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机掰，成了狐狸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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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江不厌叹了今天第一百八十三个气。
果然是那个什么鬼天下武库，呵这下是真上山了。
他郁闷地成一团。
虽然之前追剧追得如火如荼，嗑药嗑的死去活来，但真进入这个故事衍生出的三千小世界，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山中无岁月，连外面发展到哪儿都不知道，他的状况又如此糟糕。万一穿的是几百年后，别说俩男主了，说不定成岭都成老祖宗了。
想到这儿，江不厌忍不住又开始叹气。
“哎......”
“哎～”
“哎~~~~哎哎，嗷！”
一对浑圆的珠子猛地撞上团成一团的黑雾，黑雾中发出哀嚎四散消弭片刻，又迅速聚拢，隐约透出点人形，“前辈，我叹口气都不行吗？”
“你吵到我眼睛了。”那珠子干了番好事后翩然转身，露出黑白分明的瞳仁。
“臭眼珠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帅。”江不厌嘟嘟囔囔，小心翼翼地收拢自己的雾气，看见自己逐渐成形的胳膊，沉重的心情终于好了点。
眼珠一斜：“你说什么？”
“我说前辈果然威武霸气，身姿绰约，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这小小黑雾真真承受不住啊。”相处一段时日下来，江不厌已经摸透了这玩意儿的性子，马屁拍得熟能生巧，滔滔不绝。
眼珠子眯着眼睛阴恻恻道：“知道就好，我之前教你的那套炼魂聚灵的法门练得怎么样了？这副要散不散的样子，别说融合灵脉和小灵种了，要是让我一番辛苦白费，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比魂飞魄散更痛苦的滋味。”
“好的大佬，知道了大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江不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随口应着，雾气倒是很自觉地飞到大门旁，分出雾丝，悄然探上石门，试图再次与陷入半沉睡状态的小灵种相连。
一接上雾丝，大门上闪烁的银光骤然鲜亮了些，丝丝银线从门上流入黑沉的雾气里，交相呼应。
眼珠子盯着看了会儿，确认他没有再偷懒后，便转身隐入黑暗中。
祂还有别的事要去做准备。
......
一个月后。
白皑雪山连绵不绝，巍峨肃立。乍看之下天光泛白，映射出一片寂寥。
这平静表面之下，雪山的背后，一处幽暗洞穴中，却闪出不平静的银光。
黑雾蜷缩其中，卷着银光翻滚不息。洞内随着银光忽明忽暗，片刻后，一声宛若兽类的尖泣啼啸响起，银光大盛，洞内一片茫茫。
当银光再次散去时，洞内一束自穹孔射入的天光束下，出现了一个人形模样的身影。
“前辈！！！我成功了！！”
江不厌站在那小片的光束中，盯着自己不再缥缈的双手兴奋地朝黑暗中大喊。
没有反应。
他也不着急，站在原地摆弄着自己重新长成的身体。飘了这么久，果然还是脚踏实地感觉更好。
动动手，嗯，还是他的芊芊玉手。
动动脚，嗯，还是他两米八的大长腿。
动动尾巴，嗯，还是这么蓬松毛绒。。。。。。嗯？嗯！！！！？？？
江不厌用一种几乎可以扭断脖子的力度转头，看着屁股后面那坨，脸上写满了wtf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小鬼，又嚷嚷什么？”眼珠子沉寂良久，终于从黑暗中现身。
江不厌一把扑上去：“眼珠大哥，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成妖怪了！！！！！！”
黑白眼珠在看清他的一瞬间，瞳孔剧缩，随即又被热情的胸怀迎面而来，反应迅速地往旁边一闪，成功让江不厌摔了个狗吃屎。
徒留一簇毛茸茸的尾巴尖在空中微微抖动。
江不厌捂着鼻子爬起来，哭唧唧：“呜呜呜呜，前辈，你太坏了。”
他这副躯壳生得唇红齿白，莫约14、5岁的年纪，正是惹人疼的时候，加上对因悲伤垂坠的尖耳和环绕在侧的毛绒大尾巴，任谁看了都能心生几分不忍。
奈何眼珠大哥显然不在一般人之列，祂那黑得死气沉沉的瞳仁上下扫视着江不厌，“你这幅模样是怎么回事？”
江不厌以为是说他变妖怪这件事，一边继续哭唧唧一边摇头，“不……不……呜呜，不知道啊，好不容易和小种还有阿武融合完就成这样了，呜呜呜嗝。”
他哭得打起了嗝。
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眼珠子嫌弃的飘远了一点，确定不会被他在混乱中乱抓才开口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幻化的人形为何是这副志学之态。”
少年版江不厌哭累了，慢慢停了下来，他抽着通红的鼻头道：“是、是哦，我是说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化嫩了点，但是我好像、好像没法控制。”
……不光外表，就连性子也变幼稚了些。原本就不怎么沉稳，现今竟还平添几分粘人憨傻。
眼珠子绕着他飞了一圈，颇感头疼，觉得自己的任务任重而道远。“或许是神魂不实的缘故，过些时日应该会好些。”
江不厌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不要这么狼狈，没想不小心摸到了头顶的耳朵，又是一愣，“那前辈……我、我这个耳朵和尾巴也会消失么，我不想变成妖怪啊。”
“妖怪？”眼珠大哥嗤笑，“你融了青丘神狐族后裔种下的灵种，还想变成妖怪？要不是你现今根本没血肉，妖怪都能来把你啖个干干净净，那才叫一个大补。”
“哦……”江不厌愣愣，“那我是神仙了？”
“呸！”眼珠子要是有口水能啐他一脸，“人不怎么大，想得倒是挺美。神仙要怎么好当，那这世间还要什么凡人精怪。你现在相当于就是引得一丝灵气入体，勉强维系住你散碎的神魂，勘勘免于魂飞魄散罢了，能早日重回人道就不错了。至于这副模样嘛……”
“灵种来源于青丘后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狐像诅咒的原因，毕竟是诅咒之种，本源之力是无法抵消的。”
江不厌大概听明白了，哀道：“那难不成我以后都要顶着我这耳朵尾巴过生活啊？”
“放心，等你再修炼一段时间，便能收放自如些，不到月圆之夜不会显出狐身，只是……”
“只是？”
“罢了，以后再说吧。”眼珠子瞳仁一转，不欲多言，只是叮嘱他好生修炼，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江不厌无奈，只得听从。
与世隔绝的生活，时间流逝飞快。
洞内荒芜，没有计时工具，江不厌只能靠刻正字和天穹顶漏下的微光判断白天和黑夜。不过与灵脉融为一体后，武库全然对他敞开，无需门锁也任他来去，拿取其中的东西好似囊中取物一般。
江不厌刚开始还觉得惊喜，久而久之又担心会影响这界小世界的发展，毕竟武库算是山河令这个故事的核心了。但眼珠大哥却告诉他不必担心，和灵脉融合是他逃离天道巡查的最佳途径，只要他不要作死到处秀，也没人知道他与武库融为了一体。
合着闹来闹去，他倒成了武库本库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江不厌哭笑不得。抱着不要浪费的心态，干脆在修炼神魂之余，一头扎进武库中学习，疯狂吸收其中的武学、农耕等各类知识，决心要做一个优秀的活武库，好好地活到山河令故事的结尾。
说不定还能助两个主角一臂之力也说不定呢。
于是他翻着阴阳册，抓耳挠腮，屁股底下还有一本被当做屁垫的六合心法。
要是被那些武林正派知道了非得一人一唾沫喷死他
没办法，这玩意儿不适合他啊，他本来就不生不死了，要那长生不老干嘛。而且还得一辈子呆在雪山饮冰食雪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约，谢谢。
除此之外，江不厌还在武库中意外找到一些在剧里写到的宝贝。
首先就是一对通体乌黑，圆头钝边的奇怪双剑。
准确来说这是一对已经残缺了的双剑，他趁着眼珠大哥不在，在武库中偷懒闲逛，小灵种突然将其送来。
接过银丝拱起的残剑，他擦去上面的灰尘，靠点微薄的光线依稀辨认出其中一把背面刻‘君子’二字。
.......不是吧。手腕一翻，果然在另一剑的背后发现了‘淑女’。江不厌嘴角一抽，前朝遗墓，君子淑女剑，心道再来本《玉女心经》，他就真是纯纯的小龙女人设了。
谁想刚吐槽完，银丝抖了抖，下一秒就把一本标着《玉女心经》的书册送了过来。
.......秦庄主，你发现的前朝遗墓到底埋了些啥。
江不厌无语：“小种，你这样我很难办。”
小灵种不为所动，固执地托着秘籍，大有一副你不收下我就一直举着的态度。江不厌无法，只能收下。小种为他付出良多，几乎损耗殆尽，这点小任性江不厌还是愿意宠的。只是它如今一副恹恹之态，大多时候都只能半睡半醒，实在令人担心。
至于这秘籍练不练的......他只是看上去与常人无疑，但毕竟雾丝凝成的躯体，没有丹田，更何妨内力。
但江不厌为了圆自己的武侠梦，还是摸索出一套借用灵脉的灵气模拟内力运行轨迹之法，几经试验下来，也算有模有样，自娱自乐耍耍帅是足够了，目前看起来实用性有限。
还不如他的雾丝。
收好秘籍，江不厌又在武库内逛了两圈，没再发现什么好玩的，便又回去凝神聚灵了。
当他终于可以收起那恼人的耳朵和尾巴时，已过去整整一年的时光。
这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靠他自己度过，眼珠大哥神出鬼没，经常一消失就是几天，月余也时有。山中的自闭岁月实在无聊，他神魂未实，又不敢出去，还好有小种陪他。
小种不能言语，但说出口的话有回应还是好的。当小种也被迫陷入沉睡时，他便只能靠在天穹洞下的光圈旁，晒晒太阳，看看书，练练武，回忆回忆跟这小世界息息相关的剧情，自得其乐。
春去秋来，等到被他刻正字的大石头最后的空隙也被填满，眼珠大哥绕着他转了几圈，在他紧张的目光下，终于勉强上下挪动了下。
点头了！
“阿珠前辈，我可以出去了？”江不厌赶紧问。
眼珠说：“虽然还不甚满意，但好歹不用时时担心魂飞魄散了。我看你日日抱着那些人间玩意打转，也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找寻机缘了。”
江不厌开心的差点跳起来，结果一激动，收好狐耳又冒了出来。
.......
好家伙。
江不厌赶紧抖了抖，把耳朵又收了起来，“咳，意外，意外。”
显然，眼珠大哥并不觉得是个意外，于是，在嫌弃的目光中江不厌意外得到了第二件宝贝。
一个具有幻化功能的白狐面具。
面具做得极其精巧，白狐面容栩栩如生，又融入了类似京剧的油墨画法，描摹的一双媚眼摄人心魄，叫人不敢久望。使用起来也很方便，带上的人心念一动便能幻化出脑海中的模样，想得越详细便面容便越真，能轻易藏住真容。
但只可远观，上手一摸质感还是与真人不一样，比不得四季山庄实打实的易容术来的精妙。
江不厌带上后，随意幻化了一个模样试着放出耳朵，果然看不见。可惜尾巴却依旧在身后摇摇晃晃。
他想了想，又进到武库翻找一番，找出一件旧披风裹上，终于放了心。
这可是纯武侠世界，要是出个有耳朵和尾巴的‘妖怪’算怎么回事啊，江不厌不想被围殴，到时候别鬼谷都不管，光讨伐他来了。
这随时魂飞魄散的小身板可抵抗不住。
兜兜转转又搜刮了几天，等江不厌把觉得有用的、能拿的都拿上后，走到门旁，化出雾丝轻触武库厚重的大门，算是道了别。
跟眼珠前辈打了个招呼，他便背起小种送他的双剑，收好白狐面具，裹着旧披风，就这么四不像的下山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02.机掰，成了狐狸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