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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不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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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行等了大概一刻钟,蒋白荆就和傅司从餐厅里出来了,二人双双上了车。
他也不急,等到二人开出停车场一段距离才缓缓跟了上去。
车内,傅司与蒋白荆气氛融洽,甚至有些微妙。
“白荆小姐,我可以理解为贺渊行是在骚扰你吗?”
“或许吧。今天去朋友的律师事务所面试,结果就碰见他了。”
傅司微微侧目看着身边明艳的美人,白鸢呼吸间的起伏总是叫他有些分神。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贺渊行为何如此暴戾,换做任何人面对蒋白荆这样的妖精也会被勾起恶欲,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吧。
而他的心思,正中蒋白荆下怀。蒋白荆视男人为玩物,秉承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渣女原则,享受着这份美貌带给她的红利。
只不过傅司,是她必须主动出击的猎物。
傅司的车行驶到北城裕都公寓后,贺渊行瞧见蒋白荆下了车。笑意盈盈地和傅司告别,笑中少不得妩媚。这颇有魅惑性的一笑让傅司红了脸。
贺渊行死死攥住方向盘,恨不得将其捏碎。
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十年前白鸢明明是只对他一个人笑的。十年未见,倒是学会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把戏。
傅司的车开远后,蒋白荆才转身进入小区。
贺渊行青筋暴起,粗暴地解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毫不犹豫地下车。
春四月的夜晚寒露重,可贺渊行心中燥火并不知冷。
蒋白荆走进A座,按了九楼的电梯按钮后,电梯门正徐徐合上。
她刚要松一口气,即将关闭的门缝之中就伸出一双指节分明的手。
电梯感应到有人,门再次缓缓拉开。
贺渊行的披肩卷发洒落在脸颊两边,眼神狠戾,像是地狱里钻出的恶鬼。那副称得上妖艳的皮囊此时显得有几分瘆人。
“贺……贺渊……”
蒋白荆的“行”字未出,贺渊行就冲进电梯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你要干什么?!”蒋白荆失声呼救。
“看到傅司就笑,看见我就避之不及是吧?!”他的额头紧贴在蒋白荆的额头,蒋白荆被十足的压迫感笼罩。
“你松开我,你真是条疯狗!”蒋白荆针锋对麦芒,不想让自己落于下风。
“确实,我就是条疯狗。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白鸢。”
“我不叫白鸢,我叫蒋白荆!”
“呵,”贺渊行轻蔑一笑,语气充满了嘲讽,“怎么?真把自己当成蒋大小姐了?别忘了,当年是你和我一起跳入的深渊,你和我,没谁是干净的。”
“叮——”电梯到了九楼,贺渊行才松开钳制她的手,蒋白荆的脖子上赫然出现泛红的掌印。
蒋白荆见他松了手,惊慌失措地跑到电梯外面,电梯门合上之前,贺渊行的声音幽幽响起:
“白鸢,是你抛弃了我,我要你回到地狱来陪我。”
蒋白荆来不及回应便慌张跑到家门口打开房门,逃到屋中后,利索地反锁。
她倚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叮叮。”一条短信收了进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
“让我再看见你对傅司笑,我就杀了他喂狗。”
疯子!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蒋白荆明白,母亲白清还在蒋家手里,她无法离开北城,但她也明白,贺渊行,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
可是蒋白荆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贺渊行像厉鬼一样缠着她。
贺渊行回到车上,狠狠地砸向喇叭,车鸣刺耳。
他倚在座椅上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几秒后他就收到了来自姜之职的邮件。
十年前,白鸢突然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任他如何找寻都没有一点消息。他拼命学习经商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掌握贺家资源,利用贺家权势寻找白鸢。
可两年前,他得到的是白鸢死亡销户的消息。
整整八年,两千九百二十天,七万零八十个小时。
只换来白鸢身死的消息,可他偏偏不信,户籍处有太多蹊跷的地方了,只有一纸草草的死亡证明。他坚信白鸢是为了躲他才逃走的。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找不到白鸢,好一招狸猫换太子啊。改名换姓被送去了M国,这一躲,就是十年。
既然要躲,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他再也抑不住唇间的颤栗,哑声刻骨——
“白鸢,你好狠的心啊……”
蒋白荆刚坐沙发上,就接到了傅司打来的电话。
“白荆小姐,到家了吗?”傅司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四月春水,没由来地叫人安心。
蒋白荆忽然觉得他或许是个不错的结婚人选。
“嗯……”
“那个,我怕你在之前的岗位,贺渊行会继续纠缠骚扰你,如果你想的话,我有一个熟识的伯伯开了所私立大学,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当法学助教。”
“其实……”
你刚想开口拒绝,傅司就软声打断了你:“白荆小姐,别拒绝我。我想帮你,想多了解你。作为你的未婚夫,了解你。”
蒋白荆其实也有些拿不准,他这段话中有几分真情,几分是家族利益的使然。但她还是应承下了,毕竟“讨好”傅司,才是她回北城的目的。
只要她能让傅司对她魂不守舍,那母亲在那边就能继续过着富庶的日子。
另一边,周秦川收到蒋白荆致歉的消息,对着空气骂了贺渊行八百遍。
到嘴的鸭子,又又又飞了。
翌日北城枫川大学 校长办公室
傅司是陪着蒋白荆一起来的,校长齐枫是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了,鬓角已经有些泛白了。一边与傅司寒暄一边用余光打量着他身侧的蒋白荆。
蒋白荆盘着头,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双C套装,一件白色的高领衬衫挡住了她脖子上的淤红。胸前山茶花的胸针衬得她多了几分温婉知性,少了些带有攻击性的招摇艳丽。
在仔细看过蒋白荆的简历后,齐枫用办公室座机拨通了法学办公室的电话。
片刻后,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齐枫郑重其事地介绍着进门的男人,“这位是秦屿教授,秦屿,这是你的新助教,蒋白荆女士。”
蒋白荆抬头看向秦屿时怔了一下,说不出来他到底是哪里叫人眼熟,但蒋白荆肯定自己一定见过他。
仔细端详了秦屿的长相,与傅司一般带着眼镜,论皮囊不输于傅司,但却有几分凛冽,白色的衬衫下隐约能看见肌肉的线条。
“您好,蒋白荆小姐。”
蒋白荆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和傅司告别后,秦屿领了校长的命令带蒋白荆在校园中闲逛,蒋白荆说不上来秦屿给她的感觉,但她明白,这个人绝不像外表看上期那么斯文。
“蒋助教有心事?”秦屿率先打破了沉默。
“还好,怕自己没办法胜任助教而已。”
秦屿轻笑:“蒋助教真是谦虚了,法学硕士可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今天陪你来的那位是?”
她能感觉到秦屿对她的窥探,但她也不准备遮掩:“我的未婚夫,是他帮我介绍了这份工作。”
“蒋小姐有福气,有一位这么温柔体贴的先生。那我先祝二位百年好合了,到时候我可是要讨杯喜酒的。”
“借您吉言,一定。”
蒋白荆其实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吉言,没有情感的商业婚姻,有什么福气可言。
此时贺渊行在贺氏的摩天大楼里忙着交接工作不可开交。毕竟他从副总裁踩着贺德明的尸体爬到了总裁,此时此刻他和姜之职忙的焦头烂额,毕竟只有偶像剧里的总裁才会游手好闲。
贺渊行得空抽了一根香烟,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里那个扎眼的号码。
“晚上八点,我去裕都接你。”
蒋白荆打开手机看到这来者不善的短信,不耐烦地回了一个“?”
秦屿无意瞥见了来信的电话号码,微不可见地一怔。
真是有意思。
春风留恋,吹开了蒋白荆衬衫的领口,秦屿眼尖,看见了她脖子上遮掩在衬衫下的掌印。
“蒋助教脖子上是……?”
蒋白荆慌忙扯了扯领口,用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不小心磕碰而已。”
“叮叮——”贺渊行看见她的回信冷笑一声,言简意赅地回复了过去,就将手机甩在一边,再也没有看过。
他势在必得,他有一个白鸢绝不会拒绝他的理由。
躲了这么多年,既然让自己抓到了,就再也不会让她跑掉了。
狡猾的狐狸,是斗不过野狼的。
“姜职,忙完手里的事儿帮我查一下蒋白荆今天去哪儿了,周秦川说她辞职了。”
“明白,只是……既然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您为什么不能对蒋小姐好一点呢?这样只会将蒋小姐越推越远。”
“她不配。”
姜之职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准备再劝。
蒋白荆打开短信,忽然周身坠于冰窟——
“不想让我说出去就乖乖听话,好吗?亲爱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