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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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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锡勷的秘书邬童跟过来，与税慕寒对望一眼。
“劳烦二公子照看一下花霁，我去楼上送会议记录。”
税慕寒没有应声，双手插兜，摆出一副悠闲姿态，看着花霁。
税慕寒：“行走在阳光下的感觉不错吧？”
花霁：“好得不得了。而且别人一看我就是那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背靠云锡勷这棵大树，明目张胆的偷懒耍滑。”
税慕寒嗤笑：“你家祖宅被封了，出来后的第一晚不会睡大街吧？最近治安很差，要不要本公子……”
花霁见邬童一步步走过来，打断道：“那指定不行，非但不行，我还要找一个你摸不到的住处。”
邬童在云锡勷身边待久了，察言观色练得炉火纯青，他有些八卦的问花霁，你们以前认识？
花霁不承认也不否认，暧昧一笑。
邬童轻叹，劝她不要刚一出来就招惹那种公子哥，今非昔比，低调点。
花霁无所谓的摊手，大不了多咬他几口。
入夜，花霁孤身一人转进一个巷子，拐了两个弯，推开一扇小门。
周矛笙正在收被单，见花霁回来，道：“院子宽敞吧，别看大门窄巴巴的，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花霁：“这宅子少说也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老破小，就院子大这一点好处，用来唬你这样的老实人。”
周矛笙：“老实人眼光才刁钻，这院子里曾住过很多政要人物，风水宝地，不好弄到手的。”
花霁：“又是廖枭忽悠你租的吧。”
周矛笙转头玩味一笑。
谢了了放起桌子，摆上碗筷和小炒，“有的住就不错了，你们爷俩明里暗里的挑剔啥嘛。”
花霁夹了一块腊肉放嘴里，谢了了看她吃得香，说道：“云锡勷让你干什么？”
花霁：“修剪花草的园丁。”
谢了了：“我咋不记得经济委员会还有花园？别是什么铲除异己的地方。”
税慕寒下午翘了班，被税钦耳提面命，急匆匆回家拿了几幅画去装裱，天黑透了才回来，门口站着姚清的小跟班。
“我家少爷请二公子过去喝酒。”
税慕寒把裱好的画让管家拿回去，跟着走了。
姚清这回选的地方靠近浑河，夜景美则美矣，等他进包间一看，才知道事情不简单。
姚清热情招呼税慕寒，“你可来了，就等你开席呢。”
税慕寒：“热闹啊。”
环顾四周，见左前方坐着花霁，税慕寒愣住了。
花霁也没想到税慕寒会来，两人互看一眼，见他明显愣神的模样，反倒有些好笑。
姚清是知道他们之间不和的，一时间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俩人。
税慕寒小声道：“你请她来干什么？一桌子的爷们就她一个女的，多不自在，你丫的色迷心窍了？”
姚清目光往花霁身上瞟：“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一群看好戏的纨绔子弟跟着瞎起哄，税慕寒板着脸，花霁半低着头，掩盖了表情。
税慕寒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花霁确实很勾人，脸部线条清晰漂亮，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多少带了一点异域特色，那双眼睛静静看着人的时候，特别有故事感。
税慕寒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他发现花霁在笑。
姚清：“二公子，不认识人家了嘛？”
税慕寒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没搭理姚清，一直到散场，税慕寒也没说过几句话。
姚清临走前跟税慕寒勾肩搭背，“兄弟，别多想，叫上花霁，也只是套套她的话，沈楫的死我心里不安。”
税慕寒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立在路灯下，等姚清走远，一脚踹翻旁边的长凳。
花霁的声音远远传来：“损坏公物，要赔钱的。”
税慕寒：“本少爷现在就赔。”
一掏兜，只有几个碎子。
脸疼。
花霁：“要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税慕寒：“要你管。”
花霁招来送客的小厮，道：“过了今晚记得找这位公子要钱。”
税慕寒这会儿烦躁的很，盯着花霁，道：“5年清心寡欲的牢狱不白住，只是江山易改。”
花霁慢慢走到税慕寒面前，“我打小就逆来顺受。”
税慕寒：“懂得还挺多，逆来顺受四个字写给我看看。”
花霁：“二公子平时也这么上纲上线吗？”
税慕寒：“我这是有一说一，坦诚，你看不到吗？”
花霁笑道：“我看不看到很重要吗？二公子你又不追求我。”
税慕寒：“你想得美。”
花霁：“二公子你人帅多金心又善，能被你看一眼是求之不得的福气，今儿一顿饭下来，你至少看了我不下十次，你说我能不往美了想吗？”
税慕寒：“你平时就这么夸人？瘆得慌。”
花霁：“以后我争取每天都夸你，习惯了就不瘆。”
税慕寒：“我耐心有限。”
“好，那我现在说给二公子听，”花霁忽然有点同情税慕寒，“一看你就是被父兄保护很好的那种人，我随口一说，你真走心，该说你傻呢还是天真呢。”
税慕寒：“是呢，这人间还有很多恶是我没看到的，比如你损阴德式的夸人。”
花霁向前迈了一步，“抱歉抱歉。”
税慕寒抬手拦住她，“这就走？”
花霁：“怎的？难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税慕寒：“你这人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花霁：“那也比你掏不出钱的窘迫强，至少我在人前从未像你这般丢人现眼。”
税慕寒：“让你见笑了。”
花霁：“你这会子跟我客气啥嘛，一下子把天聊死了。”
税慕寒：“怕你再咬我一口。”
花霁装作听不懂似的目光呆滞温柔乖巧的看着税慕寒。
税慕寒：“你这双眼睛生得好，却用来蛊惑算计我，白瞎了。”
花霁：“谁叫我命贱呢，再好的东西在我身上都多了一层含义。”
税慕寒：“那是你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
花霁：“既知我自作多情，你为何要点醒我呢。”
税慕寒无情道：“怕你从此赖上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我收了你。”
“你真是病得不轻。”花霁浅笑道：“五年前丢的手表，不想要了？”
税慕寒：“果然被你捡到了，还给我。”
花霁眼神坏坏的，“还，还你，那之前请二公子给我唱段秦腔。”
姚清躲了税慕寒一段日子，才敢蹦跶到税慕寒跟前，毫不意外的发现，税慕寒竟然还在生气。
姚清陪着笑脸，“还生气呢？”
税慕寒冷着脸：“没有啊。”
姚清：“没有就给点笑容呗，你那脸冷得跟三九天的冰窖似的。”
税慕寒能屈能伸，嘴角弯了弯，眼神却要杀人，“沈楫那事才过去几天，你丫的就敢碰祁敛善的女人。”
“哥们一时没忍住……”姚清小声道：“美人多的是，大不了赔他一个。”
税慕寒：“你倒大方。”
姚清：“我看那个刚放出来的花霁就不错。”
税慕寒抬腿就走。
姚清追上去，“兄弟，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她既得罪了云锡勷又被祁敛善羞辱，以后绝不敢在你面前耍横。”
税慕寒头也不回，“滚，你丫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就算你送上去了，祁敛善敢要吗？那可是云锡勷作保的人，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税慕寒胸中突然憋着一股火，姚清要是真敢送……
花霁一出办公室，隔着走廊里的玻璃，看见楼下停着税慕寒的车。
花霁敲敲车窗，“你是来办事还是来要手表的？”
税慕寒看了花霁半晌，“手表还我。”
花霁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税慕寒，道：“二公子有事找我。”
税慕寒痞笑：“没事就不能找你？我听说你最近行情不错，姚清那种浪荡公子都对你动了情，我跟他兄弟一场，过来问问。”
花霁：“就这？你要问什么？我一个字都不告诉你。”
税慕寒：“话不要说得太满，你我如今皆寄人篱下行走，都不容易，你如今受云锡勷庇护，我得罪不起，倒不如趁着今天的好天气，各退一步握手言和。”
花霁哈哈大笑，“二公子你快走吧。”
税慕寒：“妹子，手表打算留到什么时候？那块表被大修过，不是原装，不值钱的，你要是宝贝着，本少爷送你新款当见面礼。”
花霁亮了亮手腕，“我随身带着呢，二公子有本事过来抢啊。”
税慕寒摇上车窗一脚油门走了，花霁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