，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在午后烈日骄阳下，在知了一声又一声的嘶鸣里，占有了他。
　　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晋江不能写，大概就是白日宣啥，躺椅play.完成。）

　　从躺椅上胡闹到床上，睡醒后，天色已暗。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小北已经醒了，从身后抱住我，一寸寸亲吻我的脊背。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只觉得午后那时候的自己，像着了魔一般，怎么会突然就兽性大发了呢？
　　“小北，我……”我张着嘴，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愧疚的看向他。
　　小北怔愣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从我床上下来，背对着我开始穿衣服。
　　我看到他的手肘和膝盖，有大片的淤青，心虚的望向黑沉的窗外。
　　当天晚上我们两人谁都没说话。
　　我躺在床上，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贤者状态。
　　我弯了吗？我喜欢小北吗？我把他当什么？我能给他什么？
　　小北是个真正的男人，不是哥儿，也不是女儿人，可我就是对他有了欲念。他背对着我，跪在躺椅上，坚实的背脊，快到极点的呻吟，都让我着迷。
　　可是，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倘若他之前已经成亲生子，我又该如何面对将来恢复记忆的他？他是否会对这段纠缠感到后悔莫及？再者，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定期，也许明天，也许后天，突然就会离开，如果他与我在一起，又该如何面对那一天？
　　想来想去想的头疼，我叹了一口气，索性翻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小北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径自煮早餐，洗衣服，然后和我一起上山采药。这是这段时间的日常活动。一起采药，晒干，卖给镇上药店，吃着清粥小菜，看着东家长西家短。
　　巧哥儿一大早也挎了一个小背篓，跟在我们身后。
　　一路上，巧哥儿叽叽喳喳，围着小北说了很多话，小北有时候回复两句，有时候还是沉默。
　　“表哥，你说我们这山上有没有野猪啊！”巧哥坐在石头上休息，我站在一边，擦了擦汗。
　　“别瞎说，等会真来了，我跟小北倒是跑的赢，你就玄了，野猪一蹄子，能把你踹飞十几米。”
　　我一边应付着巧哥，一边看向小北，他坐在一棵倒下来的大树上，也抬起头看向我。眼睛里又带了点笑意，知道我在吓唬巧哥。
　　我不敢直视他，总感觉自己跟个睡了就跑的渣男一般，不自然的摸摸鼻子，转过头四处看。
　　明明之前相处的很正常，怎么睡了一觉，什么都奇奇怪怪的？
　　“表哥，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林子里，你们别走远啊。我害怕。”
　　巧哥揉着肚子，说着就朝远处一片灌木丛里钻。
　　“去吧去吧。”
　　我嫌弃的摆摆手，坐在巧哥刚刚坐的石头上，上山走了半个多小时，出了一层薄汗。
　　“阿雁”小北看我坐下，也朝我走过来，坐在旁边。身上的竟然还是清清爽爽，没有出汗。
　　“你不用躲我，我是自愿的。”小北认真的看着我。
　　“我没有躲”我尴尬的说。
　　“你有，从昨天，到现在。”小北说话很直白。
　　“你如果有一天恢复了记忆，再面对我们的关系，会后悔的。”
　　“不，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无论我以前是怎样的人，喜欢谁，我现在喜欢的都是你。”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对吗？我把你当女……当哥儿那样对待。”
　　“我只会高兴，起码你愿意和我发生这种亲密的关系。”
　　“我再想想吧，以后再说。”
　　我不想面对这个话题，说罢起身朝巧哥方向走了两步，嘴里念叨“巧哥怎么还不好？”
　　小北坐在石头上，无奈的叹气。
　　突然，旁边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是巧哥在胡闹，喊了一声“巧哥儿”，灌木丛抖动的更厉害，转眼间，一头两米长，身上裹着泥浆，浑身乌黑，背脊上毛发像钢针一样竖起来的动物钻了出来。
　　真的是一头野猪啊！巧哥这都什么嘴！
　　小北马上站起来，喊着“不要动”。
　　我，小北，野猪，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三角平衡，谁都没有先动，山风从树林里吹过，寂静无声。
　　“表哥，那边有好多野果。”
　　说时迟，那时快，巧哥稀里糊涂的从一侧灌木丛钻出来，还在为找到野果高兴，乍然看见旁边的野猪，吓得一声尖叫，跌坐在地上。
　　野猪受到刺激，前蹄在泥土上猛刨两下，顶着长长的獠牙猛地冲向巧哥。
　　我惊的大喊一声“小心！”
　　只能尽快冲向巧哥方向，耳后传来一阵劲风，只见一把柴刀猛地射向野猪，削掉了野猪半只耳朵。鲜血哗的流下，野猪发出嘶吼，红着眼睛，也不管地上的巧哥了，只一心掉转头，向着小北，撞了过来。
　　此时我已经跑到了巧哥身边，拉起他，提气运功，飞上了两米多高的大树上，将软做一团烂泥的巧哥挂在树上，让他抱住枝桠，低头去看地面，野猪两三百斤的重量，正死死压在小北身上，小北双手拽住獠牙，两方都拼命使劲。
　　我不作多想，飞下大树，捡起一边掉在地上的柴刀，冲了上去。
　　野猪的鬃毛又硬又密，根本砍不断，慌乱之下，猛地朝野猪眼睛扎去，野猪一只眼睛受伤，当下抛弃小北，不管不顾的将我顶到地上，推出了四五米远，我一口血沫喷出，怒火也上涌，抓起还捏在手里的柴刀，恨不得将野猪剁成肉泥。
　　那厢小北看我吐血，着急的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一根树枝，直直的从野猪一边眼睛插入，从另一边插出，将野猪戳了对穿！
　　鲜血流了一地，野猪不甘心的躺倒在地上，蹄子刨了几下，叫声越来越低，最终死去。
　　我大口呼吸着，望向小北，一种共患难，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北跪了下来，颤抖着手拥抱住我。抱的非常紧，我甚至怀疑他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没事了，别怕。”我拍拍他的后背，两个人在一身腥臭的猪血里互相拥抱安慰。
　　半响，小北才松开我。红着眼睛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我摸摸他的头，糊了一手黏腻的猪血。
　　“不要忘了，我也是男人。”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在我俩对视时，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
　　“表哥……”
　　我这才想起，小表弟还被我挂在树杈上呢！忙推开小北。
　　当下我们也没有再采药了，我的胸口还有点痛，小北不让我出力，他一个人拖着两三百斤的野猪回了村里。
　　我们将野猪放到屠户家里，按照比市价略便宜的一点价格，卖给村里人。
　　野猪肥肉少，猪蹄给了巧哥两只，我自己留了两只，另外又留了点排骨，瘦肉，其他全部卖掉了，得了五钱银子。
　　回到家，老娘也回来了，看我们俩浑身又是伤，又是血，忙担忧的请大夫，大夫看过我后，说那一下不打紧。不过我也确实休息了一会儿后，没感觉痛，只是脱力般很累。
　　我和小北拿了面巾，干净衣服，打算去村里的小河边洗澡。

　　夏天热，此时又是中午，河水的温度非常舒服。
　　我们泡在一个水潭里，洗去一身血污。
　　我先洗好，洗完坐在石头上，看小北梳洗他那头长发。阳关洒在水面，波光粼粼，美男出浴，是在是赏心悦目。
　　我呈一个大字躺在石头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丝云絮，内心很安静。
　　出水的声音传来，接着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不多时小北出现在蓝天背景图里，俯视着我。
　　“回家吗？”小北问。
　　我说“回，回去吃焖猪蹄。”
　　而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小北也跟着笑了，很浅，但却是笑了，伸出手将我从石头上拉了起来。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最热的夏天开始过去，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懵懵懂懂的，在小北凑过来亲我时总是迷迷糊糊的就把他按在了身下。
　　但论武力，以小北那身腱子肉，我肯定打不过他。只不过，无论我多么凶狠，小北总是宠溺的顺从着我，尽力满足我的要求。让人觉得窝心，又感动。
　　我想，再等等吧，如果等到他恢复记忆了，还愿意与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