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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苏格兰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几分钟。好在他的搭档都非常善解人意,一个在车里认真擦木仓顺便等他,一个在车外复盘任务情报顺便等他。他一下车两双眼睛直直朝他看过来,很热情,像在看一个会自己移动的未知情报发射器。
“带孩子辛苦了。”波本打了个手势,笑眯眯地,“上车吧。”
莱伊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移开身侧狙击木仓,在后座让出一个空位。
苏格兰:“……”
波本皮笑肉不笑:“……我是你们的司机么?”
苏格兰叹了口气,习以为常:“我来开。”
“先说好。”苏格兰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说,“关于品川干部我没有什么情报可以说的,除非你们对她偏爱哪家店的外卖感兴趣。”
“就像事先得知的消息那样,名义上她是被港口黑手党派来长期驻守东京,但原本的驻守成员并没有主动联络过她。她也没有任何试图进行暗中调查的倾向,过去25天她甚至没有出过公寓楼。”
波本没懂:“你的意思是她是特意过来度假的?”
苏格兰一愣,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黑手党也会放假么?”
莱伊把木仓放回原地:“……出发吧。”
*
中冈品川没想到松田和萩原最后带她来了这家餐厅。她盯着面前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粉发男人看了五秒,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怎么了?”萩原看出她的不自然,轻声问,“……是不喜欢吗?”
“不……”中冈品川干咳一声,“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点过于合适了。”
四宫小次郎也没想到居然能再次和前任雇主碰上面——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心里想着靠他留下的食谱这家伙到底还是在那种地方正常长大了——然后平淡开口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品川。”
其实能再看见他品川还是挺开心的:“好久不见,小次郎。”
男人的平淡被这声“小次郎”叫出了狰狞裂痕,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请称呼我四宫主厨。”
品川缩了缩脖子,看着背对她的四宫小次郎迅速消失在后厨大门。
四宫小次郎并没有和谁提过这段往事——譬如在国外受挫的最低谷时他曾经回过日本——被迫和港口黑手党达成了雇佣协议。在港口黑手党像他这样被秘密带来的厨师不少,要求是在调味和食材限制下制作食谱,这些食谱会经过一层一层的审核,通过之后能拿到非常丰厚的报酬。
没有人知道最后吃上这些食谱是谁,但港口黑手党的重重严苛要求里的确没有一条和味道有关。四宫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看着其他人的试验品都忍不住对他们的厨师身份产生质疑,以最快的速度达成了“厨房最不受待见者”的成就。
但年长一些的厨师只是摇头,告诉他,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把菜谱做出来之后就可以申请离开。
“至少……”四宫闭了闭眼,勉强忍住怒意,“身为厨师,至少把自己的食客当人吧。”他指着后厨里的餐碟低吼,“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敷衍也有个度吧!”
“港口黑手党何时把人当人看了呢?”对方不耐烦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那种要求还能做出什么珍馐?他们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当时的无力感四宫小次郎到此刻还记忆犹新。他将鹅肝切开,在没有人敢出声的后厨沉静开口:“让那两位先生先用餐。”
“最后一份不用管,我来准备。”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着最后呈上来的、和自己餐碟里天差地别的食物呆了一会儿。中冈品川倒是毫不意外,甚至有点欣喜地双手接过来:“谢谢。”
松田阵平皱眉:“品川,你和那位主厨有过节吗?”
正在往这边走的四宫小次郎:“……”
“怎么会,这就是我的菜谱没错。”中冈品川看见了他,眼睛不由自主弯起来,“帮大忙了,四宫主厨。”
四宫小次郎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避开她的目光:“你怎么在东京?”
中冈品川抿着嘴看他,没有回答。四宫啧了一声,脸色微微沉下去,却并不继续说什么:“……慢用。”
松田阵平刚想开口,一旁的幼驯染却无声撞了撞自己的手肘,轻轻摇头。
用餐结束后四宫出来送客,萩原刻意拉着他站得远了一些。中冈品川仰头看粉发男人,半晌抬手给了他一个拥抱,“……你过得好吗,小次郎?”
四宫小次郎站在原地,肌肉硬邦邦的,没有回抱她,语气很冷淡:“要喊四宫主厨。”
“可这是餐厅外面呀。”她小声说。
四宫小次郎有点想笑。他低头看着女孩的发旋,恍惚间对方重新变得年幼,还是那个深更半夜跑到厨房去偷吃的小朋友。返回来拿东西的厨师和嘴边带着残渣的孩子大眼瞪小眼,到底沉着脸在一片狼藉里为唯一的食客做了夜宵。她吃得那么着急,吃着吃着就掉了眼泪,含混不清地说可是小次郎是会走的啊。
他别无他法,只能避开那双泡在眼泪里亮亮的眼睛,避开衣摆里隐约可见利器穿刺的伤疤,避开腕下微微凸起的留置针管,避开她无声的恳求。白天那位前辈的告诫言犹在耳。
不要多问。
不要多说。
港口黑手党何时把人当人看了呢?
于是主厨大人牵了牵嘴角,不再继续纠正:“在东京的话,有时间就过来吧。”
“没有外卖服务么?”
“……你是不是想挨揍?”
*
“你想在她的外卖里动手脚?”苏格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可以么?”波本不解,“对方一直不出门的话,这么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是想点其他办法比较好。”
“可以,但是很难。”苏格兰说,“品川干部的外卖由固定餐厅固定人员来送,而且她的菜谱也很特别,有什么端倪会被一眼发现的。”
“很特别?”莱伊插话,“具体哪里特别?”
苏格兰仔细想了想:“特别难吃。”
波本忍不住吐槽:“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分享特别外卖的地步了么?”
“真的很难吃,”苏格兰诚恳道,“我怀疑过品川干部是否有味觉方面的障碍,但我也给她做过饭,观察表情是没问题的。”
“感觉菜谱在‘健康’方面的要求有点过分苛刻了,按中医的概念看,只有生产后的女人才会使用这样的食材和烹调。”
“……在这方面意外地渊博呢苏格兰。”
莱伊闭上了他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该回去了。”
真的很谢谢你肯找来看我,但喊出另一个平台的网名什么的还是有点太超过了......(羞耻闭眼)
不要这样,宝贝,让我们重新认识一遍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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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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