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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店内一些小伙计摇摇头,达官贵胄他们掌柜可瞧不上眼。

      徐江篱又上街转了一圈,才回了宅子。

      第二天,修城果真炸开了锅,都讨论起品铭斋的少东家。品铭斋不只是一个茶楼,而是一个连锁。整个燕国都有品铭斋的痕迹。

      如今这庞大家业的主人现身,百姓自然都津津乐道。一些昨日见过徐江篱的百姓也都将品铭斋的少东家眼睛有问题的事传开。

      但这可不重要,就算是瞎子又如何?耐不住她家大业大啊!

      一处看守森严的精致宅子里,一个莫约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听下属汇报这个消息。

      “品茗斋何时冒出一个少东家?”声音威严,不容忤逆,满是上位者的气息。

      “回陛下,这女子随他的父亲自小经商,云游四海。她是她父亲的独女,品云斋的东家过世之后,她便成了品茗斋的主子。”

      燕帝拿着狼毫笔,正打算写密函的手顿了顿,“是个女子?”

      那黑衣侍卫匍匐在地上,语气恭敬“回陛下,是个盲女。”

      “哼,那倒是可惜了。”燕帝将方动手写的密函撕了,揉做一团,扔到了地上。拿出一张新信纸,重新写。

      见燕帝不再吩咐,黑衣侍卫默不做声的退下。

      “四海之内,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既是我大燕的子民,便效忠于大燕。”燕帝有些自言自语。

      “来人!”

      在闹市上,“当家的,听说了吗?四年一次的际会要在修城举行呢!”

      “是吗,那感情好啊,说不定咱们还能趁这个机会小赚一笔呢。”

      “唉,王婆娘,你家侄子快回来了吧?”

      ”可不是吗?说是什么,想看个热闹。”

      “真是邪了门了,这头等的大事儿竟不在燕京里举行。”

      “嘘,小点儿声。说不定啊……”向上指了指天。

      “切,老匹夫莫要忽悠人。如今天下太平着呢。”

      “是啊是啊,以后这话莫要再说了。小心被旁人听了去,平白招了祸事。”

      那人眼一瞪,呸了口唾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徐江篱胳膊支着脑袋,在茶楼上听着下面之间的谈话。

      际会四年一次,这她倒听一些军营中之人说过。每到际会开始时,四海的商人便会聚集于此,互相经贸。若是运作得好,便能发上一笔横财。她刚在修城坦露身份,后脚修城便举办商人际会。原这是在等着她呢。

      他明我暗,我定将他吃的毛都不剩。

      徐江篱觉得自己走在街上实在太过晃眼,她可不想平白被人掳了去。如今,她就住在这茶楼里。左右不过是她的人,倒也安全。

      “东家,接下来咱们怎么做?”掌柜弯着腰站在徐江篱身旁。

      “不急,虫子吃树叶也是要靠蚕食的。不能噎着。”徐江篱悠悠道。

      掌柜一想,也对。六年都能等,何必急于一时。何况小主子才刚回来。的确不能太急了。可“燕帝已经撒网了。”

      “鱼儿撞到了网上,并非一定要成为盘中餐。若你的牙齿足够利,力气足够大,再结实的网也困不住。除非它本就是只死鱼。懂?”

      “东家也要参加这个际会?”

      徐江篱没有回答掌柜。掌柜已经在她那儿得到了答案。

      “李掌柜,我想麻烦你件事儿。”

      掌柜双膝着地,“东家请讲。”

      大漠上。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慢慢往后退,站在了一个红衣覆面的男人身后。

      二人之前是两匹大漠狼,正眈眈望着二人。

      “狼不是夜行者吗?为何会在这儿!”

      红衣勾唇,舔了舔上唇,“恐怕是误入了狼窝。打扰了狼夫妻的休息。”

      “你脑子坏了吧,现在还笑得出来。”

      “它们来了。”

      话音刚落,两只狼扑面袭来。两人迅速抽出剑齐齐向前。狼十分凶悍,红衣连攻两下,愣是被狼躲了去,反倒他一时不察被狼咬着了手。剑上似乎是生了花,看不见影子,狼再次扑来,红衣向前奔去,一仰,向上一次,满腹的狼血喷出,狼眼阖上,没了气。

      黑衣的面具被狼扒下,脸上有一道红痕,正与那狼对视着。那狼听着了动静,转眼看见了它死去的同伴。哀嚎一声,跑去同伴跟前,嗅着它。

      黑衣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算了吧,杀人全家是要下地狱的。”

      “狼重感情,会为同伴复仇,怎么,难道你现在就想上天堂?”

      黑衣摇摇头,他可不想现在上天堂,还是以后再下地狱吧。

      不等黑衣动手,那人已经走到了狼前。三下五除二的宰好了它,将它的尸体抛在黑衣跟前,“它破了你的相,不捅它几刀解解恨?”

      “算了吧,我不干这档子缺德事。”

      红衣瞥了他一眼,“呵。”

      黑衣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临走又踹了那只狼一脚。

      二人又走了莫约半个时辰,远远瞧着几个黑影,近处一看,黑衣不由得瞪大了眼,是三具狼的干骨!有一具头颅与身子被分作两半。

      “谁那么厉害,三匹啊。”黑衣现在还觉得他的脸隐隐发疼。

      红衣眯着眼,上前细细观察了下这三具枯骨。“是两个人杀的。大抵是前两天。”

      “羡之,这大漠何时如此热闹了。”就算是商人或马贼到了这片大漠都得避着走。这两人倒好,还遇着了本就罕见的大漠狼。

      “去修城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江篱本在屋里小憩片刻,没想竟然熟睡。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火光,一片刀光剑影。熟睡的牛羊都被惊醒,愤怒的吼叫着,哀嚎着。突然从帐内跑出个孩子,挎着一只木篮子。弓着腰,小心往不远处的小沙丘跑去。

      她谨慎的往后张望,确定无人注意但她,她这才压声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

      一只本在营地上方盘旋的影径直俯冲直下,稳稳扎在女孩儿伸出的胳膊上。

      女孩儿用脸轻蹭鹰的身子,闷着声音道“你带他走,永远别回来。”

      雄鹰尖叫一声,重重啄了一下女孩儿布满薄茧的手,留下一个不浅的痕迹。女孩儿浅浅笑了起来。

      草原的鹰用爪抓住木篮,高高盘旋飞起,只稍片刻,便消失在女孩儿的视野中。她努力昂起头,寻找苍鹰。女孩儿的脸上突然感到凉意。

      草原下雪了。

      “东家。”屋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徐江篱的梦境。

      徐江篱开了门,这声音是第一次来招呼她的小厮。

      小厮扬着笑脸,“东家,掌柜吩咐小人把这个给你。”是一封密信。

      徐江篱用手抚着纸料,“你可知这是什么。”

      “掌柜说了,你可让小人读给你听。”

      “不用了。你退下吧。”说着,她便关上了门。

      并非不信任这小厮,既是李掌柜派来的人,想必就是他的心腹,自然信的过。

      徐江篱拆开了密信,只见上面的字被修改过,都有深深的凹印。她从信纸的背面细细摩挲着每一个字。

      不一会儿便看完了。徐江篱慢慢度步到一个茶几前,摸到了一盏油灯,将信放了上去,烧作了灰烬。

      徐江篱靠在墙上,回想着信件上的每一个字,没一句话。良久,大唤一声,“来人。”

      又是那个小厮。

      “你去告知你家掌柜,让他设法联系我的一个侍女,采薇。让她迅来寻我。”

      “是。”

      四年一季的际会很快就在修城展开了。活动期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徐江篱戴上一顶毡帽,早早出了门。

      品铭斋收着了际会主办方的邀请。她作为如今的东家,自然得代表参加。

      她一入场,便吸引了满堂的目光。她只当不知道,跟着引路的小厮落了座。

      大堂里到处都是私私窃语之声。徐江篱耳力极好,倒都被她听个正着。

      “她就是品茗斋的东家?真是个盲女。”

      “可不是嘛,听说是小时候生的一场大病,搞瞎的。”

      “家大业大又如何?还不是个残废,连账目都看不了,这东家当的可真没意思。”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那老东家是不是愁死的。”

      ……

      徐江篱心中静如一汪死水,更伤人的话她早已在早些年听了个遍,这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大堂有三层,他们均落座于第一层。无非是商人在燕国的地位低贱罢了。

      在大堂的第三层,有几人低声交谈着。

      “难为你还能从边关赶回来,修城热闹,这些天好好在修城转转。”燕帝虎目盯着沐羡之。

      沐羡之双手抱拳,躬了一礼,“臣遵命。”

      燕帝微颔首,转眼又看向林朗,“老九,这些天你随羡之历练,可有收获。”

      林朗猝不及防被点名,一怔,斟酌道,“回父皇,沐将军少年英才,深通兵法,儿臣此行深有体会。边关战事吃紧,百姓的日子不大好过,儿臣也体验了一番。儿臣认为,应尽快结束战争的最好方法便是让沐将军领军作战,好让百姓尽快远离战乱。”

      燕帝未出口,只“嗯”一声。

      “九殿下太抬举臣了,两国交战又岂是臣一人扭转得了的?臣认为,草原战士凶悍残暴,定能很快凯旋归来。”沐羡之心中暗骂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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