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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众生(四) ...

  •   避雷
      ★因为写的时候精神算不得正常,所以文章可能不太正常,语言偏向尖锐,情感爆发有的,建议者勿入
      ★本作者没什么分寸感,所以可能会出现无法被接受的行为,虽然我本人真的不觉得那是爱情,但是本文cp是不会改的。
      ★无论如何,看不下去立马退出,不要影响心情。

      「众生予我掌声」
      「太宰治身形挺拔,站立于虚无之间,侧过脸庞望向众人所在之处,那双鸢色眸中却未倒映上谁的身影。唇角分明上扬,但这个笑看不见半点喜悦,温柔的近乎虚假。
      长风行过,沙色风衣外套的长长衣摆在风中猎猎飞舞,那双修长的、缠满绷带的手插于口袋中。场景突如其来的交错重叠,人们看不清他所处的位置,亦看不清他的模样,斑斓色块间,唯一清晰可见的,是名为太宰治的个体,微微勾起的笑意。
      锋利无比,又温柔至极。叫人为之清醒,为之沉迷。
      场景转换的尽头,是被泼上漫天血色的横滨。在一片浓郁鲜红中,年少的□□干部双手垂在身侧,绷带遮挡住他眼眸,对面则静静站著一个熟悉的身影,奈何人们看不见他的正面,只得见一个隐没血雾中的背影。沉默数秒后,太宰治,和他对面的男人,默契的向左右两侧偏过头。黑手党小干部背过身去,单薄身影在红色中越发模糊,而回过头的男人____竟就是太宰治本人。已成年许久的武侦社员看了过来,笑得轻松。」
      「却未予我身份」
      「在首领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夺目光线和著浓郁红云闯入,将室内的所有物品都描摹成黑色剪影。森先生坐在首领的座椅上,背对人们,面向窗口,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后脑勺。太宰治仍旧一身长长风衣,背对著森先生,一步一步,与森先生越发遥远。
      枪口直直对准太宰治,少年站在首领室大门前,两个黑衣人持枪阻挡他入内。场景一转,太宰治垂下眼帘,半脸隐入黑暗,半脸落入光明。而在下一个瞬间,他已是武侦社员的模样,成熟的大人勾起毫无破绽的笑,眼眸深深。」

      中岛敦所处的位置正好就在黑时宰的身边,他转身就能看到他的前辈,他打量了一下,不由的感慨:"太宰先生这个时候看上去好小的样子啊。"
      泉镜花跟着点头:"不过太宰先生脸上的绷带很碍眼,想扯掉。"
      她不喜欢。
      【芥川银】也围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些沉默,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说出口:"首领,太宰先生成为首领的时候也只有这么大。"
      虽然早就知道了【太宰治】是在十八岁的时候"抹杀森首领" 篡位的,但是当直观的看到这个时候的太宰差不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那种沉默的窒息像是海水蔓延到胸口一样,让他们说不出话喘不上气。
      "……真是辛苦了呢,太宰君。"【森鸥外】不无怀念的看着这个时候太宰治的样貌,明明看上去还是脆弱单薄的小孩子,却凭借着捉摸不定的行事方式以及无法看透的智商让他为之骄傲和恐惧。
      真是出类拔萃的能力啊。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看不出真情还是假意的微笑。但是果然还是太小了。都还没有成年呢。
      "而且歌词说得可是不对呢。我们的太宰君可是有身份的。掌声的话,敌人暗杀计划所制造出来的声音应该算的上是最热烈的掌声了。至于感激激动的掌声,可能太宰君刚刚死去时候会得到一片海洋一般的狂风浪潮。"
      【森鸥外】做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发出的声线就像是不良青年霸凌学生的恶劣的声音 :"毕竟恨太宰君恨得想要把他大卸八块丢去喂狗的人比比皆是。就连在场的人里面都有很多人在当时知道他死去的时候是暗自庆幸的吧。也许甚至进行了狂欢之夜也是很有可能的吧。"
      "啊啊,唱着歌、跳着舞,一起欢送着暗夜的恐惧堕落——难得的好事情啊。"
      不要听,也不要信。
      那是属于恶魔的地语,是属于破坏者的狂潮,是属于复仇者的嘲笑,是无能为力者带着已经酝酿成的悲伤从地面伸出的巨手,要将所有相关的人拉入深渊。
      那些咬紧的牙关和错乱的呼吸,正是巨手收割的可以使他得到餍足的食粮。
      "嘛,毕竟歌词配词形容的是我们的太宰君嘛。"森鸥外在这样的深渊里开口,带着笑意的声音却只让这个地方更加阴森恐怖:"不过,身份这种东西。太宰君其实一直是我内定的继承人呐。"
      那你又为什么要做当年的事情?
      森鸥外当然察觉到了疑惑,歪着头单纯的询问着:"难道你们认为,我对太宰君篡位的恐惧是在他十八岁才形成的吗?"
      他好整以暇的说着,将听见的人带入更深的看不到边际的、只能贪婪的呼吸着残留空气的深渊,撕心裂肺的哭喊都掩没无声。
      "不,当然不是。那么为什么我会到那时候才动手呢?"他慢悠悠的吟唱:"因为太宰君有了与港口黑手党不契合的羁绊啊,他的不稳定性瞬间逼近了我的警戒线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等到太宰君二十多岁能力成熟之时,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非他莫属啊。"
      这才是他给他划定出的道路啊。
      他于是笑着开口:"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呢,卧底的安吾君?"
      坂口安吾瞳孔剧烈的抖动,手指都要抽搐,纵使他努力克制了,也依旧从尾音中透露出了混乱:"所以是因为……我和太宰君结识,这才是计划的导火索吗?"
      "异能特务科的优秀才俊安吾君,不再杀人的天然织田君,再加上极度不稳定的太宰君。诶呀呀,你们的这个组合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非常诧异哦~ "森鸥外用手捋起有些滑落的刘海这样说道:"注定要离开的安吾君居然会结交朋友,这件事让我错愕了几秒钟。不过想想你们三个人能有朋友,并且是成为彼此的朋友,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
      "太宰君本来就是个看上去随心所欲的人,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看重你们呢,打算插手的时候也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间节点,而mimic的计划又是在你们认识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的……弱点十分明显脆弱的织田君和注定会离开的安吾君,太宰君看重的这段关系注定会分崩离析,那时他会做什么完全不得而知,他会成为组织里最危险的爆炸点。"
      森鸥外似乎笑得更加夸张了,深邃漂亮的紫色如同镜子映照着其他人的不安与恐惧:"到那个时候,他会成为横滨最大的不确定,甚至是危险源。如果真的那样,你们会怎么做呢?或者说你们又能怎么办呢?看重和平的异能特务科优秀成员君。或许动手的人也是你呢~"
      坂口安吾哑然。他说不出话,喉咙被什么情绪割的生疼,疼得他以为从喉咙的血肉之中生长出了尖锐的刀片,一片一片地割下肉来。
      "森医生,住口。"
      森鸥外毫不意外地把视线移向开口之人。
      "所以你就选择了先下手为强。"福泽渝吉语气危险,锐利的剑意尽数指向森鸥外:"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不足以构成你让这段关系崩溃的理由。和以前一样,简直就是胡搅蛮缠的言论。"
      "怎么了呢,银狼阁下,离开了血雨腥风的黑暗,在黄昏里调养生息久了之后就忘记了里世界的残酷了吗?杀人在这里可是最轻微的罪行呢。"森鸥外气势分毫不让。
      "将人命当做价值来作为衡量这种想法本身就是绝对错误的。"
      "那要以什么来作为衡量标准呢?难道是阁下曾经信仰的大义吗?那种几乎是无法被定义与说动的洗脑一般的理念。我从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定要切切实实可以被看见的东西才行。"森鸥外眉毛上挑,嘴角勾勒着恶意挑衅的弧度。
      福泽渝吉喉咙干渴,心率血压都在升高,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则几乎想拿起腰边的刀直接了断的将面前的人砍成两半,或者直接刺穿他的心脏,再不济也要把他永远弄成无声状态才好。
      森鸥外还在继续:"所以说啊,你们真的确定让太宰君感受到纯粹的光明是正确的吗?人的世界本来就是一种主观世界的呈现,黑暗之中同样有着属于我们的温情,如果太宰君真的全然感受不到,他又怎么会在我们这里留上四年之久。"
      "但是,"福泽渝吉还是打断了他的话,以一种坚定不移地撕裂黑暗的态度:"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我不会去探求他经历了什么思想斗争,但是我绝对尊重他的想法,这是他自行选择并努力为之践行的道路,我会表示支持。"
      "而且如果太宰真的完全感受到了,他又怎么会离开。港口大叔你不要进行诡辩,随便将意思缩小概念进行转换的话,可是会被我直接看出来的。"江户川乱步看上去有点生气,直接挡在福泽渝吉身前。
      "乱步君真的很厉害呢,这段时间里已经充分了解到了这件事情,不愧是福泽阁下和太宰君都十分重视的名侦探呢。"森先生看上去没有丝毫嘲讽意味地询问着:"那么请问名侦探,在进入空间前你有没有发现太宰君的自杀计划呢?"
      江户川乱步咬牙,一脸不愉快:"……不能说完全没有看出一点痕迹来,或多或少看出了一些东西,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太宰特意让我看到的。虽然很不甘心,不过太宰会成功的,会如他所愿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如果没有这个空间的话。"
      "太宰君真是……话说太宰君居然一直没有过来啊,真的奇怪呢。"
      众人的视线纷纷寻找着那个谈话和视频里绝对的主人公,最后在远离人群的最后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

      「只能听闻未敢现身」
      「太宰治身著沙色风衣,单手捧著艳红苹果独立于暗巷。一道白光突然自他背后射来,穿过他身躯,他喷出一口血,伤处绽放鲜艳夺目的红色花朵,苹果落地。
      一只层层包覆绷带的手自安吾腰间抽出枪,枪口直指安吾。而在此同时,两位异能特务科的人员也一左一右的将武器对准太宰治头颅,气氛剑拔弩张。下一个瞬间,只见太宰治懒懒躺卧天台,他翘著二郎腿,双手垫在脑后充作枕头,看来无比悠闲惬意。
      那人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鸢色眼眸一半掩于发下,光线照入,反射出动人光彩。」
      「哪怕想做傀儡身后亦无人」
      「缠绕绷带的手轻敲玻璃杯,敲出清脆一声响,玻璃杯内酒液晃动,刹那间,场景已转换。年少的太宰治神情淡漠,眼眸垂下,唇角更是压得平直。他突然视线微微抬起,跟随他的视线移动,只见三个玻璃杯被三只手执著,在空中相碰,灯光洒下,照得杯中液体都显得温暖透彻。
      不过眨眼之间,酒吧只余一片阴沉暗色,除却坐在吧台前的青年外竟空无一人。
      就在夕阳之下,那片灿烂到到渲染了整片天际的晚霞毫不吝啬的将光线洒满整个首领室。然而这样灿烂的场景里,同样浓郁的对峙和悲伤满溢着,随光线一起弥漫着。」

      在上一段视频的结尾,【太宰治】就已经跑到了最角落的地方,除了难以应付敦君的话语之外还有个更大的原因。
      【太宰治】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声音几乎接近于无,只是凑近才能看到他胸膛有一点点的震动。
      他移开手,将口腔里有些腥甜的味道咽下,垂眸变了颗薄荷糖塞进嘴里,无谓地用舌头左右搅动着糖果,弥漫开来的清甜的味道将反胃感压下。
      他突然反头,却发觉是太宰治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看清人后他随意地让舌尖划过雪白的牙齿,带走上面红色的血丝:"你怎么样?"
      太宰治皱眉了一瞬又像是无所谓似的摊手:"快了。虽然会加强,但肯定没你严重。需要扶着吗?"
      太宰治默不作声地观望着眼眸都有些许涣散的【太宰治】,终究还是无奈的选择放弃询问,欲抬手时被他清醒过来的眼神止住。
      "……暂时不需要。"【太宰治】缓慢地眨眼,过度的疼痛使他耳朵里满是轰鸣声,连回复都思索了好久才找回想法,碎片化的思维破碎在大脑里聚不成型。
      "你绝对是医生最头疼的类型。"太宰治用手按压着太阳穴,青筋凸显在苍白的额角处,一抽一抽的抽痛。
      "彼此,彼此。"【太宰治】喘气,微微合上眼眸,正准备随便找个东西靠一下,在这一片虚幻的3D影像里还是有一些真实的部分的。
      一道银光闪过,那是子弹划破空气时的痕迹。
      然后,如同诡异玩笑一样的,就站在那个地方的,和那身影重叠在一起的【太宰治】倏地顿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向地方砸去,连眼睛都闭上了。
      "首领。"太宰治就站在他的身边,然而他想要伸手去揽人的动作没有实现,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剧烈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他不得不咬破舌尖来保持清醒
      糟糕,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深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声音出现,可以说是典型的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了:“既然是个病患,就给我有病患的自觉啊!”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空间里就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再定睛一看,只见太宰治被某"失踪"人口中原中也看似不耐烦的扶着,而【太宰治】则被【中原中也】抱在了怀中,眼睛紧闭,俨然是失去了意识的模样,虽然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场面看上去有几分滑稽,按道理说应该是这样的。但由于两个人的气场,整个画面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唯美,不过此时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太宰怎么了?"【中原中也】径直望向某位肯定知情的人士:"你的状态也不好,是同一个原因吗?"
      "是反噬啦反噬。"太宰治抹去嘴角处的点点血丝,轻松的说着:"你们不是已经隔着屏幕看到几次了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啦。只是恰好这一次撞上我反噬,所以才差点没稳住他,没什么问题的。"
      太宰治看似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移开视线看向场景里,手指在暗处不自主的摩擦了一下。
      反噬提前了,看来计划要加快了。
      "呵,你这个没问题的水分已经跟太平洋的水一样多了。"中原中也是真的非常想把太宰治揍一顿,想要把他那些虚伪的面具连同对自己的漠视一起全部砸出他的身体里。但是尚且不提那些抽象的东西无法这么被简单的排除出身体,太宰治的身体也完全禁不住他的拳头。
      就在他们三言两语的吵闹之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他们全部都看见了【太宰治】突然的倒下和太宰治抹掉嘴角血色的动作,本就因为他们死亡而有了恐惧的苗头在【森鸥外】的话语下茁壮成长,而在这一个瞬间爆出果实。
      【中原中也】以气势强势地将if世界的所有人都挡了回去,以拒不接受反驳的态度回绝了所有的投来的视线。
      "这是港口黑手党的所有物。"
      所以理所应当的应该成为他的私有物。而他的人他自己会看顾,用不着其他人无用的关注。
      【中原中也】变化出一把看上去就异常舒适的小沙发,抱着怀里的人就坐了上去,调整好【太宰治】的姿势——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微弱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脖颈处。这个姿势可以让他最大程度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也满足了他内心不可言说的占有欲。
      他安稳的坐在那里,像是女孩子照顾着洋娃娃,又像巨龙看护着珍宝,看到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意思:我的。勿碰。
      在这样强烈的排斥当中,依旧有人靠近。偏生【中原中也】也选择了放纵。
      【爱丽丝】慢悠悠地走近,御姐的身体让她看上去气场没有那么的温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愤怒制作的岩浆上随时会被掩没的岩石块上。
      "不听话的孩子会被制裁,受伤的孩子会被怜惜,那么受伤的不乖的治应该被怎么样呢?"她伸手去碰【太宰治】的脸颊,似乎因为异能晶石的空缺,重塑身体后也失去了异能,于是她的手指顺利触碰上了那片苍白。
      "中也觉得呢?"
      "应该被囚禁在属于我们的地盘上慢慢地被怜惜。"
      两双眼睛对上的瞬间,他们露出了相似的来自深渊的笑容。
      这边的【太宰治】因为昏迷躲过了一场大戏,而太宰治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你很擅长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嘛,太宰。"与谢野晶子的背后仿佛有一大摊能够吞噬一切的巨大的黑雾,就连笑容都显得格外的核善。
      太宰治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眨动着眼睛:"与谢野医生……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辩解的话语在吐露前在嘴里转了一圈后就变了个模样,同时他心里的弦开始绷起来。
      然而没有用,或者说是不足够。乖巧的在与谢野眼神中弯下腰的太宰治在被恶狠狠掐着下巴的时候简直要下意识跳起来。
      "与谢野医生?"他弱弱地问一句。
      与谢野晶子上扬音调:"太宰你的情况看上去还不错啊。在医生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伤势,这件事情你做得越来越熟悉了啊。"说话的时候,她的手下移到他的喉咙处,紧接着那里传来一阵刺痛,太宰治瞬间反胃得想要呕出来。
      下意识拂开与谢野晶子的手之后,他用力抓着中原中也的手弯下腰,一阵又一阵温热的粘稠的鲜血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是他刚刚死死压制才没有吐出来的。
      果然被发现了。在吐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这样一句无奈的念头,其余的思想则全部被难受掩盖住了。
      面对其他人有些不赞同的眼神,与谢野晶子丝毫不惧得跟每个人对上眼,成功的让所以和她对上眼的人都选择了回避,等她做完之后她才十分不爽的开口:"太宰那种情况,吐不出来反而会更糟糕。"
      于是便没有人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注视着面前直不起腰的人,和刺目的红。
      周围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播放,一时间连呼吸声都是吵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只有几秒钟,总归不可能是太长的时间,毕竟人也只能吐出那么多血。但是实在是太鲜艳了,犹如死神的召唤,于是时间就被主观拉长了,神情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
      太宰治终于停下来了,只是随便的擦干净脸上的血痕,连咳嗽声都变得虚弱,他却恍若不觉般冲他们微笑:"抱歉啊,如果吓到你们了我道歉哦。"
      "没有。"中岛敦的眼眶都有些发红,应该是气的吧:"太宰先生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为什么没有再多关注太宰先生一些?为什么只知道无知无觉的依赖着他?为什么他还没有有用到可以让先生不再伤害自己?
      如果有罪,背负着罪孽的人也应该是他,而不可能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将他拉出深渊的太宰先生。
      太宰治茫然的拍了拍中岛敦的头:"不用道歉啊。我现在可是活蹦乱跳的哦~"
      他说着甚至想要蹦两下来证明自己。
      但是他被摁住了,摁在他肩上的手用力到让他有些吃痛,而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里面还带着颤抖。
      "太宰君,你安分一点。"
      太宰治于是看向了坂口安吾,他那幽深瞳孔里蕴含着不断翻涌着的黑云,沉沉浮浮地被压抑克制着。
      太宰治彻底懵了。安吾眼中的情绪,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是比当初他洗白期遇见时更加压抑着的剧烈涌动的悔意,层层叠叠地铺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似乎只是很单纯的和首领交流了几句而已,为什么回来的时候,所有人看上去真的都已经完全偏离正常的轨道了。
      他试探性的开口:"只是一点内伤而已,死不了的。"他以前潜入敌营里受罚时的那些痛苦程度偶尔都会比这个更多,真的不值一提。
      "安静吧太宰。你真的很会让人生气。"中原中也收紧抓紧他手腕的手:"你的这种想法我肯定会给你扭过来的,哪怕是采取暴力手段。我劝你现在安静一点,我现在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那眼中压抑着的暴虐丝毫没有少于安吾,如果非得要形容的话,应该是在火焰里创造出来的兵器,冰冷冷的反映着灾难的火焰。
      如果可以,中也肯定把自己的四肢卸掉关起来了。太宰治莫名的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太宰治已经被震惊的完全不像话了,像一只炸毛的黑猫。只需要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触碰到他已经完全绷紧的神经,他想要逃跑了,面对这样沉重的感情汇聚成的可以毁灭一切的漩涡,他本能的感到害怕。
      他准备开始后退:"我真的没事的哦。就像与谢野医生说的,吐出来血情况反而会更好一些……"
      "够了,不要再说了!"国木田独步突然开口。太宰治被他的话吓得一抖。
      "太宰,相信我们可以吗?我们不会强迫你一定要做些什么。把自己的想法强施于人是不正确的,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所以,"国木田独步目光坚定,在每次都轻轻放过面前这个总是让人不省心的搭档的自伤后,终于再也无法接受他的回避。他不希望等到见到这个人真正的死亡时才后悔没有强硬的干涉:"请你好好的,哪怕是被迫再努力一点,也希望你能够多在乎自己一点。"
      太宰治彻底不说话了,呐呐的发不出声,最终只是在他们仿佛即将毁灭一切的眼神中弱气的手足无措地点头。
      他的声音飘忽,略显底气不足地乖巧开口。
      "……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众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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