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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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出来放松一下，江誉之索性跟顾钦一起去蹦迪。
夜店里骚鸡一大堆。
在打发掉第五批来要微信或者是直接想约的人之后，江誉之忍不住揶揄道：“顾少魅力不减，想必在国外更受欢迎吧？”
顾钦一向知道这人的迟钝。没想到九年过去了，还是这副懵懂的样子。
他就没想过，那些凑过来的人里，大部分的目标都是他吗？
见顾钦不说话，江誉之又凑到他身边，好奇的问：“你在国外谈过几个？都是金发碧眼的辣妹吗？”
他的眼睛实在太好看，在灯光下含着水，仿佛漫天星光都落在了眼底。
顾钦只觉得沉寂了九年的感情又开始复苏，甚至因为曾经压抑的太过，反而成燎原趋势。
他难以自抑的咽了下口水，含糊不清道：“两个。”
都是华人男性，长得跟江二公子有几分像。
但他是万万不能说的。
在江誉之想要刨根问底的时候，他岔开话题：“这么多年你都跟池義在一起？”
聊起这个，江誉之的兴致都淡了许多，只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顾钦忍不住有点吃味：“就这么喜欢？高中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女生。”
那时候江誉之突然发奋学习，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顾钦问他理由的时候，他说是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想跟那个女生上同一所大学。
顾钦当时差点没气疯。
守了那么多年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喜欢上了别人。
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什么，不然怕是连兄弟都没得做。
要是早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他何必远走他乡这么多年？
江誉之没想到高中时候随口编的一个理由，却骗了对方那么多年，只能讪讪的说：“那时候年纪小嘛——都过去了。”
顾钦忍不住问：“所以现在是遇到真爱了？七年之痒都不存在？想要在一起一辈子？”
江誉之头痛：“在一起就是还有在一起的理由呗。”
顾钦嗤笑一声：“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了他跟我们疏远。”
江誉之只能求饶：“是我的错。再等等——”
等等什么？顾钦还想问，但他却死活不开口了。
顾钦送江誉之回家。车子停在楼下，不用进去也知道里面的陈旧和狭小。
他几乎是震惊的看着江誉之：“你就住这里？”
江誉之奇怪的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都住了快六年了。
顾钦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审视下江誉之对池義的感情。
这必须得是真爱啊！
草，他是不是没机会了。
他就不该回来，简直是自取其辱。
顾钦浑身散发出阴郁的气息。
江誉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不高兴了。想想可能是今天没玩尽兴。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再约好吗？带上纶子一起。”
顾钦又不能对他摆脸色，只能说好。
江誉之道别上楼。
车子停在楼下好一会才离开。
江誉之到家的时候，池義坐在客厅里。
还没等江誉之出声，池義就问：“今天干嘛去了？”
江誉之换上拖鞋，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答他：“跟朋友出去玩了。”
“哪个朋友？”
江誉之端着一杯水走出来：“你不认识的朋友。”
池義气结：“也是他送你回来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江誉之喝完水，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
池義不知道江誉之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这么多年，他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除了要出差、应酬这些不得不分开的时候，江誉之几乎没有多余的社交。他永远是安静的呆在家里，或者是站在他的身后。
他早已习惯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他温婉的笑脸。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誉之有了新的朋友。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短。
眼神也越发让他看不懂。
这让他有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慌。
但交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他不好干涉。池義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他憋屈的说：“没什么。饿吗？要吃夜宵吗？”
江誉之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呢？”
池義本来是想吃点东西的，但还是放弃了。
“有一点。还是算了吧。最近太忙，都没时间锻炼。”
池義以前会早起跑步，下班后也偶尔会去健身房举铁。
但最近老是有酒局，他能正点到公司就不错了，经常还没法跟江誉之一起出门。
江誉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叹了口气，状似无意的说：“干嘛把自己逼那么紧？”
他觉得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池義要这么野心勃勃，迅速扩张？
他甚至是在超负荷的工作，也使整个公司在超负荷的运转。
可惜他们从来不是什么能交心的恋人。
池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江誉之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是他那个可以开口的人，还是他实在有苦难言。
但总之，沟通无果。
江誉之好脾气的笑了笑：“不想说就不要说。我去洗澡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池義忍不住握了握拳。
再等等……
这晚不知道池義发什么疯，把江誉之折腾的够呛。
他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停下，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正常上班，江誉之睡眼惺忪，哈欠连天。
骑马加为爱鼓掌的后遗症，使得他腰酸背痛，尤其是大腿内侧和屁股，难受的他坐都坐不住。
齐东东挤眉弄眼：“昨天做的这么激烈？”
江誉之沉默了下，嘴硬道：“我是去骑马了。太久没骑，老胳膊老腿都快散架了。”
他是绝不会承认是被做成这样的。
齐东东哧哧的笑，也不知道相没相信。
过了两天，池義喊江誉之到他办公室，说晚上有个庆功宴。
城北的项目拿下来了，他面上很是春风得意。
江誉之却拒绝了。
他屁股和腿还疼，就不去遭罪了。而且，他确实有约。
池義眉头一拧：“跟谁约了？”
“金投的陶总。”
金投也是金主爸爸。池義知道他们刚把信托合同送过去，确实有很多事情要谈。
但他很不高兴，像是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
江誉之只好哄他：“让金助理和黎总监陪你去吧。市场部的经理也可以。”
池義还是不高兴。
江誉之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不是什么都得偿所愿了吗？
他在池義身边那么多年，却总是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晚上几点结束？我去接你，嗯？”
“十点吧，在兰汀酒店，”池義别别扭扭的说，“不用太早到。”
“好。那晚上见。别喝太多。”江誉之柔声道。
江誉之和陶听云约了看话剧。是欧洲一个著名歌剧团的经典之作。
陶听云知道江誉之也喜欢看话剧的时候堪称惊喜。毕竟这个爱好比较小众，而他们两个都算得上对话剧颇有研究。
看完话剧出来，陶听云想请江誉之喝一杯，但他谢绝了。
“我待会还要去接个人。”
陶听云立马知道是谁：“池義？”
“嗯。刚拿了城北的项目，在兰汀酒店庆祝。”
陶听云低笑：“那我岂不是很有面子？你抛下他，来跟我约会。”
江誉之觉得他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只顺着他的话说：“跟你先约好的。”
陶听云不禁有点感慨。
池義没有什么背景，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确实是年轻有为了。
不过他也不差。金投的财务总监，也当得上一句位高权重。
“你开车了吗？”陶听云问。
江誉之摇头。
他难得没有拿出之前应付人的那一套，而是坦率的说：“我有ptsd。不出意外，这辈子是没办法开车了。”
陶听云惊讶。这里面明显是有很多故事。
怕勾起他的伤心事，陶听云道歉：“抱歉。”
“没事的，”江誉之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早就过去很久了。”
“那——池義没有给你安排司机吗？”
如果江誉之没法开车，那出门不方便。以两个人的关系，池義应该给他配个司机。
江誉之微微低头敛眉：“他不知道我不能开车。”
陶听云心头一动，突然隐秘的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们的关系，确实如江誉之口中那般脆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也许戳一戳就会散了。
“那走吧。我送你去兰汀酒店。”
陶听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可能是因为江誉之对他的坦诚，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
到了酒店，江誉之下车，没有在门口等，而是坐在了小刘的车里。
他还谨记池義说的不要让他们暴露关系的话。
虽然说是十点钟结束，但等到了十一点，还没看到人出来。
江誉之玩的手机都没电自动关机了，心里忍不住有点焦躁。
又等了一会，金敏毓扶着池義出来。两人还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才向停车场这边走来。
车门打开，江誉之和金敏毓直挺挺打了个照面。
金敏毓有点惊讶：“江副总。”
“嗯，把池总交给我吧。”
金敏毓把人扶了进来，柔声开口：“義哥今天喝的有点多。麻烦江副总了。”
江誉之神色不变，表情冷淡：“麻烦？我跟池義的关系，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麻烦？”
金敏毓微笑：“我是義哥的助理，照顾他是应该的。江副总是？”
明知故问！江誉之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火气。
到底是谁给他的底气，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池義没跟你说吗？”江誉之冷笑。
金敏毓笑容不变：“抱歉，義哥没说。”
语气轻轻柔柔，显得江誉之反而无理。
狗东西，江誉之在心里骂。要不是你不让公开我们的关系，老子能被这小绿茶蹬鼻子上脸？
可就是因为池義的偏心才让他毫无地位，只要跟池義有点关系的，谁都可以踩他一脚。
江誉之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用在了池義身上。甚至连他身边的其他人都忍受了下来。
金敏毓越这样，不是正如自己的意吗？
江誉之推了推眼镜，面色突然和缓下来：“不用那么着急，金助理，你会得偿所愿的。”
金敏毓不知道江誉之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也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再问，但江誉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已经让小刘开车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