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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江誉之快步离开办公室。一等到电梯,他连门都等不及开全,就侧身闪了进去。
      电梯停在一楼,他出了电梯门,将手里的袋子扔进垃圾桶,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像是什么脏东西从身上移开了,江誉之混沌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
      可是他才放松没多久,电话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池義,江誉之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

      “喂——誉之?你在公司吗?小毓说刚才看到你了。”
      “嗯。”江誉之应了一声,没有否认刚才去过办公室的事实。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在楼下等一会,我去开车,一起回去。”
      因为江誉之不开车,出门的时候,要么是池義开车,要么是打车。
      这么冷的天,还下雨了,池義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先回去。
      江誉之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听池義继续说:“你先不要出门,在楼里等。大概五分钟,到时我打你电话,你就出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誉之等了一会,手机重新响起,但他没有接,直接走到路边。
      池義的车已经停在一旁。
      江誉之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池義把纸巾递过去,江誉之抽了几张,擦了擦头发还有身上的雨珠。
      虽然雨下的不大,但落在身上的时候,仍是带着冰冷的凉意。

      池義看了他一眼:“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江誉之吐出一口浊气:“可能是有点冷。”
      闻言,池義把他的手抓过来握在自己手心。
      冰块似的,又冷又膈手。
      池義忍不住说:“又穿那么少。要风度不要温度。小心又感冒了。”
      江誉之把手抽回,淡淡道:“好好开车。”
      池義没办法,只能把车里空调打高一点。
      “怎么回公司了?”池義问。
      “有个东西拉下了。”江誉之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池義也不再说话,让他闭眼休息。

      过了一会到家了,车停下。
      池義走到江誉之一侧,将门拉开,刚俯下身想帮他解开安全带。
      谁知江誉之睁开眼,警觉的看着他:“你干嘛?”
      似是在质疑他的动机。
      池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还以为他睡着了,想把他抱回去的。
      江誉之下了车,一件带着温暖的外套落在他肩上。
      他一个反手就推了回去。
      “你自己穿吧,都快到家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着池義走在前面的背影,江誉之堪称恶毒的想。
      要么就是做贼心虚!

      今晚他们做了一次。做的非常敷衍。
      江誉之在心里头算时间,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池義在外面搞到精疲力尽。不然按他平时的体力,肯定没满足。
      他充满恶意的想,是不是跟金敏毓做过了?还是他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带来的人?
      但他一会又觉得池義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不喜欢他,但是洁身自好。
      不然他也不会坚持那么多年。

      江誉之觉得自己又开始分裂,像个怨妇。
      他终于睡不住,坐起身来。
      黑暗中,池義已经陷入睡梦,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起身穿上羽绒服,带上手机出门。
      雨已经停了,只有地上的水洼展现它来过的痕迹。

      江誉之是出来买烟的。
      以前他抽烟抽的狠,一天两三包。开始追池義后,就戒烟了。
      再怎么心痒痒,都没有碰过。
      池義讨厌烟味。要是被他闻到衣服上有烟味,他能摆三天脸色。
      这臭毛病,还是在开公司后,应酬多了不得不捏着鼻子忍受。
      江誉之不知道池義要是知道他抽烟会怎么样,但他现在想不了那么多。
      他迫切需要尼古丁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江誉之走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一只打火机还有一瓶啤酒。
      他找店里的空位坐下,打开啤酒。
      口感一般,但他无所谓,只希望喝完之后能让自己有点睡意。
      因为店里不好抽烟,他喝了大半罐啤酒,就把剩下的丢进垃圾桶,然后走出门。

      十二月的夜晚,屋内屋外温度相差很大。
      江誉之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冻的打了个寒颤。
      他掏出烟盒,撕开包装,抽出一只烟,叼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烟头的猩红一点点向黄色的烟嘴靠近。
      尼古丁过肺的感觉确实令人沉迷。
      江誉之放纵自己沉浸在冬日里的凛冽与清醒里。

      耳边响起一个细小的声音:“你——你好,我,我——”
      江誉之抬眼看去,是刚才的收银小哥。年纪不大,一脸稚嫩,看着清秀可人。
      今晚他没有带眼镜,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摄人心魄。
      收银小哥被令人心惊的美貌直面冲击,害羞的脸都红了:“小哥哥,我——能不能加你的微信?”

      难得遇到这么大胆的小孩,江誉之饶有兴致的笑了:“想要我的微信?”
      他吐出一个烟圈,笑的有点痞。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明眸皓齿,仿如朗月入怀。
      小哥霎时间觉得那是清晨将开未开的蔷薇花,有晶莹的露水打在花瓣上,泄了满地的芬芳。
      又宛如是绽放的致命罂粟,引人堕落。
      小哥被他笑的差点连脖子都红了,忍不住重重点头:“嗯嗯。”
      江誉之右手夹着烟,左手掏出手机,解开屏幕,调出二维码:“呐,扫吧。”
      “真的吗?”小哥欣喜若狂,似是不相信这样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己身上。握着手机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
      江誉之哈哈大笑。
      这小孩真有意思。

      加了微信后,两人聊起天来。
      小哥名叫白月秋,唯见江心秋月白的白月秋。在附近的美院读书,因为灵感枯竭,就出来打工寻找灵感。
      没想到第三天,他就遇到了他的缪斯。

      江誉之挑了挑眉:“所以你想画我?”
      “不,不可以吗?”白月秋不像一开始那么唯唯诺诺,但听到江誉之的问题有点泄气。
      江誉之眯起眼睛:“我以为你加我微信是想泡我,原来只是想画我。”
      白月秋脸又红了。眼神飘忽着不说话。
      江誉之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本来只是玩笑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白月秋红着脸给自己找补:“我不主动加人微信的。你是第一个。”
      江誉之想了想,抽出第二支烟点燃:“今天很晚了,以后再说。晚点会有人跟你联系的。我先回去了。”
      白月秋有点失望的看着他,像是在不满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但是刚刚见面,还是在深夜,他又不好意思留人,只能看着江誉之一边抽着烟,一边懒散的离开。
      回到家后,江誉之去卧室刷了牙,然后在阳台吹了半小时的风,觉得身上没什么味道了才上床睡觉。

      *
      周末的时候,顾钦约江誉之骑马。
      他本来不想去,但因为前几天约吃饭被他拒绝过一次,顾钦又说没别的人,就他们两个,加上池義不在家,他就答应了。

      换好骑装,训练师将他的马牵来。
      许久不骑马,江誉之牵着马头,正在跟马沟通感情。
      此时,一个人骑着一匹红棕色骏马飞驰而来,姿态潇洒至极。
      江誉之定睛一看,是裴经纶的小叔,裴远望。
      裴远望是裴家主的老来子,比他们也就大八岁。这么些年,一直是京市出了名的浪荡。

      裴远望翻车下马,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东西似的看着江誉之:“哟,小誉儿,好久不见啊——”
      江誉之乖乖喊人:“小叔。”
      顾钦也骑着马走过来:“裴叔,你也在。”
      “怎么,你们来得,我就来不得?”裴远望哼哼。
      顾钦汗颜:“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裴远望打量着两个人,笑着说:“你们倒好,居然背着经纶两个人来骑马。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气的跳脚。”
      江誉之讷讷:“阿钦刚回国,这是第一次约。”

      看他忐忑不安的样子,裴远望失笑:“好了,还怕我打小报告?我是那种人吗?”
      江誉之有点憋屈的想。是……
      实在是小时候被坑怕了。
      在江誉之横空出世前,裴远望是京市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哪家的孩子没被嚯嚯过。
      就是现在,这厮也是个混不吝的主。看别人倒霉,他就开心了。

      看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江二公子吃瘪,裴远望很是得意。
      他高兴了一阵,又想起江衡之,问道:“江招娣呢?怎么好几天不见了?”
      江招娣,顾名思义就知道江衡之很宠他的弟弟,是这厮给江衡之取的混名。除了他没人敢叫。
      要是别人敢这样说话,江誉之早一拳揍过去了。
      但这人是裴远望,江誉之唯一一个不敢惹的人。

      一来,他是裴经纶的小叔,怎么也是长辈。
      二来,他跟江衡之有过一段。虽然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但确实是在一起过的。
      这事并不为外人知晓。但江誉之依稀记得,他们当时吵架的原因是裴远望觉得江衡之对江誉之太好,都快忽略了他,是不是有恋弟的毛病。而江衡之觉得他无理取闹。
      吵着吵着,两人逐渐不对付,几乎成了一对怨偶。
      后来,两个人为了气对方,流连花丛,再也回不到过去。
      江衡之早就已经走出来了,只对裴远望格外容忍。
      而裴远望依旧游手好闲,十成十的风流纨绔,并且时不时的喜欢刺江衡之几句。
      很难说,他现在放浪形骸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当时受伤太深。
      所以江誉之一直是愧疚的。
      而且,他哥本人都能忍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何必出什么头。

      江衡之的行程是保密的。但江誉之没有对裴远望隐瞒。
      “我哥去欧洲了,有笔生意要谈。”
      裴远望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摆摆手说:“行了,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去了。”
      江誉之低声下气:“好,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踩着脚蹬翻身上马,一甩缰绳,整个人随着马就冲了出去。
      顾钦也策马跟在他旁边。
      离的有些远了,他开始嘲笑江誉之:“能治得住你的人,除了大公子,也只有裴小叔了。”
      江誉之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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