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柚子琳

9、足球

　　晨曦，孟泽忍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死老鼠味下楼，但渐渐习惯了就没那么刺鼻了。

　　老姐还在赖床，孟泽只能率先到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门口的桌椅上等她，顺便买了两盒酸奶。
　　孟泽随意的在手机上搜些什么，视频号是圆规，大部分视频都是画画的，发的最后一个视频是七年级那时候发的退号，视频底下的评论纷纷狂暴，有些评论还是刚刚发的。

　　A网友：规规，不要退呀，妈妈可不能失去你。

　　B网友：规规，妈妈宣你，宣你啊！
　　……

　　这时候电子门发出响声，孟泽下意识抬头望去，以为是老姐下来了，正想喊姐。正要蹦出来的字被他吞下去了，出来的并不是孟姗姗，是房东褚闲。

　　孟泽皱了皱眉，他昨晚睡觉总认为自己也对不起他，推的还那么重，想着怎么说抱歉。

　　褚闲刚抬头就看到了孟泽，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笑着走过来：“那么早啊。”

　　孟泽嗯了一声，但感觉少了什么，又厚着脸问：“你吃早餐了没？”

　　褚闲看向他，微微俯身：“没呢，你请我啊？”

　　孟泽把桌上没喝没开装的酸奶给他，那包酸奶本应该是给孟姗姗：“喝吗？昨天是也有我的不对。”怎么转手就给送出去了？但是话既已出，回头一定要跟老姐好好解释。
　　孟泽自我安慰，只拿来当是褚闲送他到花卉的谢礼吧。

　　褚闲怔了怔，“怎么？故意给我买的。”

　　孟泽又皱了皱眉，准备把酸奶收回去，“爱喝喝，不喝拉倒。”

　　褚闲最后还是见好就收，“行行行，我刚好什么都没入肚。”

　　褚闲接过酸奶后，孟泽就没再理他，又把目光放在手机屏幕上。一只手拿起桌上，他插了管儿的酸奶，放嘴边抿了几口。

　　褚闲又看了看他，“我喝不饱怎么办？”

　　“自己买去。”孟泽头都没有带抬一下的。

　　褚闲笑了笑，有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就走开了。

　　“我酸奶怎么没有买，不是说草莓味的吗？”孟姗姗下楼后疑惑的问。

　　“草莓味儿的没有了。”

　　“不是啊，我昨天和老板说给咱俩留的啊。”

　　孟泽：“……”

　　“老弟，你不擅长撒谎的哈。”

　　因为昨晚迷路，回家的太晚，导致早上上数学课都有些走神。

　　本以为那天潘安是七班的数学老师上课，结果是隔壁五班的数学老师上课，潘安只是代课老师。而七班数学老师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长得不高，脾气也不太行，不能挪桌子，不能寒暄，不能托腮，也不能看黑板，也不能不看黑板，违者“杀无赦”。

　　关键风油精还失效了，孟泽一个不小心，就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个长了一脸青春痘的男同学摇醒他：“孟泽，孟泽，老师来了！”这个同学有一个外号叫做□□蛇，他的名字叫何圣宇。

　　孟泽睡得太熟，没来得及醒来，何圣宇看着大步流星走来的数学老师，只好认怂，为他捏了把汗。

　　王老师今天可算逮到一个，“这位同学，睡得香吗？”

　　孟泽闷声：“你可以试试。”

　　王老师满脸阴翳：“上课还睡觉？起来，上黑板解出那道题，没解出来站着上课！”

　　孟泽被震的抬起了脸，班上的同学都在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孟泽还有点懵，直到看见居高临下的王老师的表情不怎么好看，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孟泽慢慢站了起来，走上讲台，在桌上拿了根粉笔，审黑板上的题。三秒钟过去了，十秒过去了，孟泽还是没动笔。

　　王老师不经一哂：“怎么？解不出来了。”

　　孟泽回头看王老师，无表情道，“不是，王老师，”孟泽指了指题目上的整数，“这个函未知数可解不出来，得出的是无限循环的小数，如果不需用四舍五入，那你这个整数之间应该少了一个小数点。”孟泽很自信的拿起粉笔在整数间点了一个小数点。

　　讲台下一阵起哄。

　　王老师不相信的低头看教材书上的题目，确实是少写了一个小数点……

　　孟泽添加上小数点又算了起来，在粉笔点击黑板的嗒嗒声中，台下人没有说话，哑无雀声。

　　孟泽写了半大黑板，写完最后一个所以，才停下来，把粉笔放回原处，“王老师，你看看我写的对不对，其实这道题也可以不用分解，可用解方程，接设未知数……”

　　王老师结巴的打断了他，“行，行了，下去吧，这道题我根本没教过你们……”没教过就会。

　　“老师，我昨晚没睡好，请允许我在课上补觉。”孟泽抛下一句大言不辞的话，就下了台，王老师没说什么。

　　孟泽下了台才发现身后褚闲的位置是空的，好像今天早上就没来过。

　　王老师教了二十多年的书，竟然第二次遇见这样的学生没学就会。

　　孟泽坐回原位，同学们投来不可思议的眼光。

　　孟泽想知道褚闲是因为脑胀还是腿残的借口，请假就问了何圣宇，“你们老大又是因为什么请假？”

　　何圣宇马上回答：“报告学霸，褚老大最近要参加足球比赛，去训练了。”

　　孟泽也没再说什么，哦了一声，说完便趴在桌子上，很快就入睡了。

　　孟泽一睡就睡到了放学，也没有老师喊他，也没有同学干扰，喊他醒来的还是蔡兴，“小孟孟，放学了，你姐和你朋友在教室门口等你半天了。”

　　孟泽才缓缓醒过来，第一次在学校睡了整整一上午。让蔡兴把今天早上老师讲的作业写给他才走出教室。

　　王政聪看着半边脸睡得通红的孟泽：“天呐小孟孟，你睡多久了啊。”

　　“也就…一早上？”孟泽刚睡醒，脸上满是疲倦。

　　“不愧是学霸，牛啊。”王政聪说，“我刚眯一会儿就被提出来了，你倒好。”

　　孟泽点点头问孟姗姗：“姐，上哪吃饭去？”

　　“等等，”孟姗姗正在刷手机，抬头就说了一句，“老弟你好牛啊。”把手机递给他，孟泽歪过头去看，是一条微博。

　　内容：震惊！高一七班新转学生撩倒王大嘴。配图是孟泽站在黑板前写答案的背影，即使穿羽绒服也显得清瘦，另一边王老师的表情管理失败。

　　孟泽有些看不懂：“什么意思？王大嘴是谁？”

　　“你不知道啊，我们现在第五中学的每一个级，每一个班都有一个微博，还有专属的表白墙呢，因为你转学的到来，现在表白墙上通通都是你。每次有什么特大新闻都往上发，连王大嘴的表情包都做了好几百张了，”王政聪说，“王大嘴就是你们班数学老师的外号。”

　　孟泽开玩笑道：“是吗？那你俩的外号能凑一块去。”
　　“屁，滚滚滚。”王政聪不屑道。

　　“小泽，帮你关注他们的微博消息怎么样？你昨天那幅……”孟姗姗又憋了回去，因为王政聪并不知道圆规的事儿。

　　孟泽心领神会，“嗯，也行。但我没带手机，吃完午饭再关注。”

　　孟姗姗一拍脑袋：“对，正要和你说，因为我的姐妹们都去看足球训练了，所以我不打算回去，今天中午就在学校吃午饭，一起吗。”

　　孟泽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哦，那行吧，我无所谓。”
　　王政聪：“加我一个吧。”

　　第五中学有个较大的体育场，一楼是足球场，二楼是篮球场。

　　一进足球场，训练的足球队的少年们又跑又闪，球鞋和地面摩擦的吱吱响，来回跑动的是穿红色和黑色球服的少年。这个月份的天气虽然冷，但是他们个个小年轻跑的浑身是汗。

　　孟姗姗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来看，她前排的女同学看见了都回过头来，“姗姗，你也来啦，以为你不来看呢。”说完这句话的女生猛的看见坐在孟姗姗身边的孟泽，正埋头吃面包。

　　“哎呀，姗姗，这就是你弟吗？”另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叫道。孟泽因为被报到了名字，差点把面包卡在喉咙里。

　　“对，这就是我弟孟泽，我没骗你们吧。”孟姗姗把孟泽拉过来，就是拿出来得瑟的。

　　孟泽尴尬的对她们笑了笑，招招手，“你们好。”

　　“啊——”她们叫了起来，这个小帅哥笑起来好暖啊，好可爱！

　　孟泽收回了笑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乖乖不说话。姐姐们看见孟泽乖乖，不笑不说话的样子，心都要融化了。

　　“小弟弟，今年几岁了啊？” “有没有女朋友啊？” “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孟姗姗拒绝道，“你们一个个的，够了啊，我把你们当姐妹，你们居然想当我弟妹，没他姐的允许，不准拐啊。”孟姗姗把肘搭在孟肩膀上。

　　对面座位的人听见了对面的尖叫声，都挺纳闷儿的。褚闲眯眼看过去。

　　“褚老大，对面怎么那么热闹啊？”一个坐在他身边的，名字叫聂里的人问。

　　褚闲乍一看，看见看台上，一个颜值突出的少年，孟姗姗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孟泽微微的笑着，前排坐着交头接耳的女生们。褚闲应该是坐在靠墙后，所以没有看到孟泽进来。

　　“褚闲，下半场你上场了啊。”站在一边一身黑的，剪着平头微胖的教练说，“上半场还剩十分钟不到。”

　　褚闲开了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含腮里，点点头。

　　“廖教练，我们老大上场还能不赢？叱咤风云，猛虎下山，那不叫个黑马当关。”聂里称赞道。

　　廖教练负着手，点点头，“自信是可以的，但太自信过头会轻敌，正常发挥就行。这场虽然是友谊赛，但都占卜了后面的正式比赛，他们第三普高的势力也毫不逊色。”廖教练拍了拍褚闲的肩膀。

　　褚闲笑了笑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