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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玩到九点才散场,和大家道完别,何随立马整个人靠在宋致言身上,嘴里抱怨:“宋致言,为什么我还是晕。”

      何随喝酒会轻微过敏,今天比较严重,身上起了一片红疹。

      刚才那会儿宋致言给他喝了很多水,他嫌难喝又换成了果汁,现在没太大问题了,但还是有点醉,头又闷又晕。

      “回家睡会儿就好了,下次不许喝酒了,知不知道,很危险。”看他被说了不高兴,宋致言又用哄着他的语气,“明明知道会不舒服,怎么还喝酒?”

      因为何随不想回答卡片上的那个问题。他蹭到宋致言颈窝里:“宋致言,我喉咙好热,我想吃冰淇淋。”

      感受到他睫毛刷过脖颈上的皮肤,宋致言一僵,稳着声音说:“现在很冷,会着凉。”

      “可我想吃,我们去买!”

      宋致言抬手揽住他,低头说:“小宝听话,好不好?”

      以前周书静老是叫何随小宝贝,宋致言听多了也这么叫,但何随说那是他妈妈的专属昵称,他不能叫,要换一个。

      宋致言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就直接删减了一个字,叫他小宝。

      现在何随一听这个称呼,立马就乖了。

      一中这边的巷道不太好打车,等了半天也不见一辆,冬夜里的风大,何随的耳朵冻得通红。

      宋致言从包里拿出围巾,再把何随羽绒服的帽子掀上来让他戴上,把人包得严严实实。

      何随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宋致言看。

      “这位小粽子,看我干什么?”宋致言弯腰来凑近笑着看他。

      何随忽然伸手碰了下他的脸:“宋致言,你的脸好冰。”

      “是吗?”宋致言不在意,“没关系,一会儿就回家了。”

      何随又用指头戳了戳,笑眼弯成新月,按感觉评论道:“冰冰凉凉,有点滑,像果冻。”

      宋致言拿下他的手,握在手心,然后逗他:“味道还行?”

      何随不懂:“什么?”

      “某个醉猪刚刚不是亲过了吗,味道怎么样?”

      昏黄的路灯笼着柔柔的光,让宋致言的额发,眉毛,睫毛都染着暖意,眉眼间尽是温柔。

      何随的心陡然漏了一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慌,就凶道:“我是因为大冒险才亲的,你才是猪。”

      宋致言问:“那如果开门进去的人不是我,你也会为了游戏亲别人吗?”

      要是平时何随肯定不会回答,再不济也要口是心非,但他现在有点懵,很诚实地说:“不会。”

      宋致言以为自己听见这个回答会很开心,但其实心里却是蓦地变得酸软,他捏捏何随的手:“为什么?”

      何随很直接地说:“因为我以前亲过你,没有亲过他们。”

      何随小时候偶尔会不小心惹宋致言生气,两家家长就会让他们互相亲亲来和好。

      不管是什么理由,总之在要做出亲密的动作时,何随选择了他。分开两年多,何随还愿意亲近他。

      宋致言庆幸地笑笑,伸手轻轻捏住何随的脸说:“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也要找我,不要亲别人,好不好?”

      何随有点困了,抬起下巴趴在他肩头想睡觉:“知道了。”

      好不容易打到车,何随上车就往宋致言身上一靠,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司机跟宋致言搭话:“这位同学,你这朋友醉成这样,喝了不少吧。”

      宋致言看看旁边睡熟的人,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没有,他酒量不太好。”

      “酒量不好应该更少喝啊,酒伤身体的。”司机说。

      宋致言应了一声。

      司机又问:“关系那么好,你们是兄弟吗?”

      宋致言说:“不是。”

      “我瞧着也不像,我家里那两个,天天打架,哪能像你们兄弟俩……”

      宋致言突兀地打断道:“我们不是兄弟。”

      “哦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光顾着自己说。”司机摆摆手,在后视镜里朝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哈,可能是上年纪了,有时候和别人聊天,对方说的话好像听到了但又没听进去。”

      宋致言自知刚才语气有些生硬,略带抱歉地说:“没关系,您慢点开。”

      车没开进巷子,宋致言扫了码付钱带着何随下车,站在巷口问迷迷糊糊的何随:“小宝,你喝了酒,阿姨会担心,今天去我家好不好?”

      何随只想睡觉,去哪儿都行。

      宋见山和乔栎如正要上楼睡觉,就看见宋致言和另一个人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何随被裹得太严实,他们一时没认出来。

      乔栎如赶紧过来:“小言,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是——小随?”

      “乔姨好,宋叔叔好。”何随遇到大人立马清醒了些,鞠了个躬,“打扰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跟我们还这么客气。”

      换了鞋走进客厅,宋见山乐呵呵地看着他们,“你们俩小孩,玩得开不开心啊,这是喝酒了?”

      何随老实说:“喝了一点。”

      “喝酒?药带着了吗?”乔栎如看他点头了又立马责怪地看着宋致言,“小随酒精过敏你不是不知道,怎么不替着点?”

      “我的错,药带着呢,到了时间给他吃。”宋致言笑着看一眼何随,替他把帽子摘下来。

      “不是不是,我喝的时候他不在。”何随连忙摆手和乔栎如解释。

      乔栎如拍拍他的头:“你们先在这儿坐会儿,我给你们冲杯蜂蜜水解解酒,免得明天起来头疼,还得上课呢。”

      宋致言说:“妈你去睡吧,我来弄就行。”

      “那我上去给你们拿被子,你有没有新的睡衣,放哪儿了?”乔栎如又说。

      “不用,他和我盖一床被子就行,东西都在我房间里,一会儿我去拿。”宋致言说着突然伸手戳了戳何随的腰。

      何随秒懂:“哦对对,阿姨您赶紧去休息吧,要不我这也太给您添麻烦了。”

      “行吧,你这孩子,几年不见怎么客气成这样。”乔栎如拍拍他的头,“那我就上去了,有什么需要的就找小言,啊。”

      宋见山拍拍他的肩:“那你们早点休息,这儿也是你半个家,别说客气话了。”

      何随冲他们一笑:“好,宋叔叔,乔姨,晚安。”

      宋致言泡了蜂蜜水,拿在手里吹了一会儿等温度适宜才递给何随,还要加一句:“小心烫。”

      何随根本听不进去,接过来一口闷了,又在宋致言洗杯子时从后面把头抵在宋致言肩上:“宋致言,我今天能不洗澡吗,我好困啊。”

      以前宋致言什么都顺着他,只是上床前必须洗澡,何随怎么打滚耍赖都不行。

      “不可以。”果不其然,宋致言说,擦了手摸摸他的头,“今天吃的东西味道重,你闻闻你的衣服,现在像个小臭宝。”

      “啊——”何随叹口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熟门熟路往楼上走,“走吧,快点弄完,我好困。”

      宋致言在楼下洗完,上楼进房间后见何随正坐在床沿,头上顶着毛巾打哈欠。

      “你以前吹风机不都放在柜子里吗,我找不到。”何随满眼生理泪水,两眼汪汪地看着宋致言。

      宋致言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些,没忍住笑了笑。

      “浴室装修了一下,就放在浴室了。”他把吹风机拿了出来,坐在何随旁边,何随抬手正想接过,宋致言已经打开热风,替他吹起了头发。

      轰轰的声音中,何随反应迟缓,眨了眨眼睛。

      直到感受着宋致言的手指在发间拨弄,时不时在头皮上轻揉一下,他心跳莫名跟着加快,热风也变得烫人。

      以前宋致言也经常替他吹头,只是以前怎么没有过这种感觉?

      何随咽了咽口水,迟钝迷糊地想:喝酒害人。

      “好了。”宋致言捏了捏他的耳朵,“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很热。”

      何随支吾:“酒精过敏的错。”

      “是吗?”宋致言又摸了摸,语气像哄小孩子,“酒这么大罪过啊。”

      何随拍掉他的手,不怎么理直气壮地说:“昂,要不别人怎么酒后乱性呢,我就耳朵红一下而已。”

      说完拒绝眼神对视,行动敏捷地钻进了被窝。

      “当然可以。”宋致言笑了,俯过身去,在他本就发烫的耳边轻声笑着说,“小宝现在也可以酒后乱性。”

      低低沉沉的笑声像是有魔力,在他耳旁缭绕,连带着耳蜗里酥酥麻麻。何随一拉被子蒙住头,声音从里面闷闷地传出来:“不乱!新时代青年不背感情债!”

      “嗯,很乖。”宋致言拍拍鼓起来的被子包,眼里是温柔的笑意。

      何随没再说话,担心他憋坏了,宋致言把被子给他掀开些,就见何随头发凌乱,脸被闷得发红,一双漂亮但此刻迷蒙的眼睛似是含烟拢雾。

      宋致言蓦地嗓子有些干,脸上轻松的笑消失了。

      “你干嘛?”何随看他突然严肃下来的神色,伸手戳戳他的脸,还想说话,却被宋致言握住了手。

      何随一怔。

      宋致言的手很温暖,但用了点力道,锢住了何随的手指。

      宋致言伏在他身上,很黑的眼睛沉沉的,何随被这种目光看着,不自觉噤了声。

      沉默中,今夜随时潜伏着的热意慢慢升腾起来,何随感到指尖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宋致言看着何随越来越红的脸,忘了其他,受蛊惑似的低下头,一点点地缓慢贴近何随的脸。

      距离越来越近。

      何随屏住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宋致言灼热柔软的唇轻轻落在脸颊上,他被烫似的猛地睁大眼睛。

      还未来得及推开人,宋致言已经一触即收,撑起身体和他的脸分开一点距离。

      何随没回过神,仍然瞪着眼睛,震惊之下全是懵然。

      宋致言忍住心间情绪,又被他可爱得笑了一下,低声解释道:“既然不欠债,那把这个亲亲还给我。”

      何随没动静,宋致言坐起来:“你先睡,我去楼下倒杯水,半夜你口渴了起来找不到。”

      何随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直到“嗑哒”一声,门被关上,何随恍然回神,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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