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之安康往事》大凤凤

52、打入基地

　　就在九尾崩溃之时，正好赶上我也寻至此处。
　　我起初是远远地看见街边树下倒着两个人，走近了些发现是九尾和锦鲤后就立刻跑了过去。
　　九尾搂着锦鲤坐在树下，大哭了一场后终于冷静了下来，于是开始镇静地思考要怎么把锦鲤带回去。
　　就在她犯愁时，忽然看见一个使徒打扮的人朝他们飞奔过来。她以为是摩尼教来抓人了，于是立刻化成白狐形态，弓起身准备进攻。
　　“你这是干嘛？”我跑到树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九尾。然而意识到她准备进攻时，立刻化回了原形解释道：“是我。”
　　九尾看到是我才放松下来，她抬头望着我，随后又朝着锦鲤甩了一下头。我立刻会意，将锦鲤背在身后带回了客栈。
　　回来的路上，九尾跟我说了锦鲤拔了两片金鳞的事。我听后只觉得脖颈僵硬，生拔两片金鳞…道长要是知道了还不心疼疯了？佛经里有因果不知道法讲不讲，锦鲤又是种了什么因才修来今生的苦果…
　　说起来，这会儿道长这边也不好过。圣使扣下他干嘛呢？自然是看中了他炼丹的手艺。
　　且说摩尼圣使囤积了很多珍奇草药和毒株，准备炼制更多的丹药用来增强妖人的属性。同时，也在研究能够恢复妖人灵识的解药。
　　而且他之前答应了四脚，等解药研制出来以后会给四脚一颗为教主续命。于是四脚最近没事就会过来催进度，还威胁他，说如果再练不出来解药就一起死，而且还要把启境石的事情捅出去。
　　圣使倒也不是怕事情败露，只是频繁地被四脚恐吓还是有些肝颤的。毕竟四脚是一头凶兽，谁知道它会不会哪天气急了兽性大发，突然咬住自己的脖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想到这里，圣使便会觉得脖颈一凉。然后他就命人买了很多披帛回来，每次见到四脚时，他都会将披帛搭在身上绕着脖子围上好几层。
　　众使徒见了只是以为圣使怕冷，于是整日都将圣使所到之处的炭火烧得旺旺的。也难为圣使在那么热的炭火边，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最后圣使终于遭不住了，抓着教内的炼丹师和医药师逼问，为什么还没有炼出有用的丹药？以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解药？他真的快被四脚折磨死了…
　　想来圣使也是真的被折磨怕了，要是换个别的什么人，看不顺眼大不了就杀了。可这是四脚，抛开他圣灵的身份不说，单就天山雪豹这一点就够难对付了。况且圣使现在又是有求于他，更是动他不得，只能默默忍受下来。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众术士为了解决圣使的困扰，一起商讨出了一个损招，那就是…将义谦道长请来一起研制解药。
　　世人皆知，义谦道长除了炼丹之外，医术也是十分了得。传闻就连宫里新来的几个小御医见了他，都要叫一声老师，然后再恭敬地行个礼才行。
　　道长的这一手医术最开始是为了锦鲤才学的，锦鲤从前总喜欢抱一些受伤的小妖回来找他医治。可是后来他发现治病救人很有成就感，于是慢慢地也开始尝试给人诊病。
　　起初是一些宫女和太监，路上遇到了若是瞧着他们脸色不好，道长便会主动询问然后开几副药方给他们。时间长了，道长精通医术这件事就在宫里传开了，然后宫里的宫女和太监生了病就都来找道长。
　　再后来，后宫的娘娘和妃子若是有个什么小毛病，也都请道长帮忙瞧一眼开几副药方，尽量不去惊动太医院的御医。因为每次有一点小毛病都要好几个御医一起诊断，然后他们再讨论如何开方子，开了药方还要一调再调，实在是太麻烦了。
　　而且御医开的方子都比较保守，见效很慢，而道长开的方子服了两天保准见效，所以还不如直接找道长瞧一眼来得方便。于是宫中的御医越来越闲，就为这事，太医院的御医也没少和天子告状。
　　不过，天子自己都是每日请道长探脉，隔三差五还要来一颗十全大补丹。所以对于道长给宫里人看病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偶尔劝上一两句：“你也分几个病人给那几个老大夫，省得他们见天来这里告状，听得头疼啊！”
　　道长其实无意抢别人的饭碗，他只是很喜欢听到每次开完药房后，别人拿着药房对他说：“多谢道长！”倒也不是想听那个谢字，他只是觉得那些谢他的人充满希望的语气听起来很好。
　　道长靠在地牢的墙角，回忆着过往给人诊病的情景不禁感叹：“这一身的医术竟然也能成为一件祸事。”
　　他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竟然摸到自己的后颈长出了一片金鳞。
　　“这条蠢鱼…又做了什么！”他颤抖着摩挲着后颈处的金鳞，低头憋着气，直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杀意。
　　他本来想着留下来看看这帮人到底要作什么妖，然后再随便炼几颗泻丸给他们，让这些人把满肚子的坏水都拉个干净。但现在他等不下去了，锦鲤已经为他动了金鳞，他若是还不赶快出去，恐怕锦鲤性命堪忧…
　　“来人！来人啊！”道长起身，对着地牢的长廊大喊。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使徒，举着棒子对着道长吼道：“臭道士！大晚上你喊什么喊！”
　　“放我出去，我答应炼丹。”道长对着过来的使徒吩咐道。
　　“哎，你说你白天死活不肯炼丹，这一到了晚上又来折腾人，存心的吧你！老实睡觉，明天再说！”使徒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道长一把拽住手腕。
　　“你就不怕明天我把你这番话告诉圣使？”道长冷着脸威胁使徒。
　　那使徒对上道长的目光明显没了底气，于是一边在嘴里嘟囔着：“真是麻烦。”一边摆开道长的手，打开了铁门。
　　使徒将道长的手捆了起来，然后又扯着嗓子威胁到：“老实点！别耍花招！”
　　道长被他推得向前趔趄一步，正要倒下的时候却感觉后颈处有股力量将他拉了回来。他意识到是锦鲤的金鳞在保护他，于是小声地对着金鳞安抚道：“别那么紧张，没事。”
　　那金鳞像是听懂了道长的话，刚刚还在闪烁的金光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重新隐入了道长的皮肤之下。
　　“快点走啊！嘟囔什么呢你，磨磨唧唧的。”使徒说完又是用力一拽，粗暴地拉着道长往外走。
　　而此时，客栈内昏迷的锦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躺在床上突然挣扎着大喊了一声：“阿谦！”随后就又没了动静。
　　我们听见喊声都吓了一跳，以为是锦鲤醒了，于是急忙凑到床边查看他的情况。
　　还好九尾上次还剩了点我的心头血没有用完，也不知道对锦鲤的伤有没有用，只是涂了以后伤口处暂时是不再流血了。
　　“锦鲤？锦鲤？”九尾拍着他的手背轻唤了两声，见锦鲤没有反应便又看着我们失望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估计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他就行。”
　　“我来吧，毕竟锦鲤是公的，有些事儿你也不方便做。”我说着推了一下崔安，示意他也先回去休息。
　　“我陪你一起。”崔安看着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看了一眼崔安，又看了一眼在坐在床边纹丝不动的九尾。无奈之下也只好都待在这里，一起守着锦鲤。
　　“他这金鳞拔了还会长出来吧？”我轻声询问九尾。
　　“应该会吧，我听说每五年会长出一片金鳞，只是金鳞形成之前要受烈火灼肤之痛。而且只有七彩锦鲤才能长出金鳞，每片金鳞都牵动着一缕魂魄，金鳞落魂魄散。这条傻鱼是拿自己献祭了…”九尾说着又皱起眉头看着锦鲤，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一边，道长随着使徒出了地牢，被带进了一个巨大的地洞之中。地洞的入口处关着很多妖人，他们面无表情地站在铁笼之中。有人走过时，这群妖人也只是目光呆滞地转头瞧一眼，随后又继续看着前方放空。
　　道长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觉得有些压抑，那么多妖人被关在一个铁笼里，只能一个挤着一个地站着，甚至连转身都很困难。不过，他们还有没有转身的意识都是个问题。
　　使徒带着道长又往里走了一段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内。这个空间的铁笼里关着不同种类的妖。道长一个笼子接着一个笼子的看过去，发现被抓来的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妖，其中最小的还没修出人形。
　　这些小妖看见使徒进来，立刻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起，然后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道长。
　　道长被他们的眼神盯得有些发蒙，暗自心里嘀咕：“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仇怨啊，为何都如此怨恨地看着我？”
　　道长正在心里纳闷，又跟着使徒来到了最后一个空间。他刚一踏进这个空间就立刻明白过来，为何刚刚那些小妖会怨恨地看着他了。
　　最后一个空间有一个巨大的深坑，正中间摆放了一个很大的炼丹炉，周边还围了八个小的炼丹炉。每个丹炉旁边都有一个台子，而且每个台子上面都用铁链锁着一只小妖，旁边还有几个术士聚在一起正在讨论着什么。
　　坑底的术士听见响动一起抬起头向上看，只见一个使徒押着一个穿道袍的年轻道士走了下来。然而正当他们准备感叹，不知道又是哪个道观的小弟子被抓来炼丹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使徒先开了口。
　　“都过来一下！”使徒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随后领着道长下到坑底。
　　众术士闻声都聚了过来，将使徒和道长围在中间，然后就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小道士。
　　“这又是那个道长门下新收的小弟子吧？看着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其中一个人小声议论道。
　　“是啊，看着好年轻啊。可惜了，被抓进了这个地方。”旁边有人附和道。
　　“哎，你看他这道袍看着很贵的样子。别是那个王公贵族家送去道观修习的小公子吧？”又有一个人提出了疑问。
　　“不会吧，那家里不得急疯了。娇生惯养的哪能受得了这种罪，啧啧啧，作孽馁～”另一个人也跟着凑热闹猜测起来。
　　道长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觉得他们应该是被关得太久，精神和心里都不太正常了…

作者有话说

　　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