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在星际》极光灵灵

4、第 4 章

　　全部人往东追去。

　　但是一直找到天亮都没有发现Vicky的踪迹。

　　吴经理气到发疯：“全是废物！”

　　手下小声反驳：“是她太狡猾了。”

　　女警抱膝坐在角落里，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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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方越走越荒凉的时候班殷就意识到自己走错路了。

　　但是这时候再回头难保不跟追来的人撞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不停地走，累了就喝一口营养液，精神百倍继续走。直到清晨的曦光柔和地洒在身上，她才恍然天亮了。

　　清晰地看见自己身处一片老旧逼仄、犬牙交错的建筑群中，这里有几分她曾经时代的影子，但是突兀夹杂其中的科技感又划出一道明显的时代界限。

　　她一身银白色的裙子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街边的建筑内陆陆续续走出来许多人，蹲在路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并不是多么友善的目光，像打量一只贸然闯进阴暗鼠群的小白羊羔。

　　她低下头，拐进小巷。

　　蹲在巷口旁边的几个混混像是中彩了一样，在周围人一片嫉恨的目光中站起来，跟在班殷后面，毫不掩饰地发出嘻嘻哈哈怪异笑声。

　　她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冒出来。
　　这是可以预见到的，与被抽筋拔骨改造成机器人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极端危险。

　　突然，另一伙人从她前方冒出来，同样嘻嘻哈哈地怪笑，与身后的人明显是一伙，这些人的笑声中充斥一种出其不意瓮中捉鳖的自鸣得意。

　　“有事吗？”她开口。

　　这些人被她冷静的态度唬得一愣。

　　“没事我走了。”
　　神色镇定地穿过人群。

　　但是肩膀被一只大手抓住，滚烫黏腻的触感刹那透过衣服刺进皮肤，恶心感涌上喉头。

　　“远看还以为是富家小姐，长得跟我们这里的女人没区别嘛。”

　　“衣服是偷来的吧，赶紧脱了，我们帮你物归原主。”

　　大手反抓为扯。

　　混混的动作很随意，完全不把这个骨瘦如柴的丫头放在眼里，不相信她敢反抗。但是下一秒，一记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他鼻子上，紧接着再一头撞上他鼻子，混混惨痛到失声，鼻梁歪斜，鼻血哗啦啦直流。

　　始作俑者趁所有人震惊的当口逃之夭夭。

　　然而暗街地形复杂，等班殷好不容易从小巷子里跑出来，再次跟这波人迎面相撞，这一次被不由分说压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臭小子都滚开！”

　　一根拐杖横插进来，像驱赶野狗一样把混混们赶走，一双苍老的手将班殷扶起来，担忧问：“孩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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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儿叫暗街，治安混乱，不是你这样好人家孩子该来的地方。”

　　解救班殷的是一个老奶奶，慈眉善目，身体和精气神都很好，唯独腿脚不大利索。

　　老奶奶拄着拐杖，端了一碗糊糊似的食物放在班殷面前，转身回到餐台面前，一边收拾一边说：“我儿子是军人，所以这里的小子们不敢得罪我。”

　　“军人？”

　　“是啊，开战斗机甲的军人，家属也会被划入重点保障人群。”

　　班殷看了一会儿糊糊食物，没有动，问：“奶奶，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

　　老奶奶笑着答应，回房间拿来一套小裙子，换上去正合身。

　　“真合适。”老奶奶夸奖，“就是太瘦了，再胖一些，白一些，肯定是个漂亮孩子。”

　　新裙子的质量明显不如之前的，不够柔软轻盈，但也没有那么显眼了，配上她的样貌确实跟这里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原身或许本就是从类似的贫民窟被带出来的。

　　听说她无处可去，老奶奶主动收留她，就住在她军人儿子的房间里。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要随便跑出去，外面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果不其然，只要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就能看见那天的混混走来走去，凶神恶煞地瞪她。

　　殊不知那些混混也在讨论她：
　　“喂，你们觉不觉得她不对劲？”
　　“她居然不哭不闹，真TM不爽！”
　　“差点就把她衣服剥下来了，该死的老太婆。”
　　“柴火棍似的卖到夜总会也值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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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奶奶举着拐杖追出来，一伙人如鸟兽散。

　　“别害怕，有我在这里，他们不敢胡作为非。”老奶奶回来说：“昨天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说，“但是我半夜醒来好像听到奶奶在和什么人说话。”

　　老奶奶动作一顿。

　　“你听清了吗？”

　　“没有，只是隐约听到要买什么东西。”

　　老奶奶笑起来。

　　“是我儿子，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不方便，非要买一个家居机器人给我，我说费那钱干什么，我身体还硬朗着呢，你说是吧？”

　　班殷微微笑着点头，又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很疲倦。”

　　“累了就休息，小孩子都这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客气，有什么不习惯的随时跟奶奶说，但是千万不要偷偷跑出去，奶奶会担心的。”

　　“谢谢奶奶，奶奶真是好人。”

　　吃完晚饭后尤为困倦，班殷早早就去睡了。

　　过了一会儿，老奶奶悄悄进屋，确认她睡着了。慈眉善目的模样登时烟消云散，睁大的眼睛深不见底，布满阴翳。

　　打了个响指。

　　另一个人走进房间，两人一起居高临下地打量班殷。

　　老奶奶动作粗暴地捏起班殷下巴。

　　“你仔细看看，现在是差了点，这丫头底子好，再养养肯定出落漂亮，我经手的姑娘没有万也大几千，眼光绝对错不了。”

　　“就这忽悠谁呢，我跟你说看几遍都一个样，别浪费我时间，一千联邦币，爱卖不卖。”

　　那人转身就走，老奶奶追上去，健步如飞。

　　“一个性.爱机器人都不止这个价，一千二，不能再低了。”

　　“一千零二十，赶紧着，我要去下一家验货。”

　　老奶奶骂骂咧咧地收下钱，不耐烦挥手，“赶紧带走，吃了我这么多天食物，还浪费药。”

　　“咚”的一声闷响，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老奶奶回过头，看见买家倒在地上，而班殷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声不吭，长长的黑发完全把脸遮住，宛如索命女鬼。

　　吓得一个踉跄，紧贴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