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走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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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血腥的中央四十六室里，一时间寂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日番谷已在千里的怀中闭上双眼，而千里只是呆呆地看着染上血红的日番谷侧脸，并没有想出手救助还是替日番谷报复的打算。
市丸银斜睨着蓝染，发现蓝染的视线也胶在千里的身上，甚至没有收起那一把还在滴血的刀。
蓝染大概是不会再在意千里了吧，毕竟一碰就碎的玩具，容不得蓝染的多次作弄——既是对他们来说那只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蓝染微侧着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是因为他没有预想到千里会拼着受伤也要把日番谷从自己眼皮下带走？
可惜，以日番谷现下的状况，情况实在是不乐观——左肺被一刀贯穿，呼吸已经渐渐弱得听不见。
如果不是千里的眼角还有那么一点儿泪光，市丸银会怀疑千里是不是吓傻了。
事实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会事与愿违。
当卯之花队长带着虎彻勇音踏进中央四十六室的时候，千里终于放开了日番谷，细小的两道眉毛不自觉地翘起。
“蓝染惣右介，”千里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我不会，也不可能，原谅你。”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打破了四十六室持续了一会儿的沈静。
蓝染这下倒是觉得好笑地玩起了嘴角，顺手一挥收刀，随着挥洒而落在地上的血，仿佛还带着体温和活力。
“原谅我？”蓝染低沉的声音在四十六室里蔓延开，“什么时候，你有这个资格了？”
千里攥紧双手，一丝丝血迹从指缝间落下，在日番谷的血花上再添一抹鲜血。
“蓝染队长？市丸队长？风间？”虎彻勇音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时糊涂了。
“清音，事情很明了了，”卯之花队长轻按下冲动的副队，“罪人蓝染，你还有什么话说？”
“哦……”蓝染这次则是微眯着眼，“那卯之花队长，请问又应当如何处置风间呢？”
卯之花队长到也很坦然，“风间本就是戴罪之身，在这里出现却有机会让她洗脱罪名了。”
“卯之花队长，”千里伸手拦着欲走向蓝染的卯之花，“这里，请交给我。”
看见千里那坚毅的神色，卯之花点点头，便低下身去，准备治疗日番谷。
“……肉雫唼。”
“……皓月。”
虽说只是始解，但是两把斩魄刀同时在中央四十六室内始解，影响还是不小的。
“银，”蓝染却是不担心，“该走了，东仙等很久了。”
眼看千里没有阻拦蓝染和市丸离开的打算，卯之花轻咳一声，“风间？”
“抱歉，队长，”千里垂下眼眸，“果然，我还不够强。”
还是很懦弱、软弱、怯弱、无能、无为、无奈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阻止他们——即便是已拥有了卍解的力量，我还是……远远不够啊。
“呐，卯之花队长，”我盈盈转身，一身白中染红的衣衫格外妖艳，“能不能，请你帮我？”
卯之花队长和我有一点很相似——既痛恨那让人入魔的腐朽陈老规矩，也痛恨自己不喜攻击他人。
她和我的斩魄刀也一样，就算是始解了，也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能一招定输赢。
死神之间，最不可忽视的便是斩魄刀的力量，偏偏我们二人的斩魄刀却没有能主动攻击的能力。
只能说，这刀若不是落在我们手上，大概也发挥不出它原本的威力。
“卯之花队长，”眼看虎彻安顿好了雏森，我大步向外走去，“请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通知大家。”
这并不只是，我个人的战斗。
望着千里逐渐远去的背影，卯之花终究低下了头，“勇音，你听见了吧？开始吧。”
发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蓝染，阿散井和露琪亚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蓝染队长……”阿散井屏着呼吸抬头看他，“你……”
蓝染一如往常地微笑，然后……
“放下露琪亚，阿散井。”
阿散井瞪大双眼，一时间手足无措，“蓝染……队长？”
“听不见我的话么，阿散井君？”蓝染又向前走了一步，嘴边的笑渗着阴冷，“我说，放下露琪亚，你听不见吗，阿散井君？”
而虎彻勇音的天空挺罗，就在这刻恰好地响起，给正在战斗中的各位带了个大警报。
尤其是，听到虎彻勇音说出“十番队队员风间千里正追捕叛徒蓝染一众”时，大伙儿都是一愣。
“喂老头子，”京乐春水压下帽子，“现在，不是继续打下去的时候吧？”
更何况，一听到千里要和蓝染扛上时，他可是看见浮竹眼里的那一丝混乱和不惑。
罢了罢了，反正宵叶也只说顺其自然就好了，京乐倒是很乐意把刀收起来。
山本总队长却是蹙眉把流刃若火收起，继而闷声不响地赶回双极。
于是浮竹那低声的“千里”，就这么飘散在风里。
我只比朽木队长早一步——刚好来得及从银刀下抢走露琪亚，转头把她拜托给朽木队长。
接下来很顺理成章的，出现的队长和副队长级别人物分头挟持着蓝染、市丸和东仙三人。
“一切都完了，蓝染。”夜一和碎蜂还真是合拍，不愧是最佳拍档。
蓝染只是挑眉微笑，似乎不排斥眼前的一切。
“叛徒蓝染惣右介，”山本总队长的手杖用力一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总队长大人，”蓝染依旧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为什么，你不质问风间？她可是……”
“闭嘴，你这个叛徒，”山本总队长不耐烦地一顿，“我在问你，蓝染。”
握着刀的右手微微颤抖，鼻头间甚至还荡漾着冬狮郎的鲜血味，让我全身愈发冰冷。
“千里，”最先抱着我的，是他，“好了，都没事了，别怕。”
我在颤抖着——是因为害怕么？还是因为鲜血？
“没事了，没事了，”十四郎微按着我的头，“不要哭了，千里。”
咦？我什么时候哭了呢？
双极上的气氛一触即发，蓝染却还是漫不经心的。
“总队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小看别人？”
虚空一抓，蓝染低语，“南空……”
五番队副队长从天而降，倒是出乎了尸魂界一众精英的意料，几乎每个人都进入了待战状态。
“南空，”此刻蓝染眼中，除却她，再也容不下旁人，“回来吧，南空。”
“五番队副队长！！”总队长迅速打岔，“你，也是十恶不赦的叛徒同伴？”
我没有看见背后的事情，但是凭感觉，蓝染眼前的那个，绝不会是温柔的南空。
南空她这么温柔待人、这么照顾别人，是不会容许蓝染这么胡闹的。
在十四郎怀里稍稍挣扎一下，我总算看见了那景象，也明白了为什么十四郎会如此僵硬。
站在那边不折不扣的，正是这些年不普通女性四人组的老大，五番队的副队长，南空。
“南空……”我已经分不清留下的泪水是为了什么，“为……什么？”
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喃喃自语，南空转过头来，却是用嫌恶的眼光看我。
“风间千里，你，还是很弱啊……”
周围的倒抽气声，似乎更坐定了南空的叛徒罪。
“还以为，惣右介看上的人不会太差，没想到栽了那么多跟头，却还是执迷不悟。
你看你自己，全身上下有哪部分像个死神？不要以为掌控了死神的技巧，你就是死神。
真怀疑这些年你在蛆虫巢穴是怎么过来的，不是说已经可以卍解了吗？却还是这么弱。
这么弱小的人，你也配说追捕惣右介，还站在这里，和我们平起平坐？
拜托你醒醒吧，风间千里，你，什么都不是。”
我看见南空张嘴，说了一大串话，而且每说一句，十四郎就更抱紧我。
奇怪的是，她每个字我都听得清，分开来也听得懂，可是合在一起，我却完全不明白。
随着南空的嘴巴一张一合，我感觉到身上的气力迅速流失，但是另一种却渐渐支配着我的身体。
那是一种十分久违了的情绪，就算是在蛆虫巢穴，我也没有试过这么强烈的情绪。
拜这不甘示弱、气愤难挨的情绪所赐，我全身上下的细胞也在叫嚣着另一陌生话语。
它们愤愤地说：用实力，去打败她！！用实力，去证明自己！！
前一世纠缠我许久的梦魔，此刻又再度重现。
“南空……”我微一用力，一时不察的十四郎就被我推到一边，“你，说得太过火了。”
“是吗？”南空歪着头，“可是，你看起来，还是很平静啊。”
我自嘲地笑笑，“大概是今天情绪起伏太大了，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那好，”南空拔刀出鞘，“难得的，今天，我让你看看我的始解吧。”
身后一阵喧哗，没办法，自我记事以来，南空就似乎没有始解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笑了笑，“好啊，就来看看，我们谁比较强吧。”
许久不见阳光的皓月，此刻在蓝天白云下真的仿如一轮新月，淡淡地反射着阳光。
“不赖嘛，”南空侧头赞叹着，“没想到，我们还真的有机会……”
不等她说完，后头又有两人跳窜而出。
“哟，千里、南空，”乐舒开怀大笑地举手，“抱歉我们来迟了！！”
宵叶冷哼一声，随即站在京乐身边，抱起双手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似乎不大对劲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走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