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女巫》只在夜晚微笑

3、第三章 来访者

　　阴历腊月二十七，中年秃顶男，哦，应该是胡经理宣布开始放假。当然，继续上班有加班费。李如愿是本地人，又入职不久，选择向钱看。
　　许兢早就放假了，除了负责早晚餐，其余时间几乎都扑在学习上。
　　李如愿隐约觉察到许兢内心的不平静。
　　除夕，云澄把李如愿和许兢带回乡下。许兢特意和李如愿说年初五她要回城里，有来访者。
　　李如愿终于想起来艾达提醒她的事。
　　年初四，李如愿和许兢带着大包小包坐农班车回城。
　　梁秋女士说，她已经拿到拆迁款，三月份准备到城里搞一套二手房。
　　许兢哼唧哼唧表示李如愿不用费心买房了。
　　李如愿点了点她脑门：“谁告诉你我要啃老了？”
　　两个人收拾完东西。李如愿左等右等电话不来。她只好主动打过去，艾达磨蹭了老半天才接电话。
　　“如愿啊…”
　　“来访者呢？”
　　“明天见面。”
　　“都九点了你也不吱一声？”
　　“临时出了点变故。”
　　李如愿和许兢第二天在快餐店见到了两个人。
　　“你好，我叫张娟佩。”女人眼角的细纹仿佛带着笑意。
　　李如愿与许兢对视了一眼，介绍自己。
　　“李如愿。”
　　“许兢。”
　　见到两人好奇地打量另一人，张娟佩道：“他是…”
　　“我叫汪山眠。”
　　李如愿吃了一惊，她原以为扎着长马尾的这位是个女人。
　　只是汪山眠这个名字很耳熟。
　　吃了点东西，张娟佩问了许兢的学业以及与李如愿相处如何，然后提议换个地方。
　　汪山眠站起来，李如愿才确信他是个男人，手长脚长。
　　张娟佩在一个僻静的小公园停了下来。她瞧了瞧四周，道：“我准备好了。汪先生，李女士，烦请你们去那边待一会。”
　　汪山眠戴着口罩，他的眼睛似盛着泠泠清泉。李如愿看了一眼，赶紧撇开：“汪先生请。”
　　两人站定。
　　张娟佩一拱手，许兢立刻做好防御姿势。
　　张娟佩人已在半空，她的手迅速挥了一下。
　　许兢燃起熊熊烈火，只是火焰一点点被蚕食，最后消逝。她半蹲在地大口喘气，甚是狼狈。
　　张娟佩拍了拍手：“许兢进步很大。”
　　许兢缓了一会，站得笔直：“多谢来访者。”
　　张娟佩仔细检查了场地，确定没有异常。她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章，在许兢的手绳上点了点，手绳光芒四射，然后又安分了。
　　张娟佩轻轻地松口气，笑眯眯的：“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疫情防控，我赶紧回了。”
　　李如愿迟疑地指向汪山眠：“那这位汪先生…”
　　“哦，汪先生啊，他要住这边一段时间。你不是本地人嘛，带他熟悉熟悉环境。他好久没来这边了。我走了。”

　　李如愿憋着气：“汪先生是吧？您打算住哪里？”
　　汪山眠眨眨眼：“我不喜欢住旅馆。你那里还有房间吗？”
　　“可我跟许兢都是女的…不方便吧？”
　　“我都不介意，你们介意什么？”
　　许兢突然一个激灵，拽了李如愿一把：“汪先生，你不嫌弃我们住的地方就好。”
　　三人一起坐公交回家。

　　汪山眠跟个大爷一样往沙发一躺，指挥她们打扫卫生。打扫完毕，然后提着他的行李箱入住。
　　李如愿一看时间，五点半了，又去厨房。
　　“他一个大男人让我们干活，以为还是封建社会吗？啊呸，他哪是个大男人？瞧他走路，跟个娘炮…”
　　许兢松开手：“你小点声…”
　　她溜出厨房，看到紧闭的房门，松了口气。
　　“你怕什么？”李如愿莫名其妙。
　　许兢压低嗓门：“你就一点想不起来汪山眠是谁？”
　　“谁？”
　　“会长叫什么？”
　　“会长不是莉莉丝吗？她真名我就不知道了。”
　　“她真名…不是说她…她情人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情人叫什么？女巫的情人又不固定…”
　　“求你别说了。会长的情人不就是汪山眠吗？”
　　“汪山眠他…你说他是…”
　　“现在怕了吗？”
　　晚饭时，两女对汪山眠客气了许多。
　　汪山眠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汤，道：“我听觉很好，你们在厨房里讲话我都听到了。”
　　两女如临大敌。
　　“不过嘛…我和莉莉丝是谈过一段，不过我们早就分手了。”
　　见李如愿松了口气，他挑眉：“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了？”
　　李如愿摆手：“哪有的事？集会不是说要善待男性…”
　　汪山眠哼了一声：“你们女人啊…口是心非。”

　　李如愿向云澄报备了汪山眠和她们暂住。
　　云澄一听是个男的，立刻表示要看看。
　　许兢十分忧愁:"你说他是要给自己找个对象呢？还是担心你跟汪先生处对象呢？"
　　"你这么爱八卦，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云澄找了个理由上门，当时就汪山眠在家。两人谈得应该不怎么样。汪山眠很快提出要另找房子住。李如愿把刘欢推给他。过了几天，刘欢主动联系李如愿:"老同学，真是谢谢你给我一个大客户！"
　　李如愿:???
　　"他买了别墅，我赚好大一笔。"
　　汪山眠这么有钱吗？
　　李如愿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去问许兢。
　　许兢倒是理所当然:"他明朝出生，几百岁了，资产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也是…"
　　"是的呀。控水的，不过力量不太行吧。"
　　"他怎么活这么久的?"
　　许兢眨眨眼:"你猜。往龌龊里猜。"
　　李如愿变了脸色:"那我不猜了。"
　　汪山眠搬出去之后没多久，就邀请李如愿许兢烧烤聚会。
　　李如愿数了数人头，不过十来个人，姿色不错、搔首弄姿的小哥哥占了几乎一半。
　　许兢看得眼睛抽筋：“姐，我不喜欢这一款的。”
　　李如愿端着橙汁直乐：“集会里都是这一款的。”
　　汪山眠走过来，眼眸往她身后探了探：“云澄他没来？”
　　李如愿惊诧：“你也邀请他了？”
　　汪山眠微笑：“我以为他一定会来。”
　　汪山眠去招呼别人了。
　　许兢拉着李如愿继续嘀咕：“汪先生喷香水了，好呛。”
　　“嗯，他还化了妆。”
　　“闪电，好久不见。”娇滴滴的嗓音让李如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青玉，你好。”李如愿堆起笑容。
　　青玉极高，浓眉大眼，却爱撒娇。
　　“要切磋一下吗？”青玉贴着她的耳边，十分热情。
　　“不必了。”李如愿断然拒绝。
　　青玉嗔怪：“咱们多久的交情了？还这么见外？这个小妹妹是…”
　　她审视着许兢。
　　许兢面色如常：“重黎，许兢。”
　　“小妹妹志向远大，不错！”青玉敷衍地夸了夸。
　　“闪电，你不陪我玩。我找小弟弟们玩去。”青玉摆摆手。
　　“这才是标准的女巫吧？”许兢艳羡不已。“姐你怎么和她认识的？”
　　“她啊，是我的第一个来访者。”
　　许兢震惊：“她是高阶女巫？现在高阶女巫这么常见吗？先是张娟佩，现在又来个青玉…”
　　李如愿皱眉。她的来访者预计会在七八月出现。青玉不是本城人，也不可能再次当她的来访者。那青玉是为何而来？汪山眠是为何而来？
　　许兢拍拍她的肩膀：“云澄哥来了。”
　　李如愿看向云澄，差点呛到。
　　云澄精心捯饬过，简直可以和聚会上的小妖精们相媲美。
　　“汪山眠在哪？”云澄看到她们，径直问道。
　　许兢给他指明方向。
　　李如愿恍然大悟：“他们俩是要发生点什么吧？”
　　许兢气笑了：“你希望他们发生点什么，还是为了你发生点什么？这么明显的battle你看不出来吗？”
　　“你不要开玩笑！”
　　青玉没吃多少东西，就搂着一个男孩子匆匆离开了。
　　现场除了许兢未成年不便勾搭，女性就那么几个，李如愿的压力陡然加大了。
　　"李如愿…李如愿…"
　　李如愿心中一凛，这是女巫特殊的联系方式，类似于脑内交流。
　　"我是汪山眠。"汪山眠传达过来的声音和现实中不大一样。
　　"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和我说吗？"
　　"我懒不行吗？你有看中哪个人吗？"汪山眠话锋一转。
　　"没有。"
　　"女巫可真是无情。"他抱怨道。
　　“所以今天你是准备搞联谊？”
　　“也没有。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汪山眠语气漏出几分得意。
　　“有结果了？”
　　“秘密。”
　　夜幕降临，烧烤正式在顶楼开始。
　　李如愿察觉云澄的妆容有了变化。她凑到云澄身边：“你这段时间很闲吗？”
　　云澄瞪她：“现在生意不好做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我们现在拿的都是很小的单子。”
　　“疫情很快会过去的。对了，我那里有个职位空出来，你要不要跳槽来我这里？”
　　“不了。我觉得我工作挺好的。”
　　云澄低着头：“你现在是不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怎么会？我要是讨厌你，还能跟你说话？”
　　“你知不知道…”云澄欲言又止。“算了。顺其自然就好。”
　　“李如愿，他们带了小烟花，你要来玩吗？”
　　李如愿握了握拳：“汪先生，我很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沟通！”
　　“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待在集会了。”
　　许兢很有兴致，烟花她也能玩出新意。
　　汪山眠是社交达人，宾主尽欢，至少表面是这样。
　　云澄送两位女士回家。许兢一路上叽叽喳喳。
　　李如愿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
　　“汪山眠入股我的公司。”云澄道。
　　许兢笑嘻嘻：“那你要让他赚钱。他还会跟投的。”
　　李如愿咂摸出不对劲：“汪山眠又是买房，又是投资。他是要留在这里了吗？”
　　许兢装模作样叹口气：“叶落归根啊，毕竟他几百…”
　　李如愿捂住她的嘴：“几百万的身家很快就花光了…他头脑没毛病吧？”
　　“我们这座小城也是有商机的。再说我公司到现在还是盈利的。”
　　“行，你厉害。”
　　至于汪山眠，会长的旧情人，能力微弱，典型的集会附庸。李如愿自认不会去招惹他，他也不会来触她霉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