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顾小柴

3、第 3 章

　　沈夙白一愣，随即笑容舒展开来，眼角的泪痣像鲜活了一样，他道：“原来如此，是我误解了。那墨公子此后想去往哪里？”
　　墨璥道：“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沈夙白道：“那墨公子可愿留在我这军中做我的副将？墨公子武功高强，若是能同我一起抗击那些蛮人，定然能将他们彻底击退。若是墨公子不愿意也无妨，在下必不强求。”
　　此话一出，沈夙白却又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太唐突了，万一墨璥会不答应呢？可是他又舍不得错失墨璥这样能人。
　　正在沈夙白懊悔之际，墨璥朗声一笑，道：“若是将军邀请，在下自然愿意。”
　　听了这话沈夙白长舒一口气，也笑道：“你的武功在我之上，我就尊称你一声墨兄吧，不过做我的副将也着实是委屈你了，待彻底击退了蛮人，我的封赏都归你哈哈哈。”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改口道：“还是把我以前存下的钱都给你吧。”
　　一旁的将士们听了这话，纷纷打趣道：“将军你还有什么钱啊，每次封赏都拿来犒劳我们了，就你存下的那些钱，也不嫌拿出来招人嘲笑你穷酸。”
　　沈夙白想想，道：“说来也是，哈哈哈墨兄不要嫌弃才好。”
　　墨璥道：“将军说笑了，我愿意同将军征战自然不是图将军的钱财，”默了默，道：“……是因为有所念之人要保护啊。”
　　沈夙白坚定道：“墨兄放心，有我驻镇这边关一日，定不会让那些蛮人侵犯我安平国一寸土地，伤害我安平国国中百姓一分。”
　　墨璥笑了笑，不再答话。
　　边关凄凉，狂风卷起黄沙发出哀怨的低鸣声，偶有大雁飞往，像是带来了远方故乡的音讯。
　　沈夙白此刻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风将他的头发吹地微微散乱，他表情黯然，眼底是看不尽的感伤，眼前是漫漫黄沙，无边无际。
　　墨璥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身后：“不知将军在为何事烦恼？”
　　沈夙白没有回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墨兄，你说这战争何时才能结束？”不待墨璥回答，他叹口气又道：“世人皆言大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又怎知将军难做？如若不是墨兄在前几次的仗也不会打的那么容易。”
　　墨璥道：“将军您是民心所向，您是安平国的支柱，我永远会在您的身侧辅佐您。”
　　沈夙白愣住，终于回过头来，恰对上墨璥的眼光，他的眼里从来是这样看不见喜悲，平静的像一泓潭水，而这一刻却有一丝别样的光彩。
　　沈夙白沉默良久，道：“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与墨兄是认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墨璥：“或许吧，或许多年以前我们就认识。”
　　沈夙白脸上泛起些许笑意，道：“那我可真是记性差，竟忘了墨兄，该罚，该罚。”
　　“报——”不等墨璥回答一探子突然火急火燎地来报。
　　沈夙白眉头微凝，心中大概猜了个大半，道：“所谓何事？”
　　那探子道：“前方传来消息，蛮人正全副武装向我们这边行进，将军请您快去看看。”
　　沈夙白：“好，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随即看向墨璥：“墨兄，看来又是一场硬仗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