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在星际》极光灵灵

5、第 5 章

　　班殷起身，从地上的人身上踩过去，一步一步逼近老奶奶。

　　“你干什么，别过来！”老奶奶用拐杖指着她，“你居然装睡，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是不是昨晚，你都听见了？”

　　她摇头。

　　“一开始。”

　　老奶奶难以置信，“不可能，我哪里露馅了？”

　　“那可太多了，混乱的三不管地带，混混们畏惧一个独居老人，长年从军的儿子房间充满女孩子的生活气息，随手拿出适合陌生人的合身衣服，说明有大量存货……”

　　老奶奶听不下去，狠狠瞪了她一眼，踉跄跑出去。

　　不一会儿，那些脸熟的混混一拥而入，把她包围了。老奶奶从中间走出来，赫然是一副领头人的架势。

　　“小丫头，你还太嫩，知道危险不赶紧逃，真以为老婆子我是独身一人好对付？”

　　“其实不是，我不逃的原因有很多，一来我是真的无处可去，就算你不安好心，能混一天是一天，而且我也好奇为什么这些混混会听你指挥，帮你看守我……”

　　“闭嘴！”老奶奶气急败坏，“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制服。”

　　班殷从身后抽出一根拐杖，赫然是老奶奶从不离手的那根。老奶奶这才惊觉伴手物不在了，强作镇定。“你偷一根拐杖干什么，觉得靠这东西就能打退这么多人？”

　　她不慌不忙地将拐杖的把手拧下来，从里面抖出一个戒指似的简易机械，戴在大拇指上。

　　这下子不但老奶奶脸色大变，连那群混混都异常震惊，像是没想到这东西就藏在拐杖里。

　　班殷心念一动，混混们纷纷哀嚎出声，捂着心脏满地打滚。“饶命啊！救命啊！”

　　看来是精神接驳器之类的装置。

　　她不再施压。

　　“把奶奶带出去吧，就按照你们这里的规矩处理。”

　　这伙人像狗一样爬起来，哈头弯腰地后退，毫不留情地把老奶奶抓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老奶奶的惨叫，不断求饶，想喊班殷的名字，猛地想起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对于一个即将脱手的货物根本不需要知道名字。

　　惨叫声从高亢到奄弱，渐渐没了声息，一群脚步声伴着拖拽货物的声音快速远离。

　　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打开营养液喝了半瓶。

　　自从在警察局中招后她就不敢乱吃外面的东西，带出来那么多营养液现在只剩下一瓶不到。

　　混混们蹲在屋子外头的台阶上晒太阳，看见她出来立刻站起来，目光畏惧，不敢直视。

　　“进来一个思路清楚的，跟我说说这边是什么情况。”转身回屋。

　　面面相觑，彼此威吓，最弱的倒霉蛋被推出来，哭丧着脸跟进去。

　　跟当初尾随班殷进小巷的光景截然不同。

　　“这里叫暗街……”

　　暗街，并不是地名，而是一类称呼，形容官方势力难以插足的混乱地带，这里鱼龙混杂，常有罪犯、黑户等等见不得光的人在这里生根发芽，划分势力，为了利益冲突不断。

　　也有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比如落在谁地盘上的猎物就归谁，像班殷就是恰好落在老奶奶地盘上的猎物。

　　“女人、好看的男人卖去夜总会，剩下我们这样的嵌入精神控制器，听他们命令。老太婆只是一个小势力头目，她死掉的儿子是军人，其他势力会有所忌惮。”

　　班殷听出弦外之音，“就是说我现在取代她的位置，其他势力就不会忌惮了？”

　　混混咽了口口水。

　　“我们满打满算二十几个人，其他势力都在百人以上。”

　　“既然有控制器她干嘛不多招几个手下。”

　　“老太婆的精神力支撑不了控制太多人。”

　　……

　　老奶奶势力易主的消息很快传播到暗街的各个角落，嗅觉敏锐的苍蝇们闻腥而动。

　　班殷正打算出门，发现老奶奶的房子被另外两个势力的人包围了。

　　领头人一个妖艳贱.货，一个肾虚惨白，后面黑压压地跟着上百号人。班殷手下那点人缩在房子外围，像在骚狐和饿狼压迫下的土狗，夹着尾巴瑟瑟发抖，根本不被对方放在眼里。

　　吞并土狗之前，骚狐和饿狼先杠上了。

　　“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让让人家女孩子。”

　　“闭嘴贱货，上次阴我的事还没完，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敢叫老娘贱.货，弄死你！”

　　一声令下，两方打成一团，没有什么高科技武器，最淳朴的拳拳到肉，一个个跟磕了药似的不要命。

　　整整打了五个多小时，骚狐险胜，饿狼败退。但是败退的狼群没有离开，而是盘踞在不远处，睁着阴鸷的眸子，等待机会反咬一口。

　　骚狐狸撩了一把头发，“戏看够了小妹妹？”

　　无数人虎视眈眈之下，老奶奶的房子大门打开，班殷从里面走出来。

　　骨瘦嶙峋的小丫头，裙子像是罩在骨头架子上一样，风一吹空荡荡地摇摆，看起来比老太婆还没用。

　　骚狐狸的警惕顿时转为放松。

　　远处的饿狼满脸不甘，这分明是一只没有翅膀的煮熟鸭子。

　　班殷冷静地打量对方。

　　对方损兵折将近半，己方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像是看出她打着什么主意，骚狐狸勾唇一笑，招呼土狗们：“小子们，跟姐姐走，刚好姐姐现在缺人，便宜你们这些废物了。”

　　土狗们闻言振奋，但又畏惧地看班殷。

　　“怕什么，你们靠近些，我接管你们的控制权，她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这下子土狗们半点不带犹豫地奔赴骚狐狸阵营。

　　班殷发号指令，受到另一个无形力量的干扰阻碍，意识到控制器不止一个，而且彼此之间没有界限。

　　“小妹妹，这破房子有什么好住的，姐姐送你去夜总会，那里吃香的喝辣的，舒服得不得了呢。”

　　“这么舒服你怎么不去？”

　　居然敢顶嘴，骚狐狸当场沉下脸，“给脸不要脸！”走上去就要扇她巴掌。

　　被她抓住手腕，反手一巴掌。

　　骚狐狸气疯了，歇斯底里，“你们这群蠢货，还不过来弄死这女人！”

　　但是手下们一动不动。

　　骚狐狸咬碎了银牙，改用精神控制器下令，但是发出的指令犹如石沉大海。一再尝试无果，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自己的精神力被另一股强大百倍的精神漩涡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