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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好友鬼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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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有想到,怎么就没有想到。
徐立升允许自己用几分钟冷静一下。
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Darren,你还在警署不?帮我查个人。嗯,我现在过来。”
他掉转车头,开回了警署。
Darren,陈耀达,是他在PTS的同学,现在混迹在CIB,宅男,在收集资料方面六大警区无人能出其右。
“嗨,超Sir,这么晚还回来,有什么事吗?”值班的路宽平见徐立升提着盒蛋糕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不解地问。
“没什么,你忙你的。”徐立升走路带风,坐电梯上了楼。
见徐立升推门进来,Darren停下了手中的笔,“要查谁,立升?”
“sū liàng yú。”把蛋糕盒放在旁边空着的桌子上,徐立升回道。
“怎么写?”Darren转着笔,偏头问他。
徐立升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大佬,我不能未卜先知的好不好。”Darren抱怨着,把原子笔夹在上嘴唇和鼻子中间。
“他的英文名也许是Amos,祖籍上海,可能在斯坦福法学院念过书。这样可以查到多少资料?”
“给我一个小时,你先去餐厅喝杯咖啡好了。”Darren放下笔,翻开自己的电脑,“那个蛋糕是犒劳我的吗?”
“不是。”
“有没有搞错啊!”夸张地皱眉,“大佬我问一句,你是于公还是于私啊?”
“这个人可能是阿风的一个朋友,”徐立升接收到Darren迅速扫过来的一眼,继续到,“阿风还活着,Darren,这不是我太执着放不下。今天是阿风生日,有人在电台给他点歌,祝他生日快乐。”
“对不起,立升,我忘记了。”Darren停下动作,神情抱歉。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徐立升双手撑在桌子上,认真地说到,“我听到他了,Darren,他说‘所以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他叫万辰风,英文名叫Leron,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声音也该死的一模一样。”
“……所以,真的是阿风?”
“是的,我确定。”
“好吧,大佬,给我一个小时——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餐?”
“我不饿。”
“拜托,大佬,你知道有人在旁边晃荡我根本查不来资料。”皱着眉,抱怨的表情堆在脸上,“一有消息就给你电话,OK?”
“好吧。”徐立升不情不愿地拐回自己办公室,“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半个小时不到,他就收到了Darren的电话。
“怎样?”
“完全没有难度,在某种程度上,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名人。履历超perfect,”Darren靠在椅子里灵活地转着笔,“不过,看到这种履历真是刺痛我的自尊心——我以前也应该好好念念书的啊。”
“Amos Everett Su美籍华裔,现年28岁,父亲是那个著名的苏聿楼,母亲是知名演员ChristinaEverett。在最好的商学院念了一年半后退学,前往斯坦福法学院就读,期间和他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我有这样的金主老爹,肯定每天都琢磨着怎么拍他马屁啦。”
“喂,把资料打出来让我自己看啦。”徐立升不耐烦到。
“好了,我就是感叹下,打出来多浪费纸啊。更可气的是,这个富家仔不仅不败家,还事业有成。Amos Su在21岁创立了AES广告公司,两年之后把该公司卖给了CrazySpot传媒集团,自己成了CrazySpot的CEO。24岁的时候,他大学毕业,加入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一年之后,他当上了RedBuck投资分析所的高级顾问。现在,他是Manson集团的高级顾问,同时拥有两家餐饮公司、两家电影公司、一家出版公司、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的股份。人比人气死人,随便哪家公司的股票让给我,我都能辞职享受人生去了。”
徐立升扫视着电脑屏幕,怀疑地咬了一下下唇,说道:“你确定没有查错吗?阿风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大佬,你竟然质疑我的能力!”Darren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给了徐立升一个受不了的白眼,“根据资料,阿风和他的交集在于他们在美国上的junior high school和senior high school都是同一所。
“这家伙做人很低调,我只找到两张他的照片——有一张你看到一定会很高兴。”Darren切换程序,调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舞台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都穿着欧洲宫廷装。
“这不是阿风高中舞台剧的照片吗?我见过的……等等,难道说阳台上那个朱丽叶是Amos Su?”
“Bingo!”
“下一张照片能看清楚脸不?”
“能……所以我更加感叹上帝不公。含金汤匙出生就算了,还事业有成,这样至少要长成桶状才对得起群众,”Darren按着键切出下一张图,“结果,他还长了这样一张脸,我真是连嫉妒都嫉妒不来了……这是他高中毕业时的学生照。”
“是他……”图片打开的时候,徐立升硬是诧异得愣了一下,“他现在是不是在香港?”
“上礼拜六刚入境——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刚见过他。你觉得他来香港做什么?”
“参加他姐姐的十周年结婚纪念吧,大概。”
“他姐姐是谁?”
“苏亮瑾,Amanda Su么,你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Darren侧过头惊奇地看着一脸不解的徐立升,“她是白瑞贤的老婆啊,那个不用我解释白瑞贤是谁了吧?”
“不用了……我现在住的公寓就是白家开发的。”
“……Amos Su上一次来香港是在两年前的7月13日,”Darren笑着望了徐立升一眼,“你不觉得这个日期很巧合么。
“还有,立升,这次Amos Su来香港的那一班机上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Leron Man。”
“所以……”徐立升不说话了,脸上浮出欣悦的神情,“把白家的地址给我。”
“切,这么没有技术难度的事你自己上网查去,”Darren鄙夷地扫了他一眼,“所以,现在那个蛋糕可以用来犒劳我了吧?”
“没问题!”
“唉,我还要打个电话给Ray,告诉他们RMPU(失踪人口调查组)在被你频繁骚扰了两年之后终于可以解脱了,阿门。”
“你不心疼你的电话费的话,随便你了。”
“我不可以用办公室电话打咩——我说你要不要一瞬间就活过来啊?”
“去去,爷我从来没有死过。”
在自己办公室,徐Sir喝完了一杯速溶咖啡,端着第二杯,面对着窗外的夜景和玻璃上自己的镜像,开始傻笑。
就像国中赢到柔道冠军,高中拿到空手道冠军,在PTS被颁为最佳学警;就像搬出父母家有了自己的公寓,第一次把属于自己的车钥匙握在手心,第一次做的蛋包饭被人称赞;就像幼儿园的时候掀女仔裙子后跑掉,42度的天气里纵身跳进大海,生日的时候唱K玩闹Party通宵……一样,发自内心的无所顾忌的高兴。
不,应该比以前所有时候都要高兴,徐立升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十七岁,想要在蓝天白云下的青草地上,尽情地奔跑,放肆地呼喊。
他端着咖啡杯,无法抑制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