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一族》我有我的骄傲

7、第七章

　　顾堡主不在堡里，顾大少爷一清早就进了江城办事，嚣扬跋扈的二夫人是挑好日子来寻雪园晦气的。将近晌午时间顾大少爷顾恒谦回到堡内才从下人里知道三小姐在雪园昏倒的事情。赶到雪园时顾惜雪依旧昏迷不醒地躺在床榻，小棠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前后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就是这样，二夫人一清早在雪园里吵吵嚷嚷的，莫名其妙地扇了小棠一巴掌后就带着她的人走了，接着小姐就突然晕倒了。”
　　顾恒谦认真听完，想了许多。首先他不明白为什么二娘只针对惜雪一人，其次二娘也并没有伤害到了惜雪，只是借着打小棠唬吓声势而已。
　　“好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照顾好小姐就是了。”顾恒谦捏好被褥微乱的一角，关望了床榻上的人好一会儿便离开了雪园。
　　他没有直接就去找二夫人，毕竟她还是爹现在的妻子，平日里大家一向是互不干涉的，二夫人也从不为难他们正夫人所出的三兄妹，何况今天的事二夫人只是教训了一个丫鬟，不能就这样冲去找她兴师问罪，老夫人那可不好交待。
　　明天是林伯父的大寿，贺礼还未准备妥当，出了雪园就朝下人们唤道：“来人啊！给我备一匹马。”
　　“大少爷，要上哪去？”一名持刀护卫上前低首问道。
　　“进城，到珍宝楼给'大家绣庄'的林老爷选寿辰的贺礼！”
　　护卫低着头，恭声问：“大少爷要不要带两个护卫前去？”
　　顾恒谦想了想没有反对，待他转身离开后，持刀护卫便安排了另外两个护卫随行保护。
　　临出门前他还特别吩咐了护卫队的首领，说：“石振，你安排几个护卫日夜守在雪园，还有---”话锋一转，他突兀地问：“妗婼在吗？”
　　“回大少爷，属下的妹妹已经返乡了，要过几日才回来。”石振如实禀告。
　　“如果妗婼回来了，让她暂时搬进雪园住一段时间，可以吗？就当做陪陪惜雪！”顾恒谦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
　　石振拱手，道：“大少爷吩咐，属下何有不从。”
　　两个持刀护卫亦骑着马匹，尾随在顾恒谦身后入城，随行保护。目送大少爷离去后，护卫队首领石振才转身返回顾家堡内。
　　顾家堡的现任堡主是顾天松，曾经师从过南山的慕容津云，顾天松有两个妻子，正夫人生有一子二女，就是长子顾恒谦、次女顾诗羽、小女顾惜雪。正夫人早逝，林如颜是老夫人精挑细选进顾家堡给顾天松再娶的二夫人。二夫人进门只有十五年，唯一所出的儿子顾子曦已有十三岁大。
　　二夫人是个倔强脾气，不喜欢趋炎附势、奉承讨好他人，是一个很有傲骨的女人。虽然她和正夫人所出的子女无亲厚的感情，但也决非是恃宠而骄、欺凌弱者的小女人。偌大的顾家堡里，也只有顾惜雪一人察觉到了这一点，可想而知二夫人在顾家多么的不得人心。
　　竖日，江城的四大首富之一'大家绣庄'的林老爷五十大寿，广宴宾客，邀请来的都是有财有势的人物。铁刀门、香满园、顾家堡等与大家绣庄同列江城四大首富的，自然是不会缺席。何况顾家与林家还是姻亲，全家雍容赴宴才能令两家在众来宾前，体体面面的，这出手当然得要力压全场方可。
　　寿宴从白天忙到晚上星空当照，各自入席后，恭贺与应酬的话语不绝于耳，席设在林家后院，共百席。主席坐了十二人，主位是今晚的寿星公林老爷子，主宾是顾家堡的老夫人，副主宾是江城的知府大人。依次便是香满园的王老爷俩夫妻，铁刀门的当家龙老爷俩夫妻。副位坐的是林老爷的长公子林文廷，他旁边的自然是林少夫人，亦是顾家堡的二小姐顾诗羽。依次是顾家大少爷、二夫人、顾天松，左侧紧挨着老夫人，一场宴席即讲排场亦讲礼数，浮华而且拘谨。
　　席间，林少夫人偷偷地问旁位的顾恒谦：“哥，怎么不见妹妹呀？她没来吗？”
　　“你知道惜雪从小身体就不好---”顾恒谦轻声回说道。
　　“妹妹她怎么了？”林少夫人问。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顾恒谦朝她微笑地保证道。
　　林少夫人苦笑，嫁出去的女儿，她还能帮得了什么，惜雪有惜雪的命！瞅了瞅身畔的夫君，虽然不爱他，但他给了自己一儿一女，和锦衣玉食的安宁生活，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转眼一晃又过了数月，风木凡五人拿着一颗南海海底的夜明珠，再次拜访顾家堡。
　　高高在上的顾天松环视他们，最后将视线定在风恩平身上：“老夫记得，好像说过是要两颗夜明珠的对吧？”
　　“顾堡主当时是这么说过---”风恩平支吾了许久却没办法狡辩。
　　风木凡上前替他回了这个问题：“请问堡主可还记得您指定了，是以南海的夜明珠作为交换的条件？”
　　“老夫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风木凡抿唇一笑，说：“那堡主也应该知道南海夜明珠是具有调理气血、不侵百毒的圣物。”
　　顾天松默然地望着他，听他一字一句缓缓说来。
　　龙涎公主曾说：南海是奇异的灵地，它衔接着王母的瑶池、魔兽啊尼摩的入口，夜明珠不只吸收日夜的精华，还吸附了魔的毒液，又同时被瑶池圣水灌溉着千万年了。这颗夜明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圣物，要拥有它可非凡人之力能持驭。
　　风木凡示意风段言将锦盒打开，一个偌大的银白色贝壳呈现在众人面前。风木凡伸出双手将贝壳捧到顾天松跟前，说：“顾堡主---”
　　此时贝壳仿佛有灵犀般缓缓张开，幽蓝色的光芒倾泄而出，一颗浅蓝色、晶莹剔透、若拳心大小的夜明珠，安稳地躺在贝壳中，泛着柔和的光芒。
　　顾天松睁大的双眼，很是讶异，传说竟然是真的。
　　“此物，世间独一无二，堡主说要两颗，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你觉得老夫，太贪得无厌了？”
　　“不---”风木凡笃定地说：“堡主指明要的是南海海底的夜明珠，就一定很了解它的作用，又怎会不知世间决找不到第二颗呢？堡主是在试探我们会不会随便找两颗普通的夜明珠来代替。”
　　当风木凡说完之后，其他的几人均愣住了，没想到这顾天松还设下了陷阱。
　　顾天松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倒是聪明……”
　　风木凡抿唇淡然一笑：“那？”
　　“我顾天松也绝对会信守承诺，只不过，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顾堡主何出此言？”问者是二师兄风段言。
　　顾天松带他们五人去了荷花池上的亭子，林老管家捧着一个小盆栽呈给风木凡等人面前，那是一朵未开放的花苞。
　　众人惊诧
　　“这就是爷爷让我们找的长青草？明明就是一朵很普通的花嘛？”风恩平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六师弟也跟着附和：“就是嘛！”
　　“这不摆明糊弄我们吗？”四师弟跟着发难。
　　时间已经不多了，风段言动起了武，狭小的亭子站了这么多人，发挥的空间不足，顾天松二回合内将他甩开。
　　“段言，冷静点。”风木凡拦止了他。
　　“大师兄，琢儿等不了了…”
　　“我知道。”
　　“等不了，也急不的---”二夫人林如颜，尾随管家之后来到的，她朝风段言说：“半月花只有在初一晚上盛开，着急是没用的。”
　　“半月花？”风恩平在一旁小声嘀咕。
　　二夫人莞尔笑道：“是啊！长青草又名半月花，你们都不知道吗？真可笑。”
　　“既然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风木凡说。
　　“你们家里有人要死了吗？”二夫人说：“不然为什么要食用这种毒性强烈的半月花？”
　　听到毒字的时候，他们就不只惊愕可形容。
　　“以毒药医治将死之人也是唐门的不传秘方，但你们真的很没常识。”身为唐门的人，二夫人于毒物的认识绝对比他们高：“半月花不开，是救不活人的。在座的各位你们有办法让它能在盛开之前，还好好的活着吗？”
　　“这种药草已经很罕见了，除了我和我爹外，还没有谁能培植半月花盛开过。”
　　“今天二十？还有十天才到初一。”六师弟问：“那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等到花开，再摘下来给我们是吗？”
　　二夫人莞尔一笑：“你真聪明！”
　　六师弟憨厚地笑着
　　顾天松此时说：“各位不妨就在这里住上十天！”
　　最想同意的就属风恩平了，时隔数月，他还惦记着曾缘懈一面的那个姑娘……
　　“那就麻烦顾堡主了。”风木凡拱手谢道，其他人也跟着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