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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敢爱敢做闯一闯,柔情铁骨千金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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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敢爱敢做闯一闯,柔情铁骨千金诺》
三人回到丁家庄附近,在一座酒楼里吃饭休息。
“哎,你们听说了么,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前两天晚上夜探襄阳王府,结果被活活射死在冲霄楼啦!”
此话一出,引得整座酒楼立刻沸腾起来。众人纷纷围上前,即便刚才在聊天的人也都各个竖起耳朵,听着这震惊江湖的消息。
“真的?”
“不是吧!白五爷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武功高强精通机关的么?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我也不相信!那样出色的人,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就这么忽然完了?”
“不信?不信你去丁家庄就知道了!”面对众人的疑问,发散消息的人撇撇嘴,“现在丁家庄上下都哭丧着脸,这陷空岛五义和丁家庄素来交好,白五爷的死丁家庄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奠位都供立起来了!”
“哎,我也听说了呢,”另一个知情者插嘴道,“据说还是襄阳王府的人专程把白五爷的骨灰,佩剑和随身物品送回来了呢!想那白五爷也是死得真惨,连个尸首都没有,被化成灰装入一个瓷坛里。”引来无数声叹息。
“不过我也听说那坛骨灰是假的,真的已经被襄阳王葬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说是镇楼什么的。”
众生芸芸,各执一词,总之,唯一的话题就是,曾笑傲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五爷死了!
按住已经怒火上升蠢蠢欲动的白玉堂,展昭沉声道:“玉堂,冷静。”说完,又忧心的看了一眼身旁安静了很久的展阙。
“那骨灰,是白影的。”展阙异常平静的说道。
“你放心,我白玉堂一定会把白姑娘的骨灰抢回来!”白玉堂咬牙发誓道。
“大家都以为死的是白玉堂,所以一定会有不少人替我抢回她的骨灰的。”展阙好似早已料到下面将要发生的事,“不过,我决定,要自己抢回来,把白影,抢回来。”
展昭和白玉堂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怀疑的问原因,只是坚定地看着展阙:“只要姑娘有需要之处,尽管说出来,我们义不容辞。”
“白五爷,既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这是你隐藏身份的绝密掩护,你不如销声匿迹……”展阙说出昨晚作出的打算,“因为过不了多久,你会成为消灭襄阳王势力的关键人物。”她决定了,一定要帮助他们彻底摧毁襄阳王这个生死大敌,不仅是为了确保猫鼠安全,也是要为白影报仇!在原著中,他们还将面临重重困难,若是不帮他们一把,不能亲眼看着天下太平猫鼠安全无忧,自己和白影都不能安心离去……
展昭闻言点头:“我同意展姑娘的想法,玉堂,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所以你若是做什么事,一定会更加畅顺。襄阳王这逆王,一天不除,天下一天不能太平!”
“白姑娘这笔账,五爷我迟早要找那贼王算!”白玉堂一掌握碎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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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展阙回到丁家庄后,安抚了沉浸在悲痛中的众人。陷空岛其他四义均已齐聚在丁家庄,各个誓言要夺回老五的骨灰。
拟定好计划后,众英雄便开始各自准备正式向襄阳王宣战。首先,就是要从逆水潭中打捞出颜按大人被盗去的官印,并从五接松抢回玉堂的骨灰。
丁家庄书阁正厅。展昭一脸坦然地看着主坐上面色不悦的丁老夫人。
“贤侄这是何意?”丁老夫人瞥了一眼展昭双手捧住的湛卢。那乃是丁家三小姐丁月华与展昭交换的定亲信物。
“丁老夫人,”展昭脸上有些歉意,眼神却坚定不移,“对谢您老的垂爱,怎奈展昭福薄,做不了丁家庄的半子,还望丁老夫人原谅展昭的失礼,展昭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丁老夫人眯起眼睛:“贤侄可是嫌弃我家小女配不上你?”
“怎敢!”展昭猛然抬头,连忙解释:“月华妹子冰雪聪明,温柔美丽,是多少俊士豪杰梦寐以求的姑娘。可是展昭实则心有所属,加上工作任务危险,不敢耽误月华妹子终身幸福,所以……”展昭诚恳地正视着丁老夫人:“请丁老夫人原谅展昭的退婚之举。”
“贤侄已有中意的姑娘了?”丁老夫人眼睛越眯越细,“可是另一个拿着巨阙剑的人?”
另一把巨阙?展昭不动声色的惊了一下,这世上还有第二把巨阙?看来这丁老夫人想必是见过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只是,到底是谁拿了另一把巨阙,丁老夫人又是怎样见到的呢?
正在他思索要不要承认时,门外一个声音替他回答了:“没错,展大人喜欢的人的确就是拿着另一把巨阙的人。”
话音响起的时候,展却已经走到了厅内。只见她把手中的剑举起来,让众人看清楚:“我手中的巨阙,乃是与展大人的巨阙同出于世。当年展大人身行千里苦寻宝剑,终于在落暇山谷底找到了巨阙。世人都只巨阙乃越国名匠欧冶子所铸,是罕见的旷世利器。几百年来只有一把巨阙在人间出现,所以人们大都以为巨阙仅此一把。然而,当年欧冶子其实铸造了两把巨阙,一雌一雄。当年展昭在谷底遇见了守护两把巨阙的人,也就是我家主子,经过三番武斗文斗的测试,我家主子终于相信了展昭可以成为宝剑这一世的主人,因此便把雄巨阙赠与展大人。而另一把雌巨阙则我主人拥有。”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受到展阙的暗示后,犹豫片刻,终于忍了下来。
“既是如此,展大人为何当初还应下这门亲事?”丁老夫人连称呼都变了,任谁也听得出她语中的责难。
“这是因为……”展阙刚要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却被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
“丁老夫人,实不相瞒,在下之所以想退亲,只因玉堂的死对我打击很大,展昭实在无心再谈亲事,不愿耽误月华妹子的终身大事,还望丁老夫人另觅佳婿。”
展阙和丁老夫人同时愕然的盯着一脸无惧的展昭,只见他眸正神清,坦然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毫无胆怯。
“展昭!你!”首先发难的是展阙,她脚一跺,气急道:“你,你为什么——”
展昭微微一笑,双手抱拳:“展小弟的心意展某心领了,然而,展某不愿欺骗丁老夫人,实话实讲,本来退亲之事已令展某愧疚难当,若是再欺瞒丁老夫人真相,展某只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丁老夫人仿佛吐了口气,脸色恢复到往常的和蔼可亲:“贤侄要是因为玉堂这孩子去世而无心办婚事,那么可以推迟一下婚期,等到所有的事都安定下来,再娶不迟。”不容众人反驳,拐杖一锤:“来人,叫是大庄主和二庄主过来,商讨明日取印之事!”
看来丁老夫人是吃准了展昭的修养,定不会作出那种当堂令她难堪之事,因此当机立断下了决定。
经过众人商议,决定明日清晨由窜天鼠卢方,彻底鼠韩彰和翻江鼠蒋平去逆水潭寻回官印,而展昭和穿山鼠徐庆及展阙一并前往五接松抢回白玉堂的骨灰,丁氏双雄则赶去汴京和包大人等汇合,留守开封府。
会议结束,展阙默默地跟着展昭,回到了他的房间。一路上,两个人都不曾开口。
进了房间,展昭关上门,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展阙:“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现在可以问了。”
“为什么?”展阙直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展昭当时不顺着她的台阶下,而是选择实话实说。
展昭早就料到展阙有此一问,微微一笑:“展某一向不喜说谎,况且这种事既然发生了,展某自敢担当。若是欺瞒丁老夫人,非但不尊重她老人家,对玉堂而言,也是种羞辱。既然爱了,确定了,展某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敢做敢当,敢爱敢恨,展阙轻声叹气:“展昭,你虽身在公门许久,身上江湖男儿的血性依旧保留啊。”话锋一转,“然而,你可曾考虑过,万一丁家的人见你退婚,恼羞成怒,因而撤出援手,那么我们对付襄阳王的力量岂不是减损一份?”
展昭笑容不变,只是语气转冷:“消灭襄阳王乃是为国除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儿都应该有这点良知。那丁氏双雄若真因此不顾大义寻私怨,而放弃剿灭畔贼,甚至投靠襄阳王,那么展昭就当错认了朋友,但绝不会因怕他们而泯灭了自己的心!”
坚决如铁的语气撞击着展阙的心,她震撼了,也感动了,深深的注视着那□□风眸深似海的脸,虽然心存天下可也未完全丧失自我,这样的展昭才更让她深深折服,她更加可以确定,选择展昭,没有错!
“若是等到事情了解后,丁老夫人还是坚持要你们成亲呢?”展阙说出内心的顾虑。
“那展某还是会说今天那句话,”展昭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展昭实则心有所属。”
“若是丁老夫人坚持问是何人呢?”展阙眼睛亮了亮。
“白玉堂。”展昭毫不犹豫的说道。
展阙大笑,绽出自白影死后第一个笑容:“好!展昭!冲着你这句话,天大的事我也陪你顶了!死也无憾!”
展昭闻言眉头稍紧,但刹那间又松开了,也笑了,他暗自下了决心,不会再让展阙出半点差池。算是对泉下白影的保证,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庭院深深,月色朦胧,今夜微风。树叶在月光的映射下,纷乱婆娑,偶尔沙沙作响,除此之外,整个院子内一片寂静。
展阙站在窗边,手中抱着襄阳王送来的画影,那是白玉堂闯冲霄楼不慎掉下的,却被襄阳王当作确认尸首的遗物送回。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那晚死在冲霄楼的并非白玉堂,而是同她一起走进这个世界的好友,白影。白影,白影,展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将怀中的画影抱得更紧了。明天就要见到白影了,白影的骨灰。她与白影的交情到了哪种程度,或许连她自己都搞不清,她只知道,当白影坠落冲霄楼的那一瞬间,她的世界也跟着崩塌了。历历往事脑中闪过却停不下,音容笑貌似在眼前却抓不着,幻真幻虚的感觉甚至令她几乎以为白影并未离开过,只是躲在某一个角落,不肯出来……
“影,等我,明天我就会把你接回来,等你回家后,你就要出来哦,不可以再躲我了……”展阙抚摸着画影,出神的望着院内随风摇摆的叶枝。
窗外不远处的柱子旁渐渐出现一道白光,光亮微弱到令人不易察觉。这抹白光渐渐幻化成一个身影,只是地上却没有影子。看着窗边自言自语的展阙,那道白无奈的叹了口气,透露着浓浓的伤感,低吟:“阙,人的眼泪是执著,你还在执著么?”
话语间,展阙似乎感应到什么,猛然回头看着附近的一根柱子,到处却是空荡荡的,心一揪,痛到抽筋,眼泪夺眶而出,转眼,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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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蒙蒙亮,展昭,展阙和徐庆与众人话别,骑马直奔五接松。清晨的空气透露着阵阵清香,山林溪涧的美景却未能吸引三人的目光,因为此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君山上的寨主钟雄乃是襄阳王一党,他文当过进士武做过探花,有些韬略,再加上君山山势险峻,寒潭彻骨,依山傍水,地势极为有利,是否能顺利抢回骨灰仍是个未知数。
“展小弟,你也不知如何上得君山么?”展阙并不想让众人得知她女儿身的身份,因此展昭一路仍称她为展小弟。
展阙摇摇头,“书中只写了地名,但并未注称君山确切位置。不过,我们到可以一路打听,必能到达。”
“你们俩个再说什么书啊地啊的?难道这老弟还有什么地图不成?”粗枝大叶的徐庆不明所以。
“徐爷,小弟只是以前曾听过君山,并未去过。”展阙含笑回道,见徐庆没有起疑,她朝展昭使了个眼色,两人瞬时降慢了马跑的速度。
“怎么了?”展昭低声问道。
展阙神色凝重起来:“据书上记载,等我们到了君山上的五接松后,那里会有埋伏,你我自当小心!”
展昭眉头皱了皱:“为什么不告诉徐三爷,让他也多加留意?”
“以他胆大鲁莽的脾气,会听我的劝告么?恐怕我越是这样说,他越不以为意,以为我是胆小懦弱之辈吧。”展阙从《小五义》中已经深刻了解了这位徐三爷的性格了,明知说不动他,所以很识相的不去平添麻烦。
展昭微微一笑,表示附议,想了想,又问:“不知卢爷那边进展如何?”
“放心,”展阙回道,“他们那边估计会有些小麻烦,不过都能顺利解决,倒是我们这边……”眉宇间的担忧更深了,“多了我这个凭空出现的角色,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结局……”
她不能不忧心,毕竟在她和白影的参局下,白玉堂和展昭这条线的剧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很多事都让人始料不及。虽然说直到现在,大局上还是顺着原著走下去,但是她却无法在此刻抽身。在她的指引下,或许展昭他们能避过一些劫难,但是,谁又能保证会不会因此而遭遇更多无法预知的意外呢?她的心有些乱,使劲甩甩头,算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要走下去,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这是,她与白影的承诺。
展昭能体会她心中矛盾的心情,投给她一记温和坚定的目光:“展某对姑娘有信心,对玉堂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不管将来如何,展某都感激你与白姑娘的以命相助,这份情,展某领了!”
“展昭。”展阙目光莹动,用力一点头,和展昭相视一笑,双腿用力一夹,“驾!——”两人追上徐庆,朝君山奔去。
三人快马加鞭,一路打听一路寻,穿过一片阴郁的丛林,走锦绣崖过鹰愁涧,来到了一个小山口初停下。抬头向北望去,正东上蟠龙岭怪石叉蚜,上面有五棵大松树,密密苍苍,枝叶连接。树下有土山子一个,土山子前一个大坟。坟前有石头祭桌,石头五供,有石碣子一个。一切摆设皆与原著上一模一样。
“那上面写了什么?”徐庆不识字,便问身旁的展昭。
展昭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展阙,叹声道:“皇宋京都带刀四品护卫大将军讳玉堂白公之墓。”
“放他娘的狗屁将军!”徐庆双眼一酸,大骂,“我五弟生前乃是响当当的血性汉子,死后也是大宋的英雄男儿!啥时候成为他襄阳老贼的将军了!呸!敢这样侮辱五弟,看老子不端了他的老窝!”
“徐三哥莫急,”展昭的目光又从展阙脸上扫过,安抚道:“我们先夺回五弟的骨灰,还他正名,倒时再跟那贼王算总账!”
展阙闭上眼睛,把眼泪吞回肚里,再抬眼:“走吧。”
三人从盘道而上,道路越走越窄。这蟠龙岭是绕着弯儿上去的,此山就是蟠着一条龙的形象,乃是风水宝地。眼看就要到达山顶,离碑墓越来越近,展阙心绪也越来越混乱,她努力想平静心中的狂乱,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事,但白影的骨灰就在眼前,肝肠恸断之余实在力不从心,脑海里一片空白,愣是想不起究竟自己忘记了什么事。越是往前走,不安越强烈。
“五弟啊!!!!————”徐庆突然大吼一声,向墓碑出冲去。
展阙打了个激灵,骤然惊醒,眼睛蓦的睁大叫道:“快停下!”
身旁的展昭动如脱兔,一个箭影朝徐庆扑去。就在展昭抓住徐庆的瞬间,只听“呼隆”一声,两人脚下一软,齐齐坠落下去。
从高处往下一沉,铺天盖地的尘沙撒入坑中,展昭和徐庆连忙把眼睛闭起,但仍晚了一步,少许砂石已落入眼中,双目顿时迷失。
“啊!——老子的眼睛!”
原本还在考虑是否要按照剧情发展下去的展阙,听到徐庆的一声惨叫后,那还顾得了那么多?双脚一跺,冲上前去就要救人。等她到了土坑旁,身后已传来了钪锵锵一阵锣鸣,一扭头,便看见二,三十个喽兵手持钢刀钩子羽箭等兵刃,围成一圈,齐刷刷的对着她。中了埋伏又被包围,展阙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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