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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案 ...

  •   却说吴端被闫思弦搭着肩膀进了房间才反应过来:“我干嘛和你睡一张床?”
      “因为客房让给陈歌了啊,”闫思弦抱出一床被子后开始换睡衣,闻言还回了个笑脸,“以前不也一起睡的吗,你就当忆苦思甜好了。”
      吴端太久没看到他这张俊脸,差点被阳光灿烂的笑容晃瞎。眼见着他脱下笔挺的衬衫露出修长结实的身躯,哼哼唧唧地溜进了卫生间。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时都有些变扭。沉默半晌,吴端率先问:“目前有什么打算吗?”
      闫思弦语气轻松,枕着手臂说:“什么打算?打算跟你继续混呗。”
      床头灯照出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吴端只要一侧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好。”
      “怎么了?”闫思弦终于转过头看着他,半开玩笑,“小吴老师感动哭了?”两人之前分隔两地通电话的时候经常交流一些国内外的差异甚至是学术问题,再加上吴端之前的讲课经历,闫思弦故意逗他就喜欢叫“小吴老师”。
      “审批手续还要一段时间下来,”闫思弦没说是自己提前赶回来所以手续才没批好,“我暂时以外聘心理学专家的身份待在队里,吴队可得手下留情啊。”
      吴端翻了个白眼,闫思弦笑起来,气氛总算变得正常些了。
      “那个,小闫啊,其实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吴端连忙捞过来接起。
      “嗯,没事,还没睡,你先说吧。”是今天的值班民警打过来的,吴端有种不祥的预感,而通常,这样的预感都会变成现实。
      “……嗯、嗯,好,我知道了,小赖已经带人过去了是吧?好,我们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吴端简短而快速地跟闫思弦传递了一下消息:“就在离张淼死亡的小区不远的地方,不过这次是马路上,已经有行人看见了。”
      闫思弦罕见的没有追问,翻身坐起将吴端的外套递给他:“我去叫一下陈歌。”
      “啊,太晚了,要不明天再叫他去好了。”吴端没想到闫思弦这么重视一个热心群众对案件的帮助,明明白天还在怀疑,“你这次又发现了什么没告诉我?”
      闫思弦走到门口侧过脸对他笑道:“目前还只是猜测,你放心,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陈歌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敲门声立马就清醒了,外面在问:“陈歌,又发生了一起案件,你跟我们一块去吧。”
      “好!”他很快进入状态穿上衣服,背上背包,打开门就看见穿戴整齐的闫思弦和从主卧走出来的吴端。
      陈歌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吴队,我住进来让你们挤一张床了。”
      “哦,没事,我们以前也老是睡一起的。”吴端随口解释,“走吧,我们现在开车直接去现场。”
      “啊?奥奥。”
      “这个包还要带着吗?”下楼梯时闫思弦问。
      “哈哈,已经习惯了,”陈歌以为他是怕自己累,又说,“没关系的,我背习惯就不觉得重了。”毕竟装着最亲近的员工们。
      闫思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歌莫名紧张。
      三人坐上车,闫思弦抢先进了驾驶位,对吴端说:“我来开车吧,你再休息会儿。”
      吴端没有推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关将近,犯罪分子们又开始活跃起来冲KPI了,害得他这段时间连游戏都没顾上打。
      闫思弦则开始给陈歌转述案情:“今天……哦不对,已经是昨天了,晚上有行人看到路灯下躺着一个人。他没想多管闲事,只是正好往那边走去扔个垃圾,发现那是一具剩下半张脸的尸体。刚刚网络上已经有照片传出去……”
      “……我们的人接到报警之后要求平台删掉了一些夸张的造谣,但还是有无法及时删除的,”吴端接过话头,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估计到时候要接受采访,我最不擅长这个了。”
      “怎么会,我在国外的时候还看到采访你的新闻,不是挺好的吗?”闫思弦反驳。
      “案子还没有头绪,据说这次的也很像自杀,自杀把脸弄掉的,你觉得人民群众都是傻子吗?”
      “咳咳,”陈歌咳嗽两声,他本来还想缓一缓再说,但显然形势不等人,只好微妙地提示了一下,“那个,吴队,咱们是不是可以往一些病症方面转移?比如张淼,受到职场霸凌一直情绪压抑,再加上原生家庭施加压力等方面……”
      “你是怎么知道原生家庭有问题的?”闫思弦插了一句。
      陈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这个啊,因为我有个学心理学的朋友以前跟我讲过类似的案例,再加上之前不是调查出来职场霸凌的事情嘛,张淼一个人住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原生家庭有问题,无处排解压力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闫思弦眯起了眼。
      陈歌又有些紧张。他来之前了解吴端的时候,颜队还给他讲了讲闫思弦的事情,据颜队所说,提到吴端就得提一下闫思弦,也幸好提了,不然现在可真是一头雾水。闫思弦作为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以前糊弄别人的方式可能就不行了。
      “你那个学心理学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
      “呃,可他是九江那边的,叫高铭。”现在就只能祈祷一下高医生够牛逼吧。
      这个名字闫思弦还真有印象,他以前在不少国内心理学期刊上见过这个名字,但没有接触过真人所以不太了解,只是近几年销声匿迹,据小道消息说是犯了什么事进去了,竟然是陈歌的朋友吗?
      但闫思弦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只是礼貌地说:“我在国内的几本一线期刊上看过他的文章,写的很好,我以前的导师还说他思想先进想要认识一下呢,只可惜缘悭一面。”
      吴端听到他说那个进去了的导师顿时明白了什么,陈歌却不知道,只是感叹有文化的拽文真是让人听不懂:“这样吗?那太可惜了,他现在人不在九江,不然我也可以介绍一下。”
      血城中的高医生:“阿嚏!”
      两人客气了几句,因为信息不对称完全是鸡同鸭讲,而车子已经开到了现场,那一小段马路被围得严严实实,旁边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和媒体。
      吴端皱起眉,随便找了一个刑警支队的问:“怎么人还没有疏散?”
      “吴队,先前疏散过几次,”这名刑警愁眉苦脸,“但是有几个媒体坚持要采访,咱们又不能硬赶,之前赵局不是还说做好宣传工作吗?然后群众看到媒体在采访就又围过来了。”
      “小赖呢?”
      “赖副队在那接受采访呢。”
      吴端冲闫思弦和陈歌示意了一下,自己就往一堆闪光灯的地方走,果然看见了正在被“围攻”的赖相衡。媒体看见有警衔更高的,立马就有话筒伸过来:“你好,我是XX晚报的记者,请问您是负责人吗?您对这次光天化日下的谋杀有什么看法呢?”
      赖相衡在一旁反驳:“什么叫谋杀!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经法医初步断定属于自杀!”
      “有谁自杀会把自己的半边脸削掉啊?”
      现场乱哄哄的,吴端清清嗓子放大音量:“好了,大家先静一静!我是墨城公安局刑侦大队长,由我来负责此次案件的采访工作……”
      戴好手套脚套和口罩进入现场的闫思弦望着吴端那热闹的景象不禁笑起来,陈歌只从他弯起眼睛也能看出他心情不错,突然有种吃撑的感觉。
      现场有不少人在忙碌,被削掉的部分也已经找到,尸体边貂芳正蹲在地上记录数据。
      “怎么样?”闫思弦问她。
      貂芳头也不抬,继续在头部切面处拼凑:“从表面上看就是这个受害者不知道为什么狂奔,然后撞到广告牌边缘把自己的脸削掉。我这边差不多拼完了,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他需要注意的东西。”
      “好,辛苦了。”闫思弦看了眼陈歌,对方正聚精会神地打量惨不忍睹的尸体,似乎在思考。
      他没有打扰对方,又去找其他组了解了一下情况。死者名为王贤庆,在给一家公司老板做专职司机,出事前正在和几个朋友吃宵夜一直吃到半夜,因为王贤庆家离夜宵摊并不远,几个朋友放心地让他自己走回家,没想到这一段路竟是生死分隔。
      当地派出所已经给几个朋友做了笔录,证人的笔录也做了几份,但基本上都是事发之后看到的,和路面监控能大致对上。现在网安的同事们正在加班加点地看各个监控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头吴端总算结束了采访,媒体尽管没有拿到什么特别劲爆的消息,但总算可以回去交差。见媒体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不少。
      “天快亮了,”吴端走过来对貂芳说,“带回局里去吧。”
      “嗯。”貂芳站起身,露出眼底下青黑的痕迹,“顺便买个早饭。”
      “去市局门口,我请大家吃15块的馄饨。”
      “不会是四个人有优惠吧?”
      “呃,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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