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十一章 1995。08。录像②
这天是个好天气。
天苍苍，万里的云白漂泊得四处皆是，高远的飞机成了渺小的白点，像白鸽，尾气漩涡刮破了绵密的云层，露出天光，暑热、厚重，荆棘一样。
这时候就很适合吃些冰冰凉凉的东西。
当时他漫无目的走进上野恩赐公园，园内有处经过开发的湖泊，一汪的碧绿，金色的光粼粼，金碧辉映，反照在行人面上，人的面目模糊不清，比起咒灵有时还更加摸不透。
他一手插兜，一手捏着冰淇淋的尖尖，随意坐在湖边的栏杆上，小口吃着。看似危险的坐姿却维持着精巧的平衡，外加纯净的白发和蓝眼、白里透红的皮肤，让人只能联想到灵巧而优雅的小小白猫，可他气场全开，散发出浓烈的震慑感，只可远观不可亲近。
五条悟能感受到人群里潜藏的视线，大部分是普通路人的，而剩下的小部分，则是那般的暧昧不明。要战斗吗？要逃亡吗？要挑战吗？或者是要暗杀……吗？模糊不清的恶意浮浮沉沉，令人为着其中的犹豫不决而不耐。
想要干点什么就快快出手啊……该不会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虽然无论如何他都会击溃对方，但起码鼓起勇气正面硬扛的，他会留给他们更长时间——慢慢折腾。
……对吧？
就好比眼前悄然无声落下的这道轻薄影子，气息收敛得如此出色，咒力流动更是几近于无，在倏然出现前甚至连他的六眼都未曾察觉，那真是拥有相当实力的咒术师……嗯？？
抬起的手，顿在半空。
……好高的个子！
过分灿烂的阳光散在来人的头顶，化成绚烂的光晕轻柔笼着雪白的脸庞，除此以外几乎看不清，朗朗清风穿过碎花的雪纺长裙，掩映着手和脚奇特的咒印。
“好吃吗，悟？”
她有一副柔和的好嗓子，搭话得自然而然，跟之前两人认识似的。随着这句话，他感觉她笑了起来，温和的气息倒是令人很舒坦。
因此稍微缓下动作，可思考未曾停止。
这人是谁？这是什么新型的暗杀方式吗？五条悟不解，蹙起眉头。谁知就在这犹豫的刹那——
“嗷呜。”趁他不注意，女孩子撩起头发，低头飞快地一口咬掉小半个冰淇淋，发出长长的喟叹，“……好久没吃这个口味呢，真怀念啊。”
她在干什么？！居然搞偷袭！他的冰淇淋啊喂！愤怒涌上心头，五条悟喝了一声：“喂！！！怪阿……”
却见她从阳光的照耀下走出来，乘着风，如同一朵摇曳的落花，轻盈落坐在他的身旁——丝毫不见外。
瞪大眼睛看向身侧的女人，愤怒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着实难受，可她的容貌在近距离间，霎时让他哑口无言，甚至忘记声音，怪阿姨三个字就梗在喉咙，无法吐出。
好漂亮！
这是小小的五条悟的第一感受。
因为年龄小，感官没有成人来得发育成熟，所以强烈的刺激会造成麻痹一样的效果，就像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在印象强烈的美丽当中，他几乎无法细细分辨这张脸的五官，只感觉纯粹的美，只觉得惊艳得无法直视。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抛掷在后，只顾着呆呆发愣，她简直美得像是从电视屏幕走下来的电影明星。
心灵在强烈震撼良久之后，目光随即落在她花瓣似的红嘴边，那里沾了点巧克力，明晃晃的犯罪证据。
“生气了吗，嘛嘛，别小气啦，悟。啊，忘了你现在还很小呢，你今年几岁？”
终于回过神来，五条悟撇嘴，心想自己怎么会被美貌迷惑，这是个来路不明的人，还是个可恶的偷袭小孩冰淇淋的贼！狠狠大口咬碎脆皮，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小仓鼠一样，偏偏爱斜睨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样看着就是爱装酷的小可爱。
“别小看人，我都五岁了，年底就变成六岁！”
“哇哦，那很厉害诶，你都这么大了。”
她给他鼓掌，眼睛湿润晶亮，一闪一闪的，星星一样好看。
不不不，不会再被这种程度的美貌迷惑。
他不爽道：“你谁呀？我跟你很熟吗？”
她一听这话瞠目结舌，满面不可思议，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理解她在惊讶什么。
“诶？你居然不认识我？真神奇！这就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似乎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她独自震惊了好久，才娓娓道来自己的来历。
“我是18岁的矢井娜娜，以后在你的人生中，多多打扰啦，请多指教哦，五条悟！”
哈？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湖边的水光荡漾中，在树荫的沙沙声中，名为矢井娜娜的女人，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虽然听众是个五岁的孩子，但她既没有敷衍也没有哄骗，态度很是认真，讲解了一大堆关于时空交错、次元穿越的事情始末。她尽量用简单的措辞解释，加上手势比划，他听着好笑，喂喂，别真的拿他当普通小孩行吗？
他可是天才的五条悟！挺起骄傲的胸脯，他暗地里自得想着，这女人真是小瞧他，怎么就不跟别人似的，从小就用不一样的目光看他呢？
故事是相当离奇兼离谱的。她说她是未来时空的穿越者，她与他的命运有部分绑定相连，但在现世他们立下无法见面的束缚，除非时空错位，出现时空交错或者次元穿越的现象，不过几率不高，大概也就每年6~8次的机会，每次只是短短数日时光，时空交错的范围和时间更短，通常在八个小时之内就会恢复正常。
因此，她总结：尽管他们相识多年，但实际上共度的时日加起来还不到半年呢！
矢井娜娜自顾自感叹，呢喃着什么王不见王的束缚真是可怕之类的……然而把事情听了个囫囵的五条悟，歪了个头，眼清澈得见底，笼了点轻烟薄雾。显然有什么想法在脑海里转了千百遍，最后他疑惑地提出疑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将来会结婚？！”
——不！他的脑回路可真是不一般呐！究竟是怎样拐到这上面去的啊！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