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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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沉默是今天的风，在我和面前的人之间静静流淌。
沉默也是今晚的康——不好意思，串戏了，这种时候提徐某人的诗也不合适。
事情是这样的。我从餐厅来到了昨日的房间里，原以为里面会是沢田家光和九代目，他们会告诉我克里斯蒂娜的结果，然后我就可以准备我的死亡。一切就会结束。
然而，当我推进门，坐在沙发上的人是……我从未想过的Reborn。
从在房间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就很诧异地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叫声。直到坐了下来，我都还是没有平复加速的心跳。
为什么他现在会出现在这儿？
因为想不通，我就问了出来。
“为什么是Reborn先生在这儿？”
“你觉得该是谁？”Reborn用黑沉沉的眼睛看我。
我迟疑了下，说道：“……不是沢田家光先生和九代目先生他们找我吗？”
“他们很快就会到。”
说完，他又问：“我听家光说了你的事，按你说的漫画故事，你原以为我现在应该在哪？”
“我以为……”
按照剧情，Reborn现在应该在另一个人那里。如果Reborn出现了，那那个人在哪里？
我的心里忍不住希冀见到那个人的可能，而除了某种期待，还有莫大的恐惧淹没了我。
那个人比活下去这件事还要令我惧怕。
“我以为您现在在教学生。”我低声说出来时，有点后悔，但是又提起心，煎熬地等待他的回答。
Reborn挑眉：“学生？”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像是才想起来沢田家光的话，“如果迪诺是这部漫画里的人气配角，你知道我和他是师生确实很正常，不过我的学生不是个需要我随时看着的连体婴儿，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且人气配角——这种词安在他身上，我有点微妙的不高兴，但是这话又是我说出来的。于是我只能张了张口，又郁闷地咬起了嘴里面的肉。这才一天，里面就被我咬破了起码两处伤口。
“而我为什么在这里，小姐你觉得呢？”
他用反问回答了我最开始的疑问。
我知道答案。
“因为漫画的名字是家庭教师Reborn，而故事内容是你教导阿纲——沢田纲吉从废柴到合格首领。”
我其实想明白了今天看见Reborn的原因。
从名字上看，他是漫画的精神主角，而我提到漫画时表露出的情绪足以说明我对这部漫画的喜欢，那么面对作为主角的Reborn先生，我的反应就是他们想看见的试探结果。
看样子是克里斯蒂娜遭遇了如我所算到的事情，他们用事实确定了我不是无的放矢，才会进行这次的新试探。
“假如您是有问题来问，就请尽管问吧。我曾经非常喜欢您所代表的动漫角色，因此我不会拒绝回答，也不会说谎。”
我实在是有点累。因为我并不是非常聪明的类型，无法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挑战和突发考验，试探对我实在是一种严重的负担。
而且他们试探我是不信任和怀疑，这些最后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死，而死恰好是我渴求的结果，既如此，我就无所谓他们任何行为。
我决定，摆烂了。
反正我不过是笨蛋而已，就算他们知道那些事情对马上就要死掉的我也没有影响。
在我自暴自弃地把主动权交给Reborn后，Reborn也决定不再兜圈子。
他问出了和沢田家光见到我时差不多的问题：“你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
“……严格说，不是很多。”
我总不能说我知道他是个资深的变装爱好者，他想听的答案肯定不是这点。
“漫画主视角是沢田纲吉，对于你的描述基本是你对他主动说或者在教导他中间会表现出来的信息，比如先生您似乎可以通过虫子收集情报。而公式书上，也只有少量额外给出的，诸如‘彭格列九代最信任的杀手’的信息。”我说话的速度减慢了，回忆是需要思考的工作，“不过，漫画里有一次是以您的视角进行了对过去的插叙，是您对过去一段记忆的梦境。”
Reborn语气平淡地反问：“我的过去？”
“是您还是……嗯……”
我犹疑了一下描述，还是说出了最开始想说出的词：“是您第一次见到伽卡菲斯和命定之日的故事。”
“伽卡菲斯是谁？”
“就是西洋跳棋脸——”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我惊恐地看着Reborn，他现在没有表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幼儿的稚嫩，而是比火山爆发还要恐怖，那种压倒式的威胁令我的直觉叫嚣着速速远离。但是，我甚至做不出任何反应，面对这种危险的威胁，因为太可怕了，所以我的大脑先一步地放弃挣扎，唯一的反应就是想哭。
越想越委屈，来到这个世界，不仅没有见到那个人，而且明明是好心地告知情报却要被试探和恐吓，没有人信任我，也没人爱我，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别有用心和潜在的危险分子——这点倒是新奇体验，不过这令我更加难过。
曾经诚挚帮助他人却被警惕和戒备的回忆再次时隔数年被想了起来，我从那些经历里明白倘若在某方面稍有天赋却在庸人中不加以掩饰，就会被那些庸人视为眼中钉，而如果在人际和感知恶意上敏感却懵懂，那他们就会以践踏和玩弄你来达到满足自己在天赋下无法掩饰的平庸。
尽管我知道Reborn他们绝不是抱着这类想法，他们只是所处的环境导致这种超越常人的警惕，但这相似的情况还是令我无法遏制地感到了某种对于生存和人类的厌弃。
我好想像《奔跑吧，梅勒斯》里的暴君那样平静地喃喃自语，说怀疑是正当的思想准备，人心是不能指望的，人是极度贪婪，不可相信的。我好想自己能彻底地抛弃自己人类的身份，彻底地厌恶人类，而不是仍抱有希望，每每总是这微弱的希望化为伤我最疼的利刃，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
“你知道他。”Reborn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他也是漫画的角色？”
我忍着想哭的想法，说：“他是整部漫画最神秘的天花板角色，在后期彩虹代理战有出场过。”
“彩虹代理战？”
“是最后篇章的故事，伽卡菲斯在你们的梦里出现，告知你们能够解开彩虹诅咒的时机到来。”我说，“但那是个骗局。”
Reborn皱起了眉：“你最后说的什么？”
我没明白，但还是重复道：“彩虹代理战是个谎言。”
他收敛起情绪。
“我听不见你最后那句话。”
什么叫听不见……没工夫想哭，我被这个意外吸引思考。
“那场代理战，这里您能听见吗？”
“可以。”
“E la bugia.这句呢？”
“不行。”
“……那就，Un mensonge？Eine lüge？a lie？谎言？”
全都听不见。似乎话语被按下了静音。
我试图用文字写出来。我接过reborn给我的纸笔，提笔想要写下意语，但是要写的时候，忽然想了想，抬头看他问道：“我可以写中文吗？”
提笔忘记单词，实在不能是我的错。我的意语口语和听力有意大利电影还能供以支持我的练习，偶尔看意语原文的书也能锻炼我的阅读能力，可是书写的能力，实在是提笔就会忘记一些少见单词的程度。
“可以。”
得到许可，我写下了这简单的九个字。
但是reborn眼里，我没写下任何东西，那张纸对他来说是空白。
我感到恐慌，害怕很多事情无法被继续说出，或者说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针对我个人的诅咒。我会被当作异类吗？这倒还好。可我会被别人认为是骗子、哗众取宠吗？
绝对不行。尤其是绝对不能被Reborn如此认为，万一从Reborn这里传到了……那个人耳朵里，我死后也会得不到安宁！绝对不行！
我蜷缩起握着笔的手指，盖帽夹紧我手指的肉，疼痛感令我松开那只签字笔，然后我猛地抬头看reborn。
我要摆脱，摆脱束缚我的诅咒。
“Reborn先生，请问现在是几点？”
被恐慌刺激，我开始主动地向束缚住我的东西发出进攻。
我有个不值一提的能力，知道现在的时间，我就能以此得到我被束缚说出事实的原因，连带背后操纵者和动机都能继而得知，诅咒的「形」、「真」、「理」在我这里将会无处遁形，破除秘密未知的躯壳。*
换之前中二时的我，会说出类似于此乃秘密克星之绝技的话描述这个能力。不过说到底，只是占卜的手段而已。
Reborn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询问，而是看向座钟，说出了时间。
我随手计算了下到东八区的时间，看到上面的结果，我骤然扭头看向了被窗帘盖罩的窗户，我记得那里从昨天就是遮着窗帘，厚重的，如挡住登场台的帷幕那般的深色窗帘。
登场台的帷幕要被拉来了。
“是伽卡菲斯在捣乱。”我跟Reborn说，“他现在就在这里。”
“窗帘后面？”
“没错，他应该是用了地狱指环……我记得是叫美杜莎之发，能够让人暂时察觉不到本身的气息。”
Reborn没有再说话，他握住了由列恩变作的手枪。
而此时的我从未有过如此平静的心情，我专注地盯着厚重的窗帘，像是大脑生出火焰，延烧到我的眼睛里。我要当烧掉束缚的飞鸟。
窗帘没有动静，好像那里没有人，但一向喜欢质疑自己的我却没有怀疑自己的话。
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不喜欢的角色操控，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他们是我给自己第二次生命安排的价值，任何角色——除了我喜欢的他外，任何角色都别想违背我的意志操控我。
“作为最后的纯种地球人，你要畏首畏尾吗，伽卡菲斯？”我向窗帘大喊，喊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却格外冷静。由于我是读者，我所掌握的信息差足以让我知道那个藏匿的人的软肋。
比如他的职责和他的族人们。
不过看起来，我还用不到这些威胁的手段，只是提到纯种地球人这种字眼，他就自己主动从操纵的幕后转到了台前。
窗帘被从内部向外拉开了，窗帘后，带着滑稽如红皇后的铁帽子的男人从窗帘里走了出来。
“西洋跳棋脸。”Reborn冷冷地吐出了这个称呼，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显然随时准备扣下。
男人迎着Reborn黑洞的枪口，还有Reborn骤然更加剧烈的杀意，漫不经心地拄着如同魔术师的手杖。
“哦，好久不见啊，Reborn。”他像是才看见面沉如水的Reborn，不过在这种敷衍的打招呼后，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是种可笑的漠视。
他再次看向我，我能感觉到面具后的眼睛正在打量我。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种含有威胁的内容：“没有人告诉你不要不知轻重地把什么都说出去吗？”
我现在有些害怕了，不过不是我害怕他，而是我恐惧这种压迫感很强的男人。尤其是他这种冰冷的面具，让我受到恐怖谷效应的影响，我有点毛骨悚然地打了个抖。随之而来的是，那种被小看后的恼怒。
“那没人告诉你不要偷听别人说话吗？”我紧紧抓着裙摆，盯着他，用力地说。
触底反弹，我有时会意外地变得很冲动，勇敢到后来想起来都超乎自己预料……不，那种程度的勇敢，应该说是鲁莽才更合适。
因为我自卑又自傲，而试图语言打击来进行打压只会引起我的逆反心理。
男人那张假人面具上是永恒不变的微笑。
“如果你不试图说出那些事情，我原本不会这么早出现。”
我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怪我吗？”
“你太乱来了。”他的语气里有责怪的意思。
我太乱来了？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非常过分的事情吗？
被忽然指责，我感到了不快。尤其是我清楚他在指责什么，而我全然不为此感到任何愧疚的时候，我只有不快。
我也是个傲慢的人啊。
“被打扰了安宁的人明明是我。我为了躲避人类已经死掉了，结果莫名其妙被复活，现在只是想做点能帮助人的事，然后抓紧回到安宁里！我做错了吗？”我向他说着。
刚才委屈的泪水遏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吗？恐怕不是，但是我是个坏孩子。只有坏孩子会因为坏事被阻止而感到委屈。在死前，我总想他人能记住我存在过的痕迹，因为我——不因为什么。什么也不因为。
我有意识地忽略掉我心中重新生起想要活着的想法，它在我的心底被和人的交谈点燃，每活一会，它便越发旺盛，我差点就觉得暂时活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不，我要谨记那只是从远古就藏在人的基因里的求生欲，是我的大脑在欺骗我，它想活下去，而不是我。
我不想再痛苦了。我想被人爱着，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我想要很多很多人感谢我和记住我。但因为我得不到，因此我之前选择了死亡。
我深吸了口气，憋住那股乱撞的委屈，抬手用手背擦掉眼泪。
我不能把别人的错安到无辜的人头上，迁怒应该是我讨厌的事，我不想变成自己也讨厌的人。
“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让我活过来。
为什么要让我活过来呢？
为了让我再遭受一遍被人类伤害的痛苦吗？
如果是这样，不论世界还是神明啊，会不会对我太过残忍——我从未做过夺去除自己之外任何生命的事，为什么却要遭受那样的痛苦？
第二次的生命也用两天告诉了我人类是多么喜欢怀疑的种群，而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得到我渴望的全身心的爱，即便我见到了我期望见到的那人，不，不能想，想象只会让我陷入到情绪的深渊中，快点回到现实里来吧，不要再自怨自艾，沉浸在痛苦的心情里。
我反复地在内心告诫和劝阻自己，不要可怜自己，一旦可怜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而就在我擦眼泪的时候，Reborn的声音响了起来。
“指责一位年轻的小姐，你真是个没品的男人，伽卡菲斯。”
门把手发出咔咔的声音，疑似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门。我没有回头，只是听见有两个不同的脚步声，还有一道温和的，却非常强势的苍老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这位陌生的朋友，你不请自来，还惹哭了彭格列的贵客，是在对我们挑衅吗？”
是九代目。
余光瞥到身侧突然出现的黄色头发。
还有沢田家光，他侧首递给我纸巾。
“不要哭了，小姐。”沢田家光拍了拍我的肩膀，“做错事的人可不是你。”
即使知道他们之前很可能在监视我和Reborn的对话，但是在眼下听到这样的话，我的眼泪一下子重新决堤。我真是好讨厌啊，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依赖起不恰当的人们，明明刚才已经决定不要哭了，怎么还是这样丢脸地哭起来。
想要忍住忍住泪水，但是哭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很难终止。
“对、对不起。”
我一边擦，新的泪水就会再次出现。我忽然感到很抱歉，眼前混乱的、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发展的情况让我的大脑变得混混沌沌，我几乎宕机，只能无声地用气音般微弱的声音哭泣。
在我哭的时候，他们之间似乎进行了一些对话，应该是沢田家光向伽卡菲斯不请自来、无礼闯入等行为表示了愤懑，伽卡菲斯则用那一如既往的轻巧语气说着虚假的抱歉，还说出「伽卡菲斯」这个真名来表达自己所谓诚挚的歉意。
而当他在和沢田家光说话的途中看向正在哭泣的我时，我听见伽卡菲斯忽然叹息。很无奈地，却令我微弱不妙地叹息了一声。他的面具还是微笑的表情。
“虽然很是有趣，不过晴之阿尔柯巴雷诺和彭格列的人们啊，你们难道想留下她吗？”
说话的人从沢田家光变成了九代目。
“小姐帮助我们救下了家族成员，已经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然希望朋友能够留下。”
……不是谎言。
不管我用直觉去判断，还是通过一些方法去测算，九代目的这句话都不是谎言，他居然是真心想要我留下来……难道是我刚才怀疑错了吗？说到底我也是人类的一员，所谓世人，就是我的主观想法，我多疑，自然见到的也都是人类的多疑。
真的是我错了吗？
我的心中升腾起愧疚，尽管九代目他们可能不知道曾经被我安上各种以人类啊为开头的评价，但是我自己知道就足够使我愧疚难安，羞愧得无地自容，以至于更加伤心自己的浅薄。
“有趣。”伽卡菲斯说。
“非常有趣。”
他低笑了声，他的态度很奇怪，像是……愉悦犯那种，隐含着兴奋与期待，或者是就像他说的话，纯粹觉得有趣。
“你怎么想？”他看向我，面具后的眼神是让我不舒服的玩味，“要给你时间来占卜一下结果吗，大占卜家？”
……
……
伽卡菲斯是个难以相处的存在。
此话，自我亲身的经历做担保，绝无半点夸张虚假陈述。
只是短暂的接触，我对他的印象就能从漫画中的隐藏boss转变成生物，且一路不断地跌下去，甚至我敢断言，要是再遇到几次，他在我心里就要离开生物的范围。
大占卜家是一个充斥讥讽的称呼，他用那自上而下的嘲弄态度像看路边的可怜虫那般称呼着我，看似是寻求我的意见，但难掩其下的傲慢。
这很有趣，也足够令我恼火。因为倘若在这和世界里他要和我比较谁更傲慢，我只能说他在我这儿绝不会取得优胜，我身为观众天然所拥有对他们这些不过是他人创造的角色无尽的俯视，我的心软弱无能却又像个红皇后那样砍掉对方的头，只用随便一点我眼中不值一提的情报就足以。
比如。
“激怒我对你没有意义，伽卡菲斯。”我说，“你知道我也有别的称呼叫你，还有你和你的族人塞皮拉的事……我知道的，总比你不愿让其他人知道的要多。”
他脸上的笑意稍敛，我向离我最近的沢田家光身后躲去，同时在说完话后心中升起了愧疚。
每次但凡我做出违反我心中的道德标准，比如言语攻击他人，即便对方其实已经先一步地伤害到我，我也依旧为此愧疚。这或许是一种伪善和假圣母，可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愧疚心和心底对自我的谴责。我厌恶攻击他人的自己。
这使我在说完就开始思考表达自己歉意的话弥补方才的攻击性。
我的反复无常令我像个神经病，但心中的道德感在疯狂谴责我，于是我放弃了解释，选择为提起他的同伴威胁他而道歉。
“我并不想提起你那些过去——这并不是我想做的事。”因为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就随意攻击，甚至威胁他人的弱点，此行径为我所不齿。
伽卡菲斯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我的道歉，他若有所思地用近似意大利语的语言自言自语了几句，我只能模糊辨认他支离破碎的话语，却不明白整句话的意思，而他看了圈屋里的每个人，然后支着手杖，轻轻敲了敲地板。
“我认为我们可以谈谈，几位。”
他突然这么说道，语调平静得和方才的愉悦犯判若两人。
“你想谈什么？”
“关于那些不该泄露却被你们得知的隐秘的保密事项和解决方法，还有……”他将手杖的方向倾向我，身体和脸还是保持不动，“关于对这位棘手的幼稚小女孩的安排。”
“我会让她想活下来。”
伽卡菲斯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