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一族》我有我的骄傲

5、第五章

　　顾家堡，位于江城城郊的北面，倚山而建，绿野环绕，清静中依稀有种原始的生气。经过几天暴雨的洗礼，这里的一景一物似乎显得格外钟灵毓秀。
　　“老爷，门外有三个自称从北方来的人，要见您！”
　　顾天松与其长子在荷花池塘中间筑起的凉亭里奕棋，林老管家忽然来报。
　　大堂里，风恩平等人坐在一旁等候。顾天松、林老管家从内堂出来，纷纷起身作揖礼声道：“顾堡主！”
　　顾天松摆了摆手，说：“不必多礼。”双眼却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们，一丝疑窦蓦然生起……
　　以风恩平为首，他再次向坐在主尊位置的顾天松拱手施礼，说：“顾堡主，晚辈几人前来拜访是有一事相求，希望堡主成全。”
　　顾天松睨了他们一眼，揶揄道：“你们不会也是为长青草而来吧？”
　　闻言，几人皆惊，风恩平瞅着他问道：“顾堡主怎知？”
　　顾天松，微微一笑道：“半个月前，有两个和你们同样装束的人也曾来找过老夫，他们亦是来自北方也为了一殊长青草，求老夫给予。”
　　大师兄和二师兄？
　　“那请问堡主，可知那二人现在身在何处？”问话的是站在风恩平旁边的四师弟。
　　顾天松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他们已经死了。”
　　“什么？”众人怔愣，四师弟再问：“顾堡主何出此言？”
　　顾天松霍然站了起身，向他们缓缓走近：“你们既然是为了一殊药草千里迢迢找来，那老夫也就直言了。南海海底下的夜明珠---换一殊长青草。老夫是生意人自然不会做那亏本的事，你们若是觉得不划算，可以现在就离开。”顾天松缓缓说来，仿佛在他眼中，这只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众人怔惊，唯风恩平冷静地说道：“一物换一物，公平。”
　　“哈哈…”顾天松讽刺地大笑，睨视着风恩平说道：“不不不，是二和一，两颗南海海底的夜明珠换一殊药草。”
　　“什么？”俨然是漫天开价，沉不住气的四师弟欲上前理论，被风恩平拦阻。风恩平摇头示意他稍安勿燥，朝顾天松再一次拱手作揖，正声问：“堡主所言当真？”
　　顾天松回到座上坐好，瞅着风恩平，颇威严地说：“老夫乃堂堂一堡之主，说话向来一诺千金。”
　　好，风恩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下次再入顾家堡，必定奉上南海夜明珠。”
　　“不送。”
　　“三师兄，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他这根本是大狮子开口嘛？”方一踏出顾家堡，四师弟就开始责怪于风恩平。
　　风恩平望着他，不发一语，转身走开。
　　六师弟也忍耐不住，边走边问道：“是啊，师兄，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顾天松这么无理的要求呢？”
　　风恩平没有解释，连头也不回，只是反问了他一句：“那你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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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盛产珍珠、玉贝，却无一人听说过夜明珠，风恩平等人问遍了整个江城，都得到同一结果，最后的办法就是南海的海底。站在海边的岩石上，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脆朗声，放眼望去，海是那么的宏阔。
　　“整个江城都没人听说过什么夜明珠，顾家堡的人是不是耍我们的呀？”四师弟怨愤道。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一定能找到的。”风恩平笃定地说。
　　经过商讨后他们唯有自己潜入海底找寻顾家堡索要的夜明珠。而虽然他们的办法有点大海捞针，却是他们目前所能做的。
　　南海夜明珠只有一颗，就在海底深处一座美轮美幻的宫殿里，那座宫殿里住的是南海龙王最小的龙涎公主。龙涎公主只有二百年的修为，长得小巧可爱，性子却非一般的刁蛮。遭她作弄的无论是神是鬼亦或人，都毫无招架之力。
　　这座深藏在海底的宫殿里有一处角落很僻静，装饰也不多，每根粗圆的石柱都是用作囚禁犯人的，它们有的是龙涎公主亲自捉到的孤魂恶魔，有的是得罪龙涎公主的虾蟹鱼，龙涎公主特别喜欢来这里，捉弄它们耍乐子。
　　十天前，有凡人擅闯宫殿行窃被逮，也是押送到了这里，那捆绑在粗圆石柱上的两个白衣男子，就是如今龙涎公主掌里的倒霉鬼。
　　“不知道，琢儿现在怎么样了？”风段言憷着眉梢喃喃自语着，尽管此刻被困于此，心之所系仍是毒深未愈的师妹。
　　同样被捆在大石柱的风木凡，相对而言比较理智，他一直在暗暗运气企图挣开这缠绕全身的藤枝。
　　荒芜的这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散发龙鳞光芒的少女，身后紧跟着一堆侍女，只见她轻抿唇瓣一笑，说：“别费力气了，我龙涎不放你们，你们绝逃不出这里的。”
　　风木凡、风段言抬头望去，犹如看见一个小恶魔般，纷纷黑了脸色。风木凡瞅着眼前这个长得玲珑可爱下半身一摆一动着龙尾的小公主，问道：“你已经将我们关在这里十天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
　　“你当我好骗呀？你们对我的夜明珠打着主意，放了你们岂不是徒留后患。”
　　“那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们俩个---”风木凡不慌不怕地给着意见。
　　侍女们抬来了座宽敞高贵的金色龙椅，龙涎公主摆动着尾巴靠近坐下，慵懒地半倚半靠着，皱着细眉苦恼地说：“可父王说我们龙族是伟大的神，应该爱万民万物，怎能起杀戮染血腥呢。”
　　“那公主到底想怎样？”问话的是较沉默寡言的风段言。
　　龙涎坐直身子，笑得一脸灿烂：“把我哄开心了，夜明珠就当赏给你们。”
　　但这条件也为难了他们，俩个七尺男儿如何懂得哄一个女人高兴，还是一个明明已经二百岁的龙，看起来却像小孩子偏又难以敷衍应付的恶魔转世。
　　“给本公主讲讲你们人间的故事，挑好听精彩的讲，你们谁先开始？”龙涎眨巴眨巴着眼眸凝视他俩。
　　顾家堡
　　“爹，今天绣庄派人送来了请帖，后天是林老爷的五十寿辰，您看？”
　　“你亲自去珍宝楼挑选一些好意头的寿礼，切记不能丢了我们顾家堡的颜面，这寿礼不仅要尊贵还要有好寓意才送的出手啊！”
　　“知道了，爹！还有…呃…”顾恒谦突然支吾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
　　长长的走廊，七拐八弯也看不到尽头，顾堡主一路朝书房走去连头都不曾回转过。其长子顾恒谦亦步亦趋紧跟在身后，思虑了良久才犹疑地说：“这几天春雨阴霾的，惜雪感染了风寒至今未好，林伯父的寿宴是不是可以让她不必出席了？”
　　闻言，顾堡主兀地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没说什么，开了方子让妹妹好好歇息，但好些天了都不见好。”
　　顾堡主叹气：“你妹妹的身子一向孱弱……”旋即，继续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