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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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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江誉之刚才没有对金敏毓发火,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火气,坐在后座板着脸一言不发。
 池義扭扭捏捏的凑过来:“刚才——为什么——不在门口等我?”
 江誉之一巴掌把他的头呼开。
 “还不是怕人看出什么!你忘了吗?醉鬼!”江誉之语气很冲,又忍不住念叨,“不是说了少喝一点吗?”
 池義两指一捏,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不多——就——几瓶!”
 江誉之冷笑,对驾驶座的小刘说:“开快点。”
 小刘:殃及池鱼。
 
 江誉之把醉鬼扶回家。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居然醉成这样。
 他把人弄到床上,帮他把鞋子和外套脱掉。
 
 “淘淘——”池義哼哼唧唧的喊他。
 还好,还没失去意识。
 江誉之拍了拍他的脸:“自己把衣服脱了睡觉,不然难受。”
 池義迷迷糊糊的去蹭他的手:“唔——”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弄醒酒汤——”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被压在了身下。
 
 身上的人眼睛亮的不可思议。
 池義伸手取下江誉之脸上的眼镜,然后俯身,湿热的吻随之落下。
 从额头到眼睑,从鼻子到脸颊。
 江誉之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他如此珍而重之的吻,那落在脸上的热度,几乎可以烫到人心里去。
 
 “发——发什么疯?”江誉之嗫嚅。
 池義目光灼灼,语气轻快,嘴角的笑带着他独有的神采飞扬:“淘淘,我好高兴——”
 江誉之被他笑的也不由自主软下声来:“好了,知道你高兴,先下去。”
 “你不知道的,我——”池義说着说着,反而自己不好意思了,又把头埋在他颈窝,“我真的好高兴啊——”
 
 江誉之被他蹭的痒痒,整个人往后躲了躲。
 池義捉住他,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才放人离开。
 江誉之去厨房煮了醒酒汤,等端回卧室,池義已经沉沉睡去,怎么摇都摇不醒。
 明天起来头疼可不要怪我。
 江誉之有些无奈。
 
 暖黄的灯光下,池義的睡颜恬静。
 褪去这些年有意积累起来的冷厉,依稀还可以看到过去的模样。
 抛去雷厉风行的总裁身份,他其实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岁初出茅庐的青年。
 江誉之有些心酸的想。
 
 你在坚持什么呢?原本,你可以过的很轻松很自由的。
 不用那些低声下气,也不用虚与委蛇。
 可你偏偏选了最难最难的那条路。
 江誉之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
 
 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极好。不然也不会曾是学校院草,公司里也不乏芳心暗许的。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只是那双唇极薄。
 以前听说过,唇薄的人也薄情。
 江誉之心想,他可能只是对自己薄情。
 对他妈,他是孝顺的好儿子。
 对朋友,他是仗义的好兄弟。
 对下属,他也是英明果决的好老板。
 
 其实池義一直都做的不错。
 错的人从来都是他。是他一厢情愿,一意孤行。
 本来就是他强行介入他的生活,被厌弃,难道不是他该有的结局吗?
 江誉之的心忍不住酸涩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点酸胀。
 
 我真的是很自私很自私。
 耽误了你那么多年。
 不知道现在放手还来不来得及。
 而且我真的很蠢。
 我明明知道我不该……
 可是亲爱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你对我并不算坏,甚至是很包容的。
 可惜我们没有办法走到最后。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遇到我就好了。
 那样的你,应该会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吧?
 可能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生,也可能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男生。
 而不是像我,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将你拖入这深不见底的泥沼……
 泪终于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不用尝就知道有多苦涩。
 
 池義似在梦中有感,居然模模糊糊的喊着他的名字:“淘淘——”
 江誉之的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一切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
 
 *
 接下来的几天,江誉之原本以为池義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
 没想到他更忙了,一到下班就不见人影。
 打电话问他,只说有事。
 
 齐东东偷偷摸摸给他打小报告说,池总让小刘正常下班,自己开着车不知道去了哪里。但他有看到,金敏毓坐在他车里。
 江誉之跟没事人似的,听完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齐东东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的想法。
 明明是很爱的,为什么任那些不三不四的舞到自己面前?
 难道等着对方知难而退?
 池总也是,都有夫之夫了,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是为了让自己老婆吃醋?
 他们在搞虐恋情深那一套吗?
 甜心男孩表示不能理解。
 都2020年了还搞的这么古早!可以说是十分小学鸡了!
 
 爱笑的男孩子运气不会太差。齐东东作为一个可爱的小太阳,谈过的男朋友都对他宝贝的不得了。
 就算是分手,也是体体面面。甚至之后还能当朋友。
 但他显然不能理解大佬们的感情。
 江誉之没有办法跟他多说,只能请他吃饭,聊以慰藉他的好心。
 
 一顿香喷喷的烤肉果然收买了齐东东。
 他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江小誉,你怎么不吃?”今天就没见他吃几口。
 江誉之最近胃有点不舒服,吃了一点就没胃口。
 但他没扫兴,只说有点饱。
 
 再过一周就是圣诞节。
 齐东东唉声叹气:“又是送礼愁秃头,唉——你说,我该送什么比较好啊?”
 他从一礼拜前就开始想要送男朋友什么礼物,但还是没想好送啥。
 江誉之真诚的建议:“你还是买点毛线,织块围巾吧。”
 
 像他男朋友那样的富二代,的确是不会缺什么。普通的东西入不了眼。送自己做的小玩意,倒是更能体现心意。
 齐东东也是知道这一点。他是月光族,工资刚够自己花,要是买个大件,有点吃不消。
 而且他男朋友也不会在意礼物有多贵重,最主要是心意。
 但是自己织围巾吧,想想都有点傻帽。
 
 “你以前都送池总什么礼物?”齐东东好奇的问。
 江誉之沉默了。
 他没有亲自挑过礼物,都是小林准备的。
 “就——就那些围巾、钱包什么的,很普通。”江誉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齐东东又唉声叹气,陷入恋爱的烦恼。
 给对象送礼物愁死个人,给富二代对象送礼物更是令人头秃。
 
 吃完饭他们随意的逛了逛。
 齐东东突然灵光一闪,指着一家陶艺手工坊说:“要不我们送个自己做的陶器吧!”
 说完就兴致冲冲的拉着人进门。
 前台特别热情的给他们介绍制陶过程和收费情况。
 齐东东听的很是满意,当下便决定要亲自做一个壶。
 
 “江小誉,你也一起吧。”齐东东美滋滋道。
 江誉之愣住了:“啊?”
 他不是只是个参谋吗?为什么要被拉着一起做陶器?
 “你不是也没准备礼物吗?送这个多有意思啊!”齐东东拉着他的手臂撒娇,“一起嘛,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无聊哦。”
 
 谁能抵抗可爱的会撒娇的男孩子呢?
 江誉之不可以。
 所以他只能被齐东东拉着一起付款。
 因为今天时间不够,他们约好明天下午来做。
 成品要一周后拿,刚好赶得及平安夜或者圣诞节。
 
 第二天江誉之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池義在家,他有点意想不到的问:“你要出去?”
 江誉之点点头:“嗯,怎么了吗?”
 本来池義难得在家,他应该留下来陪他。但是跟齐东东约好了,不好放人鸽子。
 
 “你去哪啊?”池義有点委屈。
 他们两个人都很忙,难得在一起了,江誉之却要抛下他。
 “跟齐东东约好了逛街吃饭。”
 池義皱了皱眉:“那好吧。”
 他晚一点还有事要做。本来是打算带江誉之一起出门的。
 不过他不在也好,到时候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想想到时他的宝贝一定会喜出望外,笑的格外好看,池義目光又软了下来。
 他起身在江誉之唇上亲了一下,又抱了抱他,心情很好的说:“玩的开心点。注意安全。”
 
 江誉之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高兴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不在的话,方便出门跟金敏毓见面?
 但他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
 既然都决定放手了,也就无所谓他怎么做吧。
 “那我走啦。拜拜。”
 
 江誉之向约好的那家陶艺馆出发。齐东东已经在等他了。
 精致boy即便来做陶艺,也穿的十分讲究。
 宽大的白色毛衣,下身是很有设计感的黑色卫裤,脚上蹬着切尔西靴。
 加上丁零当啷的装饰,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很精致,就算下一秒去走T台都不会怯场。
 江誉之觉得他十分夸张:“你穿这件,不怕待会弄脏吗?”
 齐东东娇羞道:“哎呀,小心一点就好啦!晚上还要约会嘛。”
 江誉之一脸无语。
 
 带上围裙和袖套,两人坐在凳子上。陶艺老师过来教他们。
 老师教的很认真。江誉之和齐东东学的也很认真。
 可惜实际操作非常拉垮。做出来的东西完全没眼看。
 江誉之被自己捏出来的东西丑到。再看齐东东的,完全是一坨屎。
 果然有对比才有安慰。
 
 齐东东看到他欣慰的眼神,气的哇哇大叫:“江小誉!你居然鄙夷我!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江誉之不甘心的反驳:“明明我的比较好好吗!虽然你自卑,但是要诚实!”
 两人互损了几句,陶艺老师在一旁听的忍俊不禁。
 
 第二次操作的时候,老师在一旁严格指导,然后又在关键步骤上帮忙。
 这次江誉之做的比较成功。他做了个杯子,很实用。
 齐东东做的比上次好了很多。但他依旧不满意。
 送给男朋友的东西怎么可以含糊,必须重做!
 
 江誉之看时间还早,就又做了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盘子,还带着两只耳朵。
 看着面前暂时还很粗糙的盘子,他美滋滋的想,等烧好后再画上黑白的颜色,就成了一只可可爱爱的熊猫盘子。到时送给哥哥,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在骨灰级弟控江衡之眼里,如果亲爱的弟弟送给他一个亲自做的东西,哪怕那个东西是屎一样的陶器,他也会受宠,视若珍宝。
 就是这么的毫无底线,不讲道理!
 
 老师问他们需不需要刻字。
 齐东东的壶已经做的非常花里胡哨。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充满少女心的蝴蝶结。当然,这是老师的杰作。
 要是让手残的齐东东自己来,还得修炼八百年。
 但已经这样了他还觉得不够,非常夸张的在壶后面写上他和男朋友的名字,中间画了个巨大的爱心。
 一看就十分的浮夸和油腻!
 
 江誉之嘲笑完齐东东,自己却克制的在杯子上画了C和J两个字母,分别用爱心包围,然后用一只箭将两颗心穿了起来。
 齐东东凑过来一看,哈哈大笑:“你这也没比我含蓄到哪里去!”
 江誉之不以为意:“留个纪念嘛。”
 不错,他是打算留给自己的,并不是要送给池義。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分开了,那这个杯子,是难得的纪念了吧。
 
 将做好的作品交给陶艺老师,约好拿货时间后,江誉之和齐东东分道扬镳。
 齐东东去跟自己男朋友吃晚饭,江誉之则一个人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