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杀手》立早人

11、更改计划

　　顺着赛耶夫给出的地址，阿达驾车到了郊区一片森林，这座北欧式风格的房子建在树林中央，只有一条主道与外界相连，与世隔绝，非常隐蔽，赛耶夫必定希望藏身于此，躲避其后的追杀。
　　外行的看法。作为业内人士，阿达一眼即瞧出弊端，这种地形尤其适合远程击杀。可阿达并未张口，那是额外的钱，得另外收费。
　　将车稳稳地停在房子前，阿达立即恭恭敬敬地开车门，搀着赛耶夫下车，语气十分客套：“已送您安全到家，余款我方希望三天内到账。下次有麻烦，还选择达氏侦探社，若有不足之处，我社必定改进。乐意再次为您效劳，祝您生活愉快，小心台阶。”
　　赛耶夫显然被阿达的转变弄晕了，他不知所措地望着阿达，茫然地点点头，然后一步一瘸地走回家。
　　阿达满脸带笑地看着赛耶夫开门，走进屋中，任务完成。阿达不禁感慨一声：第一次出师，颇为顺利，耶。
　　短暂的庆祝结束，阿达转身，刚刚走了几步，只听得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阿达连忙回身查看，那所房子已经泡在火龙当中了，门框被炸飞了出去，赛耶夫八成，不百分百没命了。
　　阿达呆呆地看了几秒大火，最后只能尴尬地说道：“我保你安全到家，但没保你到家后还安全。这也不能怪我，我是信守诺言的，你不可以给侦探社差评。至于你欠我的钱，就算了，你留着在下面慢慢花吧，阿门。”
　　接着，阿达大声嚷道：“我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一定得用炸弹！这种粗鲁的，没有美感的方式。”
　　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大树背后出现，黑影缓缓走近，借着火光，才看清容貌，是阿昊。
　　“没办法。”阿昊解释：“客户一定坚持要用这种方式送他离开，你知道我们侦探社，一切以满足客户的需求为最高宗旨。何况，这位客户非常单纯，死认目标，我更不能拒绝。”
　　阿达哭笑不得：“真是好单纯的客户，坏到冒水。”
　　阿昊一语双关，看着阿达说道：“单纯又坏，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阿达白了他一眼，转身上车，打开音乐，扬长而去。

　　阿达驾车在前，阿昊在后。
　　阿昊注意到前方阿达的车速，不知缘故，忽然慢了下来，两辆车迅速靠近，直到他的车尾紧贴着自己的车头，阿达才再次加速，两车保持着一样速度，随后左右快速平移震荡两下，扬长而去。
　　阿昊明确感受到了阿达的竞争“邀请”，嘴角一咧，欣然接受。阿昊踩压油门，马达声轰鸣着，追了上去。
　　笔直的林中大道，两车开始了激烈的超车比赛，你争我抢，互不相让，若是其中一人领先，至多不到十秒钟，另一个人必定超越。
　　两车一起驶到一处转弯，二人漂移，轮胎摩擦声响彻天际。此时恰巧，阿达的车在内，阿昊在外，阿达趁机重重撞向阿昊的车，险些将阿昊撞进河中。
　　阿昊自然不肯罢休，在下个转弯，忽然加速，将阿达逼入绝境。
　　两人如此碰碰撞撞了十多里，直到一处分叉路口，两个各开往一条道，迅速分离。

　　晚上十一点，特案总督局大楼，四十九层，依然灯火辉煌。
　　伊达脚步匆匆地前往总组长的办公室，总组长忽然召唤，必定出了大事，她不敢怠慢。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伊达轻轻推门进入，伊达看到一幅令她不敢相信的画面，总组长竟然在哼着小调，仔细听节拍，还透着一股浓浓的农家乐的审美，与他平常的艺术品味十分不匹配。而且刚才她进门的声响，虽然不大，但绝谈不上静悄悄，总组长竟没有发觉，可见他心不在焉的程度。
　　“总组长。”伊达出声提醒。
　　总组长后知后觉：“哦，你来了。”
　　“总组长，有什么吩咐的吗？”伊达露出职业假笑。
　　总组长下令：“伊达，通知瑞原以及相关的人，计划将有所改变。”
　　“改变计划？”伊达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总组长用肯定的口气，告诉伊达没有听错：“对，更改计划，不去争夺第一的排名。”
　　伊达争辩：“可是根据得到的情报，股立集团只会雇佣排行第一的那个赏金猎人，如果我们不能做到第一，那就没办法被他们雇佣，就不会拿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整个捉拿计划全部落空。”
　　总组长笑着耐心听伊达说完，“捉拿计划必须成功。可是我们不一定必须得争第一，只要让那个第一可以为我们所用即可。”
　　伊达似乎有些明白总组长的话了，若有所思：“所以，总组长你的意思...让那个人为我们所用？”
　　总组长点头：“聪明！去沏杯咖啡吧，提提神，准备熬夜制定计划。”
　　伊达得命：“哦，好，总组长你想喝哪种咖啡？”
　　总组长想了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苦的，越苦越好，越苦越能激发我的斗志。”

　　留声机播放着阿达自以为典雅的音乐。
　　阿达执着于一个问题，无法自拔。今天他到底有没有赢阿昊？赛车算是半斤八两，谁也没占到便宜。那么，赛耶夫那笔账，该怎么算呢？阿昊完成订单，杀了赛耶夫，可无论如何，他搅黄了歌剧院的计划，拖延了时间，算是赢下一局，虽然只是小赢。
　　对！赢了！阿达狠狠饮下一杯酒，不过下次得大赢。