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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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身家？
黎芫还未体会章教授话中的深意，就被一个电话中断。
是她又爱又恨的编辑大人。
黎芫走到办公室门外，接起电话的同时就挂上了招牌的狗腿子式笑容：
“曹老师，有什么事儿么？”
电话那头很明显是愣了一下，语气中带着积分的不可置信：“你居然醒着？”
“为了接曹老师的电话，就算是植物人了，也会第一时间蹦起来的。”
对面颇为无奈的“啧”了一声。
黎芫也知道她这话说的却是有点假。
除了师希希以外，最了解她作息的人，怕是也只有她的编辑曹阳了。
要是搁以往，她肯定宁可睡前给她打电话也不会选择临近中午的时间，事实证明，黎芫的电话就连凌晨都比中午的接通率要高。
“华昔出版社看中了你的这本《星云荡漾》，想要签约出版，我看了合同，条件不错。”
曹阳说话向来言简意赅。
华昔出版社？黎芫脸上的笑容已经不是狗腿子式的刻意了。
这可是出版界的领头羊，能被他们主动看中，证明自己的水准已经获得了大部分同类型读者的认可。
以前曹阳主动带着她的书稿去约谈出版都没有成功。
“真的？”不可否认，黎芫此刻的声音里充满了欣喜。
“你写完了么？”曹阳的声音冷静而又稳重。
可她此刻的平静却像是破了一盆冷水给黎芫：“什么意思？”
“出版社要求，半个月内交初稿。你计划了多少字？又写了多少字？”
不得不说，曹阳的冷静是有理由的。
她太了解不过自己的这个作家了，说是能十天十夜不出门一心一意在电脑前码字，鬼知道她到底在干嘛。也就是刚签约的时候勤奋点，现在仗着有了点小钱衣食无忧了就开始拖延自己码字的速度。
这样的毛病，黎芫自己也知道。
她的这本《星云荡漾》计划四十万字，现在才写的十万字不到，要她半个月内赶完，那得掉多少头发啊。
黎芫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语气里带了十足的委屈：“曹老师，不能延长延长么？”
“人家本来就只给你一周时间的。”
简洁、明了。
曹阳从来不问黎芫内心有多少小九九，只问：“你能做到么？”
“我可以。”
黎芫咬了咬牙将艰难的任务接了下来。
不就是一天两万字么？万事开头难，开头都开完了，后面不就是憋着劲儿写嘛。
黎芫挂了电话，也不近办公室了，只在门口对伏案的章教授打了招呼，得到回应后就一路飞奔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路上，黎芫抽空给师希希发了一条微信：
「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请同志响应！」
没过一会，黎芫就收到师希希的回应：
「收到！」
「？？？」
「阿芫，你又要开始闭关码字了啊？」
「多注意身体啊乖。」
黎芫与师希希是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两人阴差阳错坐了两年的同桌，也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大一黎芫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师希希是第一个知情的。
所以两人有十足的默契，每当黎芫开始没日没夜的写文的时候，师希希每天晚上会有一个电话确认她还活着。
活着，是黎芫对自己高度集中精神码文时候的唯一要求。
所以，她甚至都没有发现，侯春山的校园卡还被她落在章教授的桌子上。
天文学院办公室里，刚刚下课的侯春山还没来得及做到位子上，就被拿着水杯一脸八卦的章教授靠近。
“小侯啊，最近老师比较忙，也没太和你交流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了？”
章教授一开口，侯春山就明白，老教授想讲点什么。
正经问他项目进度的时候，章教授从来不会叫他“小侯”。
“教授想知道什么？”侯春山嘴角含着笑。
章教授一见侯春山是这种反应，八卦之心便熊熊燃烧：“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看看？”
“什么女朋友。”侯春山嘴硬的最后倔强道。
章教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把侯春山的校园卡甩到他面前：“还不是女朋友呢？校园卡都给了。”
侯春山一愣。
“她今天来过了？”
章教授已经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嗯。本来说来看看老头子我的，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就着急忙慌的走了。”
“她来学校，我总是忙，就把校园卡给她，她去哪儿都方便一点。”
章教授嗤笑一声：“你还真当我老糊涂了？整个办公室谁不知道你母亲把给你存的老婆本打到你校园卡里的金融账户上了。”
K大早在几年前就和某家国有银行联合搞了合作，一张校园卡上有两个账户，能从银行取钱的金融账户和能买食堂饭的校园卡账户。
侯春山默然。
那天晨风微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校园卡给出去了。
她拿着，他竟也安心。
只是这小姑娘怎么冒冒失失的，卡都丢了也不知道。
侯春山心里想着，等到再见到她的时候就再把校园卡给她。
只是他没想到，一连两周都再没有黎芫的半点消息。
黎芫在家里，过的活像个原始人。
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她天天面对的就是键盘笔记本电脑这些高科技。
她睁眼就是码字，闭眼就能陷入无尽的黑暗，饿了就啃师希希带来的面包，渴了就抓起旁边的矿泉水灌一口，整整十三天，她真的完完全全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师希希周末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来看过一次黎芫，瞧着黎芫顶着鸡窝头弓着背却双眼放光的不停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暗自感叹，要是自己当年能有这样的精神备战考研，说不定如今就成了top2大学的学子了。
但感叹归感叹，师希希太清楚黎芫的脾性，她是万不敢在黎芫敲的正尽兴的时候多发出一点声音的。
于是她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挥一挥衣袖，只留下刚刚买来的面包。
所以在她接到黎芫电话的时候，师希希下意识就捧着手机进了安全通道：
“姐妹，你可写完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气无力：“嗯，写完了。”
“那……老规矩？”
黎芫向来在结束闭关之后是要暴饮暴食的，其实也吃不了多少，相比他人，这个“暴”字更体现在食材的价格上。
“嗯。”对黎芫来说，规矩就是规矩，破了一次，下次她就提不起来劲儿这么拼命了。
“你要不要先睡一下？好好补一补。”
“嗯。”
师希希知道，电话那头怕是已经没有脑子听她在讲什么了，这一秒她挂了电话只怕下一秒黎芫就能原地就倒然后呼呼大睡。
“我去之前给你电话，记得洗个澡。”
师希希可不想看见一个臭烘烘脏兮兮的黎芫。
晚上师希希到黎芫家的时候，家里还黑着灯。
师希希蹑手蹑脚的按了密码打开黎芫家的门，黎芫果然还在卧室睡觉。
她又去瞧了瞧浴室，浴室一片狼藉，看来是睡前洗了澡。
师希希把黎芫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还湿着的浴巾毛巾都一股脑得儿丢进洗衣机。
黎芫挣钱早，在师希希还在奔波在各大企业春招的面试现场中的时候，就不显山不露水的买了房子，还配置了她只在广告中见过的烘干机。
除此之外，家里的厨房一应物品俱全，师希希曾经奇怪，黎芫这个根本不怎么会做饭的主何必搞这么高级的厨房。倒是黎芫承认的爽快，就是为了诱惑师希希这个大厨过来做饭的。
老奸巨猾。
师希希第一时间就这么评价黎芫，果然写多了权谋小说的人心里是不可能没有城府的。
可她却不得不承认，黎芫这一招有奇效，在功能齐全的厨房做饭真的让人心情舒畅。
师希希将自己带来的海鲜洗净摆好，放上蒸笼，就等一切备好能叫黎芫起床吃饭。
可还没等蒸锅自己发出“滴滴”的声音提醒食客可以准备用餐了，黎芫就已经醒了。
她揉揉睡的迷糊的眼睛，很自然的师希希身边坐下，手拐住师希希的胳膊，脑袋也靠在师希希的肩膀上，又闭上眼睛。
师希希本来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被黎芫这么一摆弄，笑着揉揉她的脑袋：“醒了？”
黎芫重重的点点头，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字，又嘴巴嘟嘟囔囔的问：“想什么呢？”
“想我欠你那三万块钱什么时候能还。”
去年师希希的妈妈发现身体里有个肿囊，是黎芫拿了三万块钱让师希希的妈妈到省城的医院开刀做了手术。
黎芫反过来拍拍师希希的脑袋：“别想了，本来就是我出钱给咱妈治病用的，还什么还。”
师希希不和黎芫争，这个时候的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到时候能把真金白银拍出来才是硬道理。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别人一提她都说姑娘有福气，一毕业进了银行工作，多体面多稳定，一提黎芫就是叹气，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的，怎么连个工作都没有。
可事实是，黎芫从各方面都能吊打她这个所谓“有体面”工作的。
“我饿了。”黎芫抬起头，嘟着嘴和师希希撒娇。
“滴——滴——滴——”蒸笼很应景的适时响起。
师希希收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杂思，站起身来：“我们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黎芫和师希希并肩躺在阳台的榻榻米上。
黎芫买的房子是洋房的顶楼，阳台专门改用玻璃封了一半，虽然看不见满天繁星，但万里无云的时候能看见皓月当空，也是美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躺着，黎芫一直闭着眼睛，师希希倒是一直盯着天上的月亮。
“希希。”黎芫忽然开口。
“嗯？”师希希哼了一声。
“我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
“失望什么？”师希希不解。
“我可能，又脱不了单了。”
“什么意思？”
“这十三天的不分昼夜，能更让我兴奋，更让我欢喜，要比之前我一心一意分析侯春山到底喜不喜欢我，更让我的多巴胺加速分泌。
“而且，”黎芫睁开眼睛，偏过头去看师希希：“两周过去了，侯春山也没找过我。”
“他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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