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不存在的”界限”? ...

  •   10
      初中到高中有没有和我比较好的男生呢?
      我的记忆里,似乎是没有的。升入高中后,我和我的前桌男生倒是能说上几句——这是整个中学生涯屈指可数的和我“交往”比较多的男生了。他叫冰块——我佩服他的沟通能力,明明我更像一块“冰”,他能把我这块“冰”不着痕迹地融化一点。
      冰块的长相很模糊,性格似乎是话多的一类,我们能聊起来是因为同时笑话班上的一个同学还是老师。因为他们出糗的一件事,我和他同时笑起来,那一刻两人之间沟通的“闸门”仿佛打开了,我和他就这样聊了开来。但这种“聊天”也不是一发不可收拾地要好,依然带有距离感,也带着一点对于异性之间的好奇与探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早的“春心萌动”,但是没有让我产生“砰然心动”的感觉,而是一种好玩,跃跃欲试之感。
      我还记得当初那相视一笑的温暖感,照亮了高中起始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
      冰块是个很随和的人,在我这“苛刻”的眼光里是随和的,那就真的很随和了。但也有点嘴碎,关于他的记忆也不多,只有那么几件事。
      事情发生的“背景”是我和吉祥三宝“对着干”的那几天。诸位知道,“吉祥三宝”三姐妹在班上“无恶不作”,和老师顶嘴、骂人,对同学指手画脚,私下里还疑似“抽烟”,平时在宿舍里偷偷化妆、卷发。(现在十几岁的女孩化妆是很普遍的事,但在那时候,如果未成年脸上还带点“妆容”很多时候会被认为“不正经”,总之是一件挺不好的事情)更严重的是,他们还“带领”班上其他同学作弊。
      在语文默写啦,英语默写啦甚至物理公式默写的时候,吉祥三宝异常“嚣张”地“撺掇”班上成绩较好的同学传纸条给他们,而那几个同学也这样做了,不知道是不是迫于他们的“淫威”。而他们一传,其他同学都跟着传起来,毕竟,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情,谁不愿意做?
      有人可能会问,监考老师呢?监考老师在我的脑海中丝毫没有印象,仿佛那个时刻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冰块坐在我的前桌,看到这个情况,也蠢蠢欲动了。他小幅度地左顾右盼,看看四周,而我内心此刻是纠结的,有一种“你们都道德低下,我是浑浊世间的一股清流”的感觉,甚至有点心酸。我低着头默写,但其实也写不出多少个字,过了一会儿,忽然一张纸条啪地“飞”到了我的桌上,我瞄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但是低着头的我还是瞥见前桌的冰块偷偷地回头朝我看。
      看什么看?其实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我用余光都能感知他焦灼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赶紧抄啊,抄好了给我抄!”
      我还是不动,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其实我那么敏感的人,怎么会注意不到他?
      他不安分地前后挪动着椅子,仿佛他的座椅上倒插着无数根针一样,坐立不安。
      我的心更烦躁了,我就是不想作弊,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我坚持着,不动那张纸条,后来不止他,整个班级的动静更大了。
      我看了一眼班级,估摸着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都在传纸条。我的内心更酸了,我也是人呀,当然会酸啊,毕竟我也默不出来。
      但是,我心一横,还是把纸条扔回了隔壁——那个“好心”扔给我的人。
      我看到冰块一脸不是滋味,他估计在想:你在想什么?
      但,过了一会儿,我的桌子上又“飞”来了一张纸条,我抬头一看,冰块立马把头转过去了,纸条是他扔给我的。
      我忽然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气,拿起纸条朝前方冰块的桌子上重重地扔过去,带着非常明显的怒意。
      冰块一脸“???”的震惊,难以置信,还有莫名的委屈。他是给我传答案啊,他见我不看别人传给我的纸条,所以好心又传了一次给我看。
      可我,在这一刻,和冰块划清了“界限”。
      “怎么能作弊呢?!”我心里的那个声音朝着我狂喊。
      直到下课,他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看我也是带着一百分的奇怪,但他并不是那种冷漠,而是充满了好意的那种奇怪。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我和别人如此不同,为什么要较真?可他不知道的是,是身体里的另一个“我”逼着我这样做的,这个“我”就是“乖巧”,就是“懂事”,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们一样!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即使是“吉祥三宝”这样的女孩,也有和我“心灵相通”的时刻。有一次在物理老师课上,那个物理老师说话总是特别大声,超过普通分贝很多,坐在前排的同学难以忍受那种“侵袭”恨不得一节课都捂着耳朵。我和“吉祥三宝”之一的女生正好都坐在第一排,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按理说,我和她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但那节课那名“高分贝”老师的嗓门实在过大,“吉祥”之一把头侧过来,朝我看了一眼,那个眼神,我永远忘不了,是那样可爱和无辜,充满了小孩子之间心照不宣的“同仇敌忾”,我瞬间被打动了,忍不住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
      “你听得清楚罗老师在说什么吗?”我又问。
      “不知道他哇啦哇啦在说什么。”说着难过又无辜地皱了皱眉头。
      那一刻,什么“吉祥三宝”,什么打人的前男友,什么化妆打架作弊,什么好学生坏学生,统统不复存在,只有我,只有我和她的心,如此靠近、互相回响。
      阻隔我们的,和后来一直阻隔我和很多人之间距离的,是同一种东西。
      说回冰块,冰块这个人总有点毛毛躁躁,可不妨碍它是个“好人”。虽然他是个挺普通的男生,但时隔这么久,我依然记得他,还有那浪花般短暂的情谊。
      还有那名曾经悉心抚慰过我的女孩阿柔,也在我离开这所学校后被我“疏远”了。其实我并不是有意和他“疏远”的,我的内心里还存着对她的一些友情好感,她的温柔令我难忘,但是父亲的态度影响着我,他言语中似乎对阿柔并不太喜欢,我也就不怎么理她了。为什么要如此听话呢?我觉得我还是潜意识“讨好”父亲,在他山一样的威严和网似的话语体系中,我有一种“势单力薄”的感觉。
      后来我转了学区,来到了另一所分校,这种整日与世界为“敌”的状态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我好想说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可惜高中的心情还是那般不好不坏地延续着,也没有另起炉灶的“辉煌”和“精彩”。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