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亦灿灿》落棠梧秋

4、第 4 章

　　江楚歌吹破一个泡泡，“你家有饭吃？”
　　凌子许家里也是开公司的，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衣食无忧，只是凌妈妈难产去世，凌爸爸对这个儿子喜欢不起来，又娶了一个夫人，生了个女儿养得骄纵跋扈，从来不把凌子许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今天不是你家那个大小姐的生日吗？你爸还给她办了生日宴，我估计你回去也没好事，还不如来我家，我跟你爸说，他会答应的。”
　　江楚歌转过头搭上赵慕之的肩，“你也一块来呗，天天吃外卖多不好啊，我阿姨做的辣子鸡丁一绝！怎么样，来尝尝？”
　　赵慕之有些犹豫，“不好吧……真的可以吗？”
　　出了校门，江楚歌在旁边的小店买了三根烤肠，分别递给赵慕之和凌子许一根：“这有什么，跟我走就行了。”
　　江家有两个司机，本来今天只来了一个，但江楚歌要和同学一起回，江父就给他把另外一个司机叫过来了，此刻正在校门口等着他。
　　“程叔下午好啊。”
　　“小少爷下午好。”
　　程叔透过后视镜微笑着向他打了招呼，确认三人都坐好后就启动了，一句多的都不提。
　　“程叔，我记得今天是您女儿的生日，我给她买了礼物，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一条手链，棠溪说女生都喜欢这种，您今晚托人给她带回去吧。”
　　程叔看了一眼后视镜，诚惶诚恐：“不不不，小少爷，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江楚歌把小盒子塞到车前座，“没事，她在学校帮我补习，我还得谢谢她。”
　　其实补习功课的哪是程叔女儿，只是小姑娘今天给江楚歌塞了份情书就跑了，江楚歌念在程叔的份上，不想让她难堪，才会选择送东西，盒子里确实放了手链，不过也藏着一张纸条，明确写了江楚歌的拒绝之意。
　　“阿姨好，叔叔好，妹妹好。”
　　两个人一到江家就齐刷刷向江楚歌的父母以及妹妹道了好，江母连声应好，又问了凌子许的忌口和喜好，就让江楚歌带着他们去后院玩了。
　　后院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江母种的菜，楚棠溪种的栀子花，还有一口鱼池，以及一些游乐设施。
　　“物理卷子写了吗？”
　　赵慕之丢了一把鱼食在池子里，小鱼们聚拢在一起激起一阵水花。
　　江楚歌抓抓头发，“还没，体育课被地中海逮到办公室去训话了。”
　　地中海是他们的地理老师，人到中年发福，还谢顶，于是大家私底下都管他叫地中海。
　　“你但凡多考那么一分，也不至于天天被地中海训。”
　　赵慕之点头附和凌子许的话，“每次考试都在及格边缘徘徊，怎么？冲一把进及格这么难吗？”
　　江楚歌一张脸都苦成囧字，“你们不懂学渣的痛苦！”
　　“继续努力啊，我们俩比比，我猜你下次考试肯定超不过我。”
　　一提到比赛，好胜心强的江楚歌就没什么不可以的，“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做十张卷子！”
　　赵慕之嘴角弯起弧度，向凌子许抛去一个“拿捏了”的眼神，凌子许只低头笑着叹息。
　　有的时候，激将法管不管用，还要看是谁使出来的。
　　“听说棠溪那小家伙昨天又收了几封情书啊？这异性缘真够好的，你可小心你妹妹被野男人拐跑了。”
　　说起这个江楚歌就来气，“几个小孩，觉得自己长得人模狗样的就到处聊骚，一星期分三个，溪溪对这些个情情爱爱的没有兴趣，还搞当众告白这一出，试图道德绑架。”
　　凌子许并不是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只是高中分到了一个班才有了交集，和楚棠溪并不熟悉，于是只安安静静听他们聊。
　　江楚歌炸毛的时候很像小狐狸。
　　赵慕之不受控地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称得上宠溺：“你没对他做些什么？不像你的风格啊。”
　　江楚歌被他揉的舒服，哼唧了几声，骄傲道：“当然，揍了一顿，让他不许再祸害小姑娘。”
　　“嘴上说不在乎棠溪，要是哪天棠溪有了男朋友，你怕不是也要打一顿解解气。”
　　“那必须的，我都把我妹妹嫁给他了，他还不能让我打一顿了？”江楚歌说着说着就仰头靠向了椅背。
　　靠上去的一瞬间，江楚歌飞速把头抬了起来，原因无他——后院只有两个秋千椅，江楚歌和赵慕之同坐一个，而此时赵慕之的手臂正展开搭在椅背上，江楚歌刚刚靠的，不是椅背，是赵慕之的手臂。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本来朋友之间靠一靠也没什么，但江楚歌总觉得非常怪异，后来终于想到一个适合但又很离谱的词——gay里gay气。
　　本来低头玩手机的凌子许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抬头时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踩着一地落花与碎金向他们走过来。
　　“哥！干嘛呢？”
　　上天证明，江楚歌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楚棠溪。
　　“聊你在学校天天收情书呗，要不是你，这校霸怎么也不可能是我，我除了成绩差点，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校霸的样子啊。”
　　楚棠溪换了一身庭芜绿的裙子，看着娇俏可爱，颇有春天的气息。
　　她朝江楚歌扮了个鬼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初一那会就开始打架逃学不上课了，等我上初一之后你只是揍的人更多了！”
　　楚棠溪走到凌子许面前伸出手，“又见面啦，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凌子许的视线移到她的手上，扫了一眼就半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我叫凌子许，你叫我子许就好了。”
　　那双手，白皙，修长，触感极好。
　　江楚歌在另一边靠着木架眼神探究：“又？你们什么时候还见过面了？”
　　赵慕之替他整理额前碎发，江楚歌不动声色避开，伸手自己整理好，无视掉赵慕之黯然眼神。
　　楚棠溪自己搬了小凳子坐在栀子花旁，拿着洒水壶给花浇水：“这个嘛，说来话长，下一章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