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
第二十章 1995。08。录像①
1995年的八月，蝉雨如暴。
偌大的五条家到处都能看见年幼六眼的踪影，正确来说，应该是他留下的痕迹。
破坏的痕迹。
损坏的房脊、断裂的柱子、烧焦的草坪、乱七八糟的练武场……
所到之处尽是人仰马翻所向披靡啊，今年才五岁多的小孩子精力是旺盛了点、调皮了点，啊哈哈哈哈……
“这是好事吧？”
“实在不行，按他的意愿送去国外玩玩。”
在宅子正屋，咒术总监部高层的人跟五条家的老爷子商讨正事，最后话题总是很自然回到五条悟身上，自六眼诞生，年年如此。
“他今年没满六岁，送出去有点早了，五条悟对我们咒术界来说是不容有失的瑰宝，要小心慎重才是。”
总监部的意思是要多跟五条悟建立好关系，日后好控制办事。这话谁听不出来意思呀，于是老爷子笑笑当没听懂，心思狡诈得很：“在五条家，能做主的是他，说来神奇，年纪这么小，但他已经非常有主见。不是老夫自夸，他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换句话说，也真是怪物中的怪物。
两人的目光相触，太极拳打了个来来回回，意思尽在不言中。
看吧，应付这样级别的怪物，五条家迟早沦为五条悟的附庸，你们咒术总监部的高层再想做点什么手脚，该下足功夫的不是老爷子我，而是五条悟本人才对嘛，一切就凭你们本事争取咯。
那边说得热闹，而话题中心人物，五岁的五条悟却翘了家族内部的咒术课程，懒在庭院的古树上睡午觉，这大好的明媚阳光，不用来困觉真是极大的浪费。
在树干上舒展身体，枕着双臂，如同纯白猫咪一样慵懒而灵巧，藏在浓密枝叶之中，几乎像是隐身似的，没人能发现，于是偶尔听见树下石凳午休的女佣们在谈论——
“五条家有五大不可思议事件，你知道吗？”
那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语气，盛夏时节果然很需要纳凉必备特产——鬼故事是吗？
小白猫咪在假寐中，悄悄竖起耳朵。
新来的年轻女佣笑着说才不信呢，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咒术家族五条家。
资深前辈立马端起架子压低声：
“啧啧，小朋友太年轻了，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灯下黑啊，有些事主人是没空理会的。比如其中一件流传最广的‘会消失的录像带’。”
“录像带怎么了？自己长腿跑了？”
“五条家有用录像机记录重大事件作为备案的习惯，你是知道的吧？据说在资料室－档案备份处，每年检视影像资料都是齐全的，唯独每一次有人需要翻找1989年12月份的资料，却永远都找不到那一年12月的录像带。”
“什么意思？年终检查录像是在的，然后需要拿出来的时候自己消失了吗？”
“是啊，谁都不知道，它是怎样消失的，总之，平时不特意去找，它会在，真的要拿出来检阅，它就会消失不见。而且不止我一个遇见，这件事全宅子的下人都知道的。”
说鬼故事的精髓在哪里呢？就在真实接地气。要是天花乱坠夸张得不行，大家肯定都会哈哈一笑听过就算，但像这种听着不怎么恐怖，却很有可能发生，越想越惊悚，越有想象空间的故事，那可真是后劲十足，此时连吹来的炎风都感觉有点凉。
年轻女佣咽了咽口水，继续听老资历的女佣压低声音，耳语道：“我们后来想到，1989年12月，不正好是五条少爷出生的月份吗，于是有人解释，是因为少爷出生引发的怪异事件……”
她们头顶的树影随微风沙沙，小白猫咪无声无息探出头来。
“也是呢……小少爷本来就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孩子。”
“就是，在少爷身上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女佣们专心致志在讲小少爷的八卦，压根没发现一道淡淡的黑影慢慢接近，直到爬上后背，随之就是——
“嘿！”
“哇啊啊啊——”
尖叫声冲破暴烈的蝉雨，直上云霄，女佣们被吓得跌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惊惶抬头，小小的八卦主人公插着裤兜，傲然站在方才她们坐的石板凳上。明明故意吓唬人的是他，此刻苍蓝的眼却冷淡不带感情，居高临下俯视，仿佛她们吓成这个样子跟他毫无关系。
“五条少爷……对、对不起！我们……”
“会消失的录像带？挺有意思的么。还有什么不可思议事件，说来听听。”
被逮个正着的资深女佣没办法，只好给他从头到尾科普本宅仆人都会知道的五大不可思议。五条悟蓝色眼睛亮晶晶的，用睡午觉的时间将整个本宅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就为了解决不可思议的事件，最后骚乱惊动五条家的现任家主。
“那小子又在闯什么祸？”老爷子揉着眼角，年纪大了心脏容易不好，每次听人报告五条悟的动向之前，都需要先做好心理建设。
“回家主大人，小少爷是在……练习祓除诅咒……”
回话的人心虚，听的人更恼羞，可烦恼归烦恼，却是没有一个人肯动身前去管管嚣张的熊孩子。
“五条家主不用去看看吗？”总监部的人还在，问了句，得到的回应只有不自然的咳嗽。
算了，哪里管得动那孩子！自诞生起他便是特别的，也可以换句话来说，他特别到……近乎恐怖、令人敬畏的存在。
说得不好听，那就像非人的异类。
没有明着说，但这下，他们高层总算对五条悟多少有点基本了解了吧？想控制他，可以啊，他们想去就去，他可是阻挡不了。
这会五条悟正在地下资料室，跟管理员大叔走进录像保管室。他兴致勃勃而来，正准备用跟解决其他事件一样快的速度，来解开“会消失的录像带”的谜团。可来到这里，左右查看后的确找不见1989年12月的录像带。
“那一个月该不会都没有录像吧？”
“不可能，五条少爷，其他的先不论，那个月您出生，那是极其重大的事件，肯定有在录像作为影像资料留存的。”
“那是被偷走了？遗失了？”
“可每年年终检视，不同的人五个一组、分成七组耗时一周日夜轮班检查资料，每组人都能查找到12月的录像带，有监控可证明。”
哦，那会去哪了呢？五条悟想。走出地下资料室，盛夏阳光粘腻而刺眼，他伸长懒腰，游戏卡关先放一边，肚子饿了，需要来点甜食补充能量。
于是他的人生里，就这样第一次与那个女人相遇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