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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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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被甩倒的徐煊&见证他差点被甩倒的众人:???
宁舟一时忘了戚别宴生理上对肌肤接触的排斥,翻来覆去发现这只手是完好无损的,这才放下心来。
直到戚别宴像是终于坚持不住一般,迅速将手抽了回来,抽离的动作不是很明显,甚至中途还停留了一下,指腹相触的地方还残留些缱绻。
宁舟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去看戚别宴直直望过来的眼睛。
如果触感是相通的话,他会发现对方很明显已经没有那天晚上那样排斥他了,甚至从手的皮肤隐约漫上一种新的触感,正是这种感觉致使他有所停留。
而现场对他的反应最为不满的当属戚卓连。
他先于徐煊上前一步,宁舟以为他是要找戚别宴的麻烦,便挪到两人中间,护犊子一样把戚别宴护在身后。
这一幕和晚宴上的场景不谋而合。
戚卓连不悦地皱了皱眉,装得这么像,他差点以为之前那个一直纠缠他的小少爷是他幻想出来的了。
这两人才第二次见面吧,就这么亲密了?
“这么玩有意思吗?你以为这样我就喜欢你了?未免天真过头了。”
宁舟不知道他怎么总是说些自以为喜欢他的话,难道是原主和他有什么过节?
这么想很有可能,原主喜欢戚别宴,而他又总是找戚别宴的麻烦,所以原主大概率会为了戚别宴得罪他。
但是结合他说的话,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对原主爱而不得,都爱到出现了他这么做是为了证明他其实是喜欢他的的幻觉,才会对戚别宴因妒生恨,从而变本加厉地针对他。
转眼间,宁舟望向戚卓连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些同情的意味。
戚卓连:“......?”
“我没空跟你玩,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欺负阿宴就是跟我过不去,跟宁氏过不去。”
宁舟说完,顺便还摆出一副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众人:“???”
戚卓连本来还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他演,没想到反而先被他三两句话挑起了情绪,一看到他无所谓的态度就冒火,好像以前追他跑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最好记住你自己说的,既然你想装不认识,那你以后最好别再来烦我,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这么说他应该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其他人都想着下一秒小少爷就就该求情了。
谁知宁舟虽然开口了,却和他们以为的南辕北辙:“我的一切为什么要和你有关?”
戚卓连:“你......!”
恰好老师进来了,他刚要喊继续上课,却被戚卓连抢先道:“有人扰乱画室秩序。”
郑蜀一听那还得了,敢在他课上作妖,一拍桌子问:“谁?”
戚卓连不屑地瞥了下视线,意有所指:“谁没有画板就是谁。”
他要看看,他能护他到何时。
郑蜀看向最后靠窗的戚别宴,有些犹豫,他只知道对方是戚家的养子,一开始他进来时才装作没有看到,现下看来,戚家这两个儿子关系不是太好。
那一瞬间,亲生的和收养的他还是能分清的。
表情一横,正要发作,却见前排一个人突然举手道:“老师,此事因我而起,和戚别宴无关。另外,他没有画板,所以我想让他跟我共用一个。”
郑蜀感觉腮帮一抖,宁家少爷怎么也跟着掺和进来了。
那他还真不好多说什么了,默默叹了口气,看向最后面默不作声的戚别宴。
“上课要有上课的规矩,你们老老实实的我才能省心,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过来和他用一个吧,没有画板怎么上课?”
宁舟见他同意了,心下一喜,视线越过直盯着他看的戚卓连,开心地朝最后排的戚别宴招呼。
戚卓连整张脸快黑成锅底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宁舟这么会装呢。
戚别宴简单收拾了下,便拿着东西越过一排排比人高的画板,来到了宁舟旁边。
过来的时候,他靠近谁,谁就悄悄往旁边歪过去,生怕惹他不高兴就像徐煊那样被“掰”手腕。
唯独徐煊恶狠狠地盯着他,咽不下那口气随时要扑过来一样,却又害怕打不过他。
宁舟主动帮他把东西接了过来,他只带了个素描本和画笔,以及一袋子的衣服。
戚别宴把那袋衣服递给了他:“洗,干净了。”
宁舟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里面装的正是那晚上宁舟找给他的新衣服。
宁舟躲在画板后面,小声问戚别宴:“你专门洗好送过来的?其实我想直接送给你来着......”
“对了,那天早上你为什么走那么早?我还以为你不想再看到我了。”
戚别宴轻快地眨了下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有,想看......”
但是他们总会偷偷摸到院子里,对尚且还懵懂年幼的奶狗又踢又打,一个多月前母狗躺在院子里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一幕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晚上他甚至都没有真正睡过去。
宁舟憋不住,笑意从眼里流露出来:“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他把戚别宴的素描本放在一边,将还没拆新的画具分给戚别宴。
素描本正对着空调的风向,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的正是戚别宴画上去的一截背影。
宁舟怕他推却,解释道:“这个,还有这个,都给你用,你别看我准备这么充分,其实是差生文具多,别人都画好两三张了,我第一张才画到一半就画不下去了,不过我有个要求,等会儿老师要是过来了,你得帮我挡一下。”
“你知道的,我只对学习感兴趣。”
宁舟给了他一个自行意会的眼神,然后转战作业去了。
虽然他很想沉浸式学习,但一会就遇到一个不会做的题也很让人苦恼
他想求助戚别宴来着,对方似乎画得入了神,当他把目光不自觉移到画板上时,竟也不自觉入了迷。
笔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线条流畅平滑,描画涓涓流水时极尽细腻的笔法,一抬笔点上渺渺松林时却又变得苍劲。
宁舟不懂山水画,此刻除了惊叹没别的词汇可以形容的了,虽然大美人画的还够不上大师那种意境,但明显能看出来比前后左右任何一个人画得都好。
学习第一,还这么有绘画天赋,简直就是天才,戚焕得了个宝却当成了一株不起眼的野草来对待。
宁舟又将视线移到右上角处,那里竟是他的署名?
“阿宴,你怎么署我的名字?我不是送给你画的嘛?再说你把画给我了,你怎么办?”
戚别宴动作顿了顿,望向宁舟的眼睛有几分躲闪,却没应答,只喉结滑动了几下。
宁舟仿佛听到他说:我知道错了,但我不改。
无奈,宁舟只能任由他继续画下去,但他确实只要这一张就够了,太多了就和他的能力相差太远,就更容易露馅。
戚别宴知道了他的顾虑,便不再坚持,剩下的两幅署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未免两个人的作品风格显得过于雷同,宁舟又提笔在不想干的地方画蛇添足般添了几笔。
添完一看,果然,原本惊艳的画作瞬间泯然众人。
宁舟:貌似添过火了.jpg
戚别宴在做收笔,没注意到宁舟的小动作,等他似有所感看过来时,对方已经把画折起来了。
宁舟笑得略显苍白。
随后又用作业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他发现那几道坎还跃然纸上时,心里更难受了。
戚别宴看着他欲哭无泪的表情,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把心底最直接的想法说出来:“我可以,教你。”
宁舟抬头,欣喜地问:“你画完啦?”
戚别宴:“嗯。”
第二次给他讲题了,宁舟还是不自觉越靠越近,好像两人身上都装了磁铁一样。
画室安静得只有空调呼呼的风声。
戚卓连看着快要黏一起的两人,心底越发烦躁,手里的画笔忍不住歪了一下,线条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他却连补救都懒得去做,把画笔往墨盘上一丢。
墨水迸溅出来,戚卓连安然无恙,却溅了旁边人一裤子的黑点。
那人躲避不及,还弄出了动静,气得就要发火,一看扔笔的是戚卓连,瞬间偃旗息鼓,最后一点火气都没了。
这人他还惹不了,对方脸色还如此之臭,难保不会因此迁怒于他。
轻微却突兀的声响引起了宁舟的注意,他下意识就想看过去,却在抬头的时候脸颊蹭到了戚别宴散落的头发。
真软,像长在根部的柔软羽毛,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肥皂能洗出这样的发质?
想摸,宁舟这样想着,下一秒也真的这样做了。
戚别宴写字的手直接僵住,他耳侧的头发被人撩了起来,有一小撮自己落到了耳后。
光线透过稀疏几缕垂落下来的头发照射进来,漆黑的眸底映了几点星光,以及宁舟无所觉时露出的笑脸。
被撩起来的头发正好挡住了他微粉的耳根,语调因为变得缓慢僵硬,不禁带了些莫名的疏离。
宁舟没听出来,以为他怕自己跟不上才放慢了速度。
下课的同时,他刚好完成今日份划分的作业,瞬间身心都轻了很多。
宁舟心情愉悦,直接提议道:“阿宴,这个假期要不你就过来帮我补课吧?有补课费的那种。”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宁舟完全是觉得这个方法不要太好,画室上课时一周两天,而且每次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这样一算,能见到戚别宴的次数屈指可数。
补课就不一样了,他还有借口把大美人接过来住。
宁舟收拾好两个人的画交上去,回来时接到了周行的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