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得所愿》遇晚纱

4、第 4 章

　　晚饭的时候，林希给钟苑煲了滋补汤。
　　钟苑推着轮椅过来，林希已经把饭菜摆放完全。走过去把钟苑推到餐桌前。
　　“我今天给你煲了花旗参鸽子汤，这有助于你的腿康复。”
　　林希盛了一碗放她餐桌前，钟苑皱眉，捂住鼻子，“我不吃这东西。”脸瞬时垮下来。
　　林希心里一瞬间，似乎觉得自己犯错了，解围巾的手停顿下来，又重新给自己寄上。说：“那我重新给你做吧。”
　　鸽子汤的味道确实有点大，混合着中药味和浓姜的味道。但林希觉得很是舒适，不太明白钟苑的排斥。
　　林希把已经盛好的汤倒回去蛊壶里，想要汤锅连带汤碗勺子一并带走。
　　钟苑阻止她，“不要折腾了，不是还有其它菜吗？就这么吃吧。”
　　林希还是想收走鸽子汤，钟苑说，“你不是喜欢吗？你喝吧。”破天荒的多说一句，“倒了可惜。”
　　三菜一汤，爆炒茄子和番茄牛腩，芦笋虾仁是钟家招牌菜。钟苑喜欢，经常点它，林希做多了，似乎还有点进步了，钟苑夹着入口，似乎有一种入口即爆破的清脆，和香甜。
　　钟苑挑着芦笋碗里的虾仁，“你放了柠檬吗？”
　　林希还在啃鸽子肉，“嗯，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放了。”
　　钟苑回她，“我喜欢。”
　　番茄牛腩林希做的真不好，番茄稀碎了，牛腩老了，肉老卖相也不好。钟苑从不说她，一个星期总要出场那么几次。
　　唯独爆炒茄子，看似油腻，却也爽口下饭。青椒的味道很香，钟苑很喜欢，提醒她，“以后多做茄子。”
　　林希嗯了一声。
　　饭后，林希要做的事情很多，收拾饭厅，洗碗打扫厨房。然后还要上楼，给钟苑的房间换上干净的床单被罩，把换下来的衣物放洗衣机里洗，再拿到露台上晾干，部分衣服还要手洗。钟苑在书房的时候，林希还在忙，钟苑处理完事情，林希还在忙。
　　在下午的时候，林希终于闲下来。她拍拍手，拿着果盆，在书房和卧室都没有找到钟苑。
　　“钟苑，这两天外边风大，你还是进屋吧，免得感冒了。”
　　两个人都逆着风，风把林希的衣服吹的左右飘摇。钟苑有片刻的恍惚，顺着光，仔细的瞧着林希，她脸上那颗小黑痣还安静的融合在林希的脸上，瞧的钟苑出神。
　　林希不明白她在瞧什么，“快进屋吧，我给你剥橙子。”林希推她回去。
　　“尝尝，很甜。”橙子是早上和蔬菜一起送过来的，鲜甜。但就是剥的不太好看，甚至似乎上面还残留着林希的手指体温，钟苑有点嫌弃的接过来，林希又接回去给她掰成两块。
　　吃完水果，钟苑说想出去走走。
　　林希推着她出去，郊外没有汽车的马达声，人也稀少，常青树郁郁葱葱的长在小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密不透风，遮挡了远处捎过来的风，偶尔有几片叶子落下来，还能听到一声沓的声音。青石板上长着深褐色的青苔，夏去秋深。
　　林希推着钟苑往前走。
　　钟苑问她，“林希，你是哪里人。”
　　林希，“我是南方人。”
　　钟苑，“那你怎么来到这里，你家里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吗？”
　　林希说，“放心。”
　　这是她们第一次谈及这些不相关工作的话，似乎有点诡异。
　　钟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林希说，“还有很多人。”逐一解释，“两个姐姐，还有哥哥，一个弟弟。”父母也健在。
　　钟苑也不是真的对她的家庭感兴趣，也就随口一提。
　　秋风扫落叶，吹的两边的树叶哗哗的响。
　　林希推着钟苑往回走，“快回去吧，好像要下雨。”
　　果然下了雨，轮椅刚进大厅，后脚雨滴就落下来。
　　林希想起阳台还有晒的衣物，“不好，露台还晒着床单呢。”也不管钟苑，两个台阶一个脚步冲上露台，手忙脚乱哗啦啦一拉，把衣服和床单一并收进来，把衣服整理一一归类进衣柜，又把窗户也拉上，等到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衣服都被淋湿了一大半，但想到钟苑还在楼下，也顾不上换衣服，又下楼。钟苑似乎是有意在等林希推她上楼一般，轮椅还停留在刚才林希丢下她的那个地方，似乎不曾动过。
　　林希自顾自的说，“还好回来的及时，衣服没打湿。”钟苑没回应她，林希也不在乎，推钟苑上楼。
　　钟苑看她头发和衣服都湿了一些，林希也感觉到钟苑注意她，“那我回去换衣服。”
　　钟苑说，“嗯。”
　　换了衣服回来，钟苑脑袋靠在檀香木椅上，正抱着相框出神。林希进来的时候，钟苑也不避。她时常拿着和陈雅玲的合照发呆，有时候一发呆就是一个时辰，林希也不打扰她，就静默地坐在一旁。相片上的人钟苑从来没跟她说过是谁，但是从相处的几个月里不难推出，那应该是钟苑爱慕的陈雅玲教授。
　　不同往常的是，过了几分钟后，钟苑放下照片，问林希，“外面还下雨吗？”
　　林希，“还下着，不过是小雨了。”
　　钟苑又问，“晚饭吃什么菜。”
　　林希，“我打算萝卜炖牛骨汤，那个营养高。”
　　林希以为钟苑饿了，“那我去准备晚饭吧。”
　　钟苑阻止她，“现在还早呢，准备什么。”
　　林希似乎闲不住，“那你吃水果吗？我给你削苹果。”
　　钟苑，“不吃。”钟苑觉得林希削的苹果真丑，哪怕她经常给她削苹果，也没有长进。
　　林希再问，“要不，给你泡壶茶吧。”
　　钟苑烦她，“随你。”
　　林希泡了一壶菊花茶。
　　钟苑觉得林希煮茶的时间不够，又没仔细教她，将就着喝。林希不知觉的牛饮一顿，说菊花茶甜。
　　晚饭的时候，钟灵来了。给钟苑送罗氏虾的，把虾给了一旁戴着围巾的林希，钟灵说，“知道你辞退了厨师，连虾线都给你处理好了，南海那边空运过来活的，刚刚活杀的，很鲜，你们都尝尝。”
　　钟苑说，“谢谢，让你亲自跑一趟。”
　　钟灵说：“不幸苦，顺便过来看看你。”
　　钟苑赶客，“那就不留你吃晚饭，毕竟我这边行动诸多不方便。”
　　钟灵说，“讨杯水也不行吗？”
　　钟苑不讲情面，“不行。”
　　她们上次不欢而散，却也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
　　钟灵不再勉强，“那我回去了。”
　　复又转身，“秦教授说你好几天没去研究院了，有时间还是过去看看，有些专题，他们需要你的指导。”
　　钟苑说，“我知道。”
　　钟灵点到为止，“那我告辞。”
　　钟灵离去，连杯茶水都没讨到。
　　林希还站在一旁，钟苑望着她。林希回过神来说，“我想问你，虾怎么吃。”
　　钟苑说，“随便你，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个随便范围很大，林希把虾水煮了，备一碟料蘸着吃，多了一道菜，饭菜看起来貌似丰盛不少，有鱼有肉有蔬菜。
　　钟苑心血来潮，吩咐林希，“去酒柜取一瓶红酒来，开瓶器在旁边矮柜里，你找找看。”
　　林希放下盛好的饭碗，说“吃海鲜不能喝酒吧。”
　　是有这么一个说法，钟苑也不跟她争论，“我不吃海鲜，我喝，海鲜你吃。”
　　林希起身取红酒去了，回来的时候连带着开瓶器和高脚酒杯。
　　钟苑接过来，仔细两边扭转红酒瓶身，在林希没看清间，红酒瓶子打开了。
　　葡萄酿制的红酒散开在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钟苑倒好酒却没喝，说需要时间醒酒。
　　最终，林希吃了海鲜，也喝了红酒，因为那味道实在是太清香，逸得空气里到处都是。钟苑说，“喝红酒不能吃海鲜的那都是针对个别海鲜，和个别体质。”
　　林希喝了一杯红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给钟苑连剥了三只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