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杀手》立早人

12、新任务，暗杀总组长

　　从那天以后，阿达再不去做别的事了，那些曾令他感到无比刺激的事，全部索然无味，如今只有一件事才能给他兴趣，打败阿昊。他专心等待莉娜给他带来订单。
　　终于等来了莉娜的电话。
　　莉娜声音低沉地说：“新任务，S+级。”
　　阿达的眼中露出精光：“好事啊，为什么听起来，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悬赏令发给你了，看完，你就知道了，再做决定吧。”
　　阿达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他快步走到传真机旁，拿起悬赏令。
　　姓名，纳昊尔。职业：特案总督局总组长。悬赏金额：九千万。难度等级：S+。
　　阿达算是知道莉娜犹疑的原因了。
　　特案总督局总组长。这帮人打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去了，真是胆大包天到新境界了。
　　“哦，的确棘手。”阿达不得不当着莉娜承认。
　　“所以，需要我拒绝吗？”
　　“那个阿昊有没有接？”
　　“似乎没有。”莉娜虽然用的是似乎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然后口气非常肯定，这是她的习惯，从不把话讲死。
　　和莉娜相处这么久，阿达当然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差别，暗杀特案总督局总组长，这当然是疯狂的计划，然而胜负欲已经使阿达根本无所畏惧了。他极其肯定地给了莉娜回复：“接！”
　　可那边的莉娜却没了回声。
　　“莉娜？莉娜？”阿达呼唤着：“你怕了？”
　　“哪有！”莉娜遽然兴奋起来：“九千万啊，九千万！那可是九千万！做成这一笔，够我们逍遥多长时间！哪怕特案总督局满世界追杀，我也认了。”
　　阿达嘴角露笑：“疯了，疯了，你疯了。”
　　莉娜登时回道：“你也疯了。”
　　阿达再次拿起悬赏令，立马发觉瑕疵：“上面为什么没有照片？”
　　“这个人行事低调，级别特别高，甚少露面，这一行又涉及国家机密，媒体不敢随便报道，所以外人根本无从得知他的真面。但是他的住址并不难找，属于半公开的，没有刻意遮掩，附近也没有安保系统，和寻常的住宅没有差别。毕竟谁敢想竟有人去动特案总督局的总组长呢。”
　　“那就合作愉快。”
　　“愉快，为了这场末日的狂欢。”
　　两人举手，对着空气，碰杯。

　　阿达与两人通宵制定好计划，经过通盘推演，他们将刺杀地点定在家里。好处多多。一，偏僻，尽量少的引起波动。刺杀结束，莉娜会即时弄断房子与外界所有交流的渠道，尽量留出足够长的逃跑时间。
　　最后，阿达恨恨地特别提醒一句，注意针孔微型监控摄像头，那可不是好东西。
　　他们还需要想办法混进总组长的家中，阿达提议化成保洁人员，至于原因，阿达想起来就生气。

　　第三天，他两果然装扮成保洁人员，提前来到纳昊尔的家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犄角旮旯，到处检查一遍，而阿达连床底都不肯放过，毕竟他实在难以释怀那天的事情。
　　确定屋内没有监控以后，两人撕掉伪装，互相击掌，丢给对方一句：“老规矩配合。”
　　阿达钻进帘子，架起消音枪，对准大门，只要那个纳昊尔进门，一瞬间，他的脖颈会穿出一道大孔。
　　莉娜则外出到另一条街上，利用网络，黑入监控系统，为阿达看门吹哨。两人就这样等待着，等到黑夜的降临。

　　嗤，嗤，嗤...
　　客厅转角处的窗户位置，微微响动。
　　阿达转移视线，将枪口对准。窗户玻璃推开，一道人影从外面翻了进来。阿达觉着影子无比熟悉，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定睛一看，果然是阿昊。
　　腾地一声，仿佛能听到阿达胸中的爆燃的怒火。阿达饿虎扑食般从窗帘背后迅速冲出，揪住还未站稳的阿昊的衣领，枪用劲地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气急败坏：“又是你！”
　　你，你，你...
　　屋里传来几声回音，阿达意识到方才自己太过丧失理智，二人的争斗极可能打草惊蛇。
　　阿达于是将阿昊拖进窗帘中，两人鼻息交织在一起，阿达左臂压住阿昊的脖颈，将他死死压在墙上，右手持枪，抵在着袋。阿昊出人意料地毫无反击，任由阿达为所欲为。阿达已经完全被怒意冲昏头脑，根本没有留意阿昊的反常。
　　阿达压低音量：“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老子的底线。”
　　阿昊立即双手投降的动作：“没问题，立刻原路返回。”
　　阿达收回枪，怒气稍稍平息，拍拍阿昊的脸蛋：“乖，这才叫聪明，识时务，滚吧。”
　　对于这次肢体接触的程度，阿昊很满意，阿昊于是答应了，他往后退了几步，忽地又停住。
　　刚垂下枪，阿昊立即又举起，质问：“又想耍什么花样？”
　　阿昊连忙安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在想如果我现在返回，不巧正好撞上了他，会不会...”
　　阿达轻轻扣动扳机：“你的话有几分道理，可这是你惹出的祸，你打算怎么弥补？”
　　阿昊轻轻一打响指：“这样吧，我出一计，你听一听。我不走，就留在这...”
　　阿达的脸色立即变阴了。
　　阿昊两掌平摆，不断小幅度地直上直下平移，暗示阿达放轻松，他并无敌意。阿昊接着说：“但是，你可以将我双手绑住，绑在某个位置，不能动弹，直到解决战斗。如果我妨碍到你，你可以一枪崩了我。”
　　阴霾一扫而空，阿达反倒是一脸不信：“你肯乖乖被我绑？”
　　阿昊一脸真诚：“总比枪崩好，是吧？”
　　阿达点点头，认同，的确是这个道理。可他随即发现了建议的破绽处，出门在外，哪会携带绳索。
　　阿昊似乎看出了他的困窘，继续提建议帮他解愁：“这个人是督察，家中应该藏有绳索之类的东西，不如一起翻翻吧。”
　　啊？阿达愣住。
　　没等阿达回过神，阿昊已经开始找起来，他走到斗柜边，从最上面的抽屉开始翻找，一下就翻出一双手铐，递给阿达，嘴里还说着，“这个人和我一样啊，喜欢把常用的东西摆在这种专门的家具中，尤其是最上层，伸手就能碰到。”
　　阿达怔住，没有接，呆呆望着阿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这个时候，再迟钝，阿达也品出不对味了，连头带尾地一想，觉着今天整件事莫名透露着一股诡异，这么个胆大包天的单子，又如此顺利进入屋里，而阿昊的表现又..顺从得使人很不适应，实在令人不得不起疑。
　　可阿昊就在一旁，阿达怎么可以露怯呢？更可恶的是，他看阿达久久不吱声，还晃了晃手铐，露出疑惑的表情，阿达觉着他在无声无息地嘲讽自己。
　　阿达稳定思绪，接过手铐，将阿达铐住，铐在了帘子外的阳台上。阿达随即躲进帘子里，继续等待。
　　阿昊果然信守诺言，铐住以后，一声不吭，房间陷入沉默。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甚至屋外风摇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一分一秒逝去，墙上的表滴滴哒哒响着，悄悄地踏入十二点的界限。
　　“可以松开我了吧。”阿昊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然而这种紧要关头，浑如凭空炸出一声惊雷。震得神经高度紧绷的阿达，险些误扣扳机，射出子弹。
　　阿达再次暴走，揪住阿昊衣领：“老子差点崩了你。”
　　“真是感谢高抬贵手。不过误发子弹，是没资格当一位S级的。还好你经过了考验，算是合格了，恭喜。”
　　阿达被他搅和的气也不是乐也不是：“多谢你的认证，尽管什么用都没有。为什么要我放了你？”
　　阿昊瞧向钟：“已经十二点了，他不会回家了。”
　　阿达不解：“什么意思？”
　　“做事之前，你不收集，分析资料的吗？这个人工作习惯极其固定，十二点钟前一定会返回家中，如果没有，肯定是留在督察大楼过夜，不会再回的。十多年，风雨无阻，无一天例外。记住！”
　　“我当然知道，但凡事必有例外。”阿达强词夺理。
　　“如果没有高度的自律，他肯定爬不上总组长这样的高位。”
　　阿达半信半疑地打开耳麦：“莉娜，有回来的迹象吗？”
　　坐在电脑前的莉娜，死盯望屏幕：“没有，今晚应该回不了。我刚想通知你，他的作息，十二...”
　　阿达立刻关闭了耳麦。
　　四目相对，气氛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阿昊一扭身子：“松开我吧。”
　　阿达尽管不情不愿，还是解开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