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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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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过去，他把光碟还给了我。
忽略红的像番茄的脸，我视为他享受不已。
“怎么样？”
“啊……还，还好吧……”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想到……北川同学一个女孩子也会喜欢这种游戏呢。”
我愣了愣，光碟上『我与高校女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很是醒目，我看起来像是喜欢这种游戏的人？倒也不能说是讨厌，但是我更喜欢电子竞技的类型吧……“我？我还好，消磨时光用的，”
“啊……是吗。”
“话说回来，你打到第几关了？”
“诶？”
“啊就是那个女主角，攻略了谁？惠丽莎还是柚子？”
“我……我我我……”他后退好几步，从我的后桌一下变成了我的后后后桌，体态僵硬得好像告白失败的小女生，“我……那个，是……绿子……”
“哇好棒好棒！”我惊奇不已，连连鼓掌，一旁的北本听了也称赞不停，这可是游戏隐藏角色啊！夏目竟然能攻略下这个本游戏最大boss，当年我可是用尽女性思维洪荒之力都没能打动她一丝一毫，我点点头，“夏目你太厉害了……果然还是男孩子懂女孩子吧，北本还真是慧眼识珠，果然你是个游戏天才。以后跟我混吧。”
“啊……？哈……？？”他很是不解，但是脸上的番茄红迟迟未退。
男孩子第一次总是很羞涩的，我懂。
发现我三番两次试图把夏目带去电玩城后笹田差点没把我打成三级残废，我几乎不想来上学——在收徒与幼驯染之间做一个抉择，唉好不容易。
事实上是我发烧了，由于通宵打游戏空调太冰没盖被子顺便把一星期份的冰淇淋吃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我头昏脑涨，哭唧唧地打电话给笹田纯，电话里一声一声笨蛋弄得我越发委屈，裹着被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好啦，我去给你送晚饭，你先好好休息……”
小纯一直都温柔得像个母亲，于是我在昏暗的公寓里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等到门铃声响起，我稍稍翻个身从沙发上起来，游戏机滑倒地上。我抱着毛毯赤着脚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半死不活地打开门。
笹田纯唠唠叨叨，“你这样没了我怎么办……”
“可是不是还有你吗……”我的脸烧得滚烫，眼前视线有些模糊，笹田纯旁好像站着谁，茶色的碎发，竖瞳，男款校服。
“夏目……？”我感觉在做梦。
“打扰了……很抱歉。”
小纯笑了笑，“啊，正好一起回家，就想来看看你，夏目家离你家很近，不知道吧……”
他逆着光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房里头暗暗的有冷气溢出，外头热气直扑，半身凉半身烫，我似乎烧得更严重了点，带着鼻音轻声道：“不如进来坐坐？”
————
失策失策。
我忘了家里还乱得和猪窝一样。
小纯一把打开灯，室内的狼狈被暴露得一览无遗，随意叠在客厅角落的漫画书，好几个型号不同的游戏机，没电的摄影机，闪着白光的电视电脑……
当然少不了垃圾桶里堆满的罪魁祸首，雪糕包装盒。
“你……”小纯倒吸一口凉气，“不要命了？”
“……是我的胃控制了我的身体，对不起。”
夏目站在门口好不紧张，看到雪糕盒一直拘谨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不少，又拧紧眉头，“北川同学这样也太不爱惜身体了吧！”
啊，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口气讲话。
大概真的是我做过分了。
我躺在沙发上晕晕乎乎地鞠个躬，“对不起，我给二位老爷鞠躬道歉……”
“……好了，快去躺着……我帮你准备晚饭。”
我这才想起来我在沙发上躺了一天，拖着毯子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躺下，意识模糊中听到二人刻意放低声音的对话。
“北川同学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啊，她啊……看心情吧，一年的夏天里总有那么几天会莫名其妙地放纵自己，你正好赶上头。”
“……是吗，只是一天两天还好。但是还是不要为妙。”干净的少年音顿了顿，“那些游戏……”
“察觉到了？她这家伙很喜欢游戏，理想就是成为山谷鲶鱼那样的游戏巨头……啊夏目你不能理解没关系的，总之小白的爱好都比较特立独行。”
“不，没事的，听听这些挺有趣的……我的意思是，很棒的爱好。”又是一阵安静，“冒昧问一个问题……北川同学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我翻了个身，沉沉地阖上了眼。
空调已经被关掉了，房里只剩下闷闷的燥热。外面大抵已经暮色苍茫，我想着夏目大概是第一次到女生家，那他要待多久，回家要多长时间，家里人会不会训斥他……
小纯的父亲也长年在外，夏目也会送她回家，大概是不必担心这些了。
我的意识渐渐沉沦。
————
回到学校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喝药感冒药后的我第二天胃绞痛被笹田送去医院，没什么大事却足以让我生不如死，这下连北本西村还有隔壁的田沼都跑来，我打着点滴死鱼眼冷漠地想着，
——都是打游戏打出来的革命友谊啊。
“真是的，去年前年都没有这么严重……你这个傻瓜再这么糟蹋自己身体我就不管你了！”
她真的很生气，我抽着鼻子声音软了下来，“……抱歉，毕竟天气太热了……”
“诶，那班长你的意思是她每年都吃成这样？”西村有没有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
小纯撇了撇嘴，“从小学我认识她的第一年开始——”
我当然只会告诉她，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某种意义上是因为不喜欢夏天，她却喜欢得很。
窗外蝉鸣不绝于耳，我按了按眼睛觉得有些疼痛。
还是缄默着好。
————
“啊，听说你住院了？”
我握着电话心里不知作何滋味，我这出院都多久了——在话筒前翻了个白眼，只听到对方通过电话线传递来的声音有些沙哑也透着疲惫，“多住几次你就长教训了。”
“……是，谨遵叔叔的教导。”
电话对面是我某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芳年……二十几，我叫他叔叔。
“叫名字还是叫哥哥你选一个，或者你可以闭嘴。”
“好的叔叔。”
“……”他沉默了片刻，电话对面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前几日要事缠身，你现在恢复得还好吗？”
“脱您的福，我好得不得了，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游戏机也是越打越起劲，梦可公司新出的游戏机做我的生日礼物考虑一下？”
“等你嫁人的那一天嫁妆就它好了……哦，抱歉，我大概等不到那一天了。”
毫无意义的扯淡。
小叔家离我家远得很，我没心情看他，他没心情看我，偶尔打电话……也是在我发生什么事以后。
我挂了电话后便提着便当和书包跑出门，阳光下那个白衬衫少年的影子亮得晃眼，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身旁，“哟，夏目！”
“你也起晚要迟到啊……”这句话还没说出来，他在我面前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我一脸复杂地把书包从脸前移开，才注意到入了十月的八原已经有些许寒意，我一向壮的像头牛对此毫无知觉，他则大概是男孩子爱风度不爱温度吧……
“对，对不起……”他又给我鞠了个躬。
我犹豫着开口，还是要给他留两分面子的吧，别戳穿男孩子心里觉得自己穿白衬衫好看的小心思——“夏目，颜值没有身体重要，多穿点衣服……”
“……谢谢关心，但是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穿外套的。”
“没事，我懂的。”
“……”他一脸“你懂了什么你懂”。
“噢上次小纯说你家离我家挺近的，你家在哪？”
“就在那个街道的拐角。”
“啊，那是挺近的，有时间去拜访一下伯母啊哈哈哈……”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我挑挑眉，“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北川同学的个性很特别……”
“……你这是褒义贬义？我生气了哦。”
“没有贬义的意思！”
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跟你开个玩笑嘛……别当真，我这个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夏目你也是太善良了，会被人欺负的哦。”
“诶？”他有些不解地看向我，已经走到学校，一阵疾风刮来，我早上忘梳的一头乱发顿时被卷得更加嚣张，他靠的太近被发丝甩了一脸，看起来很痛，清秀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哈哈哈……对不起，当我没说，你这种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哦，还有最后一句话告诫你，风来的时候不要站在长发女生的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