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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hapter33 ...

  •   由此事引发的国内音乐圈的大动荡对于身处国外的二人没有任何影响。

      半月时光眨眼而逝,一群实习医生跟在韩郸的身后,围在阮清河病床边认真听他讲道:“这种新型生物膜材料可以完美地取代人体的声带组织且没有排异反应,只需要根据病人原本的声线对生物膜材料进行切割,找到合适的厚度就能恢复原本的声音。你看,还是年轻人恢复得快,来,说句话来教大家听听。”

      韩郸单手插兜,对阮清河道。

      阮清河一脸无奈,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围观的珍稀动物一样,他早就拔了管,伤口没有发炎,调养了这半个月,声带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早上刚起床,还没开来得及嗓,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真的没想到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感谢韩医生了。”

      “很好,”韩郸高冷地道,“你这种程度的病情没必要在这里占床位了,明天就可以出院,需要注意的饮食和日常注意事项我都已经交代你的家属了,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的话,联系白易辰。”

      说罢,韩郸就冲着站在一旁的封柬点点头,潇洒地转身就走了。

      灿烂的阳光打在阮清河仰头看向封柬的脸上,他漾起笑意朝封柬伸了伸手,封柬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床头。

      阮清河近距离地打量封柬眼下的黑眼圈,心疼不已。

      这些天封柬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白天给自己喂水换药,晚上只能睡在病房里狭窄的长椅上,实在累坏了。

      他手上微微用力,封柬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软软想做什么,并不抗拒,顺势侧躺在了软软的身边。

      病床不宽,堪堪容纳下两个人,封柬把手搭在阮清河的腰的腰上,将人搂在自己怀里。

      病房里很安静,阮清河想起了刚做完手术自己还说不出话来的那会儿,只能在封柬的掌心里写字告诉他自己的感受,现在虽然说话变得麻溜了,可突然又不想开口了,他不知道自己盯着封柬看了多久,直到仰头仰得脖子都算了,也不舍得从凝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宠溺目光里移开自己的眼睛。

      “怎么,还没看够啊?”靠在床头的封柬忍不住笑道。

      “看不够,”阮清河在封柬怀里鲤鱼打了个挺,盘着腿坐起来,理直气壮道:“怎么着,不让看啊?”

      封柬单手枕着枕头,另一只手从旁边拿起水杯递给阮清河,一边示意他喝水,一边道:“让看,想看哪里不给看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看。”

      阮清河顿时想到了这些天发生的某些画面,瞬间变成了个大红脸,赶紧捧起水杯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水来。

      要死,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一定会精尽人亡的!

      两人很快办理了出院手续,马不停蹄地返回了华国。

      白易辰早就从韩郸那里听说了阮清河手术成功的消息,只等两人落地就准备对大众公开柏逸公司正式签约尾鱼乐队的消息,发布会的地点就定在柏逸娱乐有限公司的大本营——临江市。

      前期网络上的造势已然足够,自从满堂胥被解约以后,对于白易辰会接手柏逸公司的哪个组合的讨论热度甚嚣尘上,有很多一线组合的粉丝都期待着自家艺人能被白易辰这位当之无愧的第一经纪人看中,纷纷在白易辰的微博下留言提议,当然也有不少媒体根据白易辰的置顶微博猜测尾鱼乐队才是这次解约风波中最大的受益者,纷纷在记者访问时向白易辰抛出问题,但白易辰始终笑而不答、不漏口风。

      直到正式发布会当天,尾鱼乐队的几人才正式出现在闪光灯下。

      四个青春洋溢、风格迥异的年轻人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站在最中央的那一个,给人一种洒脱不羁的感觉,笑起来又格外清新脱俗,一双浅棕色的眼瞳里盛满了光亮,面对镜头眨起来的时候好像会说话一样。

      阮清河笑着抬起手跟台下的记者打了声招呼,许多蹲守在直播前等待着揭开谜底的年轻人瞬间化身迷妹,弹幕飞快地划过。

      “啊啊啊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比隔壁Universe的陶冶都好看啊!”

      “给造型师加鸡腿!这谁选的衣服啊!快看腰啊!我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造型师的眼光很不错,给每个人选择的衣服都非常合适,但不知道怎么想的,唯独给阮清河选了一件露腰的衣服,一抬手,劲瘦的腰肢就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

      “那个爆炸头一看就很中二啊,看起来像是鼓手!”

      “是鼓手没错啦!认不出来也难怪,视频里脸上画着骷髅头的那个就是他!”

      “穿得最正经的那个是姜川吧?嘶,视频里唱歌的那个不是他吗?主唱为什么没站在最中间?”

      “贝斯手也很酷啊,就是脸黑了点儿!”

      “那叫健康肤色,哈哈哈……”

      弹幕上蹦跶得最欢的当属尾鱼乐队的老粉儿了,当见到尾鱼乐队真的出现在白易辰的艺人签约发布会上的时候,她们的眼睛都变得湿润起来了,喜的是见证自家的宝藏乐队一路走来,终于被人慧眼识珠发掘了,却也难过于以后再不会有曾经在小小的一间礼堂里、酒吧里那样近距离地接触尾鱼乐队的机会了。

      她们的宝藏乐队即将走向更大的舞台,而未来也将写满辉煌与精彩。

      “给大家介绍一下,”带着一副金框眼镜的白易辰很有斯文败类的模样,“在我身后站着的就是热门歌曲《抱厦》的原创——尾鱼乐队。今天之所以召开这次发布会,一方面是向大家郑重宣布柏逸娱乐有限公司与尾鱼乐队签约的消息,另一方面是为大家答疑解惑,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情地发问。”

      台下的记者顿时兴奋起来,现在大家都知道满堂胥是品性恶劣的抄袭者了,却不知道曾经轰动音乐圈的《抱厦》的原创者到底是谁。

      台上的这四位年轻人年纪都不大,究竟谁才是《抱厦》真正的作曲者呢?

      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最靠近白易辰身边的年轻人身上,原因无他,大家都是颜狗,当然相中长相最好看的那一个,如果长得好看又有天分,那必然就是天菜了,不怪乎会被白易辰看中了。

      见有人提问,白易辰也没卖关子,顺势给大家介绍身后几人在乐队里所担任的角色。

      在听到白易辰把阮清河放在第一位介绍,并宣布他就是尾鱼乐队的主唱的时候,台下一名女记者赫然睁大了眼睛。

      她之所以千方百计跟台里申请这一次采访,就是猜到尾鱼乐队有可能跟柏逸公司签约,特地从北州市奔赴临江市而来的。

      她敢保证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会比她还激动,她可是尾鱼乐队的老粉了,当初尾鱼乐队刚刚开始在北州大学礼堂演出的时候她已经大四了,那时候她每天沉浸在实习受到的挫折里,结果偶然路过礼堂,听见了尾鱼乐队的歌,从此他们就变成了她的宝藏乐队,而她也已经默默地支持了他们两年,不但场场不落地听他们唱歌,更以站姐的身份常年混迹在论坛里,当然对尾鱼乐队这半年以来发生的变化知晓得一清二楚,更知道阮清河动手术没办法再唱歌、尾鱼乐队迫不得已把主唱更换为姜川的事情。

      可是她听见了什么?

      怎么会是“主唱”?!阮清河的嗓子不是坏掉了吗?论坛上都已经传遍了不是吗?而且这一噩耗都已经被证实过了,难不成是她的听力出了问题?但是上一次在「弦」里演出的时候她还去听过现场啊,当阮清河站在舞台上对观众说话的时候,在底下哭得最惨的就是她了。

      女记者把目光投向阮清河,见阮清河神情坦然,没有任何要反对的意思,她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没准不过是白易辰一时口误,但很快,白易辰就介绍到了站在阮清河一旁的姜川,“姜川,乐队键盘手。”

      女记者一口气瞬间提了起来,这下她总不会听错了吧!

      在这么重要的发布会场合,乐队将来每个人的身份总不可能被介绍错吧?!她可不相信像白易辰这样经验老道的经纪人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他们的角色真的换回来了?!可是清河的嗓子怎么办?话说回来——发布会开到现在,她都还没听阮清河开口讲过话呢!

      随着乐队成员一一介绍完毕,台下有记者向白易辰提问:“您说《抱厦》这首歌的版权是属于尾鱼乐队,请问有没有什么证据呢?”

      白易辰道:“自然是有的。”

      说罢他把目光转向坐在身边的阮清河。

      “这首歌的编曲是我们的清河,就请他来解释解释吧。”

      女记者的视线立刻聚焦在了阮清河的身上,只见阮清河把桌子上的麦克风往前移了移,从容淡定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阮清河,也是尾鱼的主唱。《抱厦》这首歌,其实早在我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已经创作完成了,由于是当成作业完成的,我并没有打算把它公布在网上,只把它上传到了学校的歌曲库中,但我没想到学校的歌曲库连接了网络,导致这首歌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顺手牵羊从学校的歌曲库里拿走了,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当时华国正面临一场极大的自然灾害,而这首歌里又恰好蕴含着呼吁人们团结一心的含义,因此迅速广泛地流传开来,我虽然不知道歌曲是何时被泄露出去的,但我想,它也算是发挥了振奋人心的作用,于是就没有追究这件事。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某位歌手正式发布了以这首单曲为名的专辑,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首歌不是不小心泄露出去的,而是有人把它偷走了。而这个人,大家也都应该知道是谁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从始至终我从没有出售过这首歌的版权,更没有接受过某位歌手私下的和解以及在专辑发布后对我提出的版权费补偿,当初之所以撤销了对他的诉讼,是看在他将那笔钱通过学校转赠给了北州市受灾群众的份上,并且在后续发售的专辑中他也把词曲作者更正为了尾鱼乐队。我以为这时再去争论原作者的意义并不大,于是就把重心放在了学习和继续创作上。”

      “不是的……”女记者小声喃喃着,“怎么会没意义呢……”

      回想起那些在网络上跟满堂胥脑残粉激情对喷的青葱岁月,她至今都还感觉热血沸腾。

      “但是我错了,错在辜负了那些不断为尾鱼发声、想要为尾鱼讨回公道的粉丝们,她们在网络上写下的每一句控诉,都是对尾鱼乐队点滴心血的守护,我曾经以为好好唱歌就可以了,却没有意识到对剽窃、抄袭者的宽容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嚣张,有多少石沉大海的demo被恶意篡改了作者?又有多少倾注了粉丝们心血的控诉被水军们恶意删?越来越多的作品被侵占,恶势力踩着别人的头爬得越来越高,如果每个人都选择无所作为,谁又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是那无能为力的下一个!所以我不想再沉默下去了,既然是我的东西,就不该被写上别人的名字!我们想要相信自己国家的法律,只有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制裁,才能真正遏制圈子里的这股不正之风!”镜头下,阮清河眼神锐利,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在发布会现场,也让北州大学出身的女记者热泪盈眶。

      不只是为阮清河所说的这一番话其中所包含的意义而感动,更感动于阮清河说话时毫不卡顿、吐字清楚,甚至比原来的声音还更具磁性和压迫力了!

      台下的诸人包括正蹲守在直播前的观众都隐约地猜出了阮清河这番话背后的意思,所谓的恶势力,大概指的正是满堂胥曾经攀附过的某位权势滔天的晏姓大佬,在国家的严厉打击之下,晏淮易的倒台早就是一件可以预见的事情,而失去了晏淮易庇佑的满堂胥,如今就像是一条被抛弃了的丧家野犬,不知道躲藏去了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证据?当然有,早期尾鱼乐队在学校礼堂进行演出的时候曾经唱过这首歌,这是当时演出时使用相机录下来的,时间是在21年3月2日,日期要早于某位某歌手发布的日期,另外,在创作的时候我也习惯于把歌曲存在云网络空间上,这些都是有确凿的时间记录的。”

      说罢,阮清河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大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某场尾鱼乐队的演出,直播界面摇摇晃晃的,看得出来录像的人情绪特别激动,人似乎在不停地蹦跶。

      直播界面上,弹幕雪片似的往下滑。

      【啊啊啊啊我死去的回忆又在袭击我啊!是刚踏上舞台时的清河啊!瞧瞧这小脸儿,比现在还要嫩呢!】

      【能不能别晃了,晃得我眼都花了!不过的确比满堂胥唱得好太多了!】

      【我的宝藏乐队终于沉冤昭雪了!555555】

      【没人注意鼓手吗?吊梢死鱼眼,好可爱。】

      【就冲主唱这颜值,他说啥我都信!】

      【这可是我们北州大学的校草啊!!能不帅吗?!】

      与此同时,尾鱼乐队论坛上的讨论激烈万分。

      #筒子们!快看发布会啊啊啊啊!什么情况?清河的声音恢复了?!

      【这几天我天天都蹲在酒吧里,可是清河一直都没出现过,连调酒师也不在,会不会是去治疗去啦?】

      【哭了哭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我们宝居然说得这么流畅。】

      【这到底是什么医学奇迹啊!大半个月不见,这嗓子就好了?简直不敢置信!快掐我一下,这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吧!】

      【是真的!我跟王希那个大嘴巴打听了!清河这段时间是去瑞典做手术了!好像是什么新型材料!现在看来应该是手术成功了!】

      【嗷嗷嗷真的吗?!太好了!!终于又可以听清河唱歌啦!】

      论坛里一片欢天喜地的声音,驻守在现场的女记者也没有闲下来,她近距离地记录着尾鱼乐队迈向更大舞台的第一步,把高清的照片发在论坛里供大家分享。

      现场很多记者都想听一听现场版的《抱厦》,但白易辰以清河刚做完手术为由婉拒了,又给众人留下了新的期待,一个月后尾鱼乐队的第一首专辑即将正式发布,到时候大家自然都会看见的。

      发布会没有持续太久,但发布会最后柏逸的露面足以昭示公司对尾鱼乐队的重视,白易辰带领着乐队跟随柏逸很快离开了现场。

      女记者没有错过阮清河最后向某个方向转去的目光,她看向那个隐蔽的角落,一名身材高挑,分外眼熟的男性同时站起来,走向乐队离开的方向。

      网路上,尾鱼的人气一路攀升,几乎每天都有热搜,很多好听的歌被搜罗出来分享给更多的人听,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发布会以后,大家在临江市痛快地玩了几天。

      临江市最有名的就是地势险峻的名山大川,阮清河以前没事就爱往户外跑,这次自然不能浪费机会,知道封柬喜欢安静,就没拉着封柬去那些人群密集的地方,而是拉着一群人到了江边露营野炊。

      到了野炊营地,众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帐篷搭起来。

      姜川带着王希、高原搭一间帐篷,阮清河则跟封柬在另一边忙碌,山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拂散了炎炎夏日带来的燥热,阮清河熟练地把自己一边的帐篷支架搞了起来,站在原地看封柬动作生涩地尝试,跟以往不同,为了今天行路方便,封柬换下了衬衫西裤,穿上了一身轻便松快的运动服,连头发也没怎么打理,在山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可是又意外地好看,看得阮清河入了迷。

      直到看了半天,封柬还笨手笨脚地没把支架搭起来,阮清河才笑着走过去,拿过封柬手里的铁架,道:“我帮你。”

      封柬两手叉腰,挑起眉头,“热闹看够了?才知道来帮忙。”

      阮清河听出封柬话里的打趣,道:“柬哥以前是不是不怎么出门?”

      封柬帮阮清河扶着架子,道:“是没什么机会。”

      阮清河一边拧螺丝一边转头看向封柬,眨眨眼,“是因为要照顾哒哒吗?”

      封柬神情一滞,诚实地“嗯”了一声。

      阮清河拧好了螺丝,又去捞帆布,帆布离他有些远,封柬看一眼他的眼神就明白了,拾起帆布递给阮清河。

      阮清河唠家常一样:“那哒哒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啊?我记得小时候他连搭理人也不搭理,跟他说话也没什么反应。”

      封柬道:“好多了。虽然语言功能还有些欠缺,但他能对一些普遍的事物进行反馈了,大家也都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生活基本可以自理,还可以依靠画画来维持生计。"

      阮清河道:“我听说有些自闭症从小就失去了干预的机会,长大以后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哒哒这种程度。有你们这么疼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的一家人,他算是挺幸运的了。柬哥,你对哒哒真的已经够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柬哥会选择学习心理学,也是为了哒哒吧。”

      封柬忽然有些失神,他看着忙碌的软软,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可他没见过高考结束后自己坐在桌前填报志愿时的那一幕。

      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曾经想要主动选择过,但是当辛馨拿起笔不容拒绝地在他的志愿表写下“心理学”三个字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过去的十八年原来都活成了一场笑话。

      直到现在他也忘不了站在洗手间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样子,无处宣泄的愤怒让他涨红了脸,红血丝爬满眼球,他难得的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把攥紧的拳头砸在坚硬的墙壁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只觉得无比难看,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他居然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控。

      “……算是吧。”封柬很快从失神中拉回自己,笑着跟软软一起把支架固定在地面上。搭完了帐篷,一群人扛着鱼竿就冲向了河边。

      几人分散开来,选中做窝的地方把饵下上,阮清河悄咪咪地拉着封柬来到了自己早就选中的地方,封柬问他为什么选这里,阮清河就开始给封柬解释,“你看啊,这里正好是两座山包夹起来形成的一条沟,这样的地方微生物容易聚集,同时还是下雨的流水口,容易带来很多鱼喜欢吃的东西,所以就会形成一条天然的鱼道。跟着我柬哥你就放心吧!”

      计时开始后,只见阮清河手法熟练地甩开鱼竿蹲住,半刻钟还没到,钩上就开始一条条上鱼,而且还都是又大又肥的鳜鱼。

      阮清河一个人拉不住,封柬赶紧帮他一起拉,裤脚都湿透了。

      “快快快,柬哥!又一条!快帮我拉住!”

      “好!”

      “哇好大!嘻嘻!今天赢定了!”

      “……”

      其他几人远远地就听见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笑声,王希看看自己身旁桶子里几条又瘦又小的鱼,不禁愤愤不平地站起来,“连鱼也欺负我!”

      一旁的姜川悠闲地说道:“钓鱼是最考验耐性的,鱼不鱼的不重要,重要的享受这个过程。”

      钓完了鱼已经是临近傍晚,赢的人可以清闲地等着享用晚餐,输的人就得烧火做饭,阮清河把多余的鱼放掉,没多久,几人又开始撸起裤管下河抓螃蟹,原本封柬还想守着篝火把鱼先烤了,可阮清河哪里肯,“抓螃蟹也很有意思的柬哥!来来来,待会儿大家再一起忙嘛。”

      这一点倒是的确触及了封柬的知识盲区,要是问他某个心理学知识封柬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要问他怎么抓螃蟹,他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但他不想被螃蟹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阮清河一把握住了手腕,往河边跑去。

      傍晚,河蟹从碎石滩的泥土里拱出来,阮清河挽着裤腿,不顾形象地半蹲在滩涂,很快找到了目标,兴奋地指着冒出头来的无辜小螃蟹说道:“快看快看!就要趁它不注意的时候,小心一点,从后面接近它,按住它背部,然后用两个指头夹在它两只钳子的下方!看!哈哈哈,就这么简单!”说罢,就见阮清河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抓住了可怜的小家伙,然后把它翻着放在自己的手里心托住,得意洋洋地递过去给封柬看。

      封柬的视线哪里还落得到四仰八叉的小螃蟹上,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充斥在自己耳边的笑声上,集中在阮清河笑靥上露出的梨涡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目光留给悄然落幕的夜色和草丛间飘飞的萤火。

      阮清河又教他怎么辨认河蟹的通气孔,封柬学得很快,他挽起袖口,露出有力的胳臂,半蹲在阮清河的身前进行实际操作,就连挖螃蟹的时候封柬的神情也那么认真,看得阮清河直流口水。

      两个人挖着挖着,不知不觉地就走远了。

      一道反光忽然映入阮清河眼帘,“啊,这是什么?”

      他弯下腰从石缝里捡起那东西,竟然是块手表,“看起来还挺贵的。”

      “喂!捡够了没啊!过来烤鱼啦!”王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

      “来了来啦!”

      一群人凑在一起研究阮清河带回来的手表,王希识图搜索了一下价格:“卧槽?这表三万呢,假的吧!”

      高原:“咱也不知道啊,要是单老板在就好了,他应该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吧。”

      王希把表翻过来看了一眼:“哈哈哈哈哪有表盘后面会刻SB的啊,别告诉我这是人名缩写啊!”

      “没准儿呢?”

      “那就捎回去让单柏看看吧,他明天就该回来了。”阮清河道。

      一群人把白天的鱼获拿出来放在烤架上,七嘴八舌地动手烤起鱼来。说是赢家,但一群人里除了阮清河没几个会烤鱼的,不是烤得生了就是烤得糊了,最后阮清河不得不亲自上阵,大家才终于吃上了烤得完美无瑕的烤鱼。由于阮清河一直在忙着烤鱼,腾不出手来,站在一旁的封柬怕鱼刺卡到阮清河的喉咙,只把剔出来的鲜嫩鱼肉放进阮清河的嘴里。

      阮清河坦然地张嘴,“嗷呜”一口吃下。

      王希简直没眼看,咬了一嘴烤鱼,顿感不是滋味:“早知道就不来了!怎么搁哪儿都被虐狗呢。”

      吃完了鱼,尾鱼乐队很应景地把乐器抱了出来,山谷是自然的音乐厅,篝火是最持久的伴奏,满天星河东升西逝,一夜笙歌,欢乐无限。

      凌晨五点,封柬和阮清河从帐篷里悄悄地走了出来。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坐在散发着露水清香的草地上,一起看太阳穿透云翳、跃霞而出,这一刻,封柬忽而觉得自己也从某种束缚中挣脱出来,心头一松:“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就像生活在一个玻璃罐里,想要走出去却处处碰壁,他们把这堵墙定义为责任、亲情,可我却只觉得自己始终被这堵墙裹挟着、喘不过气来,我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想要真心实意地疼爱哒哒,却偏要遭受不平等的对待、被威逼着去做那些原本也许心甘情愿会做出的牺牲,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去执着的,因为执念再深也无法得到,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要学会尊重他人不同的生活方式,而我也要决定选择比亲情更值得追寻的东西。”

      阮清河道:“那你找到了吗?”

      坐在尚未消失的暮色里,封柬望向阮清河,温柔地笑道:“找到了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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