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一族》我有我的骄傲

6、第六章

　　桐凌阁，是顾家堡堡主顾天松的专用书房，除了大少爷顾恒谦外，一律人等不得随意进入，这在顾家堡是条严峻的禁令。桐凌阁的格局布置得很精妙，一楼是分作两局部，外是用作处理堡内的琐碎家务，内是隐密的小厅堂一般是招待重要的客人。二楼是用作处理重要事情的地方，里面设置了数重机关，甚至连顾恒谦都未必能将所有机关破解。最高的三楼可供歇息，也藏了很多的无价物，皆是千金都买不到的宝。
　　值守桐凌阁的是顾堡主的亲卫队，顾恒谦尾随顾天松身后一齐走上桐凌阁的顶端第三层楼，顾堡主从木架格层里拿出一柄魄云剑交给顾恒谦，嘱咐道：“你去一趟南山，将这封书信交给一个叫殷展宏的男人，大概和为父差不多的年纪，知道吗？”
　　顾恒谦接过剑与信，颔首道：“孩儿，知道了。”
　　往南山的路途并不算远，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只需两个时辰。事情就出在了南山上，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凌乱的物体，这里看起来像荒芜已久废墟，亦或是经历了一场肆意的摧毁。
　　顾恒谦提着魄云剑，牵着马匹在废墟里转了几圈，不禁喃喃自语：“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远道而来，可是为何？”
　　蓦地，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转身一看，是俩个普通人家的一老一少像爷孙关系。满头鬓发银灰的老人举止间又透露出清风道骨的气节，顾恒谦未敢怠慢拱手作揖，礼声道：“晚辈是江城顾家堡的人，前来南山是奉父亲之命找一位殷前辈。”
　　老人家瞅了瞅几眼他手中的剑，问道：“可是要找殷展宏？”
　　“他不在，公子有什么事就跟老头我说吧！”
　　“这？”顾恒谦一脸为难。
　　“你，是信不过我老人家咯？”
　　“老人家请见谅！”顾恒谦拱手，歉然说：“实在是父亲一再叮嘱，要亲手将书信交予殷前辈。”
　　老人家乐乐一笑：“你父亲是不是名唤顾天松，字昕德啊？”
　　“老人家认识我父亲？”
　　“天松、展宏可都是老头子我的得意门生呢，没想到晃眼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了……”老人家微微感叹了时间的流逝，旋即朝疑惑迷茫的顾恒谦说：“你手上的魄云剑就是你父亲传给你的吧！”
　　这一会儿，顾恒谦就更迷茫了，不过他也听懂了一些，那就是眼前的这位老人家就是传授父亲武艺的师父，遂上前几步向老人单膝跪下行了大礼：“恒谦拜见师公！”
　　老人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眼底下充溢了欣慰神色。
　　顾恒谦从怀里掏出一封写着殷展宏亲启的信函，递给老人，恭声说：“这就是父亲让我交给殷前辈的信。”
　　老人接过信函，看着熟悉的字迹陷入一阵沉思，顾恒谦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周遭的情景，朝老人问道：“请问师公，这里怎么会一片狼藉？”
　　老人家回神，怔怔地说：“哦，这都是火焰教的余孽干的……”
　　天空拉下暗黑的帷幕，满载星辰映照着大海，波光粼粼。风恩平等人围绕成圆形面对面盘腿坐着，双眼闭合凝神静气。他们多次潜入海里仍一劳无获，主要是因为没有到达海底的最深处。遂他们想了一个办法，结合他们三人之力扩展更持久的闭息之能，迅速潜入海龙的窝处找寻夜明珠。
　　侍女快步入寝室来报：“公主，有不明之人朝宫殿靠近”
　　妆台前梳妆打扮的小美女龙涎，身下一摇一摆的尾巴，浑身抖擞着龙鳞之光。唰一声，不见了身影，侍女未来得及惊叹，龙涎公主已将那几人卷回了宫殿。
　　风恩平、四师弟、六师弟只知被一阵漩涡搅得昏头转向，什么都来不及看清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是谁呀？为什么把我们绑起来？”风恩平大声嚷嚷，被几个侍女推着走。
　　吵嚷声渐行渐近，定睛看去，被捉进来的居然是三师弟、四师弟、六师弟？他们怎么出了雪原？风木凡与风段言讶异不已。
　　最先看见石柱上被藤条捆住的风木凡俩人的是四师弟：“大师兄？”
　　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怎么被绑在这里？风恩平暗暗思忖。
　　当他们也同样地被会自动伸缩收紧的藤条捆在石柱上的时候，五个领师命出雪原寻药材来的白衣男子便齐集了。
　　“是族长让你们出来的？”恰巧风恩平被捆在了风木凡的左边。
　　风恩平神情呆滞地朝大师兄点了点头
　　风木凡右边的二师兄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族长为什么让你们都离开了雪原？琢儿的病情有变吗？”
　　“哦，小五没事------我们，是出来找你们的”风恩平怔忡地说道：“你们离开了雪原半年之久都没有回来，爷爷派我们出来找你们，还有帮忙找药草。”风恩平讲话有些语无伦次，主要是这里太吓唬人了。有吃东西的花、咬人的贝壳、会说话的八爪鱼…海底的宫殿简直不像人住的地方。
　　更吓死人的是此时摇摆着尾巴渐渐'走'的女人，虽然她的脸蛋长得很是精致可爱，但她下半身恐怖的尾巴还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龙涎公主瞅了瞅他们身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衣着，蹙眉问：“你们是一伙的？”
　　“公主，他们都是在下的师弟。”风木凡微笑着解释道。
　　“你们都是为了夜明珠来的？”龙涎睁着泛蓝光的眼眸，说：“不自量力的凡人。”
　　风恩平讶然：“你有夜明珠？”
　　“那是当然---”龙涎说：“我可是南海里的龙涎公主，夜明珠是父王赠予给我的宝贝，世间独一无二的。你们都想要这宝贝---那就说服我凭什么给你们呀？”龙涎公主一拂袖，人已经坐到了华贵的龙座位置上，慵懒地看着他们五人。
　　顾家堡
　　夜深人静时，快马赶回江城的顾恒谦第一时间就是前往桐凌阁，找父亲复命并述说今日在南山所听到的事情：“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了。”
　　顾天松来回踱步，喃喃地说：“没想到一百年前，整个武林群起攻打麒麟山灭了火焰教，竟还有漏网余孽，现在更肆无忌惮地敢在南山上作乱。”
　　“爹，依您看，那火焰教的余党会不会要对武林各大门派进行报复？”
　　顾天松摇了摇头：“这可说不准---这件事，暂先搁下，别对任何人提起。”
　　“孩儿知道了。”顾恒谦将魄云剑呈递过来说：“爹，您的剑！”
　　顾天松接过魄云剑的时候，脸庞的线条明显柔和了下来，不再像平日里的那么严肃。
　　这把魄云剑是他最珍贵的追忆……
　　顾家有女，年方十八，闺名惜雪。
　　长得倒是天姿国色、倾人倾城的，可惜天生体弱，吹个小风也得病上十天半月的。顾惜雪生性文静少言、不喜热闹场面，住在顾家堡里最僻静的雪园。往日里堡内的人都是从不踏入这里的，今日一大早二夫人倒是来了兴致带着两丫鬟逛起了雪园来了，小棠那瞧得可是一个火大啊。
　　二夫人和两个丫鬟在亭中央，叽叽喳喳地谈论雪园的景色是如何如何好，小棠气得冲她们大喊：“别在这闹了---二夫人，小姐还在休息呢。”
　　二夫人扬着丝帕，媚笑着说：“这都什么时辰了呀？你家小姐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从不给祖奶奶请安，日上三杆还躺在床上---”
　　“小姐身子不好，再说了老爷吩咐过，闲杂人不准踏入雪园的。”
　　“笑话，我林如颜是谁呀？你一个丫头这样和我说话，皮痒了吗你？”二夫人即刻端起了架子，怒斥道：“你小姐还得喊我一声二娘，我是闲杂人等吗？哼，没上没下的丫头。”
　　二夫人朝身后的家丁示了个眼神：“给我教训教训这奴才。”
　　“你们要干什么？”小棠瞪着那两家丁喝斥道：“你们别过来呀，别过来。”
　　两个家丁很无奈地说：“小棠姐姐，对不住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说着，已经将她人一左一右捉住了。
　　小棠的嚷嚷声把顾惜雪惊醒了，和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出门看个究竟。见着亭子里的架式，顾惜雪憷紧的眉梢：“二娘这是要做什么呀？”
　　二夫人冷眼睨了顾惜雪一眼，哼一声，起身扬起手啪地刮了小棠一巴掌。末了朝顾惜雪斥道：“管好你的丫鬟。”一主子两婢女两家丁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小棠哭着嚷着说二夫人如何如何、有多么多么的嚣张过分……顾惜雪风寒在身，脑袋昏沉沉，什么都听不清就晕了过去。
　　小棠惊得手足无措：“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