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疑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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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行走回食堂，许透前面摆着早餐，但是还没有吃。
程一行走过去坐在许透身边。
许透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早餐又往他身前推了推，柔声说：“先吃饭吧。”
程一行点点头。停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事儿，估计是有误会，我说清楚了。”
许透闻言点点头。然后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点点头应声道：“嗯，我知道。”
吃完早饭，两人便往教室走去。
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大家对这次测验看的都很重视。
没人说话。教室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程一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许透也走向自己的位置。
这个座位是随即分的。
两人中间隔得比较远，一个靠墙，一个靠窗。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监考的老师陆续走了进来。教室里基本也坐满了。
程一行想到了什么，他向左后方回头看了一眼。那里现在空着一个座位。是赵嘉然的位置。
程一行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转头找了一下二中其他三位女生，看见她们都到了。而张叶荣也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
.......
收回目光，程一行又回头看向许透的方向。
许透似有所感，正巧对上了他的目光，然后对着程一行笑了笑。
程一行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考试铃声响起，老师发下卷子。
程一行也没有心思再去想赵嘉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考试。而且他总觉得海岩一晚上没回来，今早又没有来监考，和赵嘉然应该是有联系的。
但是具体什么联系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拿起笔，程一行静下心来计算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之后。
程一行还剩两道大题没有做。
就在他提笔准备计算题目的时候，考场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他们对监考老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监考老师对着考场中的学生问道：“程一行同学？麻烦出来一下。”
程一行抬起头，眉头蹙的很深。
监考老师并不是二中的，但是也知道程一行是谁，看他半天没有动作，伸手指了一下程一行，然后扬声又喊了一遍：“程一行，出来一下。”
程一行收起笔。忍住看向许透的眼神。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起身走向门口。
考场的门在程一行出去后再次关闭。
一时间，考场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老师拍了拍手掌：“保持安静，扰乱考场纪律的，一律不计算本次成绩！”
考场马上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许透举起了手。
“老师，我要交卷。”
监考老师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还不能提前交。”
许透没等他说完，已经拿着卷子走到了最前面。把卷子放在桌子上。
“那算我弃考吧。”
说完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监考老师从教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孩子。
一口气憋在心口，伸手扯起许透的卷子，拿在眼前看了一眼。
卷面整洁干净，粗粗扫过去，逻辑清晰。字迹有力。
让人有一种哪怕是胡写也能被原谅的感觉。
当监考老师把卷子翻到背面，发现确实基本上做完了。只有最后一道综合题只做了第一问，第二问只写了一半，一看就是匆匆结束，没有往下写。而不是不会。
......
这是什么事，这么急，试都不考了？
而傅理看着前后离开的两个孩子，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站在考场的角落处，表情隐于暗处，看不真切。
程一行随着两个人来到隔壁的房间。
其中一个人拿出证件：“同学你不用紧张，我们是京津警察局的，这次突然前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程一行双手垂直放在身体两侧，面上并没有紧张的神色。
只是看了一眼那人的证件，然后点点头：“好的。请问。”
“你九月一号中午十二点前后人在哪里？”那名警察低声问道。
“在宿舍，午休。”
“有人作证吗？”
“我一个人住。”
“那就是没有人证明你那个时候人一定在宿舍是吗？”
“我们宿舍大堂有监控，我进去之后没有再出去过。”
“好，我们会联系人去做调查。”
但是程一行说出这个并不确信那些监控能不能留到现在。
九月一号？现在已经十一月了。
程一行想了想，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麻烦问一下，是我同学出什么事儿了吗？”
两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对着程一行点点头：“是的，今早你们老师报的警。”
“那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程一行又问。
那名警察想了想：“其实当事人说她于九月一日被人侵犯，而那日她是约了你的，而且说约你的纸条是你亲手接过的。”
程一行闻言脸色变了一瞬。
身侧的拳头下意识的捏紧了。
“你说什么？我同学还好吗？”
那名警察点了点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们老师也通知了她的家长。同学，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同学说了，当时她也没有看清是谁。打扰你考试了，你回去吧。”
程一行顿了顿：“麻烦问下，她在哪间医院？”
两人相视一眼，并没有开口。
程一行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然后拿笔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刚拉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许透。
程一行刚才还只是有一点错愕，在看到许透的这一瞬间突然有点无助，他现在心里乱乱的。
许透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轻轻的抱了抱他，然后松开怀抱，拉起程一行的手。柔声说到：“别怕，哥陪着你去。”
程一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了一段路，程一行才想起来，他们这时候应该还在考试才对，连忙停下脚步：“哥，还在考试......”
许透转身，然后捧起程一行的脸：“你最重要。”
其他的都无所谓。
说完这句话，许透再次拉住程一行的手，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
两名警察从后面追了上来。
“算了，我们也还要过去一趟，带你们一起过去吧。”
许透对着警察点点头：“谢谢。”
坐上警车。两人坐在后座，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
程一行才慢慢的说道：“那天刚考完试，我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说话，出来的时候学校基本没什么人了。”
“我不想去吃饭，因为前一天晚上睡的不好，我只想早点回去睡觉。”
“然后赵嘉然叫住了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了我一张纸条。转身就跑了。我当时真的没有多想，我真的太想休息了，我对她写的内容也丝毫不感兴趣。转手我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可是他们说她出事了。哥，是因为我吗？是不是我扔的纸条被其他人看到了，她才遭遇这些的？”
说完这些，程一行的头垂的低低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许透眉头蹙了起来。
他伸手不顾前面还有两个陌生人。直接把程一行揽在了怀里。
“你见到她的时候周围有什么人？还能记起来吗？”许透的声音就像是有种魔力一样，程一行慢慢的平静了一点儿，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
然后慢慢摇摇头：“她拦住我的地方很空旷，周围没有人。”
许透闻言眉头微微舒展：“你看吧，既然没有人，又怎么会捡起你扔掉的纸条呢，这事儿我们先不要自己乱了阵脚，等见到了人再说。”
程一行点点头：“嗯。”
车往市区行驶的一路上，再没有人说话。
一个小时左右到了医院。
警察带着两人往病房走去。
上到七楼。
刚下电梯就看到了等在电梯口的海岩。
他看到两人同时出现在医院，气不打一处来。都没顾上和警察打招呼，就指着两人骂到。
“你们两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测试半中央就放下跑来了？”
程一行没有说话。他现在只想问问赵嘉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透回答道：“老师，这件事情不管到底是怎样的，但是现在都和我们有关系了，我们就算坐在考场也写不出什么了。现在能让我们见见赵嘉然吗？”
海岩无奈的叹口气。
“先等等吧，我先让小月老师问问，那孩子经历了一连串的事儿，现在精神状态刚稳定。”
许透闻言点点头。
海岩走到一间病房门口示意几人先等等。
便敲了敲门。
月宵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眼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程一行和许透。叹了口气。没等海岩问话，就开口说到：“她刚才情绪又有点激动，打了镇静剂，现在睡着了。”
几人闻言，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名警察相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对海岩说到：“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已经构成了犯罪，但是时间有点长了，我们先回去，之后我们会和丰南地区的警局联系。”
“有什么新的消息也请及时联系我们。”
说完留下了一张名片。转身离开了。
剩下几人只好在病房门口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月宵月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转身走进了病房。
海岩摸摸兜，想要掏根烟出来，想了想这是医院，便又放弃了。
他胳膊肘抵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晚上没休息，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疲惫。
他把脸埋在手掌里，来回搓了几下，然后才抬起头看向程一行。
“老师相信你。这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小姑娘什么都说了，她只是说给了你纸条，约了你见面，但是最后和她......见面的人她也不知道是谁。”
“她爸妈现在也在赶来的路上。一会儿见了面，老师来说，你们不要插嘴。”
程一行默默的点了点头。
许透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老师，赵嘉然说到那个小礼堂没有监控吗？”
海岩摇摇头：“那里我知道，平时是表演时用来换衣服的地方，并没有安装监控。她进来选的也是后门，监控覆盖不到。”
“老师，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联系学校那边查一下监控，主要看一下当时赵嘉然递完纸条都经过了哪些地方。”
海岩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已经和主任说过了，他们现在估计就在调查了。”
许透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拍了拍程一行的肩膀，轻声说：“我去下洗手间，你和老师待在这儿，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程一行点点头，应声道：“嗯，我没事，你放心。”
许透这才起身。
他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走到走廊一边安静的地方。
拿出了手机。
不多时，手机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陈琪的声音：“许哥，什么事儿啊？”
许透低声问道：“学校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陈琪莫名其妙：“没有啊？好好的啊。”
许透闻言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就这样。”
然后不等陈琪说话就挂了电话。
陈琪看着电话一脸茫然。
然后许透又拨通了余年的电话。
余年也很快就接通了：“小透，怎么了？最近怎么样啊？在京津还好吗？”
许透简单的应声道：“一切都好。”
“哥，有事需要你帮一下忙。”
余年听出了许透的严肃，也敛了心神，沉声问道：“嗯，你说。”
许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余年那边沉默了一下。
“哥，你相信小不点儿，他肯定不是那种人，我觉得这事儿赵嘉然没有说实话。”
余年闻言眉头蹙了起来。
“小透，我相信这事儿和程一行没关系，但是那个女孩子说没说谎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透顿了顿说道：“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她不知道是谁，那事情过了两个月了，到现在出了问题她才说出当时的事，一般人难道不会一清醒就来找当事人验证，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来找过小不点儿。”
“就像，就像是知道这事儿与他无关一样。”
许透说完，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寂。
......
两人又说了几句，许透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
这件事真的处处透着奇怪。
慢慢伸手抚平自己的眉头。现在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小不点儿的支撑。他要护着他的小不点儿。
好好地护着。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