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杀手》立早人

13、短暂浪漫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阿昊率先张口：“这个人倒是挺有钱的，这么宽敞的房子，据说他的名下不止这一处。”
　　“这么大官，能没钱吗？”阿达不屑的口气。
　　阿昊听出阿达的意思，他要为自己洗清不白之冤：“他很清廉的。”
　　“骗鬼呢，清廉还会这么有钱？”
　　“因为家里有钱啊，爸爸是董事长，妈妈是董事长，爷爷是董事长，奶奶也是，姥爷...”
　　阿达听不下去了，人比人气死人啊，赶紧打断：“算了算了，管他的钱从哪来的。”
　　阿昊说道：“喝一杯吧。”
　　啊？抬腿正要离开的阿达再度愣住。
　　“累了半宿，犒劳一下自己，反正他也不回来。”阿昊补充解释。
　　阿达摸了摸嗓子，折腾到半夜，他倒是真有些渴了。然而阿达没有注意，他这个无心的动作，落进阿昊的眼里，莫名多了勾引的副作用，修长的手指，高隆的喉咙，因为干渴，作出吞咽的动作，使喉咙上跃后继而一滑。阿昊浮出沉醉的笑，目光有了异样。
　　“好吧。”阿达答应了。
　　阿昊带着残存的笑，走到酒柜旁，拉开柜门：“你喜欢喝哪种酒？”
　　“ST，味道够烈，够久。”阿昊来到酒吧台，坐下。
　　阿昊取出一瓶ST，顺便夹了两只高脚玻璃酒杯。阿昊在阿达对面坐下，将酒杯端端正正摆在阿达面前。蓬，阿昊拔掉酒塞，往酒杯里面斟酒。
　　刚刚放下酒瓶，阿昊拿起一个插头，奇怪：“咦，这是什么？”说着阿昊便将插头插上，四根蜡烛亮了起来，吧台四角各有一根。吧台两侧，还有一大束的红艳艳的玫瑰花。
　　阿达觉着自己的神经一定是错乱了，因为他觉着屋子里竟然弥漫着浪漫的气氛。
　　“喝一杯吧。”阿昊的要求打断了阿达的胡思乱想。
　　两只酒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你干这一行多久了？”阿昊问道。
　　“六年。”
　　话才出口，阿达立即懊悔，赶紧回补：“可是我的业绩斐然，这些年所有的大新闻全是我弄出来的。”
　　阿昊将酒杯放下：“所有你打算再搞出一桩大的。刺杀督察局总组长，胆子不小啊。”
　　阿达不疑有诈，如实说道：“赏金的数额也不小啊。这不，你也闻着味跑来了吗？”
　　阿昊一惊，他没想到自己不费摧灰之力，就将所有需要的信息套出，他悄悄地关闭了衣袖处的窃听器，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按照计划，窃听器只要一关闭，伊达那边就会行动起来，中间至多相隔五分钟。阿昊想抓紧这五分钟...调情。
　　“虽然你干的是这行高风险的，但性格真的是...”阿昊话说一半，停顿下来。
　　正美美的，等待着夸赞的阿达，发出不满的声音：“怎么不说了？”接着自己说出一大堆形容词：“老辣，坚毅不拔，随机应变？神乎其神？”
　　阿昊却缓缓吐出两个字：“可爱...”
　　可...爱？
　　阿达险些将嘴中的酒全部吐出，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昊。
　　阿昊完全不顾阿达的失态，避开他的眼神，拿起酒杯，静静抿一口，摆出玄妙的模样。
　　阿达正想争论，却听到了警笛声。而且不止一处源头，西边似乎有，东边似乎也有，南边北边到处都有。
　　阿达打开耳麦：“莉娜，怎么回事？”
　　莉娜望着屏幕，每一张都有许多红色的警笛在闪烁，明显的慌张：“不知道，忽然各个路口涌出许多警车，数不清到底多少。”
　　“什么！往这来的吗？”
　　“好像是，快要合围成功了。”
　　阿达听了，哗地站起，却见阿昊稳稳地坐着，毫无慌乱神色，阿达嗅到了挑衅的气味。阿达理了理西装，优雅地笑着，将方才不小心泄露的慌张完全藏掩起来，云淡风轻地说：“好像有一群不受欢迎的人要来了。”
　　阿昊更是不慌不忙，举起酒杯，摇着，然后递到阿达前，要和他干杯：“是吗？”
　　阿达微微一笑，轻轻一碰：“是的，但只是一帮普普通通的警察罢了，无须担忧。”
　　耳麦中的莉娜急到跳脚：“不是普通警察，他们是督察精锐，他..”
　　阿达再次掐断通话。
　　两人一饮而尽，还将酒杯倒竖，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喝干。蓬蓬，再一起将酒杯搁在吧台上。
　　这次饮完，阿昊不再斟酒，阿达也不问原因，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互相凝视对方，嘴角都露出揣摩不透的笑的状态。
　　外面的警笛声更强烈了，似乎就在楼下。
　　阿昊觉着眼前的人简直傻到可爱，几乎挑明了说：“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只是一个局，故意设下的，目的是钓你上钩。”
　　阿达点点头，明显没有明白阿昊隐晦的暗示，他一心只想着和阿昊攀比：“十分有道理，可惜你同样卷进局中，没能逃掉。”
　　阿昊模棱两可地再次提示：“你说的对，我也身处局中，逃不了，不过我也不想逃。”
　　阿达笑着：“我也不想。我要跑，任何时候都行，没人能阻拦。”
　　又传来警车刹车的声音，然后车门哗地拉开，接下来的噪音是制服摩擦产生的声音，他们下车，开始上楼了。
　　阿达的手不禁抓了抓大腿。
　　“是有些危险啊，你可以现在逃的。”阿昊适时提醒。
　　“我可不是那种没义气的孬种，留下兄弟独自一歌人应对，要跑一起跑。”阿达终究露了点怯，他在疯狂暗示阿昊快走。
　　“说得好！”阿昊再握起酒，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又将瓶口压在阿达的杯沿上，询问道：“你也再要一杯吗？”
　　“自己留着喝吧。”阿达刷地起身，因为他已经听到脚步声来到了走廊，近在咫尺，下一秒可能破门而入了。
　　“亡命之徒，不可与之为伍。”阿达留下这句话后，冲向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